(九)我有缺點,我的天性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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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們沒有一直吵架,我和她認(rèn)識了六年,有過矛盾,但很少有爭吵。 是最近這半年,我們剛剛步入社會不久,在相鄰的城市,一起要做的事情變多了,來往更頻繁了,關(guān)系更親切了,遇到了一些以前沒發(fā)現(xiàn)的問題。 所以這半年,我們吵過三四次很兇的架。 以下是節(jié)選 ———— 又做夢了。 我可以懷著珍惜思念她,但我不想夢到她。 夢里得失太誅心,醒不醒都痛。 我夢見她給我發(fā)了什么消息,我們見面了。 亂亂的,記不清太多,我只記得一個房間里,她皺著眉看著我,說,你還是這樣。 是的,夢里有一個新信息,我們在那次“絕交”之后又吵了三次。 所以她說你還是這樣,不遵守約定,吵架,讓我痛苦。 我說不是的,不會的,我有辦法。 可我的話是那么蒼白,她痛苦地看著我,一直說我還是這樣。 我被她說的愧疚,自責(zé),惱恨自己,心里卻隱隱覺得不對勁。 不是這樣的,我不可能在那次之后又和她吵架,我不可能不遵守約定擅自聯(lián)系她,我怎么會做那樣的事? 可在夢境里,被夢境捏造的“事實”成了真理,我無法反駁。 只好愣愣的看著她,說我不會的,但除了這個,我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我說你相信我,我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fā)生了。 她不信,她說,沒辦法。 她讓我解釋新吵的三次架。 那是夢捏造的,我哪里解釋得出,我只能說,對不起。 對不起。 如果她的夢里也有這種爭吵,如果她因為我痛苦,對不起。 我除了這個,無話可說。 那個夢沒有盡頭。 我從未真的為自己開脫,我承認(rèn)所有的自大和錯誤的方式,我只是覺得罪不至此,不至于讓我失去她。 我愛的朋友們,我就像是愚蠢的野獸,我不會愛人,我做的不好,我總是用自以為是的玩鬧,不小心把人抓傷。 如果有人疼了,那是我的錯,我會改,我在努力的學(xué)。 我被誤會過,因為和人鬧太過而被討厭過,我不懂分寸,我以為所有地方都可以撒野,我大叫大吵,我情緒強烈時會停不下夸張的言語,我宣泄起來特別放肆,我骨子里瘋狂偏執(zhí),我傷到了就一直跳,一直動,不到力竭靜不下來。 我知道,這都是我不好。 我傷害到過朋友,也被放棄過。 所以我學(xué)會了珍惜,學(xué)會了擔(dān)心朋友疼,學(xué)會了像玩一樣輕輕扔出東西,輕輕拍到朋友的肩膀上。 我被朋友的沙包砸到過手上,青紫一片,那么疼。 我難過但不生氣,我傻笑,我扔向?qū)Ψ綍r,依舊放輕了力道。 生活逼我學(xué)會了更多,也讓我不會了很多事。 我忘記了怎么吵架。 我越生氣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小時候最喜歡和朋友對戰(zhàn)比賽,如今,也不會了任何的比法。 我也不會撓人癢,拍人打人的打鬧了。 就像本能里的這些事情都被按下了刪除鍵。 有人提起來或者打我一下,我都只會傻傻地看著對方。 甚至我不滿時,都能笑得特別燦爛。 我想和人爭吵時,整理了言語,幾次開口聲音卻都還有點抖。 明明以前,這些全部都是最喜歡最擅長的事情。 我把它們從我的身體里剜出去,好多年好多年,從未后悔過。 因為我的朋友們再也不會被我傷到了。 我偷偷劃自己的手腕,我取血發(fā)誓,我用冷淡代替喋喋不休的不滿,這是我長大后,最最無害的生氣方式。 也許還是讓人難受了,也許還是不聰明,但是,沒有像以前一樣,大喊大叫,害的mama拿頭撞到墻上了。 我那時候看著她頭青紫青紫的,只覺得一切都被按住了暫停鍵。 我愿意改變,我愿意永遠(yuǎn)放棄一些喜歡的事情,我愿意找別的辦法宣泄,我愿意自己疼。 我愿意為自己所有不小心的傷害而道歉。 請原諒我。 我真的是很喜歡很喜歡你們,我真的很希望你們開心,我不愿意你們因為我流眼淚,我害怕你們討厭我,說我不可理喻。 我害怕我激烈的言語,讓人聽不到委屈,只能感受到責(zé)怪。 我害怕你們以為,我要傷人。 我愿意給自己制造枷鎖,如果還不夠,那就拿刀,一下一下,把那些行為從我骨子里挖出來扔掉。 我想和你們擁抱。 我從未怪過任何人,我只怪我自己。 所以,可不可以相互陪伴,聽聽我不安的言語,可不可以愛我,也被愛,說因為有我而感到幸福。 可不可以讓我的愛珍貴。 我最好的朋友啊,我真的從來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不怪你,我只是沒想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要因為那些爭吵而痛苦,不要因為那些爭吵而覺得我們的友誼失敗而糟糕。 對不起,是我沒有注意到。 我害怕,我不敢委屈,可是,明明是你說過,你相信我不會不可理喻,哪怕罵你也不要不理你,是你說過,你會一直一直愛我的。 那樣的話美好到讓我失了分寸。 你沒真的弄明白自己的狀況,所以我不怪你,但是,你可不可以也不怪我。 我拔自己的爪子,早就拔得鮮血淋漓了。 我早就做好覺悟了,我有過那么多痛不欲生的時候,都毫無怨言。 我從未想要傷害任何朋友,尤其是她。 我一直一直在學(xué)習(xí),在努力,在管好自己。 但我還是有錯,還是沒做好。 原諒我,為什么不能原諒我,是你不原諒我,是你怪我,是你痛,是你因為我痛。 我要怎么能讓你不痛苦,我要怎么能彌補,你告訴我。 ———— 我好怕你誤會我,我好怕你覺得我是一個那樣陰郁的人,我不是,如果到最后,連你都是因為這個離開的我,那我這么多年的努力,那我學(xué)會的愛,那我的珍惜,都算什么。 如果到最后,我最好的朋友,都因為厭惡和疼痛離開了我。 那我算什么。 我最不能失去的人,都不要我了,那我承受的那些代價,換來的改變,成長,能力,都算什么。 她不要我,她不相信我,她不能接受我的陰郁,她感覺到痛。 ———— 我是多失敗的朋友。 我最愛的朋友,我怎樣都留不住,竟能到此等地步。 我從未想過傷害她,從來都覺得能為她舍了一切,卻能走到此等境地。 那我的不傷害,那我的犧牲,該多糟糕啊。 是不是虛偽卑賤,分文不值。 我最想她好,最想她因為我感到幸福,我想把她不曾得到的快樂全給她,可最后,她得到了什么? 她害怕我,她討厭我,她想起我就痛苦到不能自己。 我多好笑啊。 ———— 她不會愛我了。 ———— 對不起。 ———— 如果每天說一遍對不起,她會回來嗎? ———— 告訴我,算了,還是別告訴我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