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你瞞我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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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丁聲川打電話的時候,宋青書一直記掛著這件事,于是把這件事告訴他。 丁聲川說:“你想太多了,溫荀不會做這種事,況且那也只是文營壘的猜測?!?/br> “我覺得文營壘說得有道理,只是我們沒證據(jù),你還記得那幾個混混的長相嗎?” “不記得了?!?/br> “如果真的是溫荀做的,那他以后會不會再找我麻煩?” 丁聲川聽見對話那頭的宋青書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心里有些不爽,“這個男人,那個男人,你嘴里不是文營壘就是溫荀,我丁聲川才是你男人?!?/br> 丁聲川說得直白,話里警告的意味,宋青書聽出來了,“我真的太在意這件事了,如果是溫荀做的,我可以向他解釋清楚,我和文營壘沒什么?!?/br> “你聽不懂嗎?不要在我面前說文營壘,因為我聽到這個名字,心情會很不好。”丁聲川冷冷道,手中的手機幾乎要變形了,宋青書后背驀然竄起一股冷意。 丁聲川加重語氣,說:“你不要去找溫荀,也不要和文營壘接觸,這件事我會處理,調(diào)查結果沒出來之前,一切都是胡亂判斷,聽懂了嗎?” 宋青書愣了愣,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丁聲川不高興了,慌張之下,他點點頭,“聽懂了,我以后不會再說了,文營壘也說過要和我保持距離……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溫荀和文營壘明明是戀人,關系卻像仇人?” “你對別人的事情很感興趣?” “不是的,我只是……” “與你無關的事少問。”丁聲川打斷宋青書的話,“總之你記住,文營壘這個人很危險,你不要和他接觸?!?/br> 宋青書覺得這句話非常耳熟,依稀記得文營壘也對他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以我對丁聲川的了解,他這個人很危險。” 丁聲川與文營壘的話如出一轍。 宋青書后知后覺意識到丁聲川很不喜歡他提起溫荀和文營壘,索性避開這個話題,答應道:“好吧。”隨后馬上問:“那你手臂和后頸的紋身,可以告訴我什么意思嗎?” “不可以?!倍÷暣ê敛华q豫地拒絕,“我要換藥了,明天再聊,星期六記得來醫(yī)院?!?/br> 電話猝不及防被掛掉,宋青書反應過來后,耳邊響起“嘟——”的忙音,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話筒,心情瞬間變得低落,耷拉著腦袋把話筒放回去。 丁聲川的后頸紋身是一個展開的翅膀,手臂的紋身則十分抽象,幾條黑色的線勾勒出與火柴人相似的兩個人,頭一高一低,線與線之間凌亂交叉,分辨不出它們的動作。 宋青書忽然想到一個成語來形容——水rujiao融。 如果線條代表身體,那么它們是在…… 宋青書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轉過身,恰好看見溫荀和文營壘從遠處路過。 面對溫荀,文營壘從來不給好臉色,而用熱臉貼冷屁股的溫荀非但不生氣,被一次又一次甩開手后,得以牽住對方的手,臉上露出了罕見的,帶著討好意味的笑容。 昏黃的路燈下,兩人肩并肩,燈光照著他們的身影,養(yǎng)眼又登對。 可是好奇怪啊,他們不像鬧別扭的情侶。 吵架的情侶會和好,但溫荀和文營壘之間缺了點什么。 似乎……缺少愛情的火花。 溫荀看起來很喜歡文營壘,卻又可以當著眾人不給情面地打他耳光,時時刻刻跟在文營壘身邊,恨不得在他身上裝一個監(jiān)控器。 他們沒有看見宋青書,徑直路過。 宋青書看著他們的背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柔和的燈光打在溫荀臉上,沒有平添一絲溫柔平和,反而突顯了一絲陰鷙冷酷,令宋青書毛骨悚然…… 第二次月考成績公布當天,全班被宋青書的成績震驚,他竟然排名年級第二,與第一名的溫荀僅差一分! 所有人都意料不到宋青書提高成績的速度比股票漲價還要快,畢竟第一次月考他才排年級第二十。 很多人在猜測下一次月考他是不是年級第一,一直穩(wěn)居第一的溫荀是否掉到第二,月考成績在獎學金評比中占一定比例。 拿到成績表那一刻,宋青書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院長,如愿得到一番夸贊,他更加堅信,努力會撒謊,但絕不會白費。 課堂上,楊老師讓宋青書站上講臺分享學習方法,并且在全班同學面前稱贊他。 宋青書久違地感到開心,揚起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同學們第一次看見宋青書笑,他平時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喜歡獨來獨往,顯得不好相處,大家私底下都形容他“孤僻又努力的學霸”,現(xiàn)在他竟然笑了,真是難得一見。 楊老師說:“宋青書同學,你笑起來真好看,像冬日的暖陽一樣,你平時多笑笑吧,沒見過你笑容的人一定會抱憾終身。” 老師的話有玩笑話的成分,逗樂了全班同學,課室爆發(fā)出一陣笑聲,宋青書彎了彎眼睛,不太好意思地說:“謝謝老師?!?/br> 宋青書對同學的議論不感興趣,他有更重要的事值得期待。 今天,也是丁聲川出院的日子,他約宋青書今晚一起吃晚飯。 這是與被班主任、院長表揚并列三大高興的事。 放學后,宋青書走出校門不遠,就被人堵在小巷子里。 五個男的堵在巷子口,不是上次的小混混,年紀看起來不大。 宋青書冷下臉,慌張地往后退,“你們又想干什么?” “干什么?這取決于你給多少錢,識相的話就把錢交出來!” “溫荀叫你們干的?” “溫……溫什么?瘟神我倒是知道,你說的是哪根蔥我不知道,少廢話!把錢叫出來!” “我沒錢?!?/br> “沒錢?讀海大附中的人怎么會沒錢,你忽悠我??!99%都是有錢人!”男人吼道。 宋青書捏緊拳頭,咬緊牙說道:“我就是……那1%?!?/br> “我不想聽你說廢話,你不給錢是吧?好,那我只能來硬的了。” “我真的沒錢?!?/br> 宋青書直覺不妙,這群男人越逼越近,兩個人沖上來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拖向巷子深處。 “你們放開我!” 宋青書拼命掙扎著,嚇出滿頭大汗,一輛黑色的車從馬路上經(jīng)過,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消失。 車內(nèi),丁聲川也注意到了巷子這一幕,認出了宋青書。 劉嘉指著窗戶,有些驚訝地說:“哎,那不是宋青書嗎?丁哥,你真不管他?” “不值得我管?!?/br> “也對,你倆說白了就是炮友,確實不值得?!眲⒓胃胶偷馈?/br> 丁聲川出院后,沒有去學校報道,而是跟隨張秘書去了丁昊雄的公司。 丁昊雄要見他。 丁聲川前腳踏進辦公室,張秘書把門關上,丁昊雄就把成績單扔在他臉上。 “你看看你兩次月考的成績,全部不及格!你丟不丟人?!狗都比你考得好!” 丁聲川面容冷峻,絲毫不怕一臉怒氣的丁昊雄,沉下聲:“你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見我,就是為了罵我一頓?” “我沒這么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我要給你找個家庭教師給你補習,讓你的成績好看一點!” 丁聲川轉身要走,拒絕的意思表現(xiàn)得很明顯。 “丁聲川,你給我站住!”丁昊雄罵道,“溫荀也要出國,如果你要跟他申請同一所大學,你必須好好學習,雅思拿高分,光靠我捐錢和寫介紹信是不夠的?!?/br> 丁聲川果然停下腳步,“溫荀要出國?” “對,高二去美國讀書,所以你必須在這個學期努力學習?!倍÷暣ㄗ孕∨c溫荀一同長大,簡直是溫荀的跟班,丁昊雄了解自己的兒子,他們二人是很要好的朋友,溫荀出國,他一定跟著去。 “我也要去美國留學。” “那補習的事就這樣說定了?!?/br> 丁聲川點點頭,他經(jīng)過書架,不經(jīng)意的一瞥,架子上的一張合照吸引了他。 他拿起相框,問丁昊雄:“這就是你今年資助上高中的人?” “沒錯?!倍£恍圩呱锨?,“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丁聲川指了指照片里的宋青書,說:“這個人是我同班同學,學習成績很厲害,這次月考年級第二?!?/br> “你想說什么?” “我要他幫我補習?!?/br> 丁昊雄沉思一瞬,答應道:“好吧,我讓張秘書處理這件事,讓他也搬出去和你一起住。哦對了……他叫什么名字?” 丁聲川看著照片里的宋青書,說:“宋青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