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香火
他坐在廟臺上。 下方燃著香燭。 他伸出手,拿起一柱香,剛要玩耍,一個少年模樣的人就急匆匆地沖了進(jìn)來,直接從他的小手里奪過香。 “寶寶,你怎玩這個,要是燒著手可讓阿爹如何是好。” 少年扳開他的手,細(xì)細(xì)看了一番,自然毫發(fā)無損。 少年松了一口氣,“我的寶寶,可是餓了,阿爹才宰了那只叫不停的死鳳凰,你現(xiàn)在可是想吃鳳凰膽?” 說著少年從懷里掏出一顆還帶著血?dú)獾默F(xiàn)膽。 他呆呆地看著少年,沒理會少年那帶血的鳳凰膽,動了動自己的腦袋,然后又伸手去拿一旁的紅燭。 紅油一下子就滴在了他的小手上。 “寶寶!我兒!”少年心疼欲死,一把抱起他,不斷吹著他的小手。 他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然后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臉。 “爹,阿爹?” 少年一愣,如星辰般的雙目一下子就流出了眼淚,“對,是阿爹,是阿爹?!?/br> 少年高興極了,抱著自己的孩兒,跑出了廟堂,他一邊跑一邊叫,“寶寶叫我爹了,寶寶叫我爹啰!” 他太高興了,覺得自己就是死了也值了,這聲爹,叫走了他所有的理智。 少年太疼他,他出生三年,竟還未給他起名。 只是寶寶,寶寶地叫。 供奉他的廟堂,也是靈玉做的階,仙金貼的屋。 少年太寶貝他。 除了每日他在廟臺上坐著的一個時辰,少年都要將他抱在懷里。 “寶寶,阿爹的心肝,阿爹為了你做什么都是愿意的,什么都是可以的。” 少年這樣說的時候,常常有另一個人看著少年。 可少年只顧看他,一點(diǎn)兒余光也不愿意分給那個人。 后來他漸漸有了神識,小手指著那人,少年才道,“這是你父親,對吧,均哥?” 那人愣了愣,慢慢的走了了上來,碰了碰他的小手。 “我是你父親?!蹦侨苏f得非常慎重。 少年對著那人笑了,笑靨如花,“均哥,我聽聞,異破天界有一神物,乃是西王母隕落只是留下的好物,你去幫我取來,給寶寶補(bǔ)補(bǔ)血rou好不好,他都三歲了,還認(rèn)東西認(rèn)不全,定是滋補(bǔ)不夠?!?/br> 那人答:“好?!?/br> …… 后來他日漸長大,分得清了阿爹,分的清了父親。 他的阿爹就整天給他弄好吃的。 他的父親也常年帶傷。 少年對人總是咄咄逼人,也只有面對他時永遠(yuǎn)笑不停。 有一天,他看見少年就坐在他廟堂的門口,躺靠著柱子睡著了,少年在等他,他突然就站了了起來,一步一步向著少年走去。 這是他第一次走路,他就像走了無數(shù)次那樣熟悉,他的小腳下每走一步便生出一朵蓮花,一步一蓮,不是神佛便是精怪,到了少年面前,他踮起沒有穿鞋的腳,伸著小rou手摸了摸少年的臉。 少年一下子就醒了,看著他。 “寶寶,你怎么光著腳就站起來了,地上多臟啊。” 少年緊張的將他抱進(jìn)懷里,輕輕拍著他腳底的灰塵。 突然,少年停頓了一下,“你會走路了,你會走路了!” 少年好高興。 那天思妄山竟放起了凡間才有的煙花。 他也很高興,他問少年,“是,什么?” 少年親了親他的小臉,“是煙火,是阿爹為寶寶放的煙火,等阿爹破了你的命格,阿爹再給你放一場煙火,一場最美的煙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