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鋒相對
這是嚴柳第二次坐在顧逾白的辦公室,還帶著昨天在他家里過夜的兩只小狗,顧逾白人不在,說是有個什么項目比較棘手。 嚴柳坐在沙發(fā)上,愜意的將一雙大長腿放在面前的茶幾上,手里捧著手機在玩兒游戲,顧逾白,我看你能躲我到幾時! 另一邊的兩只小狗坐立難安,可主人讓他們坐著,他們也不敢拒絕,只是這突然就和主人坐在一張沙發(fā)上,壓力也太大了! 這廂顧逾白躲在隔壁會議室,正急的團團轉(zhuǎn),崩潰的給葉子琛發(fā)消息:“主人,救救我吧!嚴嚴來算賬了,他肯定猜到昨天是我主動向您坦白的了,555~” “你在哪兒?” 也許是上帝保佑,難得葉子琛能秒回他,顧逾白幾乎要跪地感恩了:“我在會議室,嚴嚴在辦公室!” 顧逾白是聰明的,因為他很明白欺瞞葉子琛的后果,前腳嚴柳剛走后腳他就給葉子琛打了電話,然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葉子琛不要說漏嘴了。 沒想到還是被嚴柳發(fā)現(xiàn)了。 “等著?!比~子琛丟過來了兩個字。 顧逾白難得的沒有回過去,他們每次的聊天都會是以他結(jié)尾,這次他卻忘了回過去。他坐在椅子上,想起三個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相聚在一起過了。 顧逾白突然想起以前。 嚴睿淵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忙于各大生意,閑下來的時候也流連于各大情婦的床上。 所以根本無暇顧及他們?nèi)齻€。 葉子琛和顧逾白都是嚴睿淵精挑細選從孤兒院調(diào)回來的,他不是去挑兒子,是去給自己挑左膀右臂的。 像是貨物,也像是寵物,兩個只有幾歲的小孩兒被嚴睿淵用了一筆他們眼里的巨款買回去了。 對,不是領(lǐng)養(yǎng),是買賣。 嚴睿淵這種人本來是不需要子嗣的,他一輩子不娶妻,也會逼迫情婦在后吃避孕藥。 可世事難料,在葉子琛十二,顧逾白十歲那年,一個情婦耍了些小心思,悄悄吐了避孕藥。她獨自將孩子生下來,等孩子滿月后抱到嚴睿淵身邊,妄圖母憑子貴。 嚴睿淵冷淡的看了眼尚在襁褓中的嬰兒,丟給情婦一張支票,并且嘲諷的告訴她這是買他兒子的價錢,隨后讓人將破口大罵的情婦趕了出去。 可孩子還是要養(yǎng)的,嚴睿淵花錢請了個奶娘,雖然面上不顯,看著和自己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家伙時還是有種莫名的高興。 把兩個干兒子叫到身邊,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他們他不在的時候要照顧好弟弟,兩個哥哥信誓旦旦的點頭,看著一旁奶娘懷抱中不吵不鬧的弟弟,第一次有了責(zé)任感。 顧逾白和葉子琛的一生都被嚴睿淵安排好了,可能是背負的東西太多,也可能是撞見過太多次嚴睿淵和情婦上床的場景,導(dǎo)致兩人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癖好。 顧逾白大一那年找s約調(diào),運氣實在是不好,第一次就撞到了約調(diào)m的葉子琛,兩人當即都愣在了原地。 顧逾白反應(yīng)過來后拔腿就跑,被同樣反應(yīng)過來后追上去的葉子琛逮住了,一手拎著他的后領(lǐng)將人重新帶進定好的酒店,然后摁著他讓他跪在地上。 “跑什么?”葉子琛坐在面前的沙發(fā)上皺著眉問他。 顧逾白跪在地上,尷尬的撓了撓頭,實話實說:“有點兒嚇到了?!?/br> 兩人稀里糊涂的就確認了關(guān)系,他們多數(shù)時候是在外面酒店調(diào)教的,也偶爾會忍不住在嚴柳睡著之后在家里調(diào)教一番。 然而老司機也有翻車的時候,在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下午,小學(xué)生嚴柳按照每天的習(xí)慣睡午覺,看他睡著后顧逾白悄聲從他的房間退出去。 難得今天周六,兩人都在家,顧逾白和坐在樓下大廳沙發(fā)上的葉子琛對上眼神,兩人心照不宣的去了葉子琛的臥室。 正當顧逾白全身已經(jīng)脫光光,雞兒都硬邦邦的,拿著鞭子的葉子琛騎在他的背上把他當馬騎的時候,葉子琛的房門被人打開了。 顧逾白臉對著門口,看著揉著自己的眼睛,一臉懵懵的看著自己的小嚴柳,雞兒都嚇軟了,人也僵在原地。 反應(yīng)過來后瞬間一身冷汗,在心里吐槽起了為了追求刺激不鎖門的葉子琛。 “哥哥是在玩騎馬嗎?嚴嚴也要騎馬!”十歲的嚴柳還奶聲奶氣的,從小就長相精致的他猶如一個粉雕玉琢的洋娃娃。 他邁出小短腿跑到顧逾白旁邊,向騎在顧逾白背上的葉子琛伸出胳膊:“大哥哥快抱嚴嚴上去!” 葉子琛伸手將小嚴柳舉到顧逾白背上,溫聲問道:“嚴嚴怎么不睡覺?” 嚴柳的小手扒上顧逾白的后背,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聽了葉子琛的問話后又委屈巴巴的癟起嘴:“二哥哥不陪嚴嚴睡覺,嚴嚴睡不著。” 葉子琛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看著胯下依舊僵硬的顧逾白,低聲道:“那大哥哥幫你懲罰二哥哥好不好?” 回憶到這兒的顧逾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想起隔壁殺氣騰騰的嚴柳,不由得更加想念當初那個奶聲奶氣的小娃娃。 在嚴柳終于把顧逾白等來了的時候,卻也等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沒錯,正是被顧逾白搬來的救兵葉子琛。 “干嘛?這是害怕我吃了二哥不成?”嚴柳不爽的丟下手機,看著垂著頭站在葉子琛身后的顧逾白冷笑道。 “不是。一方面,你二哥確實很好的遵守了我的規(guī)矩;另一方面,嚴嚴,你現(xiàn)在也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奴隸,所以…” “所以是我手欠打了二哥,碰了您的東西,真對不起啊大哥,要不您打回來?”嚴柳接過葉子琛的話茬,兄弟倆之間瞬間劍拔虜張。 陳若奇和秦客也不敢再坐著了,站起身站在一側(cè),顧逾白更是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他屈膝跪在了地上,膝行幾步走到嚴柳旁邊:“嚴嚴,大哥他不是這個意思,他……” “啪!讓你說話了嗎?”嚴柳當著葉子琛的面狠狠一巴掌甩在顧逾白臉上,隨后一臉挑釁的抬頭看著眉頭緊鎖的葉子琛。 “不好意思大哥,習(xí)慣了,您要是看不慣,那也沒有辦法,當初可是您,親手教的我怎么打耳光才能讓人更疼?!眹懒匾鈱⒛忠У暮苤亍?/br> “大哥不是這個意思?!比~子琛沉默了半瞬,然后道:“與我而言,顧逾白只是一只狗,要是別的狗,大哥送給你也無妨,可他同時還是你二哥,你要學(xué)會尊重他?!?/br> 顧逾白心里抽痛一下,喉間動了動,咽下無數(shù)酸澀,這么多年,葉子琛早該玩膩他了,葉子琛身邊有那么多只年輕又好看的小狗,早就不需要他了。 “我十歲那年大哥怎么不告訴我要尊重二哥???”嚴柳嘲弄的笑了一聲,領(lǐng)著自己的狗站起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嚴嚴。”葉子琛從身后叫住他:“昨天家長會你們老師說你要是好好學(xué)還能趕上,大哥雖然答應(yīng)你不給你請私教,但是,你的成績大哥還是要管。” “葉子琛,你沒毛病吧?”嚴柳轉(zhuǎn)過身罵了一句,卻見葉子琛不為所動的指了指他旁邊的兩人:“聽說這倆小兄弟成績不錯,不如就麻煩一下他們幫你補習(xí)功課?” 嚴柳簡直氣笑了:“你真沒事吧葉子???他們幫我補課,你覺得他倆誰像是能管住我的樣子?” “嚴嚴!”葉子琛加重語氣,“考不上大學(xué)你就只能去國外,然后過上像大哥二哥一樣被人安排的生活,你真的愿意一輩子做別人的傀儡嗎?” 嚴柳只是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剩下兩人靜默無言,片刻后顧逾白輕聲道:“他還小,你不該——” “他快十八了,你還把他當成孩子!”葉子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他俯瞰著跪坐在地上的顧逾白,隨即附身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他臉上的掌印,啞聲問道:“疼嗎?” 顧逾白一下子紅了眼眶,仰起臉在葉子琛掌心蹭了蹭,看向他的眼神虔誠而迷戀:“主人揉一揉就不疼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