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責任的結局] 他們是彼此的DNA [OOC! 慎入!]
昨天就得到了方汶的傳訊,陸定年已經死了。 陸家事定,沈歸海卻睡不太著,他的汶大人還沒回來。 窗外游云掩月,沈歸海正打算起來喝口水,便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窗外。他連忙跳下床,打開窗戶,把那個渾身泛著涼氣的人接進來,心疼道:“怎么身上這么涼?!?/br> “主人,” 方汶扶著主人的胳膊跪下,親吻主人的鞋尖:“方汶回來了?!?/br> 沈歸海等著方汶行完禮,心里高興,卻假裝不快道:“大半夜爬窗戶,帶著你主人一起偷雞摸狗是不是?你這罪奴的身份.......” 他說了一半,突然聞到屋里淡淡的血腥氣,整個人一僵:“你受傷了?” 方汶輕輕嗯了一聲:“沒事,只是您可能,要幫我叫大夫了?!?/br> 沈歸海深吸一口氣,還不等他問清楚是哪里受了傷,那個奴隸便歪倒在地上。 “謝3?。。?!” 沈歸海渾身冰涼,強撐著理智大喊:“去叫杜醫(yī)生!” 他喊完,便連忙要跪下身查看,腳步移動間,鞋被扯了一下,他這才發(fā)現那個奴隸暈倒前,竟然還用小指勾了他的鞋子。 “該死!” 沈歸海兩只手控制不住的發(fā)抖,他不敢亂移動這個人,只小心的掀開滲血的衣服,看到身上包扎的繃帶:“該死!” 杜醫(yī)生被謝3從被窩里提過來,暈頭轉向的不知道這位私奴怎么又受了傷。他在主子要殺人的目光下檢查了一遍,緊張道:“主子,別地的傷沒事,可后背有一道傷,怕是有些危險,得趕緊送手術室?!?/br> “開家主的治療室,” 沈歸海胸口一片冰涼,方汶是他的一切,是他的所有,是無可替代,是不能失去。 杜醫(yī)生一愣,那可是家主專用的,全世界最好的設備,最好的藥,有些藥只有一劑。 沈歸海見杜醫(yī)生發(fā)愣,強壓著想殺人的沖動,一字一字道:“杜醫(yī)生,對他,你要比對我還盡心?!?/br> 杜醫(yī)生一愣,便汗如雨下的聽到主子顫聲道:“他若出事,我讓沈家陪葬?!?/br> “我知道了?!薄《裴t(yī)生手腳冰涼的讓人幫著把方汶送去治療室,主子這樣,比在刑臺上打人還嚇人,把他的世界觀都嚇沒了。 “主子,您坐會吧?!薄」芗铱粗恢闭驹谥委熓议T口一動不動的人,忍不住嘆了口氣,剛剛沈家最好的外科專家都趕到了,可卻還是一直到現在都沒出來,他也有點擔心。管家說完,等了一會,見沈歸海不理他,只得又加了一句:“等汶大人手術出來,您還得照顧他呢?!?/br> “是,我自己,不能先垮了?!鄙驓w海緩緩坐下,卻突然看向管家:“去弄個大棺材?!?/br> 管家一愣,沈歸海的手一個勁的抖:“方汶要,要出不來,我躺棺材里陪他,你就把我們一塊埋了就行?!?/br> 管家:“.....” 康寧默默后退一步,后面隨侍的侍奴已經瀑布汗了。他們聽到了什么?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手術進行了8個小時,方汶卻一直沒醒。醫(yī)生說是體力消耗太大,可能要睡上兩三天,但肯定沒有生命危險了。沈歸海這才松了口氣,全身的血液似乎才重新得到了流動的能力。 方汶昏迷的第一天,沈歸海在病床前照顧了一天。 方汶昏迷的第二天,沈歸海把方汶的所有用品都搬到了自己房間,強行讓管家把一口雙人大棺材擺到了方汶的屋里,嚇得康嘉嘉和張若谷差點以為主人要直接把汶大人埋了。 康嘉嘉看著站在棺材前不說話的主人,噗通跪下道:“主人,您,您這是要干嘛?。俊?/br> 沈歸?;仡^看了眼康嘉嘉和張若谷道:“我看他以后就天天睡棺材也挺好?!?/br> 康嘉嘉有點傻:“這,這不成吸血鬼了?” 沈歸海冷哼:“不睡棺材,就去睡籠子。” 康嘉嘉:“?。俊?/br> “不睡籠子,就去睡石窖?!?/br> 康嘉嘉:“啊??” 沈歸??戳搜凵盗税蛇蟮目导渭危骸安凰?,就去我屋里睡地板!” 康嘉嘉咽了口吐沫,睡來睡去,怎么就沒有床? 張若谷眼角有些抽搐,可機會難得,他小意提醒:“主人,汶大人還是罪奴呢,不能進主樓?!?/br> 沈歸海一愣,看了張若谷一眼,對管家道:“去吧家奴局的管事叫來。另外,把方汶的檔案拿給我一份?!?/br> 管家:“是?!?/br> 家奴局管事過來的時候,沈歸海已經轉到了起居廳,康嘉嘉和張若谷在一邊伺候著,他翻看著方汶的檔案,對家奴局的管事道:“去把方汶的罪奴檔案改回私奴?!?/br> 家奴局管事擦汗:“主子,系統(tǒng)里,要錄入變更理由?!?/br> 沈歸海放下方汶的檔案,看向家奴局管事,不快道:“理由?就寫家主貶錯了,翻案特批,這理由行嗎?” 家奴局管事大汗:“行,行.....” 康嘉嘉高興的捅了張若谷一下,張若谷連忙瞪了康嘉嘉一眼。 沈歸海又對家奴局管事道:“另外,把方汶的罪奴籍,改成奴隸籍?!?/br> “啊?” 家奴局管事以為自己沒聽清:“主子,對不起,沒,沒聽清?!薄∷ь^,看到沈歸海沉著的臉色,抹汗道:“您剛剛說的,奴隸籍?” 沒聽到主子出聲,他更緊張:“不是,主子,家規(guī)里,沒這個戶籍啊......” “現在加?!薄∩驓w??戳搜酆蛷埲艄葦D眉弄眼的康嘉嘉,冷喝道:“你們倆老實跪著!” 康嘉嘉和張若谷嚇了一跳,汶大人沒醒,主人這兩天比哥斯拉還嚇人。可是,奴隸籍是什么啊?! 喝了口茶,沈歸海見家奴局的管事還跪著不動地,皺眉道:“還有什么事嗎?” 家奴局管事覺得自己這壽命都要被嚇掉了十年,他看了管家一眼,見管家老神在在的不理他,只得硬著頭皮道:“主子,這系統(tǒng)里,也沒有奴隸籍啊!” 沈歸海皺眉,對管家道:“讓沈少爺加一個?!?/br> 管家:“是?!?/br> 家奴局管事頭大如斗,主子這也太隨便了吧?他大著舌頭道:“主,主子,奴隸籍.....有什么規(guī)定嗎?戶籍等級,繼承要求.....” 沈歸海瞥了家奴局管事一眼:“沈家,只有方汶這一個奴隸籍,方汶之前,沒有。方汶之后,也不許有。等級......在家主之下,規(guī)矩不用你管。” 家奴局管事:?。。∨`籍在家主之下?這意思是......主母之上??! 管家:“.....” 康嘉嘉:“......” 張若谷冒死道:“主人,是不是等汶大人醒了再說啊?” 沈歸??康缴嘲l(fā)背上,嘆了口氣:“這是你汶大人心心念念想要的,我不想再讓他等著了?!?/br> 幾個人面面相覷,汶大人想要的,就是做個奴隸? 沈歸海想了想,突然勾了勾唇角,對家奴局管事道:“你再在奴隸籍后面加個括號:家主專用?!?/br> 眾人:!?。。?! 方汶醒過來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他愣了愣,突然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難道他一覺睡到了地老天荒?床頭有個臺歷,他看了眼,啊,他竟然睡了5天!主人肯定急壞了! 撐著床沿靠著床頭坐起來,他沒覺得渴,嘴唇也不干,想必是主人一直在幫他洇著嘴唇。 他一動,就感到了yinjing里似乎有東西,他摸了摸,是個尿道堵,應該是直接插進膀胱的。這兩天,估計都是主人幫他接尿的。 他剛坐起來,房門就被推開,康嘉嘉拎著暖水壺進來,看到他坐了起來,先是一愣,隨即便大叫一聲,轉身就往外跑。 方汶哭笑不得的聽到外面一連串倉促且急迫的腳步聲,然后,他便看到了主人滿臉胡茬子...... “主人,” 方汶柔順道:“方汶醒了。” 沈歸海深吸一口氣,盯著方汶半天都沒動地。不是他不想過去,是他整個人都是僵的。 方汶這次,真是嚇壞他了! 康嘉嘉在后面對方汶擠了擠眼睛,便退了出去。門一關上,方汶便掀開被子,有點腳軟,但他還是扶著床跪了下去:“主人.....對不起,讓您擔心了?!?/br> 沈歸海皺眉,他挪了下左腿,又挪了下右腿,僵硬的身體似乎總算是能動了。他兩步走過去,卻看到那奴隸垂著目光,乖乖仰起臉頰,等著承受他的情緒。 …… 怎么這么乖...... 沈歸海顫抖的手指緩緩撫摸過奴隸喉結上的紋身,看到那輕易便被他激起的顫栗,終于相信,他的奴隸醒過來了! “起來吧,地上涼?!薄》姐肷砩系膫趧倓偨Y痂,沈歸海不敢亂用力,扶著方汶的胳膊,讓他坐回到床上:“這幾天好好養(yǎng)傷,沒有規(guī)矩?!?/br> 方汶小心討好道:“主人,您還生氣呢吧?” 沈歸??戳丝捶姐耄瑖@了口氣道:“等你好了,我再生氣?!?/br> 方汶眨眨眼,笑了。 方汶醒后,沈歸海又陪了他三天,集團的工作積壓的實在有些多,只能任勞任怨的去做他的沈家主。 沈歸海一走,來看方汶的人就多了起來,簡直是絡繹不絕! 方汶就納悶了,他一個罪奴,就算主人這幾天稀罕他一些,也不至于吸引這么多人吧? 直到管家把他的新證件拿過來,并給他解釋了奴隸籍的等級設置,他才傻了眼,主人在他昏迷的期間都干了什么?。?! 來看方汶的人實在太多了,已經開始影響方汶的休息了,沈歸海下了封門令,可卻還有不少人站在門口和方汶打招呼。 忍無可忍,沈歸海讓石嵐在方汶的房間里支了一張辦公桌,亂七八糟的人倒是都攔住了,可卻沒想到,來的人更多了! 來匯報工作的,來伺候家主的,來......打掃衛(wèi)生的。 方汶見主人臉色越來越黑,實在有點心驚膽顫。他其實兩天前就可以出院了,可主人不讓,非讓他住在醫(yī)院,還每天讓人給他打營養(yǎng)針。別的沒什么長進,暈針的毛病倒暫時是沒有了! 趁著還沒來找主人匯報工作,方汶實在是坐不住了,跪到主人腳邊:“主人,方汶沒事了,我們回主樓吧?” 沈歸??戳朔姐胍谎郏骸安恍小!?/br> “主人,方汶錯了,您別生氣了?!?/br> 沈歸海繼續(xù)看著手里的資料:“誰說我生氣了?!?/br> 方汶小意的搖了搖主人的褲腿:“主人......我以后絕對不讓自己受傷了,您別生氣了。” 沈歸海冷笑:“汶大人,不讓自己受傷,是說以后也不讓打了?” “沒有??!主人!” 方汶頭大:“讓打啊,您隨便打!” “隨便打?” 沈歸海斜睨方汶:“確定?” “確定,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沈歸海啪的合上電腦,看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的奴隸,邪笑道:“把褲子脫了,趴窗戶上去?!?/br> 方汶張大嘴,說話都結巴了:“主,主人?您,您別,別嚇我!” 他求饒的看向主人,被瞪了一眼,臊眉搭眼的說了聲“是”,便磨磨蹭蹭的開始脫褲子。 “快點!” 沈歸海抽了自己的皮帶:“再摩擦,就直接趴摟道里去!” “別,馬上!” 方汶嚇了一跳,連忙加快動作把褲子都扒下來,看了看窗戶的高度,他茲溜鉆過去,蹲著趴到窗臺上。 他們在二樓,這樣打開窗戶趴在窗框上,實在很......親民! 沈歸??粗`的動作冷笑,走過去把屋門鎖上,彎了彎皮帶,站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啪! 沈歸海:“汶大人,下次再出去,還敢不敢一個人身涉險地了?” “不敢了,主人!” 方汶和路過的大夫禮貌的擺擺手。 啪! 沈歸海:“受了傷,還連夜跑回來?” “我錯了,主人!” 方汶對走過的清潔大叔客氣的點點頭。 啪! 沈歸海:“昏迷這么多天,知道不知道我要急死了?!” “對不起,主人!” 方汶臉彭的紅了,窗外有個小朋友,大概是看他趴在這挺好玩,站在樓下抬頭看他:“叔叔,你在干嘛呀?” 啪! 方汶:唔,好重的一下! 小朋友:“叔叔,你肚肚疼嗎?” 方汶:“......沒有,你,你快.....” 啪! 方汶:“嗚,快去找你爸爸.....” 他簡直太沒臉了:“主人......” 啪! 沈歸海:“汶大人,剛醒過來,就跪到地上讓我掌嘴,這么乖,怎么還一個人對付陸定年10個手下?!” “主人,您饒了我吧?!薄》姐氡淮虻没瘟嘶?,只能對窗外小朋友尷尬的笑了笑。小朋友看著他臉上有些抽搐的神情,突然哇的哭了。 方汶:“......” 啪! 沈歸海:“以后還敢不敢讓我擔心了?” “不敢了!” 方汶小聲回答主人,他想安慰小孩,可卻看到有人過來,立刻把哆哆嗦嗦的聲音咽下去。走過來的大夫十分抱歉的對方汶笑了笑:“汶大人,不好意思,這孩子有點膽小,打擾了?!?/br> 方汶:“......” 啪! 方汶尷尬的對大夫搖了搖頭。 啪!啪!啪! 主人連著打,方汶發(fā)不出聲音,只能假裝高深抬頭看天。大夫看到汶大人臉色潮紅,眉梢抖動,眼中含春,身體似乎在前后移動,想起家主這幾天都在病房辦公,突然汗如雨下,連忙拉著孩子逃開了。 啪! 沈歸海:“以后還敢不敢不拿自己當回事了?” 方汶顫聲道:“不敢了,真不敢了主人,求您別在這教訓方汶了!” 他看到大夫拉著孩子離開,剛長出一口氣,便看到幾個集團的人過來,急道:“主人,主人,有人來找您匯報工作了?!?/br> 沈歸海皺了皺眉,在集團那些人面前,還是不能讓汶大人丟臉的。他又抽了一皮帶,這才道:“穿上褲子吧,回家再收拾你。” “是,謝謝主人!” 方汶簡直是如蒙大赦,立刻縮到窗戶下,爬過去拽自己的褲子。 兩人收拾利落,沈歸海把門鎖打開,方汶便自覺的跟著主人走到書桌旁跪下。 這些日子,這些人每日來匯報工作,都習慣了汶大人坐在病床上休息,突然看到汶大人又跪到了家主腳邊,還有點不習慣。 眾人落座,關于陸家后續(xù)的事情爭論了好一會,司法部部長道:“家主,陸家的16歲以下的孩子共12人,也請家主看看,發(fā)落到哪個部隊做軍奴?” 沈歸海猶豫了一下,看向方汶:“汶大人,說說吧?” 方汶:“......主人,我覺得,這些孩子挺無辜的,不如外放到齊家或者萬家?!?/br> 司法部部長道:“不行的,外放出去,若是將來長大了.......” 沈歸海抬手,說道:“按汶大人說的辦?!?/br> 方汶愣了下:“主人.....” 沈歸海拍了方汶腦袋一下:“閉嘴。” 方汶:“.....” 司法部部長噎了噎,心里著急,卻又不想得罪人,便道:“家主,汶大人仁義,自然不忍,可若是這些孩子將來成了氣候......” 沈歸海瞥了司法部部長一眼:“商億聽方汶的?!?/br> 司法部部長一愣,沈歸海繼續(xù)道:“江湛也聽方汶的。” 司法部部長有點冒汗,沈歸海勾唇道:“石嵐,劉吟之,康寧,管家都聽方汶的?!?/br> 司法部部長臉色有點驚懼,沈歸海淡淡道:“沈家的家規(guī),有一半都是汶大人修訂的,就連我,有時候都要問一問汶大人的意見?!薄∩驓w海揉了揉奴隸的腦袋,看汗如雨下的司法部部長:“還有什么意見嗎?” 司法部部長:“沒,沒有。” “很好?!薄∩驓w海說完,低頭看向方汶:“汶大人,這些孩子你準備怎么安排?” 方汶:“不,不知道啊,主人?!?/br> 司法部部長瞪大眼,沈歸海也瞪眼,就聽方汶道:“我剛就是隨便一說,可您讓我閉嘴......” 沈歸海再瞪眼,方汶嘆了口氣:“行了,您別管了,我想辦法安排吧?!?/br> 沈歸?!班拧绷艘宦暎聪蛩痉ú坎块L:“解決了,你也別管了?!?/br> 司法部部長:“......” 主宅風景一成不變,但住在里面的人卻總是在變。多少孩子,帶著家里的囑托,忐忑的來到這個象征了絕對權力的地方,被打磨,被利益所牽扯,被迫長大,習慣了艱辛和壓抑,他何其有幸,能和主人相遇相知又相守。他們是彼此的呼吸,是彼此的DNA,是彼此律動的脈搏,是彼此的宿命,也是一次次的抉擇。 回東翼的路上,沈歸海走在前面,方汶安靜的跟在身后,步伐漸漸一致。突然,走在前面的沈歸海停下了腳步,回過身,拉住奴隸的手,緊緊握住。 人生的道路有許多條,未來會發(fā)生什么,誰也無法預料,但他們會一起走下去。 拉住了,便不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