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計策
三十九、 因為昨晚的突發(fā)事件,導(dǎo)致DX律所所在的那棟商務(wù)樓包括停車場暫時被封了,DX律所的人自然昨晚就得到消息,除了今天必須出庭的律師,其他的人都被迫在家里辦公了。以沈秋語為代表的幾個和虞梟關(guān)系不錯的同事都先后打來了問候電話,順便打聽一下事情的緣由,當(dāng)聽說警方還沒有緝拿槍擊犯,都不免惴惴不安,虞梟出言安慰他們,并承諾下次董事會把律所的安全問題提上議程,沈秋語聽完虞梟的話按住隱隱作痛的額頭,抱怨:“師弟啊,現(xiàn)在DX安保是你弟弟免費贊助的,你如今夸下???,能不能跟SAB搞個優(yōu)惠價。” 虞梟也忍笑:“我知道這筆費用股東們未必會通過。沒準(zhǔn)等不到開股東會槍擊犯就已經(jīng)抓到了,但出了這么大的事,總要穩(wěn)定人心啊,?!?/br> 沈秋語嘆了口氣:“總感覺我們一年年案子沒少接,官司沒少打,怎么一到報預(yù)算的時候就各種缺錢。不得不削減開支?!?/br> 虞梟想了想打算先告訴沈秋語一個好消息:“如果沒意外,徐冠雅那邊我可以去洽談。” 聽到這話,沈秋語不由坐直了身子,但語調(diào)明顯輕快起來:“此話當(dāng)真?” 虞梟笑著點頭,想起對方看不到,就很肯定地說:“嗯?!?/br> 沈秋語這才緩緩舒了口氣,笑道:“本來是打電話慰問你的,沒想到反過來讓你安慰了?!?/br> 虞梟知道在沈秋語的心里DX就跟她親生的孩子一樣,他也知道沈秋語不是故意挑這個時候抱怨,大約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師姐,我們之間就不必說這些話了。只是那位中槍的,還得安排人事部去探望一下?!?/br> 沈秋語因為跟虞梟關(guān)系更親近些,自然也擔(dān)心他多幾分,那個倒霉的中彈同事她暫時還沒顧上,聽到虞梟的提醒,表示:“我會安排人的,你就別cao心了?!?/br> 結(jié)束了和沈秋語的通話,虞梟看了一眼正乖乖坐在客廳打游戲的江路童,昨晚本想找她問話,但如果讓虞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怕會更麻煩,他只得搪塞虞獍是自己要回律所取案卷。 正巧江路童也抬眼偷看虞梟,被他逮了正著,江路童像極了害怕老師choucha的學(xué)生,快速地低頭回避掉虞梟的眼神,虞梟內(nèi)心又好氣又好笑,其實不用問,大概率也不會是江路童主動找上周磬的。周磬對待各色女人,似乎是天生具備的“才能”,虞梟轉(zhuǎn)念想起了他的正牌女友,游思瑤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講,都是個很優(yōu)秀的女人,周磬太不懂得珍惜眼前人了。 正胡思亂想著,有人按響了門鈴,江路童第一時間沖出去應(yīng)門,結(jié)果竟然是警察專門把她丟在樓梯口的木雕給送回來了,鐘良才看到便簽寫著虞梟的名字,就派人送回來了,順便看看虞梟的情況。 江路童小心翼翼地捧著木雕,放在了虞梟堆滿文件的桌面上,喃喃地說:“就是這個東西?!?/br> 虞梟看了一眼呆萌的木雕,隨手拿過便簽,居然是手寫的小楷,現(xiàn)在很難見到這么用心的便簽了,字寫得不錯,看得出是花時間練過的,最后的署名正是虞梟剛才所想之人,看過內(nèi)容,虞梟明白這禮物大概是那天兩人不歡而散地掛了電話,周磬送來求和的。虞梟忍不住苦笑,周磬是真把他當(dāng)成用“禮物”就可以“哄好”的那種關(guān)系了嗎?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不是送一個木雕就能解決的,他這種“看似對你有心,實則人人有份”的辦法,只會讓虞梟感到自己更可悲。 虞梟猶豫了很久,抬頭看向江路童,緩緩地說:“路童,我知道是周磬主動找到你的,如果只是工作上的事,我不會橫加阻攔的。” 江路童一聽虞梟這話是打算放她一馬,立馬拍胸脯保證,自己絕對絕對和他只有工作關(guān)系??吹浇吠盟扑闪丝跉猓輻n又把目光落在了木雕上,江路童略帶討好地說: “大哥,這個貓頭鷹還挺可愛的,有點像你呢?!?/br> 虞梟聽到這話,微微皺眉反問:“我……很可愛?”他還是頭一回聽到這么古怪的評價,江路童看了看虞梟又看了看木雕,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嗯,你看你戴著眼鏡是不是跟它這個大眼很像,看起來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虞梟實在聽不下去了,只得出聲打斷她:“我還有工作,你去幫我煮杯咖啡?!?/br> 打發(fā)了江路童,虞梟嘆了口氣盯著桌面上的貓頭鷹,難道在周磬眼中,他就是這個樣子嗎?什么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分明是透著一股子傻氣。想著,虞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個木雕,是K國特有的木材,腦海里又閃現(xiàn)出昨天周磬所說的那句“等我回新城”。自從認(rèn)識周磬后,自己就總被牽著鼻子走,這混蛋還嫌把他的感情生活攪得不夠亂嗎?!虞梟認(rèn)命地想,這大概是上天派給他的克星吧…… 鐘良才百忙之中抓到專程去了一趟虞梟家的警員,警員不解地說:“就把東西交給了他meimei,他meimei人不錯,還給我塞了兩瓶水。” 鐘良才皺著眉問:“你見到虞獍了嗎?” 警員搖頭說:“沒有,應(yīng)該只有虞梟和他meimei在?!?/br> 鐘良才自言自語:“這說不通啊,案犯還沒抓到,虞獍居然沒留在虞梟那兒?” 警員沒當(dāng)回事,直接說:“也許也跟咱們一樣去查線索了吧?” 鐘良才又想到一個問題:“虞獍有在虞梟家附近安排人手嗎?” 警員努力回憶道:“應(yīng)該沒有吧,我進(jìn)出都沒被阻攔?!?/br> 鐘良才喃語道:“這就更說不通了……” 警員實在理解不了鐘良才為什么非要抓著虞獍的事不放,明明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頭兒,你要是想不明白,不如給虞獍打個電話?” 鐘良才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這事兒怎么能直接問他呢,”忽然鐘良才想到了另外一個人,“山人自有妙計?!?/br> 虞獍坐在監(jiān)控室,盯著眼前的屏幕,屏幕里一個看上去十七八的男孩固定在了審訊專用椅上,除了雙手雙腳都被固定不能動之外,雙眼也被蒙了起來。男孩還保持著清醒的意識,所以他用力地掙扎拼命地喊叫,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虞獍抬眼看了一下鐘表,這時,門被推開了,祁建杰進(jìn)來了,看了一眼畫面,眼神就轉(zhuǎn)開了,低聲跟虞獍說:“鐘警官剛才打電話給我,想讓SAB共享信息,我怕他疑心就答應(yīng)了?!?/br> 虞獍并不在意:“這么長時間還沒抓到嫌犯,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懷疑我們?!鳖D了頓問,“老秦到了嗎?” 祁建杰點頭說:“到了?!闭f著,屏幕里有人推開了門進(jìn)入,徑直走到男孩身邊,男孩似乎也聽到了聲音,發(fā)狂似的質(zhì)問對方,對方似乎沒聽見一樣,擼起了男孩的衣袖,男孩掙扎得更兇了,那人開口,嘶啞的聲音仿佛砂紙一般:“不想受罪就說實話。”男孩似乎也被這聲音給嚇到了,他幾近吞咽著口水:“說什么?!” “誰派你跟蹤那個律師的?” 男孩一聽瞬間明白抓自己的人是因為自己槍殺虞梟未遂而來,可對方并不是警方,是不容許他狡辯的,他幾乎顫著聲:“你們是誰?!你們不是警察??!” “我不是很喜歡這個答案?!闭f著那人只是輕輕按下手中的一個按鈕,男孩立馬抽搐起來,甚至發(fā)不出聲音求饒,男孩所坐的椅子是改裝過,用電擊審訊也是個技術(shù)活,玩脫了很容易讓受審的人一命嗚呼。 但虞獍讓老秦來審訊,不免有些大材小用了,祁建杰雖然這么想,但卻不敢說,誰讓這小孩子活膩歪了,居然敢對虞梟下手。虞獍瞥了一眼屏幕,那小子已經(jīng)控制不住失禁了,祁建杰無論多少次都沒法習(xí)慣這樣的審訊,悄悄地別過臉去,對虞獍說:“我剛才拿他的照片問過私家車主,確定就是這小子。” 虞獍想不通的是,這小子做了暗線故意把私家車主引導(dǎo)集州道,拍下了劉延蔚的犯罪事實,他并沒有暴露,可為什么敢于明目張膽地找上虞梟,虞獍忍不住想到了孫蘭萍,孫蘭萍明明也是一枚暗線,為什么倉促地闖進(jìn)DX律所行兇。兩人都是沖著虞梟而來。虞獍通過對講讓老秦審問這小子認(rèn)不認(rèn)識陌上軒的人?可結(jié)果讓虞獍失望了,這個乳臭未干的愣頭青居然不認(rèn)識…… 老秦并不知道虞獍那邊什么情況,但他這邊被審訊的家伙似乎毒癮犯了,難得主動告知一下虞獍,虞獍忽然抓住了重點,他記得孫蘭萍有個哥哥是吸毒死掉了,出聲問道:“你認(rèn)識孫蘭萍嗎?” 男孩涕淚橫流卻不能動彈,不住地用頭撞椅背而毫無疼痛感,老秦引誘道:“你如實說,我就給你想要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