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意念
二十二、 酒會漸入尾聲,許多賓客也相互道別離開,封民期忽然接到一個電話,面色不虞,簡單地應(yīng)答了幾句,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和沈秋語說話的虞梟,毫不猶豫地喊來左興勝,一起離開了。沈秋語今晚帶著游思瑤認識了寧總以及其他做女性公益事業(yè)的人,游思瑤受益匪淺,這時她剛回到周磬身邊,略帶歉意:“親愛的,今晚沒能陪你應(yīng)酬,很抱歉?!?/br> 周磬表現(xiàn)得并不介意:“小傻瓜,帶你來酒會本就是讓你來玩的,盡興就好。” 游思瑤忍不住分享自己的喜悅:“秋語姐真的很厲害,她號召組織了很多女性的公益活動,今晚受益匪淺。” 周磬緊緊攬住游思瑤的腰,壞笑道:“在你男朋友面前,夸別人厲害,我可是會吃醋的?!?/br> 游思瑤明白周磬的暗示:“又不正經(jīng)了~” 沈秋語和虞梟走過來道別,虞梟的眼神掃過周磬停在游思瑤腰間的手,周磬似是沒有察覺到,笑著跟沈秋語說話:“剛才思瑤還在跟我說今晚受益匪淺。” 沈秋語笑著對游思瑤說:“過幾天有個活動,思瑤有時間的話可以一起來?!比缓蟛艑χ茼嗾f,“不早了,我們先走了?!?/br> 虞梟站在一旁笑著配合:“拜拜。”周磬看到虞梟微微一點頭,連目光都沒有對上自己,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摟在游思瑤腰間,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他不著痕跡地放下了手,改變了主意對毫無察覺的游思瑤說:“思瑤,我還有點事要處理,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游思瑤原以為今晚終于可以共度二人的良宵,結(jié)果周磬主動開口回絕了,微微錯愕:“呃,好。” 封民期直接讓人開車去了警局,虞獍已經(jīng)配合完警方的詢問,回答了自己被人槍襲又被人用車撞擊的“事實”,自己出于自衛(wèi)擊斃來人,現(xiàn)場的情況看起來也確實如虞獍所陳述,但警方又何嘗不知虞獍是這方面的行家,他如果想偽造現(xiàn)場也不是什么難事,故而警方不敢輕易放人。哪料到封民期得到了消息親自上門要人,警方礙于封家的背景,只得快速得辦理完手續(xù),把虞獍放出來,虞獍不清楚封民期怎么會知道自己被困在警局了,但也沒有問,封民期一看虞獍毫發(fā)無傷,忍不住當(dāng)眾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一旁圍觀的警察雖然都裝作在忙自己的事,但這一幕還是讓他們心里解讀為虞獍是封民期的“貼心人”,兩人的關(guān)系恐怕不止是雇傭關(guān)系這么簡單。即便經(jīng)常看到這一幕的祁建杰也想不通虞獍怎么忍下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封民期當(dāng)成男歡…… 虞獍似乎沒察覺到周遭異樣的目光,反而看著祁建杰,祁建杰趕忙解釋:“是封少找過來了?!毖韵轮?,他沒有通知封民期,封民期是自己得到了信兒,專門來接他的。封民期的人已經(jīng)替虞獍領(lǐng)回隨身攜帶的物品,向封民期解釋,虞獍使用過的槍作為證物要留在警局,封民期無所謂地點點頭,笑著對虞獍說:“走吧,我還需要你呢?!?/br> 虞梟先送沈秋語回住所,車還沒停穩(wěn)就看到門口還停著另外一輛車,而唐正英被自家的司機攙扶到路邊嘔吐,司機面上難掩嫌棄的神色,沈秋語叫停了車,急忙下去查看唐正英的情況,才知道是喝酒喝高了,在飯局上已經(jīng)吐了一次,剛到家門口又忍不住吐了,唐正英雖然沒虞梟高大,但他的份量還是可觀的,虞梟不得不和司機兩個人共同努力才將他扶回到家中的沙發(fā)上,沈秋語面無表情地招呼家里的阿姨過來照顧,轉(zhuǎn)身則很抱歉地把虞梟請到了屋外的小院子坐,虞梟也明白她近來煩心事不少,實在沒有心情面對爛醉如泥的唐正英,尤其是虞梟已經(jīng)知曉唐正英嫖娼,沈秋語還要替他遮掩的事實,心情復(fù)雜地不知如何勸說,反倒是沉默了片刻之后的沈秋語深深地嘆了口氣,看向虞梟無奈地笑:“見笑了。正英這人有時候貪杯,我也拿他沒辦法?!边@話反而讓虞梟略感驚訝,沈秋語言語間并沒有厭棄唐正英,這實在不像她的作風(fēng),莫非她早就知道唐正英在外面胡亂玩,只是不巧被封民期抓住了把柄?虞梟來不及地多想,屋內(nèi)的人已經(jīng)安頓好唐正英出來找沈秋語,沈秋語站起身來,不失風(fēng)度地叫來司機,囑咐一定要把虞梟安全送回家。虞梟也不好再勸說什么,坐上車,望向站在不遠處脊背挺得筆直的沈秋語,揮了揮手。 周磬獨自返回公寓,感到身體疲累,當(dāng)即脫掉外套,用左手拉開領(lǐng)帶扔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剛脫到只剩下底褲的時候有電話打過來,周磬看了一眼屏幕是周齊笙,接通后把手機扔在浴室外間,自己走到里間,打開淋浴,熱水一下子涌在他的脊背上,手機那邊傳來了周齊笙頗有精神的聲音:“小磬,你在忙嗎?” 周磬邊沖洗身體邊慵懶地回:“還好。大哥,你有什么事?” 那邊語氣里隱隱帶著一絲絲興奮,控制著語速說:“沒在忙就好,本來前些天就該通知你?!?/br> 周磬打濕了頭發(fā),快速得打著泡沫,敷衍地問:“嗯,什么事?” 周齊笙忍不住開心:“我和姚小姐的婚禮終于籌備好了,我要結(jié)婚了!”說著,停頓了片刻才開口,“你一定要回來參加我的婚禮,做我的伴郎,我已經(jīng)跟媽說了,她讓我問問你?!?/br> 周磬沖洗完頭發(fā),然后把水量調(diào)小,若有所思地盯著洗發(fā)水旁邊的Gun Oil:“嗯。”然后完全無視還在通話中的周齊笙,把它涂抹在手掌,撫上某處自我紓解。電話那一頭的周齊笙對此毫無察覺,反而因為周磬隨口答應(yīng)了他可以去做伴郎而興奮不已:“你答應(yīng)了?!那真是太好了,我很希望你能來做我的伴郎,但一直猶豫怎么跟你講,姚小姐不忍看我左右為難,勸了我?guī)状危f親兄弟之間可以直截了當(dāng)些。就算不愿意也沒什么大不了。果然,她說得沒錯!” 一說起自己的未婚妻姚以欣,周齊笙就忍不住在那頭喋喋不休地夸未婚妻,嘴上不住地說:“以欣,真的很懂我,很多話我自己還沒有理清楚,她就已經(jīng)看出了我的難處,替我分憂。還有啊,這次婚禮舉辦的地方是母親選的,我本以為她會介意,可她完全不介意,她說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她什么都不在意的?!?/br> 而周磬早就不知道周齊笙在說些什么,兩眼直直地盯著墻,口干舌燥,呼吸也越來越粗重,腦子里幻想著今晚的虞梟,幻想著自己撕開他得體的西裝,感受他炙熱的身軀,瘋狂地親吻他的嘴唇,更想要的卻是,卻是虞梟能如那次在車內(nèi)一般給予自己前所未有的體驗,周磬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漸漸出現(xiàn)了窒息的感覺,嘴里不由得喃語著虞梟的名字,在迷糊的意識中,周磬仿佛回到那個晚上,虞梟的汗水順著臉龐滑落砸在他的腹肌上,可絲毫沒有減慢他沖撞著周磬的身體,嘴里不住地贊美:“周磬,你可真棒!” 周磬一邊享受著虞梟給予他的快感,一邊嘴硬:“你tm閉嘴,哈啊,快點!我快要……”虞梟的聲音幾乎被呼吸撕裂地支離破碎:“等,等我,我們,一起……” 周磬在“虞梟的引導(dǎo)”下,控制不住地發(fā)出難忍的嘆息,浴室只剩下周磬由急漸緩的呼吸聲,漂亮且鮮明的腹肌隨著周磬呼吸而不住地起伏,一時間竟覺得格外空虛,周齊笙許久沒有聽到周磬的回話,忍不住在那邊問:“小磬,你還在聽嗎?” 周磬瞄了一眼還沒掛斷的手機,冷靜打開水沖洗干凈:“嗯,你把請柬發(fā)給我,我一定會去的?!?/br> 周齊笙歡快回答:“好,我馬上發(fā),你一定要來!” 好容易應(yīng)付完周齊笙,周磬打算喝點紅酒就休息,結(jié)果腦子時不時就會被虞梟占據(jù),索性打開了IF平臺,果然虞梟的賬號并沒有更新任何內(nèi)容,他又翻出虞梟在亞港和羅翊商的合照,穿著緊身泳衣的虞梟身材簡直更讓周磬心火難滅了,周磬憋屈地怒罵了一句“艸”,索性破罐子破摔,把那張合照上的虞梟截下來,等會兒在床上再DIY一次。 正胡思亂想,周磬忽然接到了藍承安的電話,本以為又是藍承安組了什么局請他過去玩,結(jié)果剛一接通,藍承安聲音聽著都不太對勁了,按理說,藍承安雖然身價比不上周磬,但在新城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粋€人物,能有什么事把他嚇成這個鬼樣子。 沈秋語的司機把虞梟送回了他的住處,江路童今天很乖巧在家里等他,聞到虞梟一身的酒氣,忙去沖了一被蜂蜜水,遞給虞梟:“哥,喝點蜂蜜水醒酒?!?/br> 虞梟看到江路童這么貼心,笑著接過來:“我在酒會上沒喝多少,身上的酒氣是蹭到別人了?!?/br> 江路童嫌棄的皺了皺眉:“這人是喝了多少啊?!?/br> 虞梟想起喝得不省人事的唐正英,又覺得沈秋語不易,解釋道:“師姐的老公出去應(yīng)酬,難免的?!?/br> 江路童此前見過唐正英,對他印象不算好,皺著鼻子吐槽:“就是那個唐胖子?” 虞梟聽到江路童這么編排唐正英,也有些覺得不合適,輕咳一聲:“咳,以后不許這么說。”這時,虞梟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江路童忍不住先嘆了口氣說:“大哥,這都幾點了,還有工作啊?” 虞梟一看居然是周磬打過來,心里略復(fù)雜,畢竟剛在他的酒會上給了他一手肘,而自己真的如自己所說那樣可以平常心地把周磬當(dāng)作一個普通客戶來對待嗎?在周磬堅持不懈的手機鈴聲催促下,虞梟不得不接通:“喂,周先生,什么事?” 周磬上來也沒廢話,直截了當(dāng):“你還沒睡就好,有個緊急的案子需要你幫忙?!?/br> 虞梟聽出周磬的語氣確實是找他談工作,也端正了職業(yè)態(tài)度:“出什么事了?” 周磬想了想提議:“我開車去接你那里接你,路上說。” 虞梟敏感地皺眉,然后拒絕:“不用,給我個地址,我直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