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shè)函數(shù)f（x）在閉區(qū)間[a，b]上連續(xù)，且f（a）與　f（b）異號(hào)……”鄒樺念一邊在頭發(fā)上揉搓著泡沫，一邊帶著未睡醒的倦意喃喃自語。不知為什么，這些定理在周崇紹給他講了之后，就像是刻在了腦中，揮也揮不掉。

    水源源不斷地從花灑中流出，冒著熱氣，無規(guī)律地落在瓷磚地上，砸出清脆的聲音。凌晨的公共浴室，除了鄒樺念外，空無一人。

    沾著泡沫的手指，撫過喉結(jié)，環(huán)過腰側(cè)，在肚臍處停留片刻后，漸漸往下……鄒樺念背靠著墻，感受到自己逐漸升溫甚至燙得有些異常的皮膚表層。

    飄蕩在空氣中的白色水汽愈發(fā)濃厚，漸漸地隱沒起了整個(gè)空間。

    全神貫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鄒樺念并沒有注意到正在靠近的腳步聲。

    等鄒樺念舒服而迷茫地在氤氳間半睜開眼時(shí)，一股突如其來的清冷空氣令他的大腦瞬間清晰了些許。

    抬起頭，霧氣繚繞間竟是站了一個(gè)人。

    穿著睡褲和白色T恤的周崇紹，手里提著洗浴用品，朝他淡淡一笑。

    周崇紹的聲音如清泉一般裹著溫柔，嗓子有些沙啞，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用嘴幫您好嗎，主人？”

    他用手抵著墻，將鄒樺念攏在了自己臂間的范圍之內(nèi)，然后緩緩地貼近鄒樺念的耳側(cè)低語，就像是情侶間的悄悄話。

    鄒樺念的某處此時(shí)正如灼燒過后那樣炙熱，渾身上下沸騰的血液正在肆意地叫囂著。還未得到允許，周崇紹的手已經(jīng)劃過鄒樺念的手臂和胸前，經(jīng)過小腹，輕輕覆上了那處。

    落下的水流打濕了周崇紹的衣服，周崇紹的身體在幾近半透的布料下若隱若現(xiàn)。鄒樺念一只手抓著周崇紹的肩胛，另一只手伸到了周崇紹的背后，細(xì)細(xì)地?fù)崦鷮?shí)的背肌。

    “把上衣脫了?！编u樺念的聲音懶懶的，似乎還有些失去耐性。這并不是他常見的狀態(tài)，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位掌權(quán)者。

    周崇紹將脫下的衣服丟在一邊，靜靜地跪在了鄒樺念的膝前。

    鄒樺念把手指放在周崇紹的唇上，摩挲了片刻。周崇紹抬起頭，試探性地用舌頭回應(yīng)著主人。

    不過，存留的部分理智并沒有讓鄒樺念放任自己為所欲為。即使是從最直觀的心理反應(yīng)上，鄒樺念也不太希望周崇紹以那種卑微的姿態(tài)來討得自己的歡心。

    周崇紹就如同那遙遠(yuǎn)而被仰望著的脈沖星，怎能墜落到腳邊如沙粒般任自己碾碎。

    鄒樺念用手梳起周崇紹額前的碎發(fā)，低頭吻了吻他的眼睛：“還是用手吧……”

    周崇紹聞言，有些意外。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鄒樺念，很快手上就開始了動(dòng)作。

    無數(shù)晶瑩的水珠從二人身上滑落。

    室內(nèi)的水聲與窗外的啾鳴相互輝映，奏出一章關(guān)于晨間的協(xié)奏曲。

    加重的氣息，起伏的胸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是呼吸與脈搏的交融，是泡沫與體溫的纏綿。

    直到拂曉的第一絲光線透過通氣窗悄悄地映了進(jìn)來……

    周崇紹將手指上半透明的液體展示給鄒樺念看，然后慢條斯理地用舌尖沾了一口。鄒樺念被這個(gè)行為惹得有些難為情，忍不住踢了周崇紹一腳。

    周崇紹抿著嘴偷笑時(shí)，聽到自己的主人命令道：“你站起來?！?/br>
    周崇紹立即依言照做。

    “轉(zhuǎn)身?！?/br>
    正當(dāng)鄒樺念剛想贊嘆一句“嘖，身材真不錯(cuò)”的時(shí)候，他卻突然意識(shí)到了一個(gè)極其嚴(yán)重的問題……

    “……你等等………你站直咯！”

    他手掌朝下，小心翼翼地從周崇紹的頭頂比劃著平移到自己的頭頂……

    “我去！我居然比你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