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大年初三誤打誤撞地正面剛小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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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晴還記得小時候,一到了過年,那是真地在過年,大人也好小孩也好,都被大雪和年味一起封在了家里,就好像外面的世界與自己無關,有的只是眼前這些紅彤彤喜洋洋的人。 陪他度過童年時期的B市當年不是很繁華,那可真是認認真真地過年,一到了春節(jié)基本上滿大街都看不到什么人,連商店都要挨到快十五了才開。 所以每當看到如今G市的大街即使是大年三十依舊熙熙攘攘,越來越豐富的服務把一家人都帶去了不同的地方找屬于自己的樂子,鐘晴就有點懷念曾經(jīng)那些雖然有點無聊但是簡單快樂的日子。 那種一家人團聚的感覺,永遠地留在了他10歲那年了。 他的親生父母都沒有親戚,所以童年時候的年幾乎都是跟岳遠麓一家人過的。菜幾乎是從三十吃到初一都吃不完,偏偏還會有源源不斷的新花樣出現(xiàn),到最后他們這群孩子看到飯桌就跑,他自己就吃積食了好多次…… 每當回憶里領著他上躥下跳的孩子王岳遠麓和現(xiàn)在對著他GAY里GAY氣的男人岳遠麓重疊,鐘晴就唏噓不已,時間真地可以改變一個人…… 今年岳遠麓早早地發(fā)來了拜年微信,甚至還試探性地問他要不要回B市過年。雖然一想到回到自己熟悉的老家過年鐘晴就十分心動,可他作為鐘慕光的所有物除了跟從鐘慕光別無選擇,哪里有可能讓鐘慕光拋下他們家老爺子和大夫人跟他出去過年,更別提是去有岳遠麓在的B市…… 鐘晴只好郁悶地拒絕了岳遠麓的邀請,對方也只是發(fā)了兩個垂頭喪氣的表情包,并沒有強求。 “看來有好好地遵守跟爸爸的約定呢,錢真是好東西啊~~~”鐘晴這樣邊想邊走在路上,突然覺得有點輕松,就下意識地吸了一大口新鮮冷空氣再吐出來,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幾個偏房家的在鐘家待到了初二就美其名曰“探親”而三三兩兩地各自回家了,只有鐘慕光和鐘慕弘作為大夫人的孩子繼續(xù)帶著家人待到十五。 不過可就苦了鐘晴和鐘慕光了。 鐘慕光已經(jīng)明顯地察覺到了自己的大侄子在對自己的寶貝養(yǎng)子進行無差別性sao擾, 好幾次都差點被那孩子得逞,他簡直又氣又急。畢竟他的小奶貓是個該死的顏控抖M,鐘昱禮的長相英俊又有男子氣概,臉蛋年輕得仿佛能掐出水來,難保鐘晴對著那張臉不會心動…… 但是這孩子耍流氓的時候都雞賊地避開了他的嚴肅老爹,讓鐘慕光沒法告狀……他又怕他和鐘晴的關系被看出,只能憋著火強忍著不去痛扁鐘昱禮,再變著法地支開鐘晴好讓小王八蛋離他的寶貝兒遠一點。 所以今天鐘晴提出要出去跟吳妄他們出去玩的要求時,鐘慕光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雖然姓吳的臭小子也是個威脅,但那孩子是個只會死讀書的乖乖仔,對鐘晴一直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也在他能收拾的范圍之內(nèi),總比眼睜睜地看著鐘晴在他眼前被小王八蛋吃豆腐他卻什么都不能做好啊! 于是此刻就有了鐘晴跟朋友們嘻嘻哈哈地奔跑在大街上,他們玩了一天后,幾乎都被家里人抓回去吃飯了。只有鐘晴是跟家里報了晚飯也在外面吃的,這就很尷尬了。 吳妄無奈一笑,撓了撓頭:“沒事,我跟家里說一聲,晚飯我陪你。” 鐘晴忙搖頭:“啊別別別……”他深知吳妄家里的規(guī)矩有多嚴,這樣的傳統(tǒng)節(jié)日里習俗一大堆,能一起出來玩都已經(jīng)是吳妄拼了命地爭取來的,如果還因為他而不回家吃晚飯,那可就是給好友添麻煩了。 “我沒事的,我家里有飯,我現(xiàn)在回去還趕得上~~~”鐘晴笑著把吳妄往家的方向推。雖然吳妄自己也有點戀戀不舍,但是一想到家里叮囑一定要早點回去,便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跟鐘晴道了別。 看著吳妄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鐘晴搓了搓發(fā)冷的手,插回了褲兜,看了看天,完全不想回鐘家大宅……那個巨大的金色牢籠實在讓他喘不過氣來,更何況還有鐘昱禮那個麻煩…… 算啦,找家點隨便吃吃吧。 這樣想著,鐘晴往下拉了拉毛線帽,打卡了手機搜起了附近的餐廳。 “吱呀”一聲,鐘晴似乎是聽到了有輛車停在了他旁邊的聲音,可他覺得跟自己沒有關系便繼續(xù)沉浸在挑選美食中。 “這不是小晴嗎?!” 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鐘晴下意識地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那聲音有點耳熟,好像最近剛剛聽過。果然,他發(fā)現(xiàn)剛剛停在他旁邊的那輛車里有個陌生的美女正在搖下的車窗后對著他嬌俏地笑,他正納悶著,忽然從駕駛座伸過來一個腦袋,笑盈盈地打招呼:“真巧啊,我們也太有緣了?!?/br> 居然是鐘慕文! 鐘晴愣了一下,覺得此情此景有些詭異,但還是乖乖地叫人:“三伯伯好。”他對于副駕駛座的美女身份頓時了然,卻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出于禮貌只能也點點頭問好:“你好……” 鐘慕文倒是一點不避諱地問道:“你這是要干什么去?” 鐘晴老實地答道:“啊,今天跟朋友約了出去玩,剛結束。” 鐘慕文大手一拍:“那肯定沒吃飯吧?!正好,跟我走吧,三伯伯帶你吃好吃的去?!?/br> 鐘晴頭皮一麻,想了想副駕駛美女的身份就覺得十分尷尬,忙訕笑著拒絕道:“啊,不麻煩三伯伯了,我爸應該在等我呢。” 鐘慕文搖了搖手指,胸有成竹地說:“我今天就是約的你爸吃飯,因為要請他那個好朋友,姓紀的,你肯定也認識吧?既然碰見了就一起吧?!?/br> 最終,鐘晴還是被熱情的鐘慕文拉上了車。 自從上次在鐘家有過短暫的交流后,對方似乎十分喜歡鐘晴,邊開車邊拉著鐘晴問東問西地聊個不停,鐘晴也只好強打著精神陪聊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副駕駛座的美女并不是三伯母的原因,鐘晴的心里始終有些不安的感覺。美女雖然看上去很好相與,但是并沒怎么參與到鐘慕文的話題中,只是靜靜地聽著。 鐘晴心里泛起一陣別扭,鐘慕文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相聚在一起歡笑聊天的樣子就發(fā)生在前幾天,轉眼間對方就能理直氣壯地拋下妻兒帶上另一個女人出去逍遙快活,他作為局外人都覺得十分不爽。 可鐘家人不都是如此嘛,連鐘慕光自己都是偏房的私生子,忠貞不二對于這群自以為是的天之驕子來說簡直是暴殄天物,個個都能無畏地糟蹋著別人的真心。 鐘晴不想對他人的生活指手畫腳,他連自己喜歡的男人都不能完全擁有,他跟三伯母一樣,都是被供在所謂的“家”中鎮(zhèn)宅的玩意兒,自己的男人愿意回家都要千恩萬謝,而三伯母好歹還是一個合法的妻子,他鐘晴呢? 他不想這樣了。 這樣的念頭宛如恢復了心跳一樣在鐘晴的意識中跳動著,大概是從很久以前開始,它就在鐘晴的腦海中深深地埋下了種子,隨著一次次失望和心痛的到來,種子也該開始發(fā)芽、開花、結果了。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鐘晴悄悄地深呼吸了幾次,強行按下這股焦躁感,戴好面具老實地哄著鐘慕文高興。 他們進了一家高級日料店,除了日本來的大廚,他們食材都是從日本空運來的,裝修服務也都是頂級的地道,鐘慕光也經(jīng)常帶著鐘晴來這里。 而從隨著身穿和服的服務生往彌漫著和風熏香的餐廳深處走去的時候,鐘晴腳踩著有些冷硬的榻榻米,經(jīng)過一扇扇熱鬧的歡場,心中不自在的感覺卻愈發(fā)濃烈,像是預感到了前方會遭遇些讓人不快的事情,可他沒有任何理由不給鐘慕文這個面子,更何況今晚的飯局鐘慕光和紀齡祉都在,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才對。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在心中安撫了一下自己。 直到眼前那扇華麗的拉門被緩慢地打開,鐘晴才明白了,自己真的是太小看生活的狗血了。他剛剛還在心里仰仗鐘慕光和紀齡祉帶給他安全感,此刻才知道,最深的刀子就是他們捅進去的。 門后,是鐘慕光和有段時間未見的紀齡祉,二人看到鐘晴的出現(xiàn),并沒有像往常那樣面露欣喜,而是有默契地變成了一副驚慌、畏懼、心虛又一言難盡的復雜表情。 因為此時,鐘慕光的大腿上,正躺著一個極其漂亮的男孩。 鐘晴的表情,瞬間比被喂了屎還難看。 那一瞬間,鐘晴的腿就像釘在了門口一樣邁不動步。 此情此景一目了然,這男孩就是曹瑛沒錯,金無悔在調(diào)查的時候給他看過照片。而這一切圖像資料,都遠沒有親眼看見對方直接在鐘慕光的懷里這么直觀地帶來的震撼,那種痛意就像快速蔓延的植物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中,迅速將痛感傳達到神經(jīng)能感知到的每一個角落。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能夠因為太痛而大腦一片空白這么久,更是不知道自己臉上宛如被全世界背叛后絕望和心死的表情讓對面的兩個男人有多慌張。他的目光像是長在那個小身影身上一般,幾乎在那嬌軟的軀體上盯出一個窟窿。 此時明明有外人來了,曹瑛卻全然不避諱,倒是大大方方地翻了個身想看看來者何人,一臉純真又疑惑的表情看著鐘晴,可身子卻一點沒動。當對上鐘晴想要掐死他的眼神后,對這種事情格外老道的曹瑛不由得想起了鐘慕光種種對于他的養(yǎng)子維護和關愛的行為,心下頓時對這對父子的關系了然,他只覺得對方認真地恨著他的樣子十分有趣,便十分坦然地對著鐘晴笑著。 旁邊的鐘慕文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鐘晴身上散發(fā)的如寒冰般的氣息,也沒注意到對面兩個男人臉上尷尬的表情,只是連珠炮似地熱情地招呼著:“不好意思啊,今天外面有點堵車所以遲來了一步。你們說巧不巧,我在路上恰好碰見小晴了就一起帶來了, 這么好吃的餐廳怎么能落下我們小晴呢。小瑛,你別賴著你鐘哥了,過來坐你姐旁邊。” 姐? 呵,不愧是姐弟,這插足別人關系的習性倒真是一脈相承。 可是……鐘慕光又不是自己的戀人,會不會他才是鐘慕光和曹瑛之間礙事的那個人? “小晴?小晴!” 鐘慕文叫了好幾聲,鐘晴才反應過來,如夢初醒地回應道:“啊,是……” “怎么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穿少了?剛剛在路上看起來還好啊?!辩娔轿氖株P切地問著,倒是鐘晴有些尷尬地撇開了頭,生怕自己的生態(tài)被看出來,忙勉強咧了咧嘴道:“啊我沒事,這幾天熬夜熬得有點晚,剛剛突然被暖氣一熏有點腦袋發(fā)懵哈哈。” 鐘慕文揉了揉他的頭:“沒事就好,的確,我這幾天也經(jīng)常通宵打麻將來著哈哈哈,趁著年輕多玩玩才是。”他親切地邊把鐘晴往鐘慕光身邊領,邊給曹瑛使著顏色讓對方讓位子。 曹瑛撇了撇嘴,有些戀戀不舍地從鐘慕光身上直起了身,不曾想在起身之前還嗲里嗲氣地抱住鐘慕光在他胸口上一邊哼唧一邊好一頓蹭,明明是個男孩,卻對著鐘慕光嘟著嘴露出一個可愛到極致的埋怨表情后才站了起來走到了那女人身邊坐下了。 從進門開始,曹瑛的存在就像是釘子扎進了鐘晴的心,接著的一系列舉動就像拿著錘子一下一下地砸在那根釘子上,越扎越深,越扎裂縫越大,只差分毫,整顆心就碎開了。 可他不能崩潰。 在他面前的,有他愛著卻不愛他的養(yǎng)父,有他信任著卻背叛他的床伴,有跟養(yǎng)父如出一轍花心的伯伯和他豢養(yǎng)的金絲雀,還有就是,等著看他笑話的第三者。 沒有一個人在乎他,沒有一個人心疼他。 所以他不能哭,也不能發(fā)狂,那樣只會讓自己變成一個因為區(qū)區(qū)感情而瘋魔的傻逼,除了給別人當笑話看,沒有一定點意義。 想到這里,鐘晴本來因為憤怒和醋意快要爆發(fā)的心跳出奇地平靜了下來,他的表情頓時恢復了從前的樣子,只是因為過于平靜,使得他從前散發(fā)的陽光氣息徹底消失了。而他燃燒著的心臟,一下一下地跳得緩慢,卻重得他透不過起來。 他優(yōu)雅地走到鐘慕光身邊地坐下了。他明顯地感覺到了鐘慕光投向他炙熱的眼神,這才想起來,從進來開始他們就沒有說過話,這太不合常理了。于是他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量讓自己不要失態(tài),緩緩地轉過頭來,對上了鐘慕光慌張、心虛、手足無措、有欲言又止的神情。 這個男人,永遠是掌控著局面的那個人,此刻,卻為了曹瑛,整個人方寸大亂。 鐘晴深深深深地盯著鐘慕光,仿佛要透過對方的眼睛看穿對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可最終他還是選擇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 他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爸爸,你能在真是太好了……”短短幾個字,就耗盡了他全部的氣力,為了穩(wěn)住尾音的顫抖,他別開了視線,再不去看鐘慕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