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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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渝習(xí)以為常,踢走腳邊的石頭,越過年級主任就往前走。 “你給我回來!” 年級主任抓著姜渝的胳膊,轉(zhuǎn)頭看向周瑾,見他校服皺皺巴巴,沾滿泥土,語氣緩和幾分,“過來,你是幾班的?” “一班?!?/br> 下江高中按成績分班,能分到一班的,都是尖子中的尖子,主任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他沒有打我……”周瑾妄圖解釋。 “別怕,這小子慣犯,是不是他威脅你,讓你不許告訴老師?”年級主任擰著姜渝的耳朵,“我想起來了,你叫姜什么,上學(xué)期我沒逮著你打架!行啊,高三第一天,又給我整這出!” “別他媽碰我!”姜渝推開年級主任,走在前面,“走啊!你不是要找班主任告狀去?!” 主任記起姜渝,知道他家里的情況,只能憋著火氣,一路帶著兩人回了辦公室。 周瑾三番五次想要解釋,卻被姜渝頻頻打斷,“嗶嗶什么,再叫喚放學(xué)等著!” “姜渝!” 年級主任用力拍響桌子,將兩人隔開。 很快,有老師進(jìn)來領(lǐng)走周瑾。 姜渝吊兒郎當(dāng)站在墻角,滿不在乎地等著新班主任過來。 劉敏一走,他壓抑的天性徹底解放。 辦公室門被敲響,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推門走進(jìn)來。 主任有氣沒處撒,一股腦將火氣發(fā)泄在張政身上。 “你怎么看的人?你的學(xué)生上課時間不在教室待著,跑出去把人家一班的好孩子堵在小樹林打架!”主任見張政年輕,想到他是新來的,不禁又對他生出幾分同情,“一會兒你把這刺頭帶走,好好管教!我不希望同樣的事情再發(fā)生第二次!” “您放心?!睆堈魅吸c(diǎn)頭示意,又叫姜渝出來。 后者倚在墻角吹口哨,對張政的招呼無動于衷。 “姜渝,過來?!睆堈曇舨淮螅瑓s帶著不容拒絕的魄力。 “切?!苯逄翎叺氐闪藦堈谎郏@才看清新班主任的樣子。 班主任就像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看起來很年輕,比他高了多半頭,中短的頭發(fā)側(cè)分,鼻梁高挺,不戴眼鏡,深褐色的眼眸盯著他,彬彬有禮,卻又不怒自威。 “這孩子!”主任拍了拍張政的肩,“以后有你愁的?!?/br> “主任,我先回去了?!?/br> “去吧?!?/br> 張政退出辦公室,關(guān)好門,看向姜渝消失的拐角,抬腳跟過去。 上課鈴已經(jīng)響了,男廁所空著一排小便池,姜渝吹著口哨,扒下褲子開始小便。 姜渝瞇著眼,突然感到一片陰影籠過來,一偏頭看到張政,差點(diǎn)兒沒尿手上。 “我cao,你他媽是鬼魂嗎?!” 張政解開腰帶卡扣,拉下褲鏈,云淡風(fēng)輕道,“上廁所還需要敲門,你是大姑娘嗎?” 新來的班主任和預(yù)想的不太一樣,姜渝翻了個白眼,視線瞄到張政某處,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年紀(jì)看著不大,那玩意倒是不小。 姜渝臉不紅心不跳的抖了抖自己的,提上褲子,去水池洗手。 “我相信你?!?/br> 姜渝透過鏡子看向張政,“所以呢?”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睆堈叩剿磉叄瑪Q開水龍頭,不緊不慢地洗著手,“見義勇為值得表彰,我會和主任解釋清楚,讓他向你道歉,并在班級里對你進(jìn)行表彰?!?/br> 姜渝愣了一瞬,不禁覺得好笑,“你就為和我說這個?討好我?” “這是你應(yīng)得的?!睆堈曋?,“同時我要求你向三班的那幾個男同學(xué)道歉,不管怎樣,是你先打了他們?!?/br> “做夢。” 姜渝朝張政比中指,將手上的水甩得滿天飛,扭頭走了。 姜渝翹了一上午的課,自然錯過了劉敏最后的告別。 從同學(xué)口中得知此事,姜渝氣不打一出來。 當(dāng)時他恰好在廁所遇見張政,這口鍋不知怎的就扣在了張政頭上。 張政和劉敏一樣,教英語。 姜渝偏偏逮著英語課睡覺,或者在班里扔紙團(tuán),故意給張政找不痛快。 “姜渝,不要打擾其他同學(xué)?!?/br> 張政沒有像其他科老師一樣氣急敗壞,讓他出去或者罰站,只是在他屢教不聽,行為極其過分的時候走過來,敲敲他的桌子。 張政手指修長,粉筆灰附著在他的手指上,讓他的手顯得很白。 偶爾課下,張政會讓姜渝跟他回辦公室。 姜渝就沒去過,唯獨(dú)今天,張政叫住他,“想讓三班那幾個人和你道歉嗎?” 姜渝頓住腳步,“騙人是小狗?!?/br> “騙人是小狗?!?/br> 姜渝跟在張政身后不情不愿地進(jìn)了辦公室,隔著老遠(yuǎn)就看到蔫蔫的幾人。 “垃圾?!苯迩复盗寺暱谏?,引起幾人注意。 被姜渝壓在地上打的男生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看到罪魁禍?zhǔn)?,撲上來就要報仇?/br> 拳頭就要揮到臉上,被張政攔住,“剛剛怎么說的,再犯就叫家長?!?/br> 張政說著,作勢拿出手機(jī)打電話。 “別!別讓我爸知道!我道歉!老師,對不起!” 男生臉憋得通紅,生怕說晚了,張政一個電話告到他爸那,晚上他就別想回家了。 “給他道歉?!睆堈钢?。 姜渝看戲,挑釁地朝男生抬起下巴。 男生氣得牙癢癢,礙于張政在場,只能甕聲甕氣地說了聲,“對不起。” “嘟嚕的什么,聽不見?!苯迩纷岬靥土颂投?。 “對不起!”男生說完,剩下幾人也陸續(xù)道了歉。 “滿意嗎?”張政問姜渝。 “還行吧?!?/br> 張政將幾名學(xué)生打發(fā)走,留下為首的男生。 “姜渝,該你向人家道歉了?!?/br> 姜渝恍然回過神,張政這是擺了他一道。 男生洋洋得意,在張政背后朝他吐舌頭。 姜渝捏著拳頭,笑著一字一頓,“對不起!” 等著,渝哥下次揍不死你! “行了?!?/br> 張政沒想著為難姜渝,還未來得及說出后半句,對方狠狠瞪了他一眼,奪門而出。 放學(xué)時間,學(xué)生們?nèi)齼蓛呻x開校園。 一想到明天就是周六,可以在現(xiàn)實中見到z先生,姜渝心頭的郁悶一掃而空,連帶著腳步變得輕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