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為了讓過去的彼此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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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恩多以前是其中一個惡魔的忠誠仆人,在他本來的“現(xiàn)在”,世界觀是一個像極了魯魯修他爹所說那種沒有謊言的美好世界,所有人都要做好人,不然會被抓去改造洗腦。 而迪恩多從小在這種美好的社會之中,只學(xué)會從發(fā)自內(nèi)心之中成為教科書式的好人,在這么美好的舞臺布景似的世界之中,他成為一個執(zhí)法者,也就是惡魔的爪牙,一度抓捕反抗者們,迪恩多第一次見到時年的時候,就是在抓捕他的路上。 早就將自己所有時間賣給惡魔的時年,讓他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錯的,自己為惡魔服務(wù),迪恩多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以來多么愚蠢可笑。 一切對迪恩多而言似乎有點太遲了,他被自己的哥哥出賣,又被一直效忠的惡魔獻(xiàn)祭,時年似乎來得太遲。 時年無法拯救將時間販賣給惡魔之前的迪恩多,只能將被獻(xiàn)祭前的迪恩多救出。 ——“時間是一種很討厭的東西,明明能沖淡一切,對于我們而言卻只能在記憶之中不停加深,哪怕在任何時間之中旅游多少次都一樣?!?/br> 時年這一次終于決定了旅行的終點——迪恩多的“現(xiàn)在”,也就是他的起點。 從有記憶的開始,時年第一次見迪恩多的時候明明沒有什么印象,但迪恩多似乎很熟悉他所有的習(xí)慣,迪恩多說他失憶了,不過他們的身體沒有時間,不會死亡不會變老,他們會有很多機(jī)會創(chuàng)造新的記憶。 現(xiàn)在的時年想起來,其實一切都能鏈接上了,是自己找到迪恩多的“現(xiàn)在”,然后最開始的迪恩多找到最開始的自己,這就是終點呢…… 孟青時一直以來都知道,時年和迪恩多這種沒有時間流動的旅行者是一種悲劇,他們的規(guī)則就是不能改變所有這種旅行者造成的事實,不管是過去現(xiàn)在未來,哪怕是未來的自己造成的事實,過去的自己也不能改變。 時年這一次只住了兩天,迪恩多其實也一直都在,但已經(jīng)成為惡魔的他不想再見到時年,所有的感情都一樣,不管是愛還是恨,都不能用時間沖淡,只會越來越深。 在客房里的迪恩多看著iPad監(jiān)控下,時年離開滿月庭院的畫面,他的頭發(fā)很久沒修剪過,長至腰間全部發(fā)白,趴在餐桌上一言不發(fā)。 “迪恩多,我可以進(jìn)來嗎?”孟青時推著一臺餐車,在門外的長廊上透過電子貓眼和他打招呼道。 他用電子貓眼給孟青時開了門,餐車上蓋著一塊暗紅色天鵝絨布,孟青時看他這半死不活的模樣,嘟噥道:“你們倆一個死樣子,真是受不了,他明知道你在,又不肯真的找你,讓我把相機(jī)交給你?!?/br> 時年也在逼他,迪恩多沒有力氣鬧,只是靜靜看著,孟青時掀開天鵝絨布,上面是一個純銀托盤和一臺品紅色的雙反相機(jī),一段旅程的開始要帶著相機(jī),而結(jié)束就要放下。 惡魔和魔鬼都是屬于魔的分支,但惡魔是不會有任何后悔藥,尤其是迪恩多這種早已出賣時間的旅行者,他深深知道自己沒救了,想讓時年記住自己最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自己的結(jié)束,便是時年的開始,而時年的結(jié)束也是他的開始,一直重復(fù)著這個糾纏永遠(yuǎn)的死循環(huán)…… “時間到了,我也要走了?!钡隙鞫嗄闷鹉桥_品紅色的相機(jī),披上黑色皮衣外套,步履輕浮地離開房間,他們的法則也有一條是同一個時間同一個空間之中不能有一模一樣的自己,否則虛弱的一方會被另一方吸食掉。時間到了代表知道過去的自己會很快出現(xiàn),為了不被過去的自己吸食,迪恩多只能離開滿月庭院。 迪恩多那虛弱跌撞的腳步讓人實在很不放心,他似乎在透支著自己的靈魂和力量,靈魂似乎在用極度透支的方式驅(qū)動著自己的身軀。 孟青時看著他緩緩走在悠長的走廊外,知道自己不能扶他一下,哪怕給他遞上一根拐杖也不行,霍璇璱從走廊另一側(cè)的轉(zhuǎn)角樓梯緩緩走下來,站在他身邊問道:“他會去哪?” 答案明明呼之欲出,時年想去迪恩多的“起點”,迪恩多該去的就是時年的“起點”,為了讓過去的彼此相遇…… 現(xiàn)在的迪恩多太虛弱了,如果收購了某位旅行者的時間,此時的他便會馬上灰飛煙滅,也算是自己給自己一個該有的終點。 迪恩多給自己留下最后的任務(wù)就是到時年的“現(xiàn)在”,將這臺品紅色相機(jī)送給他,讓他開始這一段旅行,然后收購他的“時間”。 如果時年的命運開端是要被惡魔收購時間,那么他寧愿是賣給迪恩多,如果他們的靈魂一定要賣給惡魔,他也寧可是給迪恩多。 從很久很久以前,靈魂之中沒有時間流動的旅行同伴,他們的感情從來都不會被時間沖淡。 時年和迪恩多的終點,就是彼此的起點。 為了讓過去的彼此相遇…… 迪恩多離開滿月庭院的一個小時之后,服務(wù)員收拾好VIP區(qū)的那間客房才沒多久。 滿月庭院的大堂被一陣吵鬧聲打亂一點節(jié)奏,迪恩多拿著一瓶胡椒粉追打著時年,此時的迪恩多頭發(fā)還是黑色,時年還帶著品紅色相機(jī)…… “你好過分,居然拿胡椒粉騙我說是寶藏!” “我送你的東西,哪怕是胡椒粉,不也是寶藏嗎?” 莫亦倫笑容可掬幫時年接過行李箱送去客房,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滿月庭院的花圃之中。 在滿月庭院里,出現(xiàn)什么事都不需要奇怪。 孟青時窩在房間里,看著監(jiān)控下的迪恩多和時年追逐打鬧,剛剛陪伴過他們走向結(jié)局的時刻,而現(xiàn)在看回?zé)o憂無慮的他們,心中有點奇怪,他在想自己雖然是神,不老不滅,但也會有結(jié)局,而自己的結(jié)局又是什么樣的呢? “你說,我們的結(jié)局會是什么樣的呢?也會和他們一樣,為了過去的遇見而葬送自己的未來嗎?” 霍璇璱沒有說話,畢竟自己也不敢想。 他們倆保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久了,不期待有什么未來,也不敢想有什么結(jié)局,只想維持現(xiàn)狀。 想了幾秒,霍璇璱還是出聲道:“如果你有機(jī)會,也要讓過去的我遇到你?!?/br> “阿里嘎多。”孟青時朝他笑道。 句號應(yīng)該畫在這句阿里嘎多之中。 窗外的滿月庭院依舊大雪紛飛,布滿每一處角落,花圃中的玫瑰被大雪掩蓋,時年和迪恩多的追逐打鬧笑聲填充著雪花之間的空隙,映懷打著一把白色的油紙傘,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衫緩緩路過他們身邊,冷眼看著不知是什么時期的他們。 他們兩個不斷旅行在不同時間不同空間之中,注定是一個悲劇,但這樣的旅行者還不少,像極了撲火之蛾。 映懷依舊這樣一臉全世界欠他錢的冷淡模樣,但他的手腕上已經(jīng)沒了那只手鐲。 迪恩多留意到他沒有手鐲,回過頭對他道:“那樣的寶物還是不適合你嘛?!?/br> “也許不是好事?!庇硲鸦卮鹨痪錈o頭無尾的話,說的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迪恩多。 沉悶又漫長的生命之中,映懷早已用工作填滿一大部分,他本可以不這么忙碌,但他甘愿用工作讓自己變得麻木。映懷死的時候極其晦氣,和天界的神仙有不共戴天之仇,一當(dāng)判官,立刻殺上天界,算是徹底打破了天界一些規(guī)條。 反正冥界大多都是像他這樣離經(jīng)叛道的家伙,一開始多映懷一個不多,但他把天界神仙都?xì)⑴铝?,殺成萬年不敢墜幽冥的局面,也奠定他這判官之首的地位,畢竟冥王也沒將天界殺成這模樣。 他活著的時候是個修逍遙道的劍仙,野心大到想反天界,還想自己創(chuàng)立一個新的規(guī)則,這想法不被天界扼殺都算奇跡了。 那時候,映懷被不知道哪尊多事的神,硬生生從天界用符篆壓入深海,還倒扣了一口丹爐在他身上,生怕他的魂魄溜出來,在深海之中被符篆加上丹爐封印,那股怨氣若是封個一兩周,必然多冒些狂魁化妖震走丹爐。 天界為了映懷弄出這么大陣仗,冥界肯定知道啊,孟青時想著這壓成這樣,那股子怨氣肯定出事,想給他一個痛快,直接讓鬼差勾走他魂魄,死了也算痛快。 但映懷哪是這樣好惹的?這般的狠角色,必然是要個鬼差頭子去勾啊,那就只有是謝雪河去了。 謝雪河唯恐天下不亂,想著映懷這么晦氣被深壓海底,本想讓他去天界搞搞事,自己看戲也好啊…… 之后的事情便是直接被孟青時收為判官,用判官的身份,殺得那叫一個精彩絕倫…… 反正錙銖毫厘之仇,必然要大殺特殺,判官搞事,出事就冥王擔(dān)著。 天界那時候在大事上還敢和孟青時叫板談判,自從映懷來了以后,天界也不敢真的多大聲叫板嚷嚷,生怕映懷又開殺戒,齊齊寒水獄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