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渾身散發(fā)綠光的男人
第二天剛好是周六,戴律茂并沒有回家,而是把自己關在酒店呆了兩天。 直到周末晚上,才回到家里洗漱,隨便搪塞文宛兩句,就又進了書房。 翌日,從沙發(fā)上爬起來時,臉色蒼白,好像剛從棺材里爬出來的尸體一般。 甫一踏入公司,就收獲同事驚訝擔憂的眼神,有人再三猶豫,還是開了口:“小戴你、身體沒什么大礙吧?要不再請幾天假?” 戴律茂搖頭婉拒,沉默著坐回自己辦公桌,打開電腦。 身后的竊竊私語,他管不了,也沒心思去理會。 戴律茂強迫自己工作,卻總是不由自主失了神,腦子里亂糟糟的一片胡言亂語。 手上敲敲打打,等停下來時已經(jīng)是九點多,身旁同事都已下班。 戴律茂頭疼地捏緊自己鼻梁,試圖放松自己。 卻在這時,從身后傳來開門的聲響。 莫壇在一個月前剛被調(diào)配到子公司,他爸美名其曰讓他當當領導頭子,不過就是把他扔到子公司里讓他收拾爛攤子。 這一個月,他起早貪黑,就連周末也在加班,好不容易才將事情收尾。 這天正要下班,卻發(fā)現(xiàn)從某個部門里透出的綠光。 綠光?我們公司啥時候換燈了?還是有職員在辦公室里七搞八搞? 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不是,本著責任心,莫壇推開了那沒掩緊的門。 好家伙! 這綠油油的沖得他都快看不清對面的人了。 他瞇著眼睛適應三秒,才看清坐在綠光中心的人。 這大兄弟什么毛病??? 往自己身上裝綠燈? 對方好像察覺到有人,起身朝后方走來,在莫壇眼中就是一個綠色的大燈泡緩緩向他移動。 他一手遮著眼,一手擋在前方做出抗拒的姿態(tài),“哎,好了,停、快停下!” 戴律茂一臉茫然,卻也聽話地停下腳步。 莫壇放下手,雖然覺得對方腦子指定有點毛病,但還是半帶驚嘆地自己主動靠近了對方。 也沒什么別的想法,只是想要近距離觀摩一下。 這一靠近,就察覺出不對勁了。 這綠光?好像是從眼前人體內(nèi)透出來的,從皮膚里發(fā)出來盈盈的光。 莫壇眉頭一擰,大為震撼,手就不那么聽指揮了,抬手就抓住對方的手腕,手指還在人男同事皮膚上摩挲。 戴律茂這時候也認出這是自己頂頭上司了,一臉難以言喻地抽回手,不知該如何開口。 啊、啊這! 別誤會??!我不是什么大變態(tài)??!我才沒有想趁著夜深人靜,孤男寡男地對自己下屬下手啊! 莫壇心里吶喊著,外表卻是端著一副沉穩(wěn)的模樣。 “這么晚了還在工作呢?” “嗯,老板您也還沒下班嗎?”絕口不提剛才的事,只要我不提,尷尬的就不是我自己。 兩人毫無營養(yǎng)地來回幾句對話,莫壇收斂眼神悄摸觀察著對方,戴律茂也在暗中打量揣摩老板的用意。 人常說綠帽子綠帽子,這沖天的綠光,這大兄弟得過得多苦啊。 說著說著,眼神逐漸的悲憫。 :-)戴律茂內(nèi)心媽賣批,心頭逐漸火起,你是懂什么了你?你這眼神幾個意思? 壓在心里的情緒好像被人戳了洞,一下子噴涌而出,眼看就要上頭…… 打工人打工魂! 婚姻不是生活的全部,打工才是! 打工人小戴,忍??! 硬生生給壓了下去,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當場厥過去。 他皮笑rou不笑地開口,“老板還有事嗎,不然我就先下班了?!?/br> 跟老板假惺惺地告別,戴律茂沉重地回了那個不知還能不能被稱之為“家”的房子。 莫壇內(nèi)心驚嘆,但多少也沒放在心上,轉頭就將其拋之腦后。 最近他家老父親迎來第二春,每天都笑嘻嘻的,這禮拜后媽就會帶著她兒子搬進老宅。 莫壇倒是從心里為他爸高興,他媽在他小學時候就去世了,他爸怕他接受不了,也就沒想著再婚,愣是自己一個人將他拉扯大。 他抽空挑了兩個禮物,準備周末回家時給新的家人當見面禮。 餐桌上,后媽溫柔關切,弟弟乖巧可愛,一家人倒是其樂融融。 到這里,一切發(fā)展都還很正常。 如果沒有后來莫名其妙的崩壞情節(jié)的話,莫壇還是很喜歡這個重組家庭的,只是沒有如果。 莫壇剛洗完澡就聽到房門被敲響,他拉開門看見自己的新弟弟抱著一堆衣服不好意思地看著他,輕輕說道:“莫壇哥,我房間熱水器好像壞了,可以借你的浴室用下嗎?” 莫壇第一反應就是家里不是有客房?但轉念一想,弟弟剛來不太好意思也是正常,來找他也是想跟他親近。 于是便向旁邊讓開,“進來吧?!?/br> 莫壇看著對方帶點害羞的樣子忍俊不禁,這孩子也太可愛了。 從浴室傳來水聲,莫壇拿著干燥的毛巾擦頭發(fā),也不知道弟弟有沒有帶毛巾,于是抬高聲音問了一句。 “小授,你帶毛巾了嗎?” “???啊!對、對不起我忘記帶了!”驚慌的聲音響起。 莫壇安撫道,“沒事,我給你拿條干凈的毛巾?!?/br> 莫壇找了條新的干凈毛巾,來到浴室門前敲了幾下,“小授,開門?!?/br> “來了!莫壇哥你等等!”從門后傳來的聲響可以判斷對方關了花灑,急匆匆地向門口跑來。 莫壇剛想開口讓對方慢點,浴室的門就被猛地拉開,熱氣和水汽一起撲面而來。 隨著一聲短促的尖叫,懷里就撲入一具濕熱的身體。 莫壇有點懵逼,他還有點搞不清事情發(fā)展,對方到底是如何開門拿個毛巾就能撲進他懷里的。 他抓著對方胳膊,就想推離對方幫他站好。 誰知道,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他的頭上還蓋著毛巾,原本扶住宗授雙臂的手掌向下一滑,按在對方腰臀處,施力壓著往自己身上貼。 莫壇仗著身高優(yōu)勢俯身壓下,毛巾正好蓋住宗授腦袋,形成一個密閉空間,洗發(fā)露的香味不受控地往鼻腔里鉆,混著男人的荷爾蒙讓宗授面紅耳赤、頭昏腦漲。 莫壇壓著嗓子,低沉的聲音透著危險:“小東西,你這是……投懷送抱?” 宗授身子不自覺地一抖,縮在莫壇懷里像只可憐的小雞崽。 莫壇低笑一聲,拍了拍對方的腦袋,“洗澡去吧?!?/br> 宗授一聽,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動作迅速地溜進浴室,“砰”地關上了門。 莫壇的頭發(fā)還在往下滴水,他也顧不上擦,只愣怔地盯著自己的手掌。 手上仿佛還殘留著皮膚溫熱滑膩的觸感,莫壇不敢置信,剛中邪一般壓著赤身裸體的弟弟在那性sao擾的人,是……自己? 就像吞了蒼蠅一般惡心,莫壇抓下毛巾使勁擦手,手掌泛紅,皮膚發(fā)熱,殘留的觸感不僅沒有消退,反而更清晰了。 莫壇倒抽口涼氣,轉身出了房間就往公共衛(wèi)生間走去,打開水沖了兩分鐘,又抹了三遍洗手液才消停。 他撐著洗手臺懵逼,愣是半天不敢回房,生怕一打開門就看見新鮮出浴的弟弟,又怕自己不受控制地直接將人就地正法。 磨磨蹭蹭了二十分鐘,終于回到自己房門,做賊似地將耳朵貼到門板,很好,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響。 壓著門把手將門推開,探著腦袋巡視一圈,走了!立馬閃身進入,反手關門。 站了會還心有余悸,又將門給反鎖了。 受驚的莫壇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三小時,才堪堪睡去。 在夢里卻也不得安寧。 他眉頭緊皺,額頭滲汗,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被子,顯得萬分可憐無助。 夢里的他和弟弟,在浴室情節(jié)之后,劇情發(fā)展就像脫肛的野馬一樣控制不住。 他對弟弟各種霸道總裁強制愛,弟弟白蓮小白花達咩達咩地和他糾纏,哦,他不僅和他糾纏,弟弟還和很多人糾纏。 你逃我拼命追,你終究插翅難飛。 經(jīng)過自己的艱苦奮斗,抽抽插插,最終他成功上任了其中一個攻,和眾多男人一起分享了自己可口的弟弟。 是的,眾多。 真為弟弟的菊花擔憂,真心的。 閱覽了自己作為打樁機辛苦的一生后,莫壇云里霧里好似感知到了點世界的本質(zhì)。 以宗授為主角展開的一篇海棠一受多攻NProu文。 莫壇一哆嗦,徹底從夢中脫離。 不過……那真的是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