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jié)九十七:精英和兵痞在地下室打架,被電話警告,兩個人的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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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幾天何青臨也都待在閆家別墅,閆昂雄也很少出去,他只有在何青臨睡覺的時候出門去組里解決事情,但很快就又回到了別墅。 一般何青臨醒著的時候閆昂雄本人都會在別墅。但何青臨睡醒的時候閆昂雄也不會刻意待在何青臨身邊。 一直看著何青臨會讓青年感到不愉快,他察覺到了這點,所以對這方面還算謹慎對待。 另一邊,已經(jīng)整整四天沒有看見何青臨的樓雁黎狀態(tài)明顯極差,他眼下的皮膚發(fā)青得厲害,面色發(fā)白。 即使他幾乎已經(jīng)停掉了一段時間的工作,每天只待在別墅里,但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還是沒有好轉(zhuǎn)。 他按著何青臨電話里說的那樣住在了別墅的其中一間客房中,雖然這可以算得上是他第一次在這里留宿,但這并沒有給他帶來任何愉悅欣喜一類的情緒。 別墅里空空蕩蕩的,每一樣器具都顯得冰冷又毫無生氣,沒有何青臨的存在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完全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樓雁黎無論白天黑夜都無法入睡,派去查詢的那些人也根本尋找不到何青臨的下落。 他大概知道何青臨的安全是肯定的,但是找尋這件事就像是被人有意中斷一樣根本無法進行下去。 平常只要待在何青臨身邊他就覺得滿足和安心,即使平日里和青年相處的時間也不長,也不能觸碰到青年。 但和現(xiàn)在這種糟糕到極點的狀態(tài)一對比,樓雁黎才知道之前那樣有多么奢侈。 他的身體上明明沒有束縛著的鎖鏈,也沒有被關(guān)進逼仄的陰暗房間。但他整個人就像是自發(fā)被禁錮住了一樣,無法從何青臨的身邊離開,也根本不愿意離開。 樓雁黎暫停掉公司的事情,也不再出別墅。他大多數(shù)時間就是獨自站在客廳,看著青年常坐的沙發(fā)出神,常常一站就是一下午。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天色早已漆黑一片。 樓雁黎看著那個沙發(fā),心臟卻無法抑制地感到空虛和痛苦。 他又無法妥善地去排解這種情緒,只能這樣強撐著,依靠著何青臨觸碰過的物件來度過難熬的時間。 不只是樓雁黎一個人的狀態(tài)差,在地下室里的謝浩也是渾渾噩噩的。 這幾天都沒有看到青年,他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就算是個傻子都能察覺出不對勁了。 那個給自己送飯的男人的狀態(tài)顯然也不是很好,他對這種感覺自然不陌生。 就像是自己現(xiàn)在這種樣子,控制不住似的感到心慌難忍,一閉上眼出現(xiàn)的就是何青臨的臉。 這種見不到青年所產(chǎn)生難以忍受的痛苦讓謝浩越來越急躁,他又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期盼著打開房門的是那個笑瞇瞇的黑發(fā)青年。 但即使他這樣期盼著,這幾天每一次過來的都是青年身邊的那個男人。 謝浩的下巴又冒出了些青色的胡茬,整個人狀態(tài)有些頹廢。他現(xiàn)在一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反應(yīng)就很大,下意識地抬頭緊盯著房門。 只有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才能讓他有點劇烈的反應(yīng),但每次無一例外都不是何青臨。 因為何青臨不再過來,謝浩本來斷掉的煙癮就像是死灰復(fù)燃了似的,他的喉嚨干得發(fā)疼,手指不斷來回碾磨著,似乎在強壓下這股想要抽煙的欲望。 青年現(xiàn)在的存在就像是他沒戒干凈的煙癮一樣,只有當(dāng)何青臨站在他面前,無論對他做什么,或者是什么都不做,身體血管中的這股強烈涌動著的躁動才能平息下來。 他雖然不知道何青臨突然沒再進過地下室的原因,但想來想去都察覺到了不對。 在一次青年身邊那個男人給自己送飯的時候,謝浩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他坐在床邊緊盯著樓雁黎。 “他在哪兒?!敝x浩的聲音含著怒氣,男人似乎十分急躁,根本沒辦法緩解自己的情緒。 恐慌、不安,無法抑制下來的渴望,混雜在一起讓他喘不過氣。 之前何青臨并沒有再給他上鎖鏈,他也沒有主動離開地下室的這個房間,而是待在這里像等待食物的狗一樣等著主人過來。 樓雁黎把謝浩的午飯放在床頭柜上,他似乎不準(zhǔn)備開口說些什么。 只是他眼下的青黑痕跡太過明顯,渾身氣勢更加冷漠尖銳,也根本不打算和謝浩多廢話。 謝浩的下巴上帶著些青色胡茬,眼球上的紅血絲十分明顯,坐在床邊克制不住憤怒的樣子頗為狠戾,之前臉上一貫的痞氣笑容也消失不見。 獨屬于青年的順從安分也沒有顯露出來,現(xiàn)在的謝浩不安又焦躁,一點就炸。 看到樓雁黎這副什么都不說的模樣謝浩更是憤怒。他這幾天根本睡不著,連看都看不到青年這種事讓他無法繼續(xù)忍受下去。 現(xiàn)在一看就知道青年肯定出了什么事,他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憋屈地待在這里,這種無力感更是讓他覺得異常氣憤。 他坐在床邊抬眼緊盯著一言不發(fā)甚至連一眼都沒有給自己的男人,身體里的焦慮和急躁就像是要活活燒掉他體內(nèi)的器官一樣。 “他到底在哪兒?!敝x浩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在問樓雁黎。 男人的手掌緊握成拳,額頭上的青筋爆起,表情帶著明顯的狠戾,似乎樓雁黎再不說話他就也不需要繼續(xù)克制怒火。 樓雁黎看起來還是那副冷靜克制的樣子,只不過他的語氣異常冰冷。 “我不知道。” 這句話顯然徹底惹火了坐在床邊忍耐快到極限的男人。 謝浩的瞳孔緊縮著,他直接下床大步走到樓雁黎面前果斷用力地揍了他一拳。 接著謝浩伸手狠力拽著樓雁黎的襯衫衣領(lǐng),聲音低沉而憤怒。“我再問你一遍,他在哪兒?” 樓雁黎的左臉被男人出手狠狠打了一拳,頭發(fā)也有些凌亂,口腔里立刻涌出股腥甜的味道,發(fā)紅的皮膚帶來火辣辣的痛感。 額發(fā)散落下來遮住他的眉眼,面前這個有些歇斯底里的男人的怒吼聲聽得格外不真切。 明明謝浩還拽著他的衣領(lǐng)憤怒地質(zhì)問著自己,樓雁黎的腦海里想的卻全都是何青臨。 主人。 樓雁黎在心里默念著這兩個字。他的喉嚨發(fā)澀得不行,咽下去的唾液似乎都帶著血的味道,心臟也跟著一抽一抽地疼痛著。 他抬起手用力扯開謝浩拽著自己衣領(lǐng)的手臂,樓雁黎看向完全發(fā)怒的謝浩,自身氣勢絲毫沒有弱下。 “你以為你是誰?”樓雁黎一字一頓地說道,聲音發(fā)寒,他用力甩開謝浩的手臂。 樓雁黎的眼睛也紅得厲害,他的臉部皮膚被謝浩剛剛那拳打紅,嘴角似乎也有些破開。 他緊握著拳頭,在甩開男人手臂之后立刻不客氣地還了一拳上去。 力氣絲毫不亞于剛剛謝浩打在自己臉上的那拳。樓雁黎現(xiàn)在也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謝浩揍的這一下徹底激怒了他。 他何嘗不是滿心滿眼想的都是何青臨,這幾天他的狀態(tài)也到了極限,他一秒鐘都忍不下去,大片混亂的焦躁和恐慌每時每刻都在折磨著他。 樓雁黎徹底失去了以往的冷靜,他只要遇到關(guān)于何青臨的問題就總是失態(tài)。 現(xiàn)在也不例外,用力揍了謝浩一拳之后,謝浩的臉立刻歪向一邊。 隨后謝浩抬起眼看著樓雁黎,他的五官表情現(xiàn)在有些猙獰,顯然無法抑制的怒火已經(jīng)讓他的理智被燒了個干凈。 兩個人就在這個陰暗的地下室房間里互相狠揍著對方,謝浩在部隊里的基本功更是不用多說,樓雁黎顯然也有意練過一些,沒有落于下風(fēng)。 但兩個人的臉上還是很快布滿了對方揍過來的傷。 謝浩和樓雁黎兩人打架的時候系統(tǒng)察覺到了,它知道這件事后莫名覺得何青臨會想看。 畢竟他的宿主總是對很奇怪的點感興趣,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在他們兩人臉和身體都帶著傷喘著粗氣的時候,恰好何青臨睡午覺睡醒了。 【宿主,樓雁黎和謝浩兩個人在地下室打起來了。】系統(tǒng)安分地匯報完。 何青臨從床上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果然他對這種事感興趣,現(xiàn)在也來了些精神。 【真可惜,沒看到現(xiàn)場版的?!亢吻嗯R不急不緩地感嘆了一下,似乎是真的覺得十分遺憾。 系統(tǒng):······果然是這樣。 何青臨說完之后就伸手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坐在床上倚靠著床頭解鎖屏幕,點開通訊錄撥了個電話出去。 樓雁黎和謝浩兩個人都大口喘著氣,額頭上滲出汗水,這兩人顯然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誰都沒有手下留情的架。 樓雁黎的嘴角破開往外滲著血珠,臉上的傷紅腫發(fā)紫得厲害。謝浩也好不到哪里去,鼻梁被用力打到,流出的鼻血被他一通亂抹,臉上被揍到的皮膚發(fā)青。 鈴聲響起的時候兩個人身體動作瞬間僵住,樓雁黎幾乎立刻就察覺到了是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而這個鈴聲也正是他特意為何青臨設(shè)置的。 顯然謝浩也隱約察覺到了什么,他的視線立刻移向樓雁黎的褲子口袋,眼神發(fā)著狠,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把那個手機搶過來一樣。 樓雁黎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把面前虎視眈眈盯著自己手機的謝浩無視掉,沒有任何猶豫地接聽了何青臨打來的電話。 “喂,您還好嗎?”低啞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喜悅。 他避開謝浩的目光站在一旁接聽著電話,聽著對面?zhèn)鱽淼暮吻嗯R的聲音。 謝浩站在原地看著,喉結(jié)不斷上下滾動著,目光發(fā)著狠但沒有主動去搶奪樓雁黎的手機。畢竟就算他搶了,青年可能也會感到心情不快。 這家伙肯定是故意沒開免提。他離了樓雁黎有一段距離,現(xiàn)在什么都聽不到,看著這個男人一臉滿足順從的樣子謝浩就吃味得緊。 他當(dāng)然也想聽到青年的聲音。 “你剛剛在干什么?說謊的話你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吧?!焙吻嗯R的語氣聽起來沒有一點威脅的意思。 偏偏樓雁黎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一貫的冷靜漠然根本維持不住,光是聽到何青臨的聲音他都能感覺到身體在震顫個不停。 “在地下室,剛和那個男人打完架······”樓雁黎沒有欺瞞何青臨,他如實說著,聲音低低的。 他現(xiàn)在身上臉上有著明顯的傷,偏偏把耳機緊貼在耳邊站得挺標(biāo)準(zhǔn),像是不想錯過對面青年任何細微的聲音似的。 即使何青臨什么都沒做,只是簡單問了一句。 平日里那副衣冠整潔的樣子現(xiàn)在被完全破壞掉,但即使這樣他在和何青臨通話的時候還是能察覺到他的馴順。 像是突然被飼主安撫下來,不再躁動變得乖順的動物一樣。 何青臨笑了一下,笑聲傳過來細碎又聽得人耳朵發(fā)癢,樓雁黎的耳朵瞬間就紅了。 “你把手機給謝浩。” 聽到這句話后的樓雁黎的狀態(tài)又低了下來,渾身氣勢冰冷著,他低聲應(yīng)了一句。“是。” 接著轉(zhuǎn)身走到謝浩面前把手機遞給男人,示意何青臨要和他說話。 謝浩本來就在一旁豎著耳朵不錯過任何一點東西,他當(dāng)然也想聽到何青臨的聲音。只有聽到青年的聲音他心中那股難以壓制的躁動才能平息一部分下來。 “喂,喂?”帶著沙啞的聲音非常急促。他雙手緊握著那部手機,微微彎著腰把手機緊貼在自己耳邊。 “開免提。”?何青臨說著。 謝浩皺著眉,他看了看樓雁黎?,顯然不想讓這個男人也聽到何青臨的聲音。 ?但他沒有忤逆何青臨的話,把手機拿了下來開了免提。 “好了?!?謝浩的聲音啞啞的。 “你們兩個都給我安分點,不然都從那兒滾出去?!?/br> 何青臨笑瞇瞇的,他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過來,房間里的兩個人聽得非常清楚。 樓雁黎移開眼神,沉默不語。謝浩則是咽了咽口水,他聽到這句話后脊背都有些發(fā)寒。 ?“知、知道了?!敝x浩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打著哆嗦。 這個臉上帶著擦傷,剛剛還發(fā)著狠拼了命地打架的男人,甚至?人中上還殘留著被亂抹一通的血跡,現(xiàn)在卻把脊背挺得筆直。 明明對面的青年根本看不到他在做什么,但他卻本能地做出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