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四個男人一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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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шP(guān)秀去醫(yī)院檢查拿藥的時候,遇到了劉宏偉,他剛被確證為HIV病毒感染者,在醫(yī)院打砸罵鬧。 眼看事情要鬧大了,作為認識的朋友,我上前勸住了他,并在事后請他吃了一頓飯。 ????北京艾滋病研究室因為資金不到位,招不到應(yīng)屆畢業(yè)生,只剩幾個快到退休年齡每天混日子的教授。我極度焦慮,這樣下去,關(guān)秀的病什么時候才能被有效控制,徹底治愈。 四處打聽,我在老教授口中知道了年甚,一個家世好的高智商天才。才讀小學(xué)就拿了許多生物方面的獎,簡直是為了治愈這種絕癥而生的。 年甚小學(xué)快畢業(yè)了,我把這種病的資料整合,交給老師,拜托她勸說年甚加入研究室。 失敗了。 這個小孩比我想象的要冷血。 我開始偽裝成乞丐跟蹤他,尋找突破點。 “喂!你喜歡我嗎?”女孩吼年甚。 年甚的臉唰地一下子紅了。 ????????女孩親了一下年甚的臉頰。 有了! 我靈光一閃,如果他心愛的女孩得了這種病,他就一定會加入研究室,出錢又出力。 “給,給點吧?!蔽易叩侥晟跎砗?。 年甚看我一眼,躲開我,我伸著一個破碗追問,“她是你,你的女朋友嗎?好,好漂亮?!?/br> 年甚瞪我一眼,轉(zhuǎn)身走開了。他沒有否認我的問話,我猜測,他一定喜歡這個女孩。 ????學(xué)校放暑假。 我策劃一場綁架,邀請劉宏偉加入,讓女孩感染HIV病毒。 如我的愿,年甚加入了北京研究室。關(guān)秀有救了。 四年后的夏天,我刑滿釋放。走出監(jiān)/獄,發(fā)現(xiàn)外面變了天,年甚家的勢力失去支撐,似乎即將坍塌。我跟蹤他才幾天,就目睹了他母親周嵐迪被人蓄意攻擊。這讓我意識到——年甚不安全。 他是一個普通人,只有一次生命,如果在勢力斗爭中喪命,我前面做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費了。 我區(qū)區(qū)一只沒有任何法力的土撥鼠,實在護不了他周全。聽說花亦到處在收集滅魔之力,想來,佛族的人一定會想辦法重生如來,壓制傀朗。 我多方打聽,果然有人將又土界的亡靈如來帶回了人間。 如來是不死不滅之身,如果他能答應(yīng)我保護年甚,最好不過了。抱著這種想法我找到了如來附身的男孩傅如來。 我想讓傅如來轉(zhuǎn)去年甚班上,與年甚一同讀書。 在傅如來玩耍的網(wǎng)吧前踱步,我思考要怎樣做,事情才會顯得合理。四個混混一樣的男生出現(xiàn)在我身邊,為首的男生叼著煙講電話,“你們班傅如來就是7號包間里那個燙個卷毛的,對吧。尤美不喜歡你,就因為他那張小白臉,他破相了,尤美就喜歡你了,聽哥的,準沒錯?!?/br> 機會來了! 我在網(wǎng)吧外走來走去,猜想如果我救他一次,為了還我人情,他多半會答應(yīng)我這個小小的要求。 看到四人推搡著傅如來出來,我悄悄跟上去。 傅如來不知道自己是不死不滅之身,表現(xiàn)出了正常人該有的害怕,我摸出男生兜里手機的同時撞進四人的包圍圈,救了他。 傅如來答應(yīng)了我,轉(zhuǎn)到年甚所在的班級讀高三,順便保護他。 有了傅如來的保護,我徹底放心,帶關(guān)秀去他最想去的西藏朝圣。 為了顯出誠意,我們決定全程徒步,出發(fā)之前,我?guī)完P(guān)秀做了人工耳蝸。人工耳蝸外掛一個“言語處理器”,此后,他能聽到我說的每一句關(guān)心的話了。 關(guān)秀叫我“官哥”,我稱呼關(guān)秀為“關(guān)弟”。 徒步去西藏的路上,關(guān)秀交了人生中第一個女朋友。女孩也是聾啞人,他們談得來,也很般配。 我們?nèi)私Y(jié)伴,五年才從北京走到西藏,中間我和傅如來斷了聯(lián)系,但我離不開關(guān)秀了,四年的牢獄讓我時時刻刻都想與他在一起。 關(guān)秀換幾個女朋友,我仍然在他身邊,是他唯一的“官哥”。 與關(guān)秀兄弟相稱,我度過了人生里,最幸福的十六年。 在他快滿三十七歲的這一年里,艾滋病的延緩藥失效了。 關(guān)秀病發(fā)了。 我坐飛機趕回北京,找到年甚時,他已經(jīng)徹底變了一個人,不再像幼時那樣純真好騙。 我拼命的找他的弱點,拼命的找他的弱點。 我和同族幾個妖綁架了巫族最軟弱好欺的一個長老,威脅他算出年甚最愛的人。 ——魏無形。 本打算故技重施,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失算了,現(xiàn)在的年甚根本不認識魏無形。 無奈之下,我使用迂回戰(zhàn)術(shù),讓魏無形身邊最親的人得艾滋病,從而使得他去求年甚要治愈藥。 范花被我選中,因為我實在討厭巫族的人。 年甚明天要去松柏酒店見一個人,魏無形明天要去松柏酒店吃喜酒,絕佳的機會來了。我提前偷到年甚商務(wù)車的鑰匙,配了一把。 第二天,我?guī)б豁斆弊?,把帽沿壓低,潛伏在婚宴現(xiàn)場,尋找機會。 “小,小meimei。”我蹲在武恬身邊,小聲說,“叔叔的朋友,和,和你的mama得了同一種病。叔叔知,知道有一個人有,有治好這種病的藥,你可以,可以幫叔叔求求他,求求他,救救,救救你的mama和叔叔的朋友嗎?” 武恬認真起來,小雞琢米似的點頭,“嗯。我要救mama,恬恬不能沒有mama?!?/br> “等,等會我把你抱上他的車,他要是,要是不救你的mama,你就,就大哭大鬧,抱著他的腿不走。”我說。 “好?!蔽涮耥懥翍?yīng)聲。 我告訴武恬年甚的長相,名字,和所經(jīng)營的娛樂城的名字,把她放進商務(wù)車,她擠進最后一排座位的空隙里。 我準備關(guān)上門時,她突然問我,“你是誰?” ????&&&&&&&&&&&&&&&& “你是誰?”年甚手抖,拎著的貓毛圍脖小幅度擺動,“你是高炫?” 高潮苦笑著張開雙臂,手緩緩朝年甚的脖子圍過去。 年甚討厭男人的碰觸,這個時候卻不討厭高潮的擁抱,他依稀記得,高潮是他的“初戀”。 高潮抱住年甚,手繞過脖頸,慢慢將小部件的尖頭對準了年甚的動脈,將要劃下時。 “大哥?!蹦晟跏挚圩「叱钡难?,帶著笑意說,“這么多年不見,你變得好帥了?!?/br> 高潮一緊張,把小部件捏回了手心。 “無形之家那滿墻的畫,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蹦晟跛砷_高潮,臉色帶著歉意,“對不起?!?/br> 高潮回應(yīng)著年甚毫無防備的眼神,心口突地一軟,打消了報仇的念頭。 已到中年的年甚沒了幼時極端的性格和想法,似乎長大幾歲,進入了少年時期。 “其實?!蹦晟醪谎陲椀卣f,“你當(dāng)年那場戲有點過了,收一點,我反而會相信。” 高潮露出整齊的一排牙齒,輕松一笑,“第一次沒把握好尺度,被你看出來了?!?/br> 沒錯。 當(dāng)年依依不舍喊出口的“我會記得你的”是高潮演出來的。他想要年甚愧疚,自責(zé)。 年甚略微有些尷尬地幫高潮提褲子,“你去整牙了?” 高潮沒回答,他膝蓋酸軟,想坐到大床上拆了假肢放松放松,便去推年甚的手,兩人指尖相觸的一刻,年甚突然驚訝道,“大哥,你居然在做男公關(guān)?” 高潮拉著垮到膝蓋的褲子朝床邊挪步,不帶抱怨地說了句,“托你的福?!?/br> 年甚回頭,高潮脫了褲子,正在拆假肢。他顯得淡漠,只是看著。 假肢內(nèi)的棉墊被壓的不柔軟了,導(dǎo)致高潮大腿硌得難受,他擰著眉頭揉裝在假肢里的那部分腿。 看見高潮腿部皮膚上凹陷的紅印,年甚把手里的貓毛圍脖舉起來看了一下。 五分鐘后,被剪成兩段的貓毛圍脖墊進了兩個假肢里。 高潮公事公辦,開始脫西裝,“你這種情況,我沒把握,去醫(yī)院之前我們最好先試一次?!?/br> 年甚把高潮脫了一半的西裝往肩膀上拉,“我這病沒得醫(yī),來酒店這種事也就騙騙我媽,等會到醫(yī)院……” 年甚提出到醫(yī)院后收買醫(yī)生,讓醫(yī)生拿別人的精/液冒充,高潮不同意,但這事輪不到他做主,遂從了。 兩人出了松柏酒店,上車往醫(yī)院去。 坐在后排的高潮發(fā)現(xiàn)了武恬,疑道,“這是你女兒?” 年甚從后視鏡里看到武恬,往右打方向盤準備靠邊停車,武恬急急地爬上車靠背,“救救我的mama,救救我的mama?!?/br> * 魏無形不清楚對方的目的,立刻報了警。 警察很快回過來一個電話,說對方也報了警,現(xiàn)在正在把孩子往松柏酒店的前臺送去。 掛掉電話,魏無形按住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臟,邁步離開酒店前臺。 “哥!”年甚快步走向酒店前臺,激動地高聲喊,“我好想你??!”他張開雙臂,跑起來,“這么多年你去哪兒了?” 看見年甚向自己跑來,魏無形瞳孔地震,轉(zhuǎn)身的速度快到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