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我淚落在你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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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蹦饺菰坪Τ晔n說。 電視里播放著第十集,我在高炫離開后的第三天才想起這部他曾說過的電視劇。 我在病床上把這部電視劇翻來覆去地看,一遍又一遍地看。 有時候,我會后悔認識高炫,傷害高炫。畢竟,我與他度過的那段時光,是開心的。 高炫喜歡摸我的頭,揉我的后頸,那些動作,我猜想,他或許不僅僅把我當一條乖巧聽話的寵物狗看待。 但我也恨他,他在舞臺上扒光我的衣服,讓大家看我笑話,還那樣侮辱我。 高炫被送去福利院那天,我冷靜地問了周嵐迪,“你是不是拿了我書包里的東西?!?/br> 周嵐迪不再偽裝,直言,“嗯,我拿了。那本筆記和銀行卡被曝光之后,不僅前警局局長被抓了,給他塞過錢的藥廠,奶粉廠,食品廠都被查封了,有過經(jīng)濟往來的官員也全部下馬?!?/br> 她那種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的激動開心,真是不瞎都看得出來。 周嵐迪像個看天吃飯,偶遇豐收年的農(nóng)民,“你爸爸當了十幾年的副級,終于扶正了?!?/br> “爸爸?”我第一次在周嵐迪口中聽到這個詞,她以前只會用“那個男人”或者“他”來稱呼年兆豐。 聽到我的話,周嵐迪旋即沉了臉色,雙手抱臂,“現(xiàn)在基本上有實權(quán)的,不和我們一派的都下馬了。那個男人當上正級,我們將來可以說是只手遮天了,連毒……” 她頓住,又再說,“連堵我們路的都找不到到一個了。” 原來是這樣,所以高炫才會來找我報復。 周嵐迪從來就是這樣,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我不止一次懷疑,他只是利用年兆豐而已。 “想在權(quán)利的游戲里當贏家,就一定要利用別人嗎?”我冰冷地說。 周嵐迪的臉色變了,她明顯聽懂了我話里的暗喻,我噎聲補充,“那怕是最親的人?!?/br> 周嵐迪利用我,利用年兆豐達到自己的目的,想起她倚在門口評價高炫的那句話,我覺得,其實自己也是她的一顆棋子。 周嵐迪唇線緊珉,眼神游移。她心虛了,被我說中了。 “你投放反賭廣告的事情,以為我不知道嗎?”周嵐迪平靜且淺淡地說,“不要和mama作對,會輸?shù)?。聰明的人,都知道?yīng)該站在那一邊?!?/br> 留下一句好好休息頭,她也不回地走了。 * “阿甚,今天天氣好好。”年書第五十三次說這句話,“我們?nèi)ツ莾和婺兀俊?/br> 知道我受傷了,年書一畢業(yè)就天天往我病房跑,整個暑假,他每天都和霹靂啪啦推我出去玩。 通過積極的復建,臨近開學時,我終于擺脫了輪椅和固定頸部的鋼架。 “如果對方出手再重一點,你很可能就終身癱瘓了?!边@是醫(yī)生當時的原話。 高炫沒要我癱瘓,我卻讓他失去了雙腿。 “去學校周圍看看吧,反正快開學了?!蔽一卮鹉陼?。 “今天還是坐輪椅出門吧,你腿剛好,走路太多受不了?!迸Z啪啦說。 “嗯?!蔽覒?yīng)聲。 他們兩人推著我,漫步在勝天小學附近一條人少的步行街上。 “最遲大后天我就得去警局報道了,我的命怎么這么慘??!”年書又在抱怨周嵐迪要求他去警局這件事。 “我還不是一樣,比慘大會我認第二,把第一讓給你了?!迸Z啪啦說,他和年書在我身后聊天。 “我不想去那個地方,一點都不自由,真的好煩啊。”年書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著。 輪椅的輪胎滾動在平整的路面上,車條發(fā)出極小的“塔塔”聲,我安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一陣芬芳香氣襲來,我聞味望去,是一家理發(fā)店,貼在玻璃上的發(fā)型海報利落又好看,“阿雨,阿書,我去剪頭……” 他! 高炫! 話沒說完,視線觸及高炫當模特的那張發(fā)型海報,我的心被猛地一擊。 店里傳出宛轉(zhuǎn)悠揚的歌聲,“一起去看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讓我的淚落在你肩膀……” 倨傲又睨視一切的眼神,歪嘴笑露出的尖尖虎牙,微微昂起的下巴,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高炫出現(xiàn)在我眼前。 眼角眉尾的點點深藍,宛然錦上添的花。 海報上的他真的太美了,美得不像人間的凡人,而像天上的仙。 現(xiàn)在卻…… “剪頭發(fā)嗎?”年書彎腰,在我身側(cè)說,“那走吧?!?/br> “阿雨,高炫在那家福利院?”我仰頭,望向身后的霹靂啪啦,紅著眼圈向他投去愧疚的眼神,“我想去看看他?!?/br> 正方無形之家。 看見福利院門口的字,我不由得呆愣一下。 家?這個收留無處可依之人的地方叫家嗎? “歡迎回家?!蔽覀冞M門時,門上的感應(yīng)器播放出一句親切的問好。 老人開朗的聲音,讓我想起一個人——墓地里,給他母親送紫羅蘭的那位老人。 他也是這樣的聲音,柔和,儒雅又斯文,仿佛能聞到書卷氣。 這才是家啊,我突然發(fā)覺,有即使死亡將他們分開也依然想念著對方,深愛著對方的父母,有像老人那樣好品性又孝順的子女,這才叫一個家。 ——我也好想擁有。 “你們確定要見他嗎?”胸口別著“家長”工牌的女人問我們。 “有什么問題嗎?”年書反問。 “他的情緒一直暴躁易怒,不太適合看望。”女人查看電腦里的資格,盯一眼我們,“資料顯示他沒有任何親人,連表親也沒有,你們是他的誰?” 我搶著開口,“我不打擾他,就在門外遠遠的看一下,可以嗎?” 女人打量我們幾秒,才說,“可以,三樓愛笑區(qū),357房,你們就在門口看一下吧。” 電梯停在三樓,年書把我推出電梯,指示牌上標注著——向左,愛吃區(qū),愛鬧區(qū)。 ——向右,愛笑區(qū),愛你區(qū)。 “這家福利院好特別啊。”霹靂啪啦提議,“我們先往左邊去看看吧。” “愛吃區(qū)?還會有人不愛吃嗎?”年書說,“走吧,去看一看?!?/br> 年書把我往左邊走廊推,每一扇門上都有一塊長條形的,用來查看房間內(nèi)情況的透明區(qū)域,只有幾個房間把這塊區(qū)域遮上了。所以,我們清清楚楚的看見了,愛吃區(qū)和愛鬧區(qū)住的都是什么人。 正值晚飯時間,愛吃區(qū)里,無論男女老少都是可怕的皮包骨,每個房間里,穿著統(tǒng)一服裝的“家人”用各種辦法引導或幫助他們吃飯。 我猜,他們之中或許有厭食癥,食道癌癥,那空蕩蕩的衣袖和褲腿,看得人心底發(fā)寒。 愛鬧區(qū)里住的人可能有自閉癥,抑郁癥或者其他精神疾病,整個區(qū)域異常安靜,時不時爆出一聲長長的尖叫。 原來,人世間還有這些人的存在,比起他們,我實在好了太多。這些畫面突然讓我覺得生命可貴,我是不是不應(yīng)該再因為一點小事就想著要結(jié)束生命,畢竟他們——仍在努力活著。 我們進入高炫所在的愛笑區(qū),入耳全是高聲的臟話和辱罵。 “哐!哐!哐!”我們身邊一個房間發(fā)出巨大的響聲,年書快走幾步,趴在門邊,探出腦袋從門上的透明區(qū)域往里看,只一秒,他迅速回身推著我往前走,嘴里怕怕地說,“那個男的砸電視呢?!?/br> 房間上的數(shù)字一個個在我眼前移過,354,355,356…… 馬上就是357了,高炫的房間。 心跳忽地加快,糾結(jié)又忐忑,我不知道該以一種怎樣的心情去面對他。 受害者和施害者,我與他,對彼此來說都是。 “墻上是……”霹靂啪啦面朝門上的透明區(qū)域微微驚訝地說完這幾個字,年書也擠到門口去看,“墻上是……” 他們同時回頭看著我,表情略僵,異口同聲道,“阿甚?!?/br> “怎么了?”我干脆起身,慢走幾步移到門口,他們兩人自動左右讓開。 透過門上的透明區(qū)域往里看,最先入目的是破爛的墻壁,純白的墻面被砸成了密密麻麻的馬蜂窩,坑洞深得幾乎能看見墻體的空心磚。 剩下的,勉強成塊的白墻上畫著魔鬼的畫像,有的臉頰潰爛,有的眼球爆裂,有的頭上有蟲,各有各的可怕惡心之處。 仔細看,每個魔鬼都有一個共同點——右額畫了一塊倒三角形的印記。 - - - ———|劇情補丁|——— “年甚也來?”武空目光關(guān)切地看著范花,接電話說,“好吧好吧,你們上來吧,我們已經(jīng)到了?!?/br> “年甚?”魏無形問武空,“他為什么要來?” “胡帥喊的他?!蔽淇栈卮鹜辏D(zhuǎn)頭端起紙杯,喊范花喝熱水。 胡帥沒事會喊年甚來電影院?魏無形心里犯嘀咕,他跑男廁所逮住一個抽煙的,找對方要了一桿,點燃后拿走手上,在收銀臺買了口香糖,躲在廣告牌后面,等煙燃完。 煙霧順著手臂往上爬,鉆進鼻里,魏無形聞到,覺得好像沒那么難受了。 他估計,十七的味道不能對他造成永久性的影響,只要再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聞到十七,就會忘記這種味道帶來的對煙的反感。 “年甚,手機還給你,謝謝你了?!焙鷰洶咽謾C還給年甚。 “沒什么?!蹦晟跽f。。 魏無形聽見兩人的對話,看煙也燃得差不多了,走出廣告牌,故意當著年甚的面把煙摁熄,再往嘴里塞一片口香糖。 你整哥?哥也能整你! 看見年甚裝沒事的表情,魏無形就暗爽。即使這次被準確的算計了,他也要做出沒中計假象,讓年甚以為自己失誤了。 魏無形心里得意道:年小弟,沒想到吧,你魏哥,絕不輕易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