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原來你是被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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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摸了下額頭,又低燒了。 今天下午高炫脫了我的衣服,我受涼了,至少要低燒一個月。 霹靂啪啦不知道我生病了,摘掉拳擊手套向我跑來,急得雙手捏褲腿,“誰打你了?還有人敢打你?” “我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有什么不敢打的?!蔽覕D出一點笑容,想緩和一下霹靂啪啦緊張的神情。 “舒姨知道嗎?”霹靂啪啦沒等我回答,忙朝二樓喊,“舒姨,阿甚受傷了。你快下來看看?!眲偤巴?,他拍額頭,自說自話,“舒姨昨天去旅游了,我怎么忘了?!?/br> 他埋頭急沖沖往廚房走,我架著拐杖走到圓桌邊,取了背上的書包,目光追著他的身影,想看他去廚房做什么。他剛走幾步又折回來,往雜物間方向沖。 我把書包放在客廳的圓桌上,看見他從雜物間沖出來,又往他的臥室疾步。 在一樓這個諾大的空間里來回疾走幾圈,終于,他提著醫(yī)藥箱,放在了我面前。我才明白他沖來沖去是為了找醫(yī)藥箱。 霹靂啪啦在我身前,喘著氣,額間細汗聚成大顆汗珠,順著劍眉蜿蜒而下。 我抽出幾張紙巾,折好給他擦汗,手指沿著他俊朗端正的眉眼擦到略有胡茬的下巴,隨心說,“阿雨,你對我真好?!?/br> 霹靂啪啦凝視我,他的眼神和初春的陽光一樣讓人舒服,呼出的熱氣徐徐掃過我臉部的傷口,暖暖的,像是帶有治愈能力的魔法,“你是我的弟弟,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阿雨哥哥真好?!蔽乙е囝^,語速很慢,每個字之間隔得開開的。?? 這句搞怪的大舌頭逗笑了他,也逗笑了我自己。 霹靂啪啦是一個即溫柔又溫暖的人,是那種只看一眼,就會產(chǎn)生好感,并且喜歡上的人。 問了我事情的經(jīng)過,霹靂啪啦不由得為高炫擔心。他說周嵐迪一定會下狠手。對方可能會毀容,并且至少在醫(yī)院躺一個月。 我對高炫的下場沒有興趣,今天被逼在墻角無力還手的樣子,讓我發(fā)省,“阿雨,我想學打架?!?/br> “???” 我硬聲,“我不想被欺負,我要還手,我要一拳把他也打出鼻血?!?/br> 霹靂啪啦“哈”地一聲笑了出來,點頭應了我。 我做作業(yè)的時候,他去買了兒童戴的拳擊手套,順便帶了一小瓶可樂給我。 以前,學校的同學總拿我身上的胎記取笑我,知道我因此悶悶不樂,霹靂啪啦遞一瓶可樂給我,給我講了一個關于可樂的童話故事。 后來的某一天,我在學校圖書館看到,才知道是他編的。 當時,因為發(fā)現(xiàn)秘密有些興奮,我忘了敲門,“呼”地一把推開他房間門。 半開的門里,我做出一個拿你是問的尖銳表情,盯著他,質問,“阿雨,你騙我?” 幾乎是我開門的同時,他慌忙收攏書桌上一些我并看不清的紙張,用旁邊一本心理學的書壓住,回應我的眼神躲閃,吞吞吐吐說,“我,我騙你什么?” 我跑向他,騎坐在他腿間,雙手扣住他脖子,上身極力后仰,頑皮地把他的頭往下拉,嘻笑道,“你這個大騙子,阿雨是個大騙子?!?/br> 霹靂啪啦起身,兩手托住我的臀,把我抱出臥室。他走路時不說話,沉靜得有些反常。 我的視線落在他修剪整齊的鬢角上,發(fā)現(xiàn)他薄薄的耳垂上多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小孔。 我問,“你什么時候去打耳洞了?” 他喉結上下滑動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敷衍回答,“想去打就去打了?!?/br> 走到客廳,他架著我的胳肢窩,把我向上扔,我很配合的脫離他的身體,下落時,他準確無誤的接住我的胳肢窩,動作輕慢的把我放在地上。 這是幼時,我們常常玩的舉高高游戲。 后來,他承認童話故事是他編的。不過,我已經(jīng)喜歡上了可樂這款飲料。直到現(xiàn)在也很喜歡,我拿起瓶子,扭開蓋喝了幾大口,朝廚房里問,“吃完飯才開始嗎?” 霹靂啪啦沒回話。 我把作業(yè)本放進書包,看向廚房。 廚房是開放式的,霹靂啪啦背對著我,他的細腰被帶花邊的女款圍裙束著,貼身運動T恤勾勒出肩背部發(fā)達的肌rou線條。 手臂隆起的肌rou與內側明顯的青筋渾然天成,像是展廳里的工藝品。 人的身體還可以這樣好看嗎? 按道理說,這樣充滿男性荷爾蒙的背影和花邊圍裙不搭,但霹靂啪啦身上鄰家哥哥的氣質很好的接納了嬸嬸這條圍裙。 他天生帶著一種能力——包容。 拳擊,格斗,競走,他擅長很多需要剛強意志力才能堅持下來的運動,心底卻也柔軟,如孩童般天真。 霹靂啪啦給人一種太陽剛從地平線冒頭,空氣還介于未見天光與黎明破曉之間的那種清爽感。 初春清晨的八點十五分,在田間小路漫步,他如一陣悄然而至的微風,偷偷吹動上衣下擺,繞到身前,爬上臉頰,掃過眉眼,繞過耳尖,將一頭青發(fā)揚起幾縷,繼而消失無蹤,勾得人戀戀不舍的回望。 與他相處,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那應該就是——愜意。 霹靂啪啦好像沒聽見我說話的聲音,依然埋頭準備晚飯。 “飯還有多久?”我大聲一些,他仍無反應。 居然還沒有聽見,我起身,架著拐杖向他走去,剛探出半個頭,臉出現(xiàn)他手臂邊,他就全身一顫,差點把手上的刀甩了。 “你在想什么嗎?”我仔細看他,從他的茫然表情來判斷,剛才可能是走神了。 霹靂啪啦眼皮微合,呼吸沉重,罕見的沉默了,幾秒后才開口,懵懵的,“你說什么?” 我決定逗他一下,指著咕嚕咕嚕冒熱氣的砂鍋,驚慌說,“飯糊了?!?/br> 他完全是下意識的,丟了刀伸手去揭砂鍋蓋,捏住提鈕不過一兩秒,手倏地彈開,猛甩幾下。 見狀,我懊悔又急,抓住他甩動的手查看,三根手指的指腹都發(fā)紅了。 趕緊打開水龍頭,我把他燙傷的三根手指并攏,放在水流下。 砂鍋蓋被升騰而起的米漿推得一升一降,淡藍色的火焰從鍋底往上爬,案板上散落著切好的西蘭花。 我心里頓時亂糟糟的,仰頭撞上他看著我的目光,直直的,又癡癡,摻著一兩分幽怨。 偏濃的劍眉微微擰起,他眼里那股昭如星月的堅定不見了,現(xiàn)在是星落云散的倦意。 我們對視足有十秒,他終于開口,聲音染上了眸里那股困乏,“原來,你也是被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