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艾滋病的延緩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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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的報告里有寫,HIV病毒是一種攻擊人體免疫系統(tǒng)的病毒?!蔽簾o形雙手抵著桌子,正色道,“既然這種病被列為世界五大絕癥之一,那會容易就研究出治愈藥?!?/br> “你想說什么?”年甚依然沒懂。 “退而求其次不行嗎?”魏無形認(rèn)真,“不求治愈,只求延緩病發(fā)。先延緩個二三十年,等到醫(yī)學(xué)更加發(fā)達(dá)的時候,這個病或許就會有新的轉(zhuǎn)機(jī)。” 年甚腦里打著算盤,延緩病發(fā)?即使延緩藥物經(jīng)過臨床實(shí)驗(yàn)研制成功,還是得研究治愈藥,因?yàn)椴∪艘廊皇恰皞魅静∪恕?,身體里依然帶著危害性極大的HIV病毒。這個辦法明擺著是——直線不走繞圈走。 “既然潛伏期是沒有癥狀的,那就研發(fā)出一種能準(zhǔn)確延長潛伏期的藥?!蔽簾o形提出新的建議,“把這種病毒冰凍在身體里,讓它冬眠,失去攻擊力,最大限度地延長患者的生命?!?/br> 年甚腦里算盤打得啪啪響,怎么算都算不出結(jié)果。 “嘿。”魏無形喊了聲愣神的年甚。 年甚反應(yīng)過來看著他,想起自己答應(yīng)過以后會開口說話,馬上接,“你說你說?!?/br> 魏無形拎起打包袋,準(zhǔn)備走,“我呢,真心覺得這個辦法可以,當(dāng)我看了那么多研究報告提的建議吧?!焙翢o預(yù)兆,他眼神突然兇狠,像冰刀一樣射向年甚,“不知道你那來的膽子,總敢惹我?!?/br> 他像捕食者盯獵物一樣,無情又貪婪的看著年甚的手臂,“斷了你的手,對我來說就像踩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咬牙撂下狠話,再瀟灑轉(zhuǎn)身,留下一個帥氣的背影。 離開時,魏無形后悔:哎呀,那句話不怎么嚇人吧,而且老土又沒B格,還不如說其實(shí)我是黑/社會老大之類的嚇人。簡直掉了我作為一個總裁接班人的檔次。 魏無形不知道,已經(jīng)被他打了二三四五六次的年甚,多年以后,是真正的黑/社會老大。 年甚看著魏無形離去的背影出神,他身體里,惡魔甚和天使甚又發(fā)生了沖突。 惡魔甚穿一身黑斗篷,左手拿一把巨大鐮刀,右手手指插進(jìn)骷髏頭的凹洞里,提著骷髏頭,冷言道:延緩病發(fā)?真是脫了毛的鞋刷子——板眼多。為了研究這種病,眼睛都成高度近視了,現(xiàn)在還要做脫褲子放屁這種多此一舉的事情。 天使甚頭戴花環(huán),長發(fā)垂于胸前遮住兩點(diǎn),手拿一團(tuán)黃泥,下/身是蛇尾,熱心道:肖雯這病的潛伏期也沒幾年了,或許明天就病發(fā)了,與其把時間全部耗在治愈藥上面,不如博一把延緩藥,那可是二三十年不發(fā)病,這樣一來,研究也就不需要那么幸苦的日以繼夜了。 惡魔甚上下打量天使甚,色瞇瞇道:小妞,身材不錯嘛。這次cospy大賽你居然選了女媧,女媧是不穿衣服的,這點(diǎn)你扮得很像,是阻擋我拿到第一名的有力競爭者。 天使甚一把撂開胸前的頭發(fā),露出鼓鼓的胸肌,不屑道:你的惡心一如既往。說你是變態(tài)都是侮辱變態(tài)這個詞。老子是男的,你看個毛??!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摳下捏個鼓眼龍,飛到你家門口瞪著你洗頭洗澡洗雞/雞。 惡魔甚手中鐮刀一揮,舉止端莊絲毫不慌:我扮的是死神,看到我手中的死神鐮刀了嗎?想偷看我洗雞/雞的鼓眼龍,來一個我收割一條命。 天使甚白眼一翻:別人是死神,你是胎神。(詞語解釋:胎神的意思是低能,神經(jīng)有問題,腦袋被門夾了。) 惡魔甚嘻嘻地笑:sao年,放棄吧。你造物的速度可比不上我收命快,看看我這身大名叫帥,小名叫非常帥,乳名叫炸裂蒼穹帥出宇宙,暗黑系之酷炫狂拽吊炸天的裝扮。第一名我拿定了。 天使甚歪唇一笑,硬氣道:為了得第一名,老子吃白水rou練胸肌都練了兩個多月,衣服都不穿,你還想跟我爭?第一名的獎品最后會寫上我的名字。 惡魔甚突然皺眉,問身體的主人年甚:第一名的獎品是什么? 年甚站在上帝視角,說話像喇叭擴(kuò)過音似的:第一名的獎品是…… 關(guān)鍵時刻,總有停頓。 年甚:倒計(jì)時,十—— 而且,停頓很長。 年甚拖長音:九—— 惡魔甚一鐮刀飛去,年甚靈活躲過,剛站正理了理衣領(lǐng)擺正上帝姿態(tài),被天使甚手中的黃泥糊了一臉。 天使甚捏拳屈臂,亮出手臂上青筋暴起的肌rou:不想死就快點(diǎn),把你的數(shù)字癖收起來。 年甚撅著嘴可憐巴巴地扒掉臉上的黃泥,決心將數(shù)字癖進(jìn)行到底,開口:八。 惡魔甚像投籃一樣把提著的骷髏頭投向年甚,“咚!”正中年甚天靈蓋。它用腳底板打拍子,歡樂地唱起了新疆民歌:掀起你的頭蓋骨,讓我來瞧瞧你的腦,你的腦水晃一晃啊,好像那河流匯入江。 天使甚適機(jī)加入,歌聲變?yōu)楹铣耗愕哪X水晃一晃啊,好像那河流匯入江。 年甚揉著頭頂,快速數(shù)完了剩下的數(shù)字:七六五四三二一。 猶豫一秒后,低頭羞澀說道:獎品是……親魏無形一下。 天使甚:(@0@?。。。?/br> 惡魔甚:(@_@?。。。?/br> - - - ———|劇情補(bǔ)?。?/br> 傅如來無力地靠著醫(yī)院走廊的欄桿,視線渙散,沒有焦距。窗外下方,來來往往的人們川流不息,他的思緒卻打了死結(jié)。 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后,他拿出手機(jī),給通訊錄里叫“秀哥”的號碼發(fā)去一條信息。 —你在嗎?我有事求你幫忙。 不安地捏著手機(jī),過了十分鐘,也沒收到回復(fù)。 傅如來按出號碼,懷著忐忑的心情按了撥號鍵,來電彩鈴唱過幾句后,電話接通了。 手機(jī)里傳出很響的嘩嘩聲,傅如來立刻把耳邊的手機(jī)拿遠(yuǎn),客氣說道,“秀哥,是我,你還記得我吧?!?/br> 手機(jī)里傳出的嘩嘩聲逐漸減小,小到一個能聽清說話聲的音量時,略帶女氣的男聲焦急結(jié)巴地問,“他,他怎么了?他出,出什么事了嗎? “他沒事,他很好?!备等鐏砻卮穑?/br> “那就,那就好?!蹦新曀闪艘豢跉?。 “秀哥,我媽腿斷了,小腿閉合性骨折,需要打鋼板,我想……”傅如來說不下去了,他從沒有這么低聲下氣過。沒有任何親戚,除了手機(jī)那頭的秀哥,他實(shí)在不知道該找誰借錢,只能厚起臉皮,“我想……找你借點(diǎn)錢?!?/br> “借,借錢啊,借多少?” “我問了醫(yī)院,他們說大概需要四五萬?!?/br> “噢?!边@一聲后,電話那頭除了嘈雜的人聲,便是水流的嘩嘩聲,別無其它。 意識到這句話或許讓對方為難,傅如來打算說“剛才是和朋友玩真心話大冒險。我輸了,所以,這是個玩笑而已,你別當(dāng)真。” 他“剛才”兩個字說出口的同時聽到了手機(jī)傳出來的回復(fù),聲音不大,卻很暖,“我能,我能借一萬,給你。當(dāng)是謝謝,謝謝你幫我,幫我的忙,不用還?!?/br> “謝謝,謝謝?!备等鐏砗芨屑?,秀哥救了他一次后,又請他吃了幾次飯。他知道秀哥的生活現(xiàn)狀,也知道秀哥并不富有。 “我會盡快還給你的,秀哥,真的謝謝你?!备等鐏砗苷嬲\。 “沒事,你把,把卡號,發(fā)給我,我等會兒,等會打給你。”這個被傅如來叫做“秀哥”的男人掛了電話,走向他接電話時眼睛緊緊看著的那人身邊。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那人站在漓江古東瀑布前閉著眼睛,瀑布噴濺出來的小水珠細(xì)如煙塵,彌漫在那人周身。 那人身體和神情都極度放松,感受著瀑布給心靈帶來的洗禮。 他走近,先是輕輕揉了下那人的背,然后手做成喇叭擴(kuò)音狀,抵著那人帶有“言語處理器”功能的人工耳蝸,“怎么,怎么樣?好看嗎?” 那人轉(zhuǎn)頭看向男人,薄唇微抿,右手伸出拇指食指中指,食指中指并攏,指尖置于鼻部,然后邊向前移動邊收攏食指中指,只露出拇指。 那人用手語回答男人:好看。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都溢出濃情。 看見護(hù)士端著輸液瓶往傅宣病房的方向走去,傅如來收起手機(jī)跟上,腳步有些沉重。 護(hù)士換好輸液瓶離開病房,傅如來坐在病床邊,注視著病床上的傅宣,頭發(fā)油膩,面色無華。他恨得咬牙切齒,忍不住想將那個已經(jīng)問過無數(shù)次的問題再問一次。 傅宣天生麗質(zhì),即使是現(xiàn)在這病態(tài)的睡顏,也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臉蛋透出滿滿少女感,像個天真爛漫的女孩。 傅如來伸手,想撫平那緊鎖的眉頭,指尖剛靠近,傅宣卷翹的睫毛忽然顫動,然后睜開了眼睛。 “媽你醒了?!备等鐏黻P(guān)心的語氣隨即冷下來,“手術(shù)費(fèi)我會想辦法的,我還是想問那句,你什么時候和他離婚?” 傅宣右腿痛又漲,吃了止痛藥頭暈難受,睡著了又被痛醒,現(xiàn)在還要忍受兒子質(zhì)問,心情實(shí)在不好。她把枕頭往下拉,讓自己昏昏沉沉的頭仰起一點(diǎn),輕抿一下發(fā)干的嘴唇,再次肯定道,“我和你爸爸不會離婚,永遠(yuǎn)不會。” “以前只是追到家里來打砸,現(xiàn)在都把你……你還……”傅如來氣得說不下去,突地起身,走向窗邊,竭力地壓制心中的不滿,深思熟慮后說道,“那個男人不配你的愛,他真的不配?!?/br> 傅如來耳里傳進(jìn)傅宣平淡如水,沁入心扉的告白,“他再壞,但他能用命對我好,我就得認(rè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