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眠百年春來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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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覆巨變囚靈籠毀, 桔梗飛入救溺水鬼。 森森幽魂各贖其罪, 獨眠百年春來妄為。 年甚對文字的理解能力不差,聽完胡帥和武空讀出的整首詩,覺得不對。 錯了! 他分析:翻覆巨變囚靈籠毀。世界發(fā)生天翻地覆的巨變,困住所有靈魂的籠子被毀。 桔梗飛入救溺水鬼。漂浮在水平面的桔梗救了溺水的鬼。此句點出,每個被囚的鬼魂只能有一樣與死因或者與被囚原因相關(guān)的東西才能救。 森森幽魂各贖其罪。所有的鬼魂都贖罪去了。這句說明,被囚的靈魂皆做過壞事或者犯過錯,要贖罪才能投胎轉(zhuǎn)世。 獨眠百年春來妄為。只有一個靈魂睡自了百年,春天來了便可以任意妄為。 這句錯了! 一百年里有一百個春天,他怎么還沒醒?如果囚靈籠世界的設定是沒有春天,那他永遠也不會醒來。這八個字便是自相矛盾。 所有的鬼魂都贖罪去了,然而沒有任何罪過和春天有關(guān)。所以,最后這句,一定錯了! 腦里反復推敲著最后一句,年甚聽見魏無形問胡帥和武空,“那你知道我寫的什么嗎?” “囚籠的人等春天啊。” “春天來了就得救了,字面上的意思,很好理解?!?/br> 凝視魏無形朦朧的側(cè)臉,那個表情像笑又像哭,年甚一瞬間會意了其中隱藏的苦澀,心里繼續(xù)剖析:聽見兩人錯誤的回答,魏無形沒有指出,反而強顏歡笑,說明這個錯誤是別有用心。 詩的名字叫“囚”,他到底做錯了什么被囚?這個“春”字一定和被囚的原因有關(guān),也和贖罪有關(guān),可詩里沒有任何伏筆。 獨自睡了一百年?一百年,這個數(shù)字有特別的意義嗎? 年甚腦袋里一團亂麻,毫無頭緒。 他旁邊,兩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手里各自拿著一張貼貼紙,長發(fā)女孩從貼紙上扣下來一張白雪公主,往公交車站牌上粘,她仰著頭,驕傲地對meimei頭女孩說,“我這張白雪公主比你那張好看,你那個公主眼睛都沒睜開。” meimei頭女孩看著自己手中的貼紙,甜聲說,“她要睡一百年,等到王子的真愛之吻,眼睛才會睜開?!?/br> 年甚聽得一愣,meimei頭女孩繼續(xù)說,“睡美人的故事,你沒看過嗎?” 睡美人! 如有神助一般,他理出頭緒:如果他是中了咒語才沉睡百年,那能喚醒他的,不是春天而是吻,是唇。 這個“春”字應該改成“唇”字,為什么是唇來妄為,而不是唇來蘇醒? 年甚猜測:他醒來要任意妄為,而不是贖罪,可能他并不想得救,想要繼續(xù)胡作非為下去。 現(xiàn)在只有一個未解的謎,他被囚是犯了什么錯? 思緒回閃,年甚腦里響起那句聲嘶力竭的吶喊,他驚喜,手心一緊,重重捏了魏無形肩膀一下。 在魏無形轉(zhuǎn)身的同時,年甚對著他的眼睛吹出一口氣。 魏無形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此刻,他仿佛是囚靈籠里獨眠百年的魂。 年甚完全懂了——囚靈籠里的魂在等他的罪,能吻醒他的人,便是他的罪。 他不打算贖罪,不愿意得救,而是,和他的罪一起繼續(xù)胡作非為。 既然魏無形用了睡美人這個童話故事來比喻自己,那吻醒他的,一定是王子,而非公主。 兩位王子一起犯下的罪,結(jié)合魏無形這段時間里情緒的異常,年甚認為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魏無形睜開眼睛,年甚在他眼前做了一個親吻的動作,深情地喚他,“你醒了——” 王子用像太陽般炙熱的微笑回應睡王子灼灼的目光。 “破案了!破案了!”胡帥被武空的拳頭捶得嗷嗷哼,話里帶著笑音,“唐三藏這回是被悟空抓走的?!?/br> “別搶我的口頭禪,唐三藏說過,要以德服人?!蔽淇盏芍Φ靡荒槧N爛的胡帥,“把你的德拿出來,扶我上去?!?/br> 公交車停在站臺前,一同等車的四十個來個人同時朝前車門涌去。武空纏滿紗布的右腿取得了周圍人的同情,在有人謙讓的情況下,胡帥扶著他比較早的上了車。 一屁股坐在標有老弱病殘孕的黃色座位上,武空心滿意足,四處張望沒看見魏無形,他看向窗外。 站臺上,魏無形猛地低頭,斷開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渴望目光。心臟像個懵懂的孩子,后知后覺,這才開始砰砰直跳。 年甚用三個字,將他的心弦撥動,譜成一首只有彼此能懂的曲。 魏無形驚悸的心臟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得停了一拍。 “三十九度五,壞女孩,手輕扶,高溫的心是因為和你相處……”魏無形拿出牛仔褲里的手機,來電顯示是——陛下,他沉了沉思緒左滑接聽,男聲的尬味說唱就此停止。 聲音像機關(guān)槍發(fā)射子彈一樣,快速不間斷地從手機里沖了出來,“我今天頭一次聽說近視會傳染,一個看不見,兩個人都瞎嗎?” 魏無形想開口,發(fā)現(xiàn)根本插不上話。 “再不上車,你們就打車回去吧。不好意思,今天國慶,打車可能得等兩小時。喔,忘了給你說,車上沒位置了,我的意思是連站的位置都沒了,你有鐵頭功也擠不上來了。拜拜!” 屏幕顯示通話結(jié)束,武空掛了電話。 魏無形輕嘆一口氣,回頭望了一眼塞得滿滿的公交車,前門還沒關(guān),他伸手去扶年甚,卻被拒絕。 “我們……坐車回去吧?!蹦晟酹q猶豫豫地說,“我打電話叫車,好嗎?” 沒聽見拒絕,年甚拿出手機,舉在眼前翻找年書的電話,撥通后點了免提,“阿書,安排一輛離佘山國家森林公園最近的車來接我,我在公交車站臺?!?/br> “你在公園?你去公園了?”年書的聲音十分欣喜,像中了頭彩一樣不敢相信。 年甚微微垂目,有些無可奈何,“嗯。我在公園。我去公園了?!?/br> “大喜事??!好,我安排車去接你?!蹦陼臍g悅差點溢出手機,說完,掛了電話。 魏無形聽完通話全程,閑扯道,“你叔叔真是和藹可親,這么好說話。” 叔叔?年甚笑了,否認道,“他不是我叔叔。” 這張有兩個小梨渦的笑臉,竟有說不出的可愛,魏無形看呆了兩秒,回過神來后便低頭移開目光,“那你叫他阿叔?” “他叫年書,是我堂哥,比我大十幾歲,我們家的人都這么稱呼對方?!蹦晟趸卮?。 魏無形低頭向前走,斜倚著站牌,沒再說話。 年甚喜歡和魏無形在一起的感覺,很輕松,很溫暖,總是很愉快。 不明白怎么會突然冷場,于是,他開始了作死之路。 摸著走到魏無形對面,第一句話就完美詮釋什么叫不作就不會死,“我知道你的詩寫的什么,囚籠里的人等的不是春天,而是王子。” 城墻和年甚的臉皮相比,可能還是年甚的臉皮更厚一點。 兩人雖是面對面站著,但距離有相近一米,年甚看不清魏無形臉上的細微表情,沒聽到回答,他追著說,“獨眠百年后面那個字不是春,而是唇?!?/br> 周圍熙熙攘攘,小孩的歡笑聲,汽車的鳴笛聲,以及各種交談的聲音。 年甚唯獨沒有聽見魏無形的聲音,腦海里的秒針走了一圈又一圈,他深吸一口氣,憋個大招,為作死之路劃上圓滿句點,“你其實并不討厭男人,對嗎?” - - - ———|劇情補?。?/br> 砂鍋店外。 胡帥望了一眼結(jié)完賬走去包間的魏無形,轉(zhuǎn)頭不解地對武空說,“年甚那種人,一看就心理陰暗,魏無形怎么……”他沒想到合適的詞,嘖了一聲。 “他就是心地太善良了,才會關(guān)愛年甚那種社交殘障人士。”武空手隨意地往胡帥肩上一搭,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問站在對面的傅如來,“你說,年甚會不會有自閉癥???” “天才都不愛說話。”傅如來沖口而出,話音剛落,收獲兩張冷漠的撲克臉。他抿抿嘴唇,抬手擋了擋滿臉的尷尬,食指順便扣了扣額角。 “天才?”武空白眼仁上翻,哼了一聲,“他考的分數(shù)好像還沒小形子高吧?!?/br> “你對天才的定義是什么?”胡帥帶著渺視問,“成績好戴個眼鏡就叫天才了?” 傅如來試圖跳過這個話題,剛想開口褲兜里的手機響了,拿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是——媽,表情瞬間沉然。 他往旁邊走,直到和武空胡帥拉開一段距離才左劃接聽,沒按免提,將手機貼近耳朵,氣弱的女聲傳出,“尊兒,我在紅十字醫(yī)院,你來……幫我一下我,我不方便?!?/br> “你怎么了?”傅如來覺得一定出事了,頓時紅了眼眶,對方沉默半響沒吱聲,他沉著臉,從喉嚨擠出不容拒絕的字眼,“回答我!” 那頭啜泣了一聲,慢吞吞說,“那些人又來了,這次他們出手……打……”聲音沒再繼續(xù)下去。 傅如來表情凝重,他喊了一聲媽,隨后壓住憤怒,肯定地說,“他不是我爸?!?/br> 掛斷電話,傅如來盡力掩飾著急的神情,快步向武空胡帥走去,因為沒編好理由,走近兩人后他有點口吃,“我,我,我賬號被盜了,我得回家一趟?!?/br> “什么賬號?”胡帥問。 傅如來張開的嘴僵住,眸光空滯一秒,“絕地求生?!?/br> 胡帥和武空同時難以置信的“啊”了一聲。 “我真的得走了,我先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