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誰急了我不說(告白了!我就是純愛戰(zhàn)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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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陰雨已經(jīng)連綿了兩三日,九兒自從那天踏青回來之后,便一直在樓上待著,定北王來找,他也稱病不見。 兩三日之內(nèi),那些被清王壓下去的流言又死灰復(fù)燃,甚至越傳越過分,不僅說那人是定北王,還說是他葉兮容故意用媚藥勾引定北王,假作清高攀龍附鳳。 倒也沒說錯幾分。 九兒望著雨,苦笑著想。 窗外冷不丁有頑童投進來的碎石子,從他床前擦過。 “姨娘問你要不要搬到側(cè)樓去?!毕念伆欀计鹕黻P(guān)窗,復(fù)述玉娘的話,這幾日凡是開窗就有人投各種各樣的東西進來,窗欞都被砸了好多印子。 “我想回揚州?!?/br> 夏顏聞聲看他,擔(dān)憂地反問:“當真?” “當真?!?/br> 反正已經(jīng)沒有留在這兒的必要了,王爺既然已有心上人,他所做的不過徒勞,只是自己一個人自顧自沉浸罷了,還不如回揚州,始末終焉皆是一處。 “九公子,秦涯公子派人來請?!睒窍碌男P上來傳話。 夏顏正撫九兒下床,聽了小廝的話,說:“怎么這時派人來請?你去回了,就說葉兮容臥病在床,不便去?!?/br> 小廝卻道:“我回絕過了,可是胭雪姑娘不肯罷休,威脅著要九公子去?!?/br> “來的人是胭雪?”九兒問。 “是。” 夏顏替他束發(fā),“還是別去了吧?這一看就沒安好心?!?/br> “不去她也不肯罷休的,秦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放心吧,你去叫姨娘過一會兒找個由頭來接我就是,”九兒輕嘆,莞爾,又拋話給小廝:“你去回話,我換身衣服就下來?!?/br> 下人得了話就下去回復(fù),九兒從柜里拿了件樣式較為端正的衣裳,在屏風(fēng)后換了,月白色的布料襯得人格外清冷,白皙的皮膚凝雪,整個人就像晨昏時未明未暗的淡藍色天上嵌著的那一輪皓月,朦朦朧朧,卻叫人無法忽略。 他抱了把琵琶,下了樓,胭雪趾高氣昂地看著他,酸溜溜地說:“葉公子好大的架子,丞相公子來請,都這般磨蹭?!?/br> “總不能跟你一樣,沒臉沒皮地貼上去吧?”九兒挑了挑眉,抱緊懷里的琵琶。 “你也別太囂張,我都告訴秦公子了,你就等著被收拾吧!”胭雪瞪著他,冷哼一聲。 他笑道:“我說你這枕邊風(fēng)吹得累不累?。壳毓拥降装巡话涯惝斚嗪冒。慷即盗诉@么久才讓你找我?!?/br> 胭雪氣得臉色都變了,她的確是早就跟秦涯說過了,但不知為何今日才突然說要見葉兮容。 “你!你別太囂張!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勾引定北王窗前茍合,眼下整個京城都知道了你的丑事,看你能得意幾時?!蹦侨毡皇绦l(wèi)架出去之后,胭雪走了之后又氣不過,本來回來到窗外再罵幾聲,誰知道剛好看見yin亂的一幕,于是便添油加醋地說了出去。 九兒抱著琵琶穩(wěn)穩(wěn)地往前走,小廝替他撐傘,細雨如絲散落傘面,他回頭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流言蜚語又殺不了我,你愛怎樣散布就怎樣散布?!?/br> 隨性地邁著步子上了馬車,氣得胭雪直跺腳,九兒端坐車內(nèi),月白色的衣裳隨料峭春風(fēng)微擺。 馬車外氤氳著水煙,濕濕黏黏的,像他的心情一樣厚重,他的目光望進雨里,輕輕嘆了口氣,愁意化成霧融進煙里,變的更濃。 —— 穆衛(wèi)影連著幾日被九兒拒之門外,以為九兒是踏青那日就受了風(fēng)寒,再加上被撞破是葉兮容的事,才不愿意見他。 想著之前讓人重做的琵琶已經(jīng)做好,今天正好借著送琵琶的由頭又過來??伤澳_剛到玉鞍樓,就被夏顏告知九兒被秦涯請去了。 他猜是秦涯知道了之前的事,心里一緊。 他把琵琶遞給隨性的下人,自己翻身上馬,扯過韁繩,踏著一地雨花,朝秦府方向趕。 一到秦府正門,就見一個月白色的身影緩緩下了馬車,下人手里的油紙傘撐開一片天,遮住那人俊美的側(cè)顏。 怎么這會兒不知道放聰明點,再跑一次啊。 他劍眉微皺,有些賭氣地想,手里的馬鞭揚起,抽在積了水的青石街面上,清脆的聲響隨著水花濺開,他高呼:“葉兮容!” 他第一次喊這個名字,有些生疏,以至于喊得很急,怕被名字的主人聽出任何的不對勁。 傘下的人抬眸看向他,鳳眼里不曾驚訝,反而嘴角微微勾起,輕笑,像抓不住的春風(fēng)融進雨里,縹緲化了無形,卻只一眼,他便收回目光,腳下的步子未停,邁進府里。 他的心神恍惚了一瞬,勒馬躍下,目光掃過堂內(nèi),秦溪站在秦涯身后望向他。 難道是秦溪要見九兒? 那就更加不必讓九兒去了。 他下馬奔向九兒,抓住他的手,九兒不驚不惱地轉(zhuǎn)過身,平淡地看著他,眼里謙遜相敬的底下埋著些許怨氣,穆衛(wèi)影還來不及開口,身后的胭雪便攀上來,說:“王爺這是做什么?是怕丞相府會吃了他不成?” 九兒輕輕去推他的手,他卻抓的更緊,“你傷寒在身,別去,跟我回玉鞍樓?!?/br> “王爺,怎么不去找你的心上人呢?”九兒淺笑,微風(fēng)細雨,揉皺他的衣擺。 嗯? “穆青云那個傻子跟你說了什么——”他皺眉,話還沒說完,就被府外喧囂的車馬打斷,車馬停下,下來一個宮人,行過禮后急匆匆走到九兒面前,說:“陛下召公子進宮?!?/br> 皇帝沒事也來摻和做什么?難道是真聽信了那些流言蜚語? 他并沒有要松手的意思,宮人瞧見了,又補充道:“定北王可陪同前往?!?/br> 他睨了一眼宮人,宮人只是退到馬車邊拱手。 他還是沒有松開,看著九兒,后者開口道:“王爺還是松開吧?!庇忠淮紊焓秩ネ扑氖?,他心底苦海翻騰,手上脫力,竟然松開,眼看著九兒抱著琵琶登上馬車。 馬車行出去好遠,他杵在原地,直到一旁的宮人提醒:“王爺,還要去嗎?” 他終于回過神,堅定地答:“去。” —— 皇宮里,雖沒有話本里夸張的那樣金碧輝煌,堪與日光比肩,卻也是雕梁畫棟,檐牙高啄。 宮人領(lǐng)著九兒進了偏殿,一個身著赭色龍紋錦衣、頭戴玉冠的男人執(zhí)一書卷,坐在那張龍椅之上。 九兒抱著琵琶畢恭畢敬地行禮,“草民叩見陛下。” 皇帝的視線從書頁上移開,落到他身上,不動聲色地打量。 他能感覺到這居高臨下的目光里不純粹的心思和疑慮。 “你就是葉兮容?” “是?!?/br> “近日關(guān)于你的流言在京城里可是沸沸揚揚,”皇帝穆展言把書合上,起身,“甚至有人傳言定北王因為一個青樓樂師荒廢軍務(wù)?!?/br> 他猜到皇帝是要為此事興師問罪,端正些跪直身子。 “是草民低賤,勾引王爺,與王爺無關(guān)?!?/br> 穆展言的長眉一挑,走下來,“與他無關(guān)?他絕非心思單純的沖動之人,今日長街策馬卻只為追上你的馬車,怎能說無關(guān)呢?” 他微微攢眉,想起清王所說的姑娘,苦笑著搖頭:“王爺心里無我?!?/br> “你怎么知道呢?”穆展言輕笑,一邊走向他,一邊說:“你對他可有動心?” 他猶豫著,唇微微張合,還是沒有開口,再抬眼時穆展言已經(jīng)走到了自己面前,伸手將他扶起,在他耳邊說:“你若是喜歡他,朕便幫你?!?/br> 他不信這個權(quán)謀之主是出于善心白白幫他。 “陛下是何意?” “朕自然有朕的打算?!?/br> “陛下不必費心,清王說王爺有心上人了?!彼笸艘徊?,字字帶刃戳著自己。 穆展言似乎也沒想到,微微一愣,可旋即又大笑了起來。 “可他近期只見過你,不然就是清王和丞相,再不齊就是朝堂上的那群老頭,他這心上人是誰,你難道沒想過嗎?” 九兒雖然很想這樣自戀一把,但清王說那是個姑娘,一想到這個,他眼里就蒙上一層灰蒙蒙的愁意。 “是個女子?!?/br> 他移開視線,不情愿地開口說出這令自己不高興的話,低頭若無其事地拂了拂琵琶弦。 穆展言并沒有再接上此話,而是岔開話題:“你可知他有謀逆之心?” 一句話讓他緊張得摁住指尖來不及出聲的琴弦,如同繃緊的心。 “他與我之間諸多恩怨,我想借你化解,雖說是利用,但于你并無壞處?!蹦抡寡哉局鄙碜?,伸手替他拈去發(fā)尖的雨水。 九兒還沒有思索過來這話,身后突然傳來了聲音。 “陛下這是做什么?”王爺?shù)穆曇舻统?,很好分辨,像殿外天空低垂的黑云,遠遠的就讓人感受到了壓迫。 他回頭看了一眼,穆衛(wèi)影衣擺濕透地站在那里,只一會兒深色的衣袍滴了一灘水漬。 “朕聽聞你近日有了個玉鞍樓的美人,于是也召來見見,沒想到相聊甚歡,朕正要帶他回寢殿呢?!?/br> 穆展言順勢將九兒攬進懷里,又附在他耳邊說:“你是個聰明人,不妨也利用利用朕,且看他急還是不急。” 九兒聞言,愣了一下,還是收起自己吃驚的眼神,垂下了要推開他的手。 明知是場沒有辦法贏下的賭局,他依然像個貪婪的賭徒一樣,將所有悲歡傾注,要是王爺有那么一點點的、一點點的緊張,也算是他沒有輸?shù)脧氐住?/br> 況且被利用之前利用一番別人也好。 他想著,親手挽上穆展言的脖子,撲進這個人懷里。 背對著穆衛(wèi)影,看不見他的表情和反應(yīng),九兒緊張得能聽見自己的氣息聲,一只手僭越地揪著華服上的龍紋也絲毫沒有注意。 如果......王爺無動于衷他該怎么辦? 緊張的下一刻賭局就有了答案。 抱著他的穆展言直接被人推開,他毫無防備失了倚靠腳下不穩(wěn),被身后之人拉入懷里,“陛下最好不要動他。”穆衛(wèi)影的聲音明顯比方才多了怒氣。 九兒整個人被嵌進他半濕的懷里,抱著琵琶的手硌得生疼,他微微挪了挪,穆衛(wèi)影似是有所察覺,放松了攬著他的手,雨水的冰涼傳過來突然透著幾分暖意。 穆展言沒有怒,反而半笑著攤手,“朕只是跟他聊聊天而已,三弟何必動此大怒?” “天下美人多得是,陛下不差他一個,他還有風(fēng)寒在身,臣弟先帶他回去了。”穆衛(wèi)影牽起他的手,攥緊。 九兒察覺到這薄繭底下的指尖在發(fā)抖。 他欣喜得恨不得把頭低進琵琶里。 這,算是他賭贏了嗎? 他回頭,望向穆展言,那個皇帝也看著他,笑。他一如史書里所有的皇帝一樣,一個人立在那里,好像要許身山河。 從偏殿出來的一路上穆衛(wèi)影都沉著臉一言不發(fā)。九兒也不敢先開口,但看著王爺悶悶不樂的樣子又覺得好笑,索性讓他再生氣一會兒。 出了宮門,王爺?shù)巧像R車后,回頭,伸手拉他,他笑了笑,把琵琶遞給他,穆衛(wèi)影不得不接,九兒才登上了馬車。 馬車行了一段路程,車外春風(fēng)料峭,頗有寒意,抱著琵琶的穆衛(wèi)影瞄了一眼一旁的九兒,看著后者打了個寒噤。 誰讓他傳這么單薄的? 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不是賭氣的年紀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在賭氣了。 他嘆了口氣,脫下濕冷的外袍,幸好肩頭的衣服沒有濕透。 “冷的話,就靠過來?!?/br> 九兒笑著看著他還繃著的臉,問:“王爺冷嗎?” “不冷?!?/br> 九兒的唇勾得更甚,眉眼間,“那我就不過來?!?/br> “我冷。”他看了一眼笑著的九兒,將他的小心思都洞悉眼底,卻還是認了輸。 九兒滿足地靠在他肩上,只是漸漸收起笑意,手指輕輕攥緊搭在腿上的衣角,“王爺有心上人嗎?” “有。” “是玉鞍樓的人嗎?”九兒有些緊張。 “是。” “是上次夢到的人嗎?” “是?!?/br> “是個姑娘?”九兒的聲音越來越小,腦袋低得要從他的肩上滑下去了。 “是個頑皮小兒,在我肩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