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
“醒了?” 黎清弦慢慢爬起來,眼中罕見的露出一絲茫然,怔怔的看著坐在旁邊扶手椅的楚文瞻,像是不敢相信的模樣。 “怎么了?”楚文瞻皺著眉疑惑的問。 “沒什么,你醒的倒是挺早?!崩枨逑蚁崎_被子下床,寬大的睡衣顯得他愈發(fā)形銷骨立。 楚文瞻忍了又忍,終于問道“你怎么瘦成這樣了?就為了穿個女裝?” 黎青弦笑了“瘦點不好嗎?”然后走到楚文瞻面前,趁他還未反應過來抓起桌上的銅鈴搖了搖“我的手機在哪?有人打電話了嗎?” 楚文瞻笑了,伸手一把奪過銅鈴示威似的搖了搖,“鐺鐺鐺鐺”的聲音在地下室擴散“打電話?卓子軒打了一晚上電話擾我清夢,所以我?guī)湍憬恿??!?/br> 黎青弦看著毫不相讓的楚文瞻,偏頭不欲再多說,卻一眼看到了掛在墻上的鐘表。 “10……點了?” 楚文瞻看著黎青弦臉上露出的驚詫,出言刺道,“你可真能睡,象形大中華區(qū)董事每天都睡到10點嗎?我都醒兩小時了?!?/br> 黎青弦這次沒有分辨,他轉(zhuǎn)身不讓楚文瞻看到他眼中的不可置信與惱怒,上前將窗簾拉開,看著那朵搖擺的小花深呼吸,轉(zhuǎn)身換上游刃有余的笑容。 “你想要和我同居?” 楚文瞻被黎青弦理所當然的問句問住,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好啊。”黎青弦溫柔的笑著,“哥哥去小軒家取東西,然后回來?!?/br> 楚文瞻被黎青弦的反常搞的不知如何應對,下意識的反駁,“這里什么都有,取什么?!?/br> “青霄鶴唳。”黎青弦嘆了口氣。 “那我和你一起去?!背恼帮w速說。 黎青弦笑容加深,用自半年前相見后從未有過的柔和語調(diào)輕聲說,“好啊,你陪哥哥一起去。” 車里放置的香水是烏木沉香,楚文瞻一邊開車一邊聞著淡淡的佛香味,突然開口,“為了避免你誤會什么,我還是說清楚,我要你住在我家是為了游戲方便,沒有其他原因?!?/br> 黎青弦手背托腮看著窗外,聞言笑了笑,轉(zhuǎn)頭看著別扭的男人認真的說道,“嗯,我知道,我沒有誤會?!?/br> 楚文瞻語塞,淡淡地嗯了一聲,車速卻越來越快,等到身后保鏢忍不住給他打電話時發(fā)現(xiàn)時速已經(jīng)快130。 “怎么不提醒我,車速太快了。”他急忙踩剎車嘴里不輕不重的抱怨。 黎青弦輕笑,“想看看你是不是想拉著哥哥一起殉情?!?/br> “什么?黎青弦你是不是有病,誰想和你殉情!”剛剛降下去的車速又一次提高,楚文瞻又一次手忙腳亂地踩下剎車。 黎青弦輕聲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死了也挺好?!?/br> “你說什么?”楚文瞻穩(wěn)住胸口砰砰直跳的心,問道。 “沒什么,開個玩笑而已?!崩枨嘞倚χ鴾厝峄氐?。 開門的人是黎青玄。和哥哥眉眼極為相似的女人看到楚文瞻后臉上露出了無法掩飾的厭惡,隨即又看到了他身后的黎青弦,眼中突然露出欣喜的光芒。 “哥,你回來了!” “嗯,回來拿琴?!?/br> 黎青玄愣了愣,看了一眼楚文瞻,像是有些憤懣,又看了看黎青弦讓開了路。 黎青弦在玄關換好鞋,看著明顯已經(jīng)不開心的meimei問道,“玄兒,公司怎么樣?” “?。苦?,挺順利的,大中華區(qū)總經(jīng)理已經(jīng)上任了,我過幾天要回總部,哥你這幾天不陪陪我嗎?”黎青玄看著自己的哥哥略帶委屈地說。 “最近忙壞了吧?哥哥也沒幫到你什么,是不是沒睡好?”黎青弦和meimei并排向樓上走,溫和地詢問。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累了的話睡的就還行,公司讓人擔憂的事情比較少?!崩枨嘈庥兴傅恼f。 “那就好,我昨天睡得也很好?!崩枨嘞倚χ⒅约簃eimei的眼睛說。 黎青玄愣了愣,忍住回頭看楚家那小子的沖動,心跳聲突然加大,她吸了吸鼻子,極力穩(wěn)住情緒,“哥,“青霄鶴唳”的音色沒有那床“九霄環(huán)佩”清亮,你非他不可嗎?” 黎青弦輕笑,“我用慣了,換不掉?!?/br> “可“青霄鶴唳”被摔過,有殘缺,每次看到那小塊殘缺,心理的難受不會影響彈奏嗎?”黎青玄看著哥哥的表情認真詢問。 “他還是完整的時候就抓牢了我,之后多看幾遍,那殘缺也會變成身體的一部分,習慣了便能掌控?!崩枨嘞覍⑶傺b入琴囊溫柔地回答。 楚文瞻聽著黎家兩兄妹的對話略感不自在。黎青玄的話像是故意說給他聽一樣?!鼻嘞鳅Q唳”是他17歲那年自告奮勇幫黎青弦擦琴的時候摔的,偏這床琴是黎家傳家的兩床琴之一,黎青弦堅持說是自己不小心,被大發(fā)雷霆的黎之源罰著跪了兩天祠堂,如果不是黎家老爺子不忍心優(yōu)秀的孫子受苦,還要罰更久。 雖然黎青玄不知道摔琴的人是他,他依舊心中升起一絲愧疚,欲轉(zhuǎn)身下樓不想再聽這個話題,卻在黎青玄口中聽到了某個令人厭惡的名字。 “小軒今天有同學會,去了A大,應該馬上回來了,哥你不等等他回來道別嗎?” “有什么好等的?”楚文瞻立刻接過話頭,“你和他說一聲不就好了?!?/br> 黎青玄臉色瞬間變了,剛想開口就聽到自己哥哥低聲笑了笑,順著楚文瞻的話說,“嗯,沒必要等。”又看著楚文瞻像是松口氣的表情說,“和小軒說一下,我其他的東西先不拿,以后回來住方便。” 以后回來住……楚文瞻覺得自己像是在坐過山車,心情忽上忽下。他無比煩躁,患得患失的感覺又一次籠罩他,怎么也擺脫不掉。 黎青玄瞄了一眼走在旁邊的楚文瞻,將兩人送到門口,摸了摸黎青玄背上的琴,再一次問道,“哥哥,非這床琴不可嗎?” 黎青弦再一次給出肯定答復,“非他不可?!?/br> 黎青弦嘆了口氣,“好吧,哥哥,這床琴現(xiàn)在還不是很順手,要“好好的”cao練一番?!?/br> 黎青弦看著自己meimei,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什么cao練,多彈彈就好了,放心,這床琴一直都跟著我,對哥哥也有很深的感情,很容易掌控?!?/br> 楚文瞻莫名其妙地聽著這兩兄妹討論“青霄鶴唳”,忍了又忍,因為黎青玄冷漠的態(tài)度也不想搭話,便也就隨著黎青弦一同出了門。 剛上車黎青玄卻又喊住了他們,匆忙回屋拿了一盒香塞在黎青弦手里,“哥,你忘了這個,“練琴”煩了,可以點一根安神。” 黎青弦將小方盒拿在手中把玩片刻收好,“好啊?!?/br> “這琴什么時候能夠練好呢?”meimei認真詢問。 “別急,快了,你不是一直幫我在找補琴的人嗎?找到了的話讓他來找我?!备绺缧χ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