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劇情
“...請了兩個多星期假,期間有同學來看望,之后正常上學,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異常?!?/br> 男人雙手交叉著看向窗外,高空之中,云像是被曬化了一般,虛虛地交疊,是白色的羽毛,也是柔軟的翅膀。顏牧沒在回程的飛機上留太多人,只留了一個助手。 許多,他才沉沉開口:“之前的那件事呢?” 那件事。 若無其事、故作平常,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平常那樣的相處方式,可有些東西并不能隨之消失。 “那段時間里的幾個有用的監(jiān)控都沒電了,懷疑是特意下手。車輛的信息也查過,那段路口靠著學校,車流量大,好在會故意停在巷子口的不多,到目前為止鎖定了兩輛,準備繼續(xù)向下查,進展...不太順,不排除受到人為干擾的可能?!?/br> 顏牧沒把具體的事情全部說于手下聽,只是讓他抓緊時間解決,本以為只是一場意外,這么看來倒像是有所預謀。顏牧脫下手套,按了按眉心,疲憊像是海浪,翻江倒海般涌來。 窗外的云一如既往的潔白無瑕,可是顏牧卻難以維持一如既往的冷靜,至少是面對生生的時候。借著工作的名頭,他獨自一人時終于能夠勉強思考。他必須得承認,他不得不承認,他失控了,無論是第一次占有,還是后來昏紅房間里的性事。他就像是一個毛頭小子,幼稚的嫉妒,澎湃的憤怒,也許還有幾分即將要失去什么的恐懼,促使著他迫不及待地向生生展示了全部的自己,無論是占有和掌控的欲望,還是藏在日常中的陰暗愛意,顏牧都全盤托出。 坦誠,這樣的坦誠對一個受了傷的孩子,究竟是好是壞,過了火的監(jiān)護者后知后覺地認識到了自己犯下了怎樣的錯誤,他的所做所為對生生來說是背叛還是倚靠,是苦心經營還是順手推舟。 銀色的機翼在碧藍如洗的天空中展翅,歸巢的大雁此時此刻別無他思,只是想蜷著身子好好休息??上拿\一向充滿了玩笑,一切都朝著顏牧心中最壞的方向走去。 * “再親我一口吧。” 路野低頭,虛虛環(huán)著林生生的腰,直勾勾地盯著眼前人。林生生鬧了個大紅臉,雖然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很多次了,但還是不習慣這樣毫無遮掩的注視。 他嗯了一聲,只是迅速地親了路野的臉頰一口。路野顯然不是這個意思,蹙著個眉毛,生生只好再貼上他的嘴唇,結果又被舌頭狠狠作弄了一番。 剛戀愛的小情侶,無論是上學還是下課都粘在一起,就連林生生去買畫具時都要貼貼,更不用說每天下課了。林生生跟路野揮手告別,沒有其他人sao擾,這樣平凡的日常讓他覺得幸福。 幸福,他的幸福某一種程度上就是遠離一切脫節(jié)的事情,是日復一日的安穩(wěn)。路野是個很好的男朋友,他熱情、強壯、年輕,除了有時過分粘人,幾乎找不出什么缺點來。林生生很容易就陷入了這樣的歡喜中,他想自己也是喜歡路野的,無論是那件事發(fā)生之前還是之后。 他不去想那些事,不去想痛苦,rou體的歡愉與痛苦僅僅停留在rou體,而恐懼與脅迫,只要他不愿,任何時候都不會被想起。更何況他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雖然這件事可能永遠只是一個秘密,但生生還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穩(wěn),他幾乎快熄滅的世界又被重新點燃。 天色將暗,樓梯間似有火光星星滅滅,煙草的氣味飄散,生生討厭,便徑直略過,可映入眼簾的那雙鞋卻熟悉。 是叔叔。 也是林生生不愿細想的另一個人。 林生生是個略顯膽怯的孩子,遇到事情后總選擇最輕松的那種方法——逃避。他已經不知道怎樣去面對顏牧了,即使他們過去那樣親密地耳鬢廝磨,碩大的性器被生生含在xue內上下吞吐。 “叔叔...回來啦?!?/br> 顏牧在家里是不抽煙的,所以林生生幾乎沒看到過男人抽煙的樣子。修長的雙手被黑色的真皮手套包裹著,指尖上躍動著星星火光,喉結看得很清楚,大口吞咽著煙霧。 太陽西斜,他們站在背光處,于是林生生很難判斷顏牧的表情。也許食草動物天生直覺就準,叔叔應該看到了所有事。他盡量像往常那樣對待叔叔,即使他心中仍然充滿不安。 他盲目地追隨著眼前這個一直表現(xiàn)得溫柔的大人,是十幾年來的習慣,是日復一日的信任。于是性愛也成了一種載體,是林生生的投誠狀,代表著全心全意的托付。 這種托付也拯救了生生,在那個極其倒霉的晚上,骯臟在熱氣中蒸發(fā)。陌生人的痕跡重,流水沖不掉,卻可以被叔叔的體溫安靜地燃燒殆盡。他相信叔叔不會傷害他,于是無論面前的男人做了什么,生生都會包容。哪怕是鞭打、疼痛、束縛,和游離在快感中的每分每秒。 林生生無法清楚地丈量自己對叔叔的感情,無法丈量這份信任,但是在面對路野時,卻隱隱約約覺得不對,這是無聲的背叛,也是無法解開的死局。林生生覺得隱痛,他無法抉擇,于是逃避地擱置,可惜萬事萬物都會迎來終結,逃避可恥也沒用。 “剛才那個男孩,是誰?” 顏牧吞進去最后一口煙,指間碾滅了星火,苦澀伴著煙草直沖喉嚨,嗆得他想咳嗽。學區(qū)房,樓道里的吊燈都不好使,吱呀吱呀,也蓋不住男人隱忍的質問。 路野實在是太年輕了,在顏牧那里只能稱得上男孩。沉默彌漫,林生生終于鼓起勇氣正視顏牧,他大聲回答,道德感讓他做出選擇,即使這選擇帶給自己的是莫名而持久的隱痛。 “是...是我的男朋友?!?/br> 沉默彌漫,林生生等到了男人的回答,沒有多余的言辭,只是一聲哼笑。 眼前的男人風塵仆仆,卻也掩蓋不了那股久居上位的氣質,發(fā)號施令、指揮若定,只是一句“呵”就把生生勉強下定的決心打得搖搖欲墜。 “生生交男朋友了?” 顏牧皮笑rou不笑,后槽牙已經深深地咬進了rou里,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怒火又一次燒焦了他的天地,令他口不擇言。 “交了男朋友都還跟叔叔zuoai,生生可還真是神通廣大。” “不是的,”生生一字一句解釋,顏牧僅僅是板著一個臉就讓他慌亂不已,“沒有一起。” “是后來,后來路野他對我很好,就答應了?!?/br> 林生生還想繼續(xù)解釋,一只大手卻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顏牧的手臂青筋暴起,面無表情的憤怒更讓人膽戰(zhàn)心驚。林生生被高大的男人逼退到墻角,無力地靠著墻壁,看那個一直溫柔的長輩無聲地一個字一個字做著口型。 小婊子。 眼淚奪眶而出,林生生失了所有力氣。顏牧的另一只手順著青澀的身體一路下移,透過內褲摸著那個諂媚的女xue,毫不留情地瞄準了陰蒂,直接擰著那個小點向外拉扯,無情地旁觀著林生生的一陣哆嗦。 “叔叔對你不好嗎,為什么要交男朋友呢?” 顏牧貼近林生生的耳邊,不自覺地喃喃著,氣流穿過耳廓,林生生又想哭了。為什么呢?林生生自己也在想,為什么呢? 為什么明明叔叔在,卻還是覺得不夠暖,為什么已經共枕纏綿,卻依然會陷入另一個人熾熱的、毫不保留的愛里呢? 林生生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在跟著叔叔去每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有熟人搭訕的時候,在看畫展時都能碰見安秋的時候,在每一次仰望著叔叔的臉恍然間覺得陌生的時候。 每時每刻,在他突然間看清叔叔與自己之間的差距,突然間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是一個新奇的、有意思的消遣的時候。 有很多次,當林生生注視著整個房間,他都會想,也許顏牧一開始沒想和他zuoai,因為那個無法言說的意外,才讓叔叔突然意識到自己也是個優(yōu)秀的合格的床伴。后來他驚醒,警告自己不去深思,顏牧從不說愛,可他們之間也有性,性愛快樂,那他也不去多問。 快樂就好了,倒霉蛋的一生都倒霉,快樂都算是幸運。 生生沒能健康地、正常地長大,他的愛破碎不堪,便自然而然地追尋著圓滿。叔叔他放不下,路野他不愿放下,只好隨波逐流,任人宰割。 女xue又變成泥濘的沼池,在顏牧的手指下變得愈發(fā)貪吃。林生生不愿睜開眼,他不想看見顏牧面無表情的樣子,熟悉的快感伴隨著疼痛席卷而來,這是和叔叔zuoai時才會習慣的疼痛。 沒關系,林生生想,和叔叔總是會痛的。痛也沒關系,被當成婊子也沒關系,只要叔叔不再這樣冰冷對他,為此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