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云雨第一章
細碎的腳步聲踩的樹枝噼啪作響,呼哧呼哧的粗喘聲與簌簌作響的樹葉聲交織著。 一高一矮的兩個男人踩著雜草叢生的小路上,走前面的矮個男人握著個老式電筒,漏風的門牙不停得吧:“這程家村也太遠了,都他娘的走一天了?!?/br> 一身補丁的高個男人喘著粗氣,顛了顛抗在肩上的麻袋:“他娘的閉嘴,換人?!?/br> 矮個男人接過麻袋,被壓的一個趔趄,罵道:“這狗崽子這么重!” “你他娘的才扛多久?”高個松了松筋骨,語氣嫌棄,“反正其他都賣掉了,就這個還不一定有人要!”說完,掰了一截枝丫放嘴里嚼吧嚼吧。 矮個男人怪笑了一聲:“要不兄弟先爽爽?” 高個嘖了一聲,沒想到這狗東西葷素不忌,不男不女的也能下得去嘴。 “別亂來,實在脫不了手你隨便玩。”高個扔下一句話,走前面開路去了。 吭哧吭哧的聲音響了快一小時,終于在午夜趕到了程家村村口,高個扔掉木棍,靠在一棵榕樹旁,按照約定閃了閃電筒,示意矮個把人放下。 群山圍繞的村子被白霧籠罩著,起起伏伏的蛙叫蟲鳴吵的人心煩意亂。 程家村人口不多,滿打滿算也就一百多人,村里男多女少,早年間日子不好過加上傳宗接代的老舊思想,好多女娃一出生就被一盆水給溺死了,根本活不過當夜。 如今男娃一個個長大,眼瞅著該說媳婦了,卻沒有女娃愿意嫁進來,都嫌棄這地方窮。 強壯有想法的青年早就出門務工去了,好吃懶做的光棍就守著那一畝三分地,干點偷雞摸狗的事情勉強混個溫飽。 程家村人都姓程,大家多少都帶點親戚關(guān)系,村長是看著那些男娃長大的,二八年紀沒個媳婦暖被窩,一天天的鬧的不安生。 村長只能悄悄找了點渠道,打算解決村里媳婦少的困境,不富裕的可以幾家湊一點錢,留個后,偶爾媳婦暖炕頭就行。 高個不耐煩的閃了閃電筒,做這行買賣的都是別人等他們,哪里輪到他們等別人。 一旁的矮個早就打開了麻袋,一雙污黑粗糲的手摸上了俊秀的臉龐,一臉yin邪。 遠處,幾根火把由遠及近。 高個輕踹了一腳矮個,讓他收著點,上衣都快撩到胸口了。 不過這小子不男不女的,皮膚倒是細膩又白嫩。比女人的皮膚還白,白的發(fā)亮 。 火光在眼前跳躍,高個看向一行人,為首站著個精氣神不錯的老者,應該是程家村村長。 村長身后站著個青年,身量很高,身板筆直,還剪著一頭利落的寸發(fā),干練又清爽,與身邊吊兒郎當?shù)耐峁狭褩椨袀€強烈的對比。 村長掃視了一圈,視線落在矮個那邊,疑惑道:“就一個?” 高個點了點頭:“就一個。” “一個不夠啊?!贝彘L背著手,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 身后的青年瞥了村長一眼,又聽他繼續(xù)說道:“那驗驗貨吧。” 高個點頭,一手示意李二狗把人抱出來,他解釋道:“稀罕貨,城里來的?!?/br> 村長肯定的點了點頭:“倒是生的俊,我們這些地方養(yǎng)不出這樣水靈的人?!?/br> 吊兒郎當?shù)那嗄陚冄劬Χ贾绷?,村子里都是些皮膚黑黃身材走樣的女人。他們哪里見過這樣天仙似的人物,皮膚白,腰細,臉也特別好看,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寸頭青年立在原地,他聽見自己如雷鼓般的心臟“怦怦”跳個不停。 高個沉吟了一下,他知道這些人主要目的是什么:“他不一定能生下孩子?!?/br> 眾人一臉疑惑,沒明白他在說什么。 高個又接著說道:“兩性畸形雌雄同體,聽說過嗎?” 眾人歪了歪腦袋,以為自己聽錯了。 只有寸頭青年有些訝異,他多少讀了些書,翻看亂七八糟異志的時候看到過雌雄同體。 說的是一名書生在上京趕考的時候遇到了一名同鄉(xiāng),都是上京趕考,兩人便結(jié)伴同行,行至月余,眼見著就要進京了,那名同鄉(xiāng)竟然肚子疼,書生見他疼的翻滾不休,下身還在出血,咬牙替他請了大夫,大夫一把脈,只覺得這脈象著實怪異,明明是個男兒身,怎么會有女子的葵水呢?仔細問了問同鄉(xiāng),才知道他腹下有男人的陽物與女人的金溝,大夫恍然大悟,原來是雌雄同體之人。 高個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男人的陽物與女人的花xue他都有。” 一旁的幾個青年發(fā)出疑惑: “什么意思?” “女人的花xue與男人的陽物都有?” “這怕不是怪物吧。就算有女人的小逼能不能生孩子還是個問題吧?”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個沒完,一青年撞了撞旁邊人的胳膊:“阿蒙,你知道那是什么嗎?” 程蒙搖了搖頭,并不多言。 大家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嘰嘰喳喳說成一團,消息閉塞,醫(yī)療落后,,沒怎么讀過書的青年們不明白這兩套器官怎會在同一人身上。 村長私下里跟其他幾人說過,日子不好過,錢不好掙,兩家或者三家湊一湊錢,娶個媳婦,生個娃娃也是好的。 只是沒想到,人就這么一個,還是這么一副身體,誰知道能不能生下孩子,干農(nóng)活應該不太行,細皮嫩rou的,一看就是不沾陽春水的模樣。 村長苦惱的嘆一口氣。來的五六個人,一聽不能生孩子,瞬間歇了心思。 程許是村里有名的潑皮,已經(jīng)三十多了,女人的小手都沒摸過,他躲在人后,喊道:“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褲子脫了給我們看看?!?/br> 看熱鬧不嫌事大,過過眼癮也好,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 高個睨了人群一眼,倒也沒生氣。做生意,買家要求驗貨也是可以的,只是驗完不要,那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高個與矮個對視一眼,想他們走南闖北這么些年,身上還是藏了點東西傍身的,窮山惡水的地方人心太復雜。 高個比了個的手勢,“確定要,那就驗貨。” 眾人茫然。 有人恍然大悟:“二百?” 高個搖了搖頭,"二千" 話音剛落,一片嘩然。在這個面糧幾分幾毛的年代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村里人面朝黃土背朝天,自給自足都勉強,家家戶戶想存點余款都要扣扣嗖嗖的。 程蒙算了算自家的存款,勉強夠。他第一眼就想要那個人,無論他能不能生孩子,無論他身體有多特殊。 一旁的青年又撞了撞他,輕聲說道:“搶錢都來不了那么快。” 程蒙“嗯”了一聲,繼續(xù)道:“我要留下他。” 程守一臉震驚,將人拽到一邊,“你瘋了,你還有個弟弟要照顧,那女...男的一看就是個少爺命,你給自己找麻煩?” 程守與程蒙一起長大,知道他從小與弟弟相依為命,也明白他過的有多苦。 程蒙扯了扯嘴角:“我沒瘋?!?/br> 程守如哽在喉,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程蒙這么開心。他咬了咬牙,“錢不夠我可以給你添點?!?/br> 程蒙點頭,“夠?!?/br> 一把拽住前行的程蒙,程守讓他等著。程蒙是個爽快人,買東西從來不還價,合心意買了就走。他得幫忙講講價,這是二百塊,不是二塊,能少一點是一點。 眾人見程守把人伢子叫到了一邊,一臉驚訝: “守娃這是要下手了?” "他家這么有錢的?"有人疑惑。 程許剛剛聽見了他倆的對話,冷哼一聲:“替程蒙講價呢,倒是條衷心耿耿的狗。” “額——”眾人一臉尷尬。 程蒙當他在放屁,面無表情的朝程守的方向去。 村長吧嗒了兩下旱煙,今夜本是讓阿蒙陪著來看看的,沒成想倒是把他們兩兄弟的事情解決了。 被無視的程許漲紅了臉,陰陽怪氣道:“花那么多錢,別真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吧。” 眾人面面相覷,這程許又心里不平衡了,管人家花多少錢呢,又不是花你的。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高個把錢往布袋里裝。示意矮個把人給程蒙,錢貨兩清,兩人揮手再見,鉆進山林很快消失了。 程蒙抱著人,恍惚覺得自己在做夢。 這個人,是他的了。 程守好笑的看著程蒙,“回家了回家了?!?/br> 眾人點頭,直說恭喜。 程許陪著程蒙回了他家。 兩人在一座泥墻堆砌的院門前停下,程許替他推開門,“早點休息?!?/br> 程蒙點頭,讓他回去慢點。 昏暗的室內(nèi)散發(fā)著一種土腥味,程蒙緊緊抱著溫熱的身體,熟門熟路的拐進了左側(cè)的房間,將人放在了炕上。 朦朧的月光透過木窗,照在了隆起的棉被上。 程蒙點亮了煤油燈,被窩里,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睡的正熟,給弟弟掖了掖被角。 他去打了盆水,擰干,給昏睡的少年擦臉擦身體,骨骼纖細肌rou勻稱的身體上布滿了磕碰出來的青紫淤痕。 程蒙滾了滾喉結(jié),指腹輕柔的上了藥,將人塞進被子里,摸了摸他的臉,滅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