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瘋狂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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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索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里他看到了從前的舒柏亭,而自己作為旁觀者觀看了他的人生。 他看到舒柏亭被接到舒家的時候,臉上還有孩子氣的期待,似乎在期待著收養(yǎng)他的家庭能夠彌補他殘缺的童年。但祁索看到牽著他的男人推開舒家那扇沉重的門,面前是無盡的黑暗。 祁索想去拉住舒柏亭,身體卻動彈不得,他眼睜睜看著干干凈凈發(fā)著光的舒柏亭踏進那道門里,然后是舒鎮(zhèn)舒柏池和舒家的人,一張張沒有五官的臉,黑洞一樣的眼睛盯著舒柏亭,舒柏亭渾然未覺,笑著朝他們走過去。 舒柏亭站著的地方有光,然后越來越黯淡,祁索眼前一晃,轉(zhuǎn)到了一個小房間,面前打開的衣柜里全都是裙子,十幾歲的舒柏亭想要撕碎那些裙子,但身后有舒柏池的聲音,舒柏池穿過祁索,走到舒柏亭身邊,祁索咬著牙,看到舒柏亭收斂了神色,乖巧地站起來叫他:“哥哥?!?/br> 舒柏池坐到舒柏亭床上,招了招手,舒柏亭穿著裙子,走到他面前,祁索眼睜睜看著舒柏池的手伸到了他裙底。 有一瞬間,祁索似乎聽到了舒柏亭的慘叫。 他想要撞碎面前的一切,他不知道舒柏亭經(jīng)歷這些的時候自己在做什么:在安全干凈的環(huán)境里長大、被包容著保護著,而舒柏亭好不容易從舒家逃出來,卻又被他逼到同樣的下場。 他和舒柏池又有什么區(qū)別?他做的事說的話,會不會也讓舒柏亭感到痛苦? 祁索大腦深處的痛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難以控制,他張著嘴嘶吼,直到那些聲音和舒柏亭的聲音重疊,他覺得舒柏亭的每一聲叫喊都像是在向他求助,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看得到,卻碰不到,也無法改變?nèi)魏巍?/br>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 笑得很隨便,用輕佻的眼神看著舒柏亭,對他說:“我是喜歡你,你倒是可以試試,我會不會跟你魚死網(wǎng)破?!?/br> 他看到自己變成泥潭,把舒柏亭拉進去,吞沒。 祁索悔恨不已,伸手向舒柏亭,拉住他,但無濟于事。 眼前的祁索在說話,說“你其實和舒柏池一樣”,祁索百口莫辯,但他竟然能夠真實地摸到舒柏亭,祁索不敢放手,把他拉緊了,和另一個祁索對峙。 “我跟舒柏池不一樣。” “我真心喜歡他?!?/br> “但你逼他了。” “祁索”笑了笑,說:“你認真想想,你真的沒有用祁索這個身份來逼迫他嗎?” “放手吧,承認自己內(nèi)心陰暗有那么難嗎?祁索?” 祁索腦內(nèi)痛感愈發(fā)尖銳,他漸漸地拉不住舒柏亭,看著舒柏亭一點一點滑進黑暗里… “祁索?!?/br> 祁索猛地睜開眼,因為驚懼,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上彈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睜大眼睛看著面前。 還是那個小房間,卻變得很亂,椅子散架得七七八八,地上有打斗的痕跡。 祁索覺得自己手里握著什么東西,偏過頭去看,看到了一只無名指上有淡淡戒痕的手,祁索無意識地順著他的手往上,看到了舒柏亭的臉。 祁索像是被刺激到一樣,伸手就要推開舒柏亭,卻被舒柏亭握住了手,按倒在地。 “別亂動,你骨折了,救護車馬上就到?!?/br> 舒柏亭的聲音從沒有這樣沙啞顫抖過,祁索聽得一愣,然后安靜下來。 舒柏亭早知道舒柏池會孤注一擲,特意在鳶尾身上裝了定位器,沒想到祁索也會出事,舒柏亭看到祁索被蒙著眼,刀尖抵著他動脈的照片時,繃了那么多年名為理智的弦“啪”一下子全斷了。 他甚至等不及警察,就要去定位地點和舒柏池談判,如果舒柏池讓祁索給他打電話而不是給祁宴打的話,舒柏亭可能會控制不住答應(yīng)舒柏池的所有條件。 祁索問他是不是喜歡自己的那天晚上,舒柏亭甚至不敢回答他。 他害怕祁索會在兩人越來越親密之后發(fā)現(xiàn)舒柏亭好像并不是他表面上的樣子,知道他有多善妒、陰暗,有配不上祁索的黑暗過往。 祁索當(dāng)然可以走,隨時。只要他轉(zhuǎn)身,舒柏亭根本拉不住他,舒柏亭怕自己等到那一天,自己會發(fā)瘋,會做錯事。 他的顧忌太多了,而祁索的感情干脆干凈,他配不上。 他讓祁宴報警,給了警方祁索的地址,告訴祁宴自己如果出事,一定要想辦法瞞住祁索。 他打給舒柏池,跟他約在見祁宴面前先跟自己見一面,舒柏池一直認為舒柏亭是草包、賤貨,是躲在他人身后的墻頭草,他曾經(jīng)單手就能按住舒柏亭,而舒柏亭動彈不得,所以他單獨和舒柏亭在房間談判,看著舒柏亭簽了協(xié)議,舒柏池笑著摸了把舒柏亭的臉,說:“這樣做就對了。” 下一秒,小腹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感,舒柏池不敢置信地低下頭,看到扎進自己小腹的短刀,舒柏亭面無表情,握著刀柄往前走了幾步,舒柏池痛苦地呻吟著,被舒柏亭握著刀釘在墻上,舒柏池疼得不斷尖叫,“舒柏亭你瘋了…” 舒柏亭笑了一聲,“嗯,可能你之前不知道,我早就想這么做?!?/br> “祁索在哪兒?” “你他媽——” 舒柏池虛張聲勢,那些雇來的保鏢在事成之后就離開了,留在他身邊的也不過是從小就跟著他的一個副手,舒柏亭把他連人帶刀扔出去,面對目瞪口呆地副手,問他是救舒柏池,還是繼續(xù)攔著自己。 副手聽到樓下的警笛聲,知道事情敗露,無法再挽回局面,只能扶著昏迷的舒柏池下樓自首。 舒柏亭抬手推門的時候,幾不可聞地猶豫了一下,然后他推開門,看到祁索躺在地上,頭下有新鮮的血跡。 舒柏亭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他自己,祁索遇到自己之后就沒一件好事,舒柏亭沉默著走過去,輕輕摸過祁索的身體,檢查他的傷口。 他變得很冷靜,一聲一聲地叫祁索名字,祁索眉頭緊皺,身體時不時顫抖一下,像是被夢魘魘住了,怎么都醒不過來。 舒柏亭就跪在他身邊,不停地叫他名字。 他從沒有這么執(zhí)著過,一聲接著一聲,不敢停下。 他怕自己停下來,祁索便會因為沒人拉住他,再也不會醒過來。 祁索不知道什么時候抓住了他的手,鐵鉗一樣的力度,緊緊抓著舒柏亭,舒柏亭卻沒有感覺到痛,他不記得自己叫了祁索的名字叫了多久,直到聲音變得越來越沙啞,祁索才終于睜開眼睛。 一周前,祁索跟他躺在同一張床上,撐起身子去開床頭的燈,栗色頭發(fā)順滑,身體干干凈凈,什么傷痕都沒有。 他摸過祁索的頭發(fā),然后祁索回頭對他笑了一下。 舒柏亭那一瞬間覺得只要祁索想要,自己什么都能給他。 他愛上祁索了,想要把祁索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他會比祁索身邊的任何人都還要愛他,讓他一輩子都是那個張揚的小少爺。 但現(xiàn)在因為他的疏忽,祁索滿頭是血,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瞇著一只眼睛看他,眼神里光亮不再,取而代之的都是害怕和閃避。 祁索被抬上救護車時腦袋動了動,想要找舒柏亭在哪,一片混亂中,舒柏亭渾身是血地站在一旁,眼神緊緊跟隨祁索,卻沒有跟著上救護車。 祁索張了張嘴,“舒…” 余光里祁索看到舒柏亭轉(zhuǎn)過身,走向警車,祁宴跳上來,坐到祁索身邊,沖司機道:“開車!” 車門“砰”地一聲合上,將舒柏亭阻隔在外,祁宴拉住祁索的手,急切地在說些什么,但祁索已經(jīng)不想再看,松弛了意識,跌入新一輪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