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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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因又出去找了少年一個晚上,最后筋疲力盡地在領(lǐng)地外的一棵樹上匆匆睡去。第二天他回到木棉樹時,旺財和少年都沒有回來,他心灰意冷地趴在少年的巢xue旁等待著他們。 “林因大哥,林因大哥!”遠遠聽到旺財?shù)慕泻?,不一會兒他就飛到了木棉樹。 林因急忙起身,“你找到他了?” 旺財站在少年巢xue的擋雨布上,搖搖頭,“還沒有,但我有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在南邊的森林里看到一只母美洲獅!” “啥?”林因懷疑自己聽錯了。 “母美洲獅??!我聞她的味道,正在求偶中!”旺財胸一挺,自豪地說,“怎么樣,是好消息吧!” “我還以為你找到啞巴弟弟了呢。” “哎呀,救命恩人就算真不見了,那我們就再繼續(xù)南下不就好了,你還可以去找那只母美洲獅交配。” 林因伸手抓住一只歇在樹干上的后翅尾端有一條紅色帶狀花紋的黑色蛺蝶,頭也不抬地對旺財說:“你不管你的救命恩人了?” “不都是這樣嗎,分分合合,就像我,我現(xiàn)在也找不到我的爸爸mama了?!蓖旓w到林因的背山,看到林因手中的那只蛺蝶,問:“這又是什么蝴蝶?” “Biblis hyperia,紅邊蝴蝶,或者紅帶蝴蝶?!绷忠虼鸬?,張開手心,放走了這只蝴蝶。 “大哥你別傷心,就算啞巴弟弟不回來,不是還有我嗎?我們一起南下去找你說的透明翅膀的蝴蝶?!?/br> 林因沉吟片刻,點點頭,“好,我們再待幾天,要是他不回來,我們就離開?!?/br> 話音剛落,林因看到木棉樹旁的森林里綠葉窸窸窣窣,隱隱有東西在接近。他敏銳地捕捉到熟悉的氣息,驚喜地爬下樹。 “是救命恩人回來了!”旺財也高興地喊道。 果然,少年從樹林里鉆出來,走向他們。他的身上還是離開時那個裝扮,背著狩獵工具,手中提著一只鹿腿。 檢查一遍少年身上沒有傷口,林因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忍不住開罵:“你怎么不打招呼夜不歸宿?不知道家里大人會擔(dān)心嗎?” 旺財也急忙問道:“你去哪了?為什么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少年自然不會回答,自顧自地走向樹下爬了上去,看到他的窩里放著的那包蜂蜜,他放下鹿腿和狩獵工具后,把包著蜂蜜的葉子拿起來打開,蜂蜜的甜香味隨之飄散出來。 “這是我和大哥去找的,看你很喜歡這個東西?!蓖斏戎岚蜓?。 “你這晚上一個人在森林里太危險了,我和旺財都很擔(dān)心你?!绷忠蛴终f道,“你到底去了哪里?” 少年好似兩個喋喋不休的動物不存在般開始將蜂蜜裝進之前的陶罐里。 林因說:“不行,我們得定個宵禁時間,以后不許再這樣跑出去不回來了?!?/br> “宵禁時間?那是什么?”旺財問。 “就是在這個時間點之前必須回來?!?/br> 在野外確定準(zhǔn)確時間并沒有那么容易,林因思索了一下,道:“就等吼猴停止吼叫的時候,可以嗎?” 吼猴黃昏的時候還在活躍,日落幾個小時后就不再發(fā)出聲音,林因覺得這個時間安排正好。 不知道少年有沒有聽到,他裝好蜂蜜后就拿起斧頭爬下樹,走向密林。林因連忙跟上他,好像一只黏人的牛皮糖一樣喋喋不休:“啞巴弟弟,你聽到?jīng)]有?吼猴不叫的時候你就要回來,你要是不回來,我們就會出去找你?!?/br> 少頃,少年停在一棵矮樹旁開始砍樹,林因便停在一旁,緩和聲音:“好不好?我昨天去找你的時候碰到一只黑美洲豹了,說明我們領(lǐng)地附近也有其他獵食者。雖然我很強,但美洲豹比我更強,我碰上他基本沒有勝算。我擔(dān)心你出門被他吃了我都趕不及去救你?!?/br> 這一次少年沒有無視他,少年把石斧放在地上,手撐在石斧上轉(zhuǎn)頭看向林因,目光交織,林因?qū)嵲跊]辦法從那個面具下看出他想表達什么,便嘆了口氣,順著旁邊一棵樹爬了上去。 “隨便吧,可能對你來說我挺煩的,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不知好歹的玩意兒,天天纏著你……”林因伸手摸向一只橙棕色翅膀的弄蝶,“相處了幾天,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呢?!?/br> 少年砍完樹后,放下斧頭,爬到了林因?qū)γ娴囊豢妹姘鼧渖希乱粋€果子吃了起來。弄蝶在林因面前盤旋一會兒后,忽地飛向了少年的方向。林因抬頭看到那只弄蝶飛到少年拿著果子的手邊,扇著翅膀懸飛。 “看來它喜歡面包果?!绷忠蛘f道。 只見那只弄蝶飛向了少年的手指上,輕輕停在了他的指尖。 林因笑了,“原來不是喜歡面包果,是喜歡你?!?/br> 少年扔掉吃完的果子,身體往后一倒躺在粗壯的樹枝上,那只蝴蝶便飛到他的面具上方,停在了他面具的長鼻子上。 林因有些驚訝。不一會兒,又飛來一只非常美麗的藍色閃蝶,停在他面具的嘴唇位置上。緊接著,一只又一只,蝴蝶源源不斷地飛來,仿佛這一片所有的蝴蝶,都被少年吸引了一般。 林因徹底看呆了,“這是……什么情況?” 少年整張臉都被蝴蝶吞沒,擠不下的蝴蝶就飛到了他的身體上,歇在那些綺麗的黑色紋身上面。蝴蝶們一齊振翅發(fā)出撲簌撲簌的聲音,就像是被風(fēng)吹亂的書本,在狂亂地翻動紙頁。 林因忍不住迅速爬下樹,跑到少年所在的樹下,呆呆地抬頭看著少年被蝴蝶吞沒。 少年忽然起身,雙腳勾著樹干,像蝙蝠一樣倒掛在了樹上。他的頭離林因很近,林因也看得更加清楚。 蝴蝶還在不停地涌來,其中,林因看到一只透明翅膀的蝴蝶,一閃而過后棲在了少年隨著倒掛而垂下的貝殼耳環(huán)上面。 “玻璃翼蝴蝶……”林因驚呼,“啞巴弟弟,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只蝴蝶就是林因渴望尋找的透翅蝶中的一種。水紅色的翅膀邊緣夾著一圈漸變色,中間是如玻璃一樣清澈透明的翅面,在陽光中反折出七彩的光線,如同破碎的夢境般流云漓彩。 “我一直想找的透翅蝶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也太他媽不可思議了吧。”林因喃喃道,“啞巴弟弟,你不會真是什么巫師,能通靈吧?” 五顏六色不同種類的蝴蝶,覆蓋在少年的整面翡翠面具上和赤裸的身體上,少年身上神秘莫測的紋身如畫卷,而那些蝴蝶就是點綴在上面斑駁陸離的色彩,融合在一起,竟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反而讓人覺得如此的自然,少年和那些蝴蝶是一起的,沒有種族之別,模糊人與物的界限,都是屬于這片熱帶雨林的同伴。 這個畫面超出了林因的認(rèn)知,深深震撼到他。 “你也喜歡蝴蝶嗎?”林因爬上樹,爬到在少年旁邊的樹枝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他,“我還是人的時候研究的就是蝴蝶,我很喜歡這種生物,自由,掙扎,而且短命?!?/br> 少年忽地起身,不再倒掛金鉤,重新在樹枝上躺下。隨著嘩啦啦地響動,他身上的蝴蝶也一只接著一只從他身上起飛,朝著天空和森林里飛去。 “它們要走了?!绷忠蜉p說。 不一會兒,蝴蝶接連不斷地重新飛走了,只剩下那一只美得易碎的玻璃翼蝴蝶。少年伸手讓那只蝴蝶站在自己的手指尖,然后把手指湊道面具前方,端詳起來。 林因說道:“這就是我一直想找的透翅蝶的一種,只在美洲有,尤其是中美洲。本來我和旺財一起往南邊走想去找它,沒想到居然在你這里看到。你是怎么做到的?” 少年把玩著它,看它在他的手指尖來回穿梭。少年的手指上也有幾根貫穿手指中央的黑色線條,透過玻璃翼蝴蝶的翅膀依稀可見,瑰麗驚艷。 隨后,這最后一只玻璃翼蝴蝶也振翅起飛,在他胸前的黑曜石項鏈上親吻一下,和它的同伴一樣飛走了。 仿若一場夢,蝴蝶紛至沓來,又如潮水退去。 “在我生活的國家中國,有一個人叫莊子,他做夢變成了蝴蝶,醒來竟然分不出自己是蝴蝶還是莊子,達到了一種所謂’物化’的境界?!绷忠蜷_口。 少年沒有動,安靜地躺在樹枝上。 “物化指的就是,忘掉生和死、醒與夢等一切事物的差別與對立,達到萬物是我、我也是萬物的精神境界。這是我也一直想要尋找的境界。”林因起身湊近少年,細(xì)數(shù)少年身上的花紋,說,“看到你,我好像終于有點明白了?!?/br> 少年坐起身子,和林因四目相對。 “你讓我看這么美的東西,其實你也不想我走,對吧?” “……” “那,我們一起生活吧,好嗎?” 少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一如既往沉默地注視著林因。但林因已經(jīng)下定決心,只要少年不趕他走,他絕對不會離開他。 林因也沒想到自己會那么快就再一次見到那只黑色的美洲豹。 雖然定了宵禁時間,少年依舊我行我素,壓根沒有打算遵守,久而久之林因和旺財也無所謂了。反正少年總會回來,一如從未出去過,一塵不染完好無損的回歸。 少年又消失不見,旺財也不在。旺財最近總是早出晚歸,問他怎么樣了也支支吾吾,林因逐漸變得孤零零的,只能一個人去狩獵。 林因在他的領(lǐng)土里繞了一大圈也沒找到可觀的大型獵物,只抓到兩只老鼠充饑,不知不覺,他走到了一塊很大天然井水池旁。 氣候非常炎熱,并且滴雨未下。不過這些天然井的水量還算充足,可能是因為他所生活的這塊森林地勢比較低。林因正好熱的難受,就跳進水池里涼快一下。 他閉上眼睛漂在水面上,感受著冰涼清透的水波一下一下輕柔地?fù)崦拿?。這是人類體驗不到的新鮮感受,每一根毛都隨著水波微微顫抖,令人心曠神怡,哦不,令獅心曠神怡。 忽然,林因聽到了劇烈的水聲,水面變得動蕩起來。他迅速睜眼,正對上一雙鎏金般的金色瞳孔。 “我cao,他媽的嚇?biāo)牢伊??!绷忠蛞粋€翻身差點被嗆到,“怎么是你?” 那只黑美洲豹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一眨眼就出現(xiàn)在了水塘里。 黑黝黝的皮毛透過陽光,隱隱可以看到上面的暗色玫瑰花斑紋,濕淋淋水珠掛在上面,充滿了自然和力量美,卻持續(xù)散發(fā)出頂級獵食者的侵略性氣息。這塊水塘距離之前遇到他的蝙蝠洞xue隔了很遠,林因甚至懷疑他是順著地下水游出來的。 “你從哪兒冒出來了?算了……我不想知道。”林因起身想逃,對方卻湊了過來,“你干什么?別跟著我?!?/br> 林因手腳并用拼命劃動,終于爬上了岸,急忙往森林里去。后方傳來水聲,他回頭一看,那只黑美洲豹果然跟了上來。 “都說了別跟著我,上次的鹿rou不夠吃是怎么的,還想嘗嘗貓rou?貓rou不好吃,rou柴味道怪,你還是去找別的獵物吧?!?/br> 見對方還在尾隨,林因無奈,停下腳步說道:“這是我的領(lǐng)土,你要是想在我領(lǐng)土上打獵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剛剛繞過一圈了,什么都沒有,你還是去別處找吧?!?/br> 黑美洲豹腳步一頓,忽然轉(zhuǎn)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林因,眼神頗有深意。 林因一愣,“你要我跟著你?” 黑美洲豹沒說話,只是站在那兒凝望林因。 林因?qū)⑿艑⒁傻靥_追上他,“你還真是只奇怪的美洲豹,怎么,想和我交朋友?” 黑美洲豹沉默地自顧自前行,林因在他身后幾米亦步亦趨,道:“行吧,你是大哥,我跟著你混了?!?/br> 走了一會兒,他們身上的皮毛都干透了,終于在一片開闊的草地發(fā)現(xiàn)一群白唇西猯,是一個小型族群,大概有十多只。其中有一只非常肥的哺乳期母西猯帶著兩只半大的幼崽,游離在族群外,是值得狩獵的好對象。 “哇,這也太多了,”林因還記得這種獵物身上會發(fā)出惡臭,便悄聲走到黑美洲豹旁邊,對著他的耳朵說道:“不過這玩意兒可臭了,你之前有捕獵過嗎?” 黑美洲豹耳朵動了動,沒有回答,起身繼續(xù)從側(cè)邊的樹林里接近這一群西猯。林因便從反方向繞過去,打算和黑美洲豹一起夾擊。 越靠越近,到了最佳狩獵距離后,林因看到對面林子里的黑美洲豹停下腳步,他也停了下來。 一獅一豹靜靜地潛藏在樹林里。 母西猯猛地抬頭,它通過微風(fēng)察覺到了捕食者的氣息,迅速帶著兩只幼崽跑進西猯群,數(shù)十支西猯一齊逃竄,發(fā)出響亮的尖叫。 林因一聲怒吼連忙從樹林里竄出去追趕它們,可是已經(jīng)錯過了時機,一陣西猯的惡臭撲面而來,讓他差點嗆暈過去,只好停下腳步,眼睜睜看著它們跑遠了。 “唉,失敗,這也太他媽臭了,簡直是生化武器。”他轉(zhuǎn)頭看向黑美洲豹的位置,后者并沒有跟著林因一起跑出來,而是在樹林里默默注視林因,林因笑了,“還是你聰明,知道沒戲了連跑都懶得跑兩步,節(jié)省體力。” 美洲豹以力量取勝,并不擅長遠程追擊獵物,自然也不會浪費體力追逐不可能的獵物。 黑美洲豹轉(zhuǎn)身繼續(xù)往樹林里走,林因小跑兩步跟上他,問:“野豬沒得吃了,你還有什么好的想法嗎?” 對方淡定地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充耳不聞。 林因嘆了口氣:“果然,你也是個啞巴。我認(rèn)識的人類弟弟也是啞巴。要是問你叫什么名字你也不會回答我吧?” “……” “那我就叫你小黑吧?!?/br> “……” “小黑,你看著黑,心卻還挺熱,跟我認(rèn)識的那個弟弟一樣,就知道裝高冷。但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心眼可好了,還給我看我心心念念的蝴蝶,哎,你不知道那畫面有多神奇……”林因邊走邊叨叨,小黑忽地往高處一跳爬上一棵人心果樹,黑色的皮毛眨眼就消失在了濃密的樹葉中。 林因停在原地,望著高處沒影了的小黑問:“怎么招呼也不打就跑了,你要去抓猴子?” 過了一會兒,小黑跳了下來,嘴里叼著一只羽毛華麗的緋紅金剛鸚鵡。碩大的身軀覆蓋這三種明艷的顏色,頭部和頸部是紅色,下面一層覆蓋身體的是黃色,翅膀尾端是藍色,最后是長長的紅色尾羽。每種顏色都非常鮮亮,如同潑上去的彩墨,美得有些不真實。 “臥槽這鸚鵡……這顏色真是絕了,p都不敢p得飽和度這么高,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br> 林因還沒來得及贊嘆幾句,小黑就麻利地把鸚鵡的羽毛拔下來,準(zhǔn)備把鸚鵡吃掉,林因連忙伸手阻止,“等一下,羽毛留給我?!?/br> 小黑動作一頓,抬頭看林因。 林因解釋:“羽毛很好看,我想帶回去給我的朋友。” 小黑應(yīng)該是聽懂了,他把剩下羽毛用鼻子往林因面前推了推,然后三兩口徑自把那只鸚鵡吃掉。 林因叼起羽毛,打算回到木棉樹去,游蕩一天沒吃上東西,對于美洲獅來說少吃一天也沒什么,他高興的是收獲了這么好看的羽毛,啞巴弟弟應(yīng)該會喜歡的。 小黑忽然跳到他面前阻止他的腳步。林因嘴被鸚鵡毛堵住,只好瞪著眼看著他。小黑深深看了他一眼后轉(zhuǎn)身鉆進了樹林,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林因不解,繼續(xù)往木棉樹的方向走去。 良久,旁邊的樹叢傳來小黑的氣息,以及一股甜膩的血腥氣,隨后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小黑從葉叢中跳了出來,嘴里叼著一只半死不活的鹿。 林因驚了一下,羽毛從嘴里掉了下來。 “什么情況?”林因上下打量小黑和他嘴里的獵物,疑惑地問,“難道是你……你給我捕的?” 這一次不敢相信也得相信,小黑把鹿放在林因的面前,用鼻子推了推。 林因頓時心里涌出一股暖流,伸出爪子拍了拍小黑的肩膀:“好兄弟,以后想吃啥跟哥說,別說是大鹿和野豬了,就算是想吃泥鰍,哥也會下泥巴潭里給你抓,絕對義不容辭!” 小黑瞇了瞇眼,似乎在琢磨林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林因低頭先把鹿皮小心翼翼地撕扯下來,保證鹿皮完整,然后一邊埋頭苦吃一邊說道:“鹿皮還是留著吧,可以給家里的小孩做鞋子,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穿。那孩子天天打赤腳,萬一踩到石頭玻璃啥的,很容易得破傷風(fēng)的。真是謝謝你了啊小黑……咦?小黑?” 林因抬頭發(fā)現(xiàn)小黑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就像他突然出現(xiàn)一般神秘,連一絲氣味都沒有留下。 “唉,這些野獸,一點禮貌都不懂。算了,看在給我找吃的的份上就不計較了?!?/br> 林因叼著鹿皮和鸚鵡羽毛回到木棉樹,抬頭一看,樹梢中那個熟悉的小窩里坐著熟悉的身影。 少年赤身裸體地坐在木板上,用一根骨針縫補他的腰布,林因把帶回來的戰(zhàn)利品放下后,說道:“這是送你的,你用這個鹿皮做一雙鞋子吧,別天天光腳亂跑了。還有,你這衣服也不穿,感冒了怎么辦?” 少年縫好腰部,跪坐起來,把它重新圍在腰間,伸手拿過林因帶回來的鸚鵡羽毛,掛在上面,然后拾起那張鹿皮端詳起來。 “你把它綁在腳上,或者找堅韌一點藤蔓拴起來,具體我也不知道怎么cao作,這鹿皮很好,是我一個美洲豹朋友給我獵來的?!?/br> 說到小黑,林因忍不住滔滔不絕,把他新收的小弟吹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順便也吹了吹自己這擋也擋不住的人格魅力。少年不知道有沒有在聽,他捧著鹿皮用骨針縫制,似乎真的在給自己做鞋。 這時,旺財回來了。 “大哥大哥!” “怎么了?”林因抬頭。 旺財?shù)某岚蛞呀?jīng)徹底痊愈,上面看不出絲毫受過傷的痕跡,他強有力的爪子牢牢抓在樹枝上,驕傲地抬了抬頭,“大哥,我戀愛了!” “什么?!”林因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