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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留書住在逼仄的群租房里,這間屋子里面全部都是來集訓(xùn)考試的藝術(shù)生,每天早晨從六點(diǎn)開始就有人打電話,而晚上吵鬧的聲音能持續(xù)到凌晨三四點(diǎn),高懸的床鋪與床鋪之間亂七八糟的掛著晾衣繩,洗手間里永遠(yuǎn)都是臟兮兮、濕漉漉的,甚至還有人將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帶回來zuoai,拉下的床簾聊勝于無,僅能遮蓋畫面,而床板搖晃的聲音和糟糕的人聲還是能想方設(shè)法鉆入他人的耳朵,大家竟然對此都習(xí)以為常,甚至有人還會在晃動最劇烈的時候吹著口哨鼓掌起哄。 裴留書來的時候就一下子租了兩個床位,他將兩張床并在一起拉到角落,還搞了一塊屏風(fēng)一樣的隔板將兩張床和很小一塊放東西的空間完全擋住,或許就是因?yàn)檫@樣,彥凜一進(jìn)入宿舍時,所有的舍友都拿揶揄的神色上下打量,有個嗓門大的胖子直接喊道:“小書,你男朋友真帥?。 ?/br> 旁邊一個有些駝背的猥瑣一笑,故意挺了挺胯問:“是不是各個方面都很不錯?。俊?/br> “……別管他們。”裴留書在鋪天蓋地的起哄聲中將彥凜拉到了隔板里面,誰料外面的怪叫聲更大了,過了一會還有東西從上方扔了進(jìn)來,彥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展開手掌一看,是一只避孕套,包裝上還用幾乎要飛出來的字體寫著:動感顆粒。 裴留書飛快地將那只避孕套奪來,以原封不動的路線拋回外面,這時宿舍門外面忽然猛拍了幾下,一個女人的聲音怒吼道:“都瘋了嗎?!再吵把你們?nèi)嫁Z出去!” 起哄聲在瞬間變成了炸開的罵罵咧咧,“我cao社管”還有“去死啦多管閑事老太婆”之類的,其他都聽不清了,彥凜始終與裴留書面對面呆站著,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有些發(fā)愣地望著裴留書,好像還沒從鬧劇之中緩過來。 “社管就是房東的老婆,她人挺好的……只要你不惹事情?!迸崃魰鴮⑺南渥永^來笑道:“后悔了嗎?在這寫卷子不亞于在鬧市里讀書?!?/br> 彥凜苦笑一下,“你說得對,確實(shí)……很有挑戰(zhàn)性?!?/br> “后悔也來不及了?!迸崃魰炀毜剞D(zhuǎn)好彥凜的皮箱密碼,將他的行李打開,仿佛押走彥凜的東西就能把他的人扣下,“那邊的柜子是放衣服的,我收拾出來了一個空的,這個柜子里面有吃的,啊對了我買了你常喝的那種速溶咖啡……” “謝謝?!睆﹦C說。 裴留書抬起臉來笑了笑,將一摞衣服從箱子里抱出來,幫彥凜收進(jìn)櫥柜。 /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外面忽然傳來歡呼聲,裴留書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原來是舍友之一買了宵夜,好大一盒炸雞,一打開就不要命地散發(fā)香味。 裴留書將彥凜拉出來一起吃,一圈藝術(shù)生們開始做自我介紹,彥凜并沒有和他們深交的欲望,只是記了記關(guān)鍵詞——胖子叫龍哥,駝背的叫狒狒,頭發(fā)染成綠色的叫小杜,手腕上有個紋身的叫大導(dǎo)……嗯……炸雞是大導(dǎo)請客的。 “我……可以吃嗎?”彥凜望著浸油的盒子,就算不餓也被勾起來了一陣食欲。 “吃嘛吃嘛,你是小書的人,小書是我們的人,四舍五入你也是我們的人?!迸肿哟笫忠粨],從炸雞上揪下一塊雞翅膀遞給彥凜。 “別亂講,他是我發(fā)小。”裴留書看了一眼彥凜手上的雞翅,這是他最喜歡吃的部位,彥凜心領(lǐng)神會地遞給他,自己又從盒子里面撕下來了另一塊rou。 一群人的注意力原本就在新來的彥凜身上,這一系列舉動更是讓他們的目光變得狐疑起來。 “你再說一遍?”狒狒攥著手中啃了一半的雞腿,遞麥克風(fēng)一樣遞過來。 裴留書有些潔癖,他遠(yuǎn)離了雞腿表面的口水,笑著問:“怎么了?” “他是學(xué)什么的?” “普通文化生,他只是來這里找我玩一段時間?!迸崃魰卮稹?/br> “我靠,學(xué)霸啊?!痹卺翎粞劾锟嘉幕n的都是學(xué)霸,他夸張地張了一會嘴巴,接著將雞腿轉(zhuǎn)向彥凜,“阿凜——我也可以這么叫你吧?你倆之間真沒一腿?” 裴留書望著身邊的彥凜,看著他很短暫地“嗯”了一聲,然后說:“叫我彥凜就好。”接著將狒狒的手連帶著手中的那條雞腿一并推回去,“只有你這條腿,收回去吧要涼了?!?/br> 裴留書垂著眼睛啃著雞翅,先是沉默,然后是很微妙的喜悅,再然后跟著其他人一起笑了起來。吃完炸雞就是排隊洗澡的時間,每人至多二十分鐘,裴留書排在彥凜后面,洗的時候看到架子上有一支牌子很眼熟的洗發(fā)露,還是新的。 裴留書想了想,將那支洗發(fā)露拿了下來,包進(jìn)浴巾帶了出去,回到彥凜面前。 此時彥凜正躺在他的床上看筆記,裴留書踩著梯子爬上去,將洗發(fā)露掏了出來,小聲說:“不要把自己的東西放在那里,他們都會隨手拿來用的?!?/br> 彥凜將眼睛從本子上面挪開了一下,“用吧,無所謂啊?!?/br> “……有所謂?!迸崃魰婚_心地嘟囔,“這個味道是你的……”我不想別人身上也有。后半句裴留書肯定不會說,但彥凜盯著他看了一會,點(diǎn)著頭“嗯”了一聲又重新抬起筆記本看了起來,“先放在咱們柜子里吧,以后我用完會拿回來的?!?/br> “好?!迸崃魰⒖瘫缓搴昧?,他也爬到床上來,從那個角度看彥凜,他的眼睛被紙頁擋住了,但裴留書分明看到了他微微上揚(yáng)的嘴角。 / 說來奇怪,他們兩人就住在彼此家的對面,卻從未在一起睡覺過夜,小時候沒有嘗試過,長大以后更是沒有理由留宿了,所以此時此刻,他們并排躺在床上,即使中間隔著兩塊貼在一起的圍欄,依然感覺到一陣從未體會過的奇妙。 裴留書的適應(yīng)能力向來強(qiáng),來到這里的第三天晚上,他就能在各種各樣的吵鬧聲中昏睡到鬧鐘響了,然而今天彥凜躺在身邊,他竟然因?yàn)檫@個睡不著了。 裴留書直挺挺地躺著閉了一陣子眼睛,又睜開眼看了一會天花板,最終還是側(cè)過身去看向彥凜。彥凜原本就是面向著他的方向側(cè)躺著的,聽到聲音之后睜開眼睛,看清裴留書也沒睡之后眼皮動了動,卻沒有完全眨下去,這是他問“什么事”的表情語言。 裴留書慢悠悠地?fù)u搖頭,想要湊近彥凜,卻被中間的圍欄擋住。 裴留書皺了下眉頭,指了指圍欄,接著將手掌繃直平砍了下去,意思是他想卸掉這礙事的東西。 彥凜笑了,小聲問:“社管會同意嗎?” “悄悄卸了嘛……反正房東看我乖,我說錢不夠,他就沒讓我交押金?!?/br> “是嘛?!睆﹦C對此并沒有表示懷疑,從小到大他已經(jīng)親眼見過許多次裴留書憑借他那張三好學(xué)生的臉討大人的好感了,他想了想說:“那明天去找個十字螺絲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