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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人間我來過在線閱讀 - 雨夜花(胃癌)

雨夜花(胃癌)

    七.

    蔣正州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最近這么容易就想哭,就連剛到會所上班時那么難的時候,他也只知道疼和難堪,是在一年后第一次同時接待三個客人后的晚上,他洗澡時突然就哭了出來,足足哭了大半個小時,從那時開始開了閥門,時不時就哭上一場,好像要把前半生沒心沒肺時的欠下的眼淚都補上一樣。

    他哭的時候多半是像現(xiàn)在這樣,咬著牙不發(fā)出聲音,默默流眼淚。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動不動就哭,實在是不成樣子,他只能盡量去克制自己。

    蔣正州不知道文蕤為什么要進來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文蕤要邀請自己同住,可他就是因為這個難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么,他覺得自己真是太笨了,哭都不知道在哭什么。

    他想趕緊等到第二天天亮以后離開,回到會所恢復他平時的生活。其實這種工作,不去想太多的話,說難也難不到哪里去,有特殊癖好的客人畢竟是少數(shù),大多數(shù)時候只要張開雙腿躺在床上就可以了,做習慣了也不會疼。不過他很少有感覺,絕大部分時候都是裝出來的,抖一抖身體,叫上幾聲,再夸張點就是翻白眼、嘴角流口水,但真正的感受就是身上有一塊地方在不停的被摩擦,一塊早就失去了該有的敏感度的地方。不過蔣正州很討厭給客人做koujiao和接吻,一方面他做的不好,另一方面他覺得嘴就是拿來說話吃東西的地方,拿來做性器官太別扭了。

    一邊哭一邊想事情,外面天很快就亮了,蔣正州猜文蕤熬了夜,今天不會早起,趕緊小心翼翼的到浴室里簡單的洗漱,然后就出了門。

    他平時工作一般也是到這個時候回家,所以他很熟悉這個時候的城市。昨晚下過雨,今天早上就霧蒙蒙的,車輛稀疏,灑水車的音樂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路上最多的是出來買菜的老人和趕著上課的學生。三中的校服還和他念書時一樣,藍白相間的運動服,有的學生會把褲腿收窄,也并不好看,是只屬于校園的流行。

    蔣正州先去了會所拿自己的書包,同事們都在說昨天有兩個開豪車的男人為蔣正州爭風吃醋,吵的面紅耳赤。蔣正州趕緊澄清說是沒有的事,就是之前的老同學怕自己被騙。

    “老同學怎么就不能發(fā)展發(fā)展了?你那個同學一看就是家里有錢還腦子好使的,開的那部吉普少說五十萬,而且人家都給你出頭了,你主動點,說不定就有飯票了!”

    “就是,小蔣要是看不上,讓我試試,給你那個同學睡還真不虧。”

    同事們你一嘴我一嘴的議論起來,連小五也下來了,笑瞇瞇的看著蔣正州。

    “你們別說了,他是大學老師,我哪里敢想?!笔Y正州說。

    “大學老師怎么了?大學老師不也來了咱們會所?讀書多還能把jiba給讀萎了?”

    “以前我們會所在大學旁邊時,里面的老師和學生也經(jīng)常過來嘛。“

    “你們都說到哪里去了。“蔣正州背起書包,逃跑一樣的回了家。

    他昨天被陳老板弄出了不少皮rou傷,尤其是背后的鞭痕怪嚇人的,下面也腫了起來,上廁所時還有血。陳老板倒是給了他五千的小費,他怕今天再去上鐘,弄發(fā)炎了就麻煩了,打算干脆休息上兩天。

    這是他這半年來除了生病以外,第一次休息,先是睡了一大覺,起來以后不急著做飯,躺在床上看刷視頻,餓的不行了才去給自己煮了面,吃飽以后開始大掃除。

    蔣正州是在擦玻璃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心情很好的,最開始的難過勁過去以后,能再遇到文蕤,并且文蕤還對他很熱情后,他真的很高興,想到文蕤看著牛氣哄哄的,做飯卻做成那個樣子就想笑。

    他哼著歌把出租屋的每個角落都收拾的干干凈凈,還在想明天出去買一盆植物回來,最好是能開花的。

    最后蔣正州買了一棵晚香玉種子回來,其貌不揚,像蒜頭一樣。他撿了個大礦泉水瓶回來,割掉一半的瓶身,在瓶底戳了幾個洞,裝進路邊花壇刨回來的土,把種子埋進去。老板說發(fā)芽很快,夏天就會開花了。

    休息了兩天以后他又恢復了之前的生活,但有了一點點不一樣,每天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花澆水,等著它開花,因為這個日子突然也有了盼頭。

    陳老板倒是又來點過他幾次,蔣正州一開始有點猶豫,但想想也沒必要和錢過不去,跟陳老板講清楚不能下手太重,影響他第二天上鐘就行。陳老板聽了不太高興,說他是婊子無情。

    文蕤也來過,但蔣正州囑咐過前臺不要給他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聽說有其他的公關想接近他,被文蕤拒絕了,氣的他們大罵文蕤是偽君子。

    大哥打來電話,說理療差不多要結束了,左邊那只腿已經(jīng)恢復的和以前差不多,以后一個月一萬多的醫(yī)藥費可以省下來了。

    日子不算難過,只是蔣正州的腸胃炎又變嚴重了,一犯病沒胃口,吃不下東西,肚子里一抽一抽的疼,吃了胃藥也不見好,他又舍不得去醫(yī)院看。除了這個,就沒再發(fā)生什么事了,直到晚香玉長出第一個花苞時。

    那天晚上陳老板帶了一根細鐵棍,非要往他尿道里面捅,蔣正州自然不樂意,這未免太危險了。陳老板就生氣了,跟中邪了一樣拼命的罵他賤,罵他裝清高,說著還上手打了起來,一開始蔣正州也能忍,后來陳老板又拼命的踹他肚子,他想起之前會所有個男公關就是被踢肚子,胰腺破裂沒救回來,加上他最近腸胃炎嚴重,怕被踢出事,就還了幾下手,把陳老板推

    了一把,頭在墻上磕破了,流了好多血。

    陳老板當時沒說什么,就是沒付錢走了,但蔣正州卻一直不放心,總覺得要出事。

    果然,半個月以后,他去酒店“送外賣”時,被掃黃的警察敲了門,說有人舉報這里有人賣yin。

    警察破門而入時,蔣正州正光身子跪在地上撅著屁股迎合著嫖客的抽插,被抓了個現(xiàn)行,根本沒法解釋,慌忙穿了衣服就被帶到了派出所。

    蔣正州雙手被銬起來,帶到了審訊室,一盞燈直對著他眼睛照,哪怕低頭閉上眼睛,還是覺得眼前刺痛,什么都看不清。

    很久以后才有警察進來,還挺客氣的,給他倒了一杯水。

    “男子漢大丈夫,有手有腳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干這個?“警察問。

    “缺錢?!笔Y正州如實回答。

    “缺錢也不能干這個???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知道,但是干其他的掙不到這么多錢,錢不夠討債的就上門鬧。”蔣正州誠懇的說。

    警察聽了這話,語氣和緩了一些,說:“那你知不知道犯法有什么后果?”

    “要關多久?”蔣正州小心翼翼的問,關一天就是少一天收入。

    “等下帶你去做檢查,沒病的話拘留十天左右,有病的話就嚴重了?!?/br>
    蔣正州松了一口氣,說:“我沒病,上個月剛檢查過?!?/br>
    “有病沒病不是你說了算,去檢查了才可以。”那個警察說完就接著問了他一些細節(jié),蔣正州不會撒謊,但又不敢說出會所的名字,遇到有些問題就閉口不言,做筆錄的警察又不耐煩起來:“你這樣不好好配合調查,我們就只能多拘留你幾天了!”

    蔣正州垂頭喪氣的坐著,心里拼命回想以前小五教的被抓了以后怎么說,可腦袋卻空空如也。

    筆錄結束后,另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一些的老警察進來,說帶他去檢查身體,帶著蔣正州上了警車。

    “要去醫(yī)院檢查嗎?”蔣正州問。

    “對,如果查出來你有傳染病的話,就是刑事案件了,比較嚴重。”老警察姓潘,看蔣正州樣子順眼,態(tài)度也好,不像其他干這行的人那么油滑,就耐心了一些。

    “那能不能把這個拿下來?我不會跑的,醫(yī)院人多,戴著這個丟人。“蔣正州舉起手,給警察看自己手上的手銬。

    “現(xiàn)在知道丟人啦?”潘警官雖然嘴上嚴厲,但還是把副駕駛上的一件黑色外套丟給了蔣正州,說:“拿是不能拿下的,這有規(guī)定,你把外套披著遮一些?!?/br>
    蔣正州披了一下,感覺還不如把臉遮起來來的有用,一路上都苦著臉,好在潘警察穿了便服,醫(yī)院里沒什么注意他們。

    他先被帶去抽了兩管血,然后進了一個檢查室,坐到檢查椅上分開雙腿,醫(yī)生拿著工具在他下身戳了幾下,對潘警官說:“外觀沒什么問題?!?/br>
    蔣正州松了一口氣,做完了心電圖之類的又被帶回了派出所,拘留在一個小監(jiān)室里,還有人給他送了飯,有rou有菜的,蔣正州吃的正香,潘警官突然進來,焦急的問他:“你最近身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蔣正州趕緊咽下嘴里的飯,說:“沒有……哦對了,我最近腸胃炎又犯了,吃東西老是吐?!?/br>
    潘警官打了個電話,把蔣正州的話轉述給電話那頭,臉色凝重起來,告訴蔣正州他血常規(guī)指標異常,需要到醫(yī)院復查。

    蔣正州的臉“刷”的一下白了,他這樣的人是病不起的,耽誤賺錢不說,醫(yī)藥費動輒就是幾千。

    “沒事,醫(yī)院有時候就是這樣疑神疑鬼的,也不一定有什么大病。”潘警官看蔣正州六神無主的樣子,心里有些同情。這個人本來舉止就有些呆氣,現(xiàn)在遇到事情了,更是丟了魂一樣。

    蔣正州自述有腸胃炎,先去了消化外科。醫(yī)生讓他躺下,雙手在他腹部按了幾下,蔣正州被他按的痛了,倒吸了一口冷氣。

    “疼嗎?”醫(yī)生問。蔣正州點點頭,醫(yī)生的神色凝重起來。

    “再去做一下胃鏡和CT?!搬t(yī)生說。

    “什么情況啊醫(yī)生?我有什么???”蔣正州坐起來,驚慌失措的看著醫(yī)生問道。

    醫(yī)生和警察對視一眼,說:“檢查結果出來會通知你的?!?/br>
    “為什么要查CT,我不就是胃炎嗎?”

    “你先去做檢查,等結果吧?!?/br>
    蔣正州木然的配合做了所有的檢查項目后又回了派出所,心里極度不安,連口水都喝不下去,潘警官好心的安慰他,他也聽不進去。

    他完全不知道,要是自己得了大病要怎么辦,大哥的腿剛剛好起來,日子才有點指望,自己要是病了,又沒錢治療,也沒錢還債,能借的錢也借遍了,一想到未來就頭皮發(fā)麻,肚子也痛的厲害。

    他有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在他輟學前也有過。煎熬了幾個小時以后,潘警官又進來了,蔣正州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潘警官拍拍他的肩膀,先問:“你在這里有沒有家屬?”

    “我只有一個哥哥,殘疾了,在鄉(xiāng)下,你別告訴他,我到底是什么情況?”

    “胃癌?!彼f出這兩個字后,蔣正州身子踉蹌了一下,潘警官伸手扶住他,才沒有摔倒,趕緊補充道:“不過是早期,治愈希望很大,你這邊通知一下家屬,把手續(xù)辦好就可以入院治療了。”

    蔣正州坐在地上,靠著墻,捂著臉說:“別告訴我哥?!?/br>
    “那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親人?或者是朋友也可以,必須要有人過來辦手續(xù)?!迸司俚目跉獗M可能的和緩。

    他不想讓老家的親戚知道,那樣早晚會傳到大哥的耳朵里,他在市里這么久,每天也就會所和家里兩點一線,沒有朋友,唯一熟悉一點的就是小五,但小五以前犯過事,是個黑戶,沒辦法來辦手續(xù)。

    只有一個人了,蔣正州不想再見到他,可是這時候自己唯一能求助的人。

    “我有個朋友,是大學老師,讓他來行嗎?”蔣正州問。

    “可以,他的聯(lián)系方式是多少?”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潘警官一臉懷疑。

    “他是同安大學的老師,叫文蕤,你們能不能幫忙查一下他的聯(lián)系方式?”蔣正州失神的說。

    文蕤來的很快,蔣正州隔著監(jiān)室的欄桿看到他,欲言又止。

    潘警官給他開了監(jiān)室的門,又解開他的手銬,蔣正州低著頭慢慢走出來,站在文蕤旁邊。

    “走,其他的事先等下說,我聯(lián)系了我們學校的附屬醫(yī)院,給你留了床位?!?/br>
    蔣正州跟在文蕤身后,囁嚅著說:“對……對不起,又麻煩你。”

    文蕤轉頭回來看他,有點想罵他,看到他那副可憐相又罵不出口,只嘆了口氣道:“別說了,趕緊走吧。”他的語氣算不上柔和。

    他沒看見蔣正州通紅的眼眶,沒看見大滴大滴的熱淚從蔣正州臉上滾落,在臉上劃出一道道水跡,所以他還會以為蔣正州還是以前那個拳頭打到臉上,都不喊一聲疼的倔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