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骨為鞭
書迷正在閱讀:律師跟醫(yī)生的小段子、兩個太陽、【NTR】合集:被迫成為言情文的炮灰男小三(有出軌,強制)、短篇合集、【總攻】今天開始做偶像、和僵尸小姐談戀愛、我和我的攝影先生、舍友是我祖師爺、強制性愛APP(雙性)、大刀rou
司空和子陵放走了蛇妖,略給許堯療傷后,才騰起御云離去。小白一直被禁錮在黑煙里,但內里已是驚濤駭浪,腦子里亂七八糟的,都是長青鎮(zhèn)的一幕幕。 怎會…怎會如此? 他知道事情鬧大了,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身上的黑煙不知何時消失無蹤了,小白回過神來,到處去找那股詭異的妖霧,此時的密林早已恢復了平靜,就連那條蛇妖都逃得不知去向。 “咳咳…”,就在茫然失神的關頭,許堯已是悠悠轉醒,因吸入不少妖霧,正在難耐地咳嗽。 小白走過去,叼住他的衣領,許堯迷迷糊糊的,“…一世英名,居然讓一只老虎給救了…” 小白想說,不是我救你的,你命好撞上神仙了??赡苁亲隼匣⒆龅镁昧?,小白也開始有點忘記自己是一個神仙的事實。 山谷里頭,云起他們早就急瘋了,見到小白叼著許堯出來,紛紛圍上去,吱吱喳喳地一通說。 小白真想問問他們有沒有見到什么可疑的東西,可惜說不出話,之前好不容易聚起的靈力都因為救那個前世冤孽給造沒了,不知何時才能化回人形。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了。 適才禁錮他的那陣來無影去無蹤的妖霧,與客棧里的那位少爺,還有天宮的三殿下,肯定有關聯。 要趕緊回客棧才行。 然而,就在回到山谷口的時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們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吧?”,云清喃喃地道。 狹小的山口消失了,一堵高聳的石壁嵌在其間,云清走上前拍了拍,實心的,又推了一下,紋絲不動。 云起說道,“沒可能有這種機關,不是陣法就是鬼打墻。” 他這話一出,小白一個激靈,都說靈蛇谷里有千年蛇妖,修了千年的蛇妖怎么可能沒雙腿沒頭發(fā),該死的,真正的大妖還沒出來呢,剛才那只不過是小嘍啰。 真正的大妖不會被他吼一下就嚇跑,它們詭計多端,修為近仙,以他現在的狀況,對付起來會很吃力。 許堯踉蹌著站起來,神色凝重,“你們都讓開。” 這是要破陣了,小白將其他人擋在身后,緊緊地盯著許堯捻訣的手。 只見他從袖中取出一張黃色符咒,貼在石壁上,后退幾步,袖中聚起靈力,暴喝一聲,直直地將長劍往符紙上刺去。 噼啪數聲,劍身斷裂成幾塊。 許堯臉色發(fā)白,“這…我們還是繞路吧。” 就在這時,山谷里突然響起無數聲輕笑,陰險jian滑,無處不在。 小白大吼一聲,許堯等人都被震得捂住了耳朵。 那些笑聲不過靜了一會,又再繼續(xù),那聲音還越來越大,刮骨刺耳,就像有無數只厲鬼扒在耳邊狂笑。 云柔那幾個小姑娘已經嚇哭了,許堯后悔得要死,真是承平日久,總以為這些妖精還和以前一樣好對付,把孩子們都坑了。 就在眾人惶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小白低下頭,把他們頂到貼近山巖的一個角落里,伸出爪子,在地上畫了個半圓。 許堯道,“你干什么?” 小白看了他一眼,低頭將一塊斷劍的碎片叼起來,吞了下去。 “小白!” “快吐出來,那不能吃的!” 利刃刺穿內里的血rou,小白口中滴下連串的血液,這些血液觸及它畫出來的半圓,竟飛快地填滿了縫隙,發(fā)出淡淡的金光。 以神血作為庇護,妖邪不得近身,不過任何對這個陣法的攻擊都會反噬到他身上罷了。 許堯有些明白過來,兩手拉住正想沖出去的云起和云湘,說道,“這是一個保護的陣法,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待在里面不要出去?” 小白點點頭。 許堯靜了半餉,突然問道, “你到底是什么來頭?” 你管我什么來頭,先保住性命再說吧,小白暗道。 不管望涯峰的廢物們在陣內如何喊叫挽留,小白都懶得管,他得去把千年蛇妖找出來殺了,不然那個石陣別想解開,除非司空和子陵回頭,那就簡單很多,可求人不如求己,他沒窩囊到那種地步。 他甚至有個荒唐的想法,要是蛇妖真能殺他,身死魂滅之時,星宿墜落,司空就能找到自己了。正出神間,已是再次走進了密林,奇怪的是,從他離開望涯峰弟子之后,笑聲漸漸地熄滅了,小白微微瞇起眼睛,也許大妖的目的并不在望涯峰弟子,而在自己這頭“妖獸”身上。 也是,吃掉一頭妖獸,比吃掉一百個修士都要來得劃算。 蛇類往往藏在潮濕陰冷的地方,小白聞著密林里潮濕腐敗的氣味,又走了小半個時辰,果然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水潭,水潭的對面是黑漆漆的山洞,到了這里,蛇妖的妖氣已經壓不住了,小白甚至能聞到蛇妖正蟄伏在洞口不遠的地方,貪婪地看著自己。 小白才不會跑進蛇妖窩里纏斗,他蹲在水潭邊,低頭喝水。 沒喝幾口,水面波紋微動,眼睛一花,一條銀色的蛇尾唰地從水里飛出,激起一連串水花,緊緊地纏住他的脖子,一股怪力襲來,小白被整個拖到水潭里。 氣泡繚亂的水下,蛇尾背上竟隱隱有鰭,這是快要成蛟了。小白毫不掙扎,任由蛇妖把自己拖往潭底。 他是故意的。 水下果然別有洞天,潭底有裂縫,進去后目不能視,縫隙很是狹窄,小白身上的毛發(fā)被尖利的石頭刮到,沁出血絲,銀色蛇尾的鱗片在黑暗中微微發(fā)亮,觸碰到水中的血氣時,鱗片還會微微張合,將那些血絲吸到體內。 小白暗道,不愧是千年大妖,不早點弄死的話,整個靈蛇鎮(zhèn)的人都不夠它吃的。 與此同時,脖子上的蛇尾越收越緊,這妖精想把他絞死再吃嗎,看著也算太聰明嘛。 經過一段七彎八拐的水路,眼前才重新有了點亮光,蛇尾扯著他往上一甩,小白被甩得離了水面,而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抬頭一看,果然是蛇窩。 巨大的洞窟里,洞壁和洞頂都爬滿了蛇,條條都直起上身,朝著小白擺出攻擊的姿態(tài)。 他也終于看到了銀色蛇尾的真身,那是條通體銀色的蛇,并不是很粗,銀蛇在逐漸變形,鱗片和鰭幻化成輕紗般的長裙,長發(fā)拽地,微微轉頭,那張妖魅的臉還畫了妝。 “還以為是多么了不起的妖獸,真是不堪一擊。”,銀蛇緩步走到洞窟的王座上,被司空教訓過的那條妖蟒正趴在地上哭泣,銀蛇冷道,“無用之物,不必再留了?!?,她屈指一彈,妖蟒驚駭地長大嘴巴,胸口被看不見的利刃剖開,一顆綠色的蛇膽被生生掏了出來。 銀蛇深深地吸氣,將那妖蟒之精盡數吸入丹田中。 其他的蛇妖深深俯首,有的還怕得瑟瑟發(fā)抖。 銀蛇運轉了一周精氣,才懶懶地托腮,看向一直趴在地上裝死的小白。 “方才吼得這么大聲,現在怎么裝死貓啦?” 小白冷冷地看著她,銀蛇也不管小白不回答,徑自說道,“聽阿妍說,那個臭修士被兩個神仙救走了,小畜生,你和那兩個神仙有什么關系啊?!?/br> 一條紅色的妖蛇緩緩從洞頂滑下,在地上扭動半餉,才變得成一個人頭,這個光禿禿的頭尖聲尖氣的,“銀姬娘娘,神仙rou雖好,我們打不過呀?!?/br> 銀姬摟過這條長著人頭的紅蛇,笑著說,“那就罷了,都聽你的。” 群蛇高興地扭動起來,一時間,洞壁和洞頂上吊了上百顆古怪的光頭,這些人首蛇身的妖物咕嘰咕嘰地笑,吵得讓人頭痛。 紅蛇諂媚道,“就把這小畜生的眼珠子給我吧,吞進肚內窩幾年,說不定能成金丹呢。” 銀姬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紅蛇馬上改口,“都是娘娘的,都是娘娘的?!?/br> 銀姬微微張開嘴,兩顆人的虎牙逐漸變得尖長,足有手臂那么長。 “等我吃下這頭小畜生,就能成蛟了,也不枉我在皇氣下茍活這一千五百年。” 小白被一陣銀色妖霧架起,他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反擊,但看到銀姬的妖霧后,他收回了靈力,任由妖霧吊著自己的脖子拉起來,露出不堪一擊的喉嚨。 要是銀姬真的拖出他的靈核,司空馬上就能察覺神息,到時他會死,不過小白知道,他不會因為這樣死去。 銀姬見他真的裝死到底,反而開始遲疑了,利齒停在小白脖子上三寸,媚眼瞇起,沒有刺入。 小白忍不住暗中大罵,該死的狡猾的蛇妖,謹慎過分了。 眼看銀姬真的開始后退,小白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猛地暴起掙脫妖霧,嘶吼著朝近在咫尺的銀蛇咬去。 銀姬花容失色,“該死的畜生果然有詐!”,她身姿極為靈活,腰軟得像沒有骨頭,身一扭就躲開了攻擊,身體在空中輕盈地翻身,恰好騎在了小白背上,兩條腿瞬間變得又軟又長,死死地絞住了小白的胸腹。 兩顆虎牙再次變得奇長,脖子扭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狠狠地咬上小白的脖子。 利齒沒入筋骨里,發(fā)出“噗”的一聲,銀姬面容兇狠扭曲,再不復人身時的妖魅,像刀剖魚rou一樣,發(fā)狠地將兩條長牙往下拉,撕拉作響,眼看就要剖到靈核的位置。 小白驚疑不定,暗中蓄滿了靈力,莫非他猜錯了? 他沒真打算窩囊地隕滅在蛇窩了,瞳孔圓睜,正要咬斷銀蛇七寸時—— 洞窟的空氣忽地一震,那些小妖僵住了,然后發(fā)瘋地找裂縫鉆。 小白心臟跳得又快又重,真的來了。 他收起了所有還擊的態(tài)勢,任由銀姬的尖牙觸碰自己的靈核。 那是一股極為陰森的氣息,要形容的話,確實只有陰森能形容。銀姬的牙齒沒能碰到小白的靈核,盡管她已經流了滿脖子的口水。 她像一條死蛇一樣被抽開,眨眼之間筋骨盡碎,比蛇蛻還要軟,小白順著那股力度遠遠地飛了出去,撞在洞壁上,又軟綿綿地滾下來。 多次的受傷,讓他很好地學會了裝死。 銀姬嚇得不住慘叫,筋骨盡碎的她還沒死,滿臉都是血液和眼淚。 “饒了我饒了我!整整一千五百年??!” 隱在黑暗中的人輕輕地笑了,“一千五百年呀,那豈不是比我還大。” 小白神魂俱震,更是斂住所有氣息,讓胸前的血嘩嘩地流出,甚至還有散發(fā)著熱氣的器官,眼睛裝成瀕死的模樣,只留下一條縫。 陰影中的人慢悠悠地走了出來,雪白的衣裳,青色的腰帶,含著天真好奇的眼睛。 他回頭看了小白一眼,嘆息道,“小妖精,你差點就壞了我的事?!?/br> 銀姬哀哀地哭求,可惜骨頭都碎了,動也動不了。 “算啦,你還是有點用處的?!?,他甜甜地笑了,露出一對淺淺的梨渦。 銀姬驚喜地瞪大眼,以為能逃過一劫。 下一秒,她再也沒能叫出來。 陸憂伸手快如閃電,手指捅進她的脖子,五指一收,捏著這段頸骨,將整條千年蛇妖的椎骨都扯了出來。 他把這條蛇骨當是長鞭一樣甩了兩下,很是滿意,手一抬,蛇骨鞭便被收到他不染纖塵的袖中。 小白連最后的一絲眼縫都閉上,不敢再看,同時強使體內血脈倒流,心中劇痛,真的暈死過去。 陸憂輕輕蹲在他身邊,看了一會,笑了笑,起身回到那陣森寒里,在黑暗中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