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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靈霄在線閱讀 - 飛灰

飛灰

    聽得寂靜的地洞里突然響起腳步聲,靴子踩在鋪滿砂礫的巖石上,詭異地噼里啪啦,就像潮濕的柴火被焚燒,不時炸起的火星。

    靜瑜緊緊地盯著黑暗中,隱隱有個暗金色的光點,隨著那人越走越近,才看清了,這個人身形高大,穿著黑色的異域長袍,臉上帶著金質(zhì)面具,一手在手指上時時把玩,轉(zhuǎn)著一枚鑲嵌淡藍(lán)色寶石的戒指。

    一看見那枚戒指,靜瑜就覺得不舒服,大腦里針扎似的痛,只見妖人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見他在說什么。

    阿合曼見他一副呆滯的表情,就知這小東西肯定沒聽進(jìn)去,無奈地彎腰細(xì)看他的臉,藍(lán)色大眼睛,皮膚白得像鬼,確實是這個沒錯。

    他的手五指展開,堪堪停在陣法的保護光暈之上,感受著里頭淳厚光正的力量,在舊時,他自是碰不得仙人的東西,不過現(xiàn)在——

    不過略微催動指環(huán),薄薄光暈便出現(xiàn)了裂縫,上頭飄著的符咒旋轉(zhuǎn)著圍上這道裂,似是要修復(fù)缺口。

    靜瑜皺著眉頭往后退幾步,手下意識地護住小腹,現(xiàn)下該怎么辦,他不曾想這妖人如此厲害,竟真能破了星君的陣法。

    眼前一陣強光,靜瑜眼睛刺得發(fā)痛,腰上一緊,竟被直接摟了過去。

    意識到被調(diào)戲了,靜瑜咬著牙,手肘往后撞,可惜他這點子掙扎在對方眼中,就如同被貓捉住的小鳥,阿合曼五指鉗住他的手臂,往后一扭,靜瑜吃痛地抽了口氣。

    手中一松,包裹掉到地上,里頭的骨灰盅子滾了出來。

    眼睛驀地被蒙上,靜瑜感到那人收起了玄毓說絕對不可給人的盒子,怒道,“你到底是誰?”

    柔弱得跟個布偶娃娃似的人還會生氣,阿合曼覺得好玩,任他在手里沒甚力度地掙扎,不過嘴上還是假裝很尊重,“你既然出來了,那么我也當(dāng)兌現(xiàn)承諾,你是想放哪個呢?”

    靜瑜感到妖人的手圈在腰間,把他帶得離了地,不知要去何處。

    他不理會這人的問話,雙手得了自由,捉起胸前的小玉墜一個勁地喊玄毓。

    “喊什么,本君費了這么多心思拖住他,自然有把握把你帶走。”,阿合曼笑道,“你若是再不說,那本君也樂得繼續(xù)困住幾位上仙?!?/br>
    靜瑜恨道,“那就把伏云和屠荊都放了?!?/br>
    “可以?!?/br>
    靜瑜一愣,這個怪人也答應(yīng)得太干脆了吧。

    “可我沒說是什么時候?!?/br>
    “你——”

    阿合曼夾著他來到一處巨大的山洞,撲面而來的灼熱火氣,就像他們已經(jīng)進(jìn)到了地下最底,比地府煉獄還深的地方。

    靜瑜被他隨手丟到地上,滾了幾圈。小腹一陣悶痛,靜瑜小聲地叫了起來,蜷起身子,護住那塊柔軟的地方。

    眼上的布不知何時蹭掉了,眨了下刺痛的眼,才慢慢地睜開,他似是在一個地底裂谷里,兩側(cè)高聳的崖壁看不到頂,石壁上滿是一道道刀疤似的山洞,妖人肯定是利用了這些通道,把他帶到這里來。

    阿合曼端詳著張珺籍的烏木盒子,嘆道,“再多布置又如何,還不是算不過天機?!?/br>
    “你就是摩羅的國君?!保o瑜盯著他,冷冷的說。

    阿合曼笑吟吟地,“看來也沒有白癡到令人難以忍受?!?/br>
    罪魁禍?zhǔn)住?/br>
    靜瑜撐著腿站起來,身上的衣服都被灰石弄臟了,他不管阿合曼怎么鄙夷他弱,只是繼續(xù)問,“那一年圍城,我爹已經(jīng)把我交出去了,為何還要屠城?”

    阿合曼負(fù)手走近幾步,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不問我所欲為何,還孜孜不倦地揪著前塵往事不放,又有何用?!?/br>
    “你想做什么,我都沒辦法反抗,既如此,臨死前,我只想為寧州討個理由。”,手指輕輕搭在小腹上,這不過是拖延國君的話語,他肚子里有小太子,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住自己,小太子才能平安。

    “連匹馬都訓(xùn)不好,不是活該死嗎?”,阿合曼笑著反問。

    靜瑜恨道,“以你之言,豈不是天底下所有人都該死。”

    “確實。”,阿合曼頓了下,又補充道,“那天也不遠(yuǎn)了。”

    就在他洋洋得意地欣賞靜瑜悲恨不已的表情時,手上突然一輕,靜瑜趁著他自大的當(dāng)口,把烏木盒子搶了過來,轉(zhuǎn)身就跑。

    阿合曼失笑,有趣,太有趣了。他不緊不慢地跟在逃跑的人身后,靜瑜被他摔了幾下,腳步踉蹌,根本跑不快,更要命的,是肚子里的鈍痛,讓他已經(jīng)無暇顧及大腦里的刺痛,一心只想拖延時間,等玄毓來找他。

    前面就是一處斷崖,靜瑜猛地收住腳步,低頭看去,竟是如熔巖般翻滾的火焰,即便站在斷崖之上,也能感到那陣赤焰guntang,連頭發(fā)都要燒起來。

    “實話告訴你吧,只要你往前一步,就什么事都能解決,你是愿意,還是不愿意?”,阿合曼停在離他七八尺的地方,他也怕玄極天火,因而不敢靠近。

    下層天火聳動,靜瑜閉上眼,不敢再看。

    “我不愿意?!?/br>
    手里還抱著烏木盒子,摩羅國君要這個盒子,玄毓讓他不要打開。猶豫只有一秒,塵封數(shù)百年的蓋子應(yīng)聲而開。

    阿合曼神色驚疑不定,雖說天機讓他只取了張珺籍的盒子就走,可他眼見大好機會,布置一番,自作主張使手段把人帶走,少不得就成了。眼見秀美的仙人孤零零地站在崖邊,低頭看著打開的盒子,只瞧見一點鼻尖和下巴,阿合曼深感忌憚,藤蔓在石頭里安無聲息地游動,悄悄地接近。

    盒子里并無什么妖魔鬼怪,只有一把白白的灰。

    白灰被熱風(fēng)一吹,輕飄飄地飛了起來,似是失去了束縛,總算飄得自在了。

    腦子里瞬間涌入許多陌生的記憶,紅墻金瓦,富貴鼎盛,窗戶推開一線,就能見到府里忙亂的下人。

    一出生時,附近佛寺的大師來賀喜,只看了他一眼,便搖頭嘆息。

    老侯爺喜得嫡子,很是不解。據(jù)后來從丫鬟口中所知,那位法師說,若小世子想得壽中,便一輩子也不能見人,除了幾個親近的也就罷了,更是絕不能出家門口。

    他被關(guān)到十來歲,終有一日按捺不住,偷偷跑了出院子,從地下廚房里往外走,差點在復(fù)雜的秘道里迷了路。

    第一次見到大街繁華嬉鬧的景象,小世子看直了眼,旁人也見他的眼瞳又異色,嬉笑地指指點點。有人認(rèn)出他衣服上尊貴的蚩璃暗紋,“這位怕不是侯府的小公子吧?”

    珺籍不敢承認(rèn),低著頭跑回府里,父親知曉后勃然大怒,把他綁起來用棍子打了小半個時辰。

    遲來的責(zé)罰沒有用,侯府這么高的地位,長期有不懷好意的人盯著。從那日開始,坊間流傳侯爺生了個妖孽,還窩藏在府里,傳言一度上達(dá)天聽,引來朝廷的詢問。

    他成了個最好的替罪羊,附近幾個城鎮(zhèn)村落的天災(zāi)人禍,全部被各色人等算到他頭上。盡管他什么也沒做過。

    恰逢兩年大旱,加之瘟疫橫行,朝廷陷于兵禍遲遲沒有賑災(zāi),憤怒的村民百姓聚到侯府門前,

    “自那妖孽現(xiàn)世后,便災(zāi)禍連連,侯爺還要窩藏它嗎?”

    “朝廷封張侯,本就是為了恩澤庇護一方的,現(xiàn)今為了獨子,就放任我們?nèi)ニ溃 ?/br>
    “燒死他!燒死他!”

    張珺籍聽得害怕,把房門鎖上,還是不夠,就裹著被子,瑟瑟發(fā)抖地藏在床底。母親怕侯爺真的允了那群瘋子,趁著夜色來敲門,哭道,“珺籍開門,是娘親?。∧镉H來帶你走——”

    她沒能把話說完,一箭穿心,死在門前。

    張珺籍哭著去開門,門一打開,就被數(shù)雙手捉起來往外拖。府里滿地都是死人,墻上都是血,他從沒見過這么恐怖的場景。

    闖入府里的暴徒把他扔到一處空地,四周圍滿了人,有人舉著佛經(jīng)念阿彌陀佛,有人拿著驅(qū)邪的柚子葉,罵他是妖孽,禍害,只要燒死他以正天道,就能求得雨水,驅(qū)走瘟疫。

    身上被潑了幾桶火油,一道士打扮的長臉男人說了一通怪經(jīng),張珺籍平時在家里看書,也未曾聽過這所謂驅(qū)邪經(jīng),再者,道士又怎么是念經(jīng)的呢。他沒有機會說話,假道士把火把一丟,火油騰地爆燃起來,絲絲入骨的灼痛,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不多時,好好一個尊貴世子就被燒成焦炭。

    鬼魂晃悠悠地飄在半空,看著下頭的魑魅魍魎??尚Φ氖?,他一死,天上果然就下起雨,把人形焦炭身上的火都撲滅了,眾人無不跪謝天恩。

    沒兩日,在他出生時進(jìn)言的法師從南邊趕回來了,原來假道士是附近山林里的樹妖,借著世家對侯府的打壓,散播謠言,就是為了得他的骨殖修煉。

    原來他真的是妖孽啊,張珺籍默然。

    法師知曉慘事,盛怒之下,誅殺樹妖,又收了他的尸骨,燒成一小壇子骨灰,安葬在被燒毀的侯府底下,還布下如來陣,不再讓陰氣外溢??赐晟砗笫拢诎谉o常也來了,繩索往脖子上一套,拖去六道輪回。

    前塵往事宛如走馬觀燈,一幕幕地飄過,所以,這就是他的前生?玄毓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不給他打開,免得想起來。

    身體處于失重中,他在往下掉,白灰被吹得一點也不剩了,迷蒙間看到兩條藤蔓追著他下來,落到一半,身體就被卷住了,略微一頓,再緩緩?fù)侠?/br>
    沒了法師烏木盒的壓制,附著在白灰上的陰森鬼氣四下飄散,無形地沁到山石里,再到地面,通天佛塔再也撐不住,轟然倒塌,將地底空洞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