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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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賴在床上的喬貝幽幽出聲,“沒必要也發(fā)給我吧?!?/br> 這一句讓陳向天腦中緊著的弦徹底斷了,他的眉尾克制不住地下沉,正極力保持冷靜,但不自覺睜大的眼睛和縮小的瞳孔無一不體現(xiàn)了他的訝異和……害怕。 對。張安成笑得扭曲,他想看到的就是這個表情。 他抽出手,一巴掌打在愣住的陳向天的臉上,將他扇得撇過臉——唔,陳向天發(fā)出一聲悶哼,他忍著疼痛,才回過頭張安成便又是一掌。 臉部火辣辣的痛,很快他口腔中嘗到血味。張安成情緒激動起來,捧著他的臉,和他鼻尖對鼻尖,語氣旖旎,“痛嗎?”他像是在和陳向天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你之前也打得我很痛?!彼谋砬橐豢?,帶著淤青和腫脹的面上露出委屈的神色,“一開始是你先和我說話的……” 陳向天被迫仰著臉,面無表情地看著張安成嘴巴張合。那兩巴掌力道有些大,現(xiàn)在耳邊盡是嗡嗡鳴聲,張安成的絮絮叨叨他壓根就沒聽見幾個字。 “滾下去!”他不顧自己撕裂的嗓子,怒吼出聲。轉(zhuǎn)動著身體,企圖把張安成從他身上甩開。但還發(fā)著燒的身體十分虛弱,很快他就后力不繼,被張安成死死地按住。 被按著他還用力踢蹬腿,被子被他踢下床去,被單皺成一團,床板發(fā)出嘎嘎響聲,吵得不得了,引得越風嘆了一口氣。但不論他怎么來回掙扎也擺脫不了張安成。 幾番僵持后,陳向天的動作幅度小了下來。 只見他倉皇地別過頭,下顎線繃緊,忍耐著什么的樣子,很快眉尾下壓,眼眶逐漸紅了起來。意識到眼前一片朦朧,陳向天急忙閉上眼睛,但眼淚還是不受控地從瞼裂悄悄流出,睫毛顫動幾下,也沾上了水汽。 張安成的動作緩和下來,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陳向天哭,但上一次哭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哭了,也許這才算得上第一次。 瞧了一會,他幾乎稱得上是憐愛地摸了摸他的耳朵,指尖在他耳后摩挲著。陳向天哭時可比他嘴硬時要討人喜歡的多。 陳向天的哭是很可憐的哭法,濃黑的眉擰又不擰,嘴角倒是抿得緊,能放出聲音偏偏要壓著憋著,臉被憋得通紅,實在忍不住才很偶爾才從咽喉發(fā)出一聲嗚咽,那聽上去像弱小動物的哀鳴。 聽到哭聲,喬貝手一抖將照片點了刪掉,他松了口氣。拉開床簾,探出一個腦袋。他只是看著,眼中流露出一絲訝異。不過想想也覺得正常,陳向天這會生著病,正是心靈脆弱的時候,哭就哭了,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不過就陳向天那狗屎性格,估計覺得羞恥的不行吧。喬貝手撐著下巴,心中忍不住這么猜測。 同樣是被鬧劇吸引,越風就顯得豪放許多,舉著攝影機往床邊一杵,直接就開始拍攝,到了陳向天哭的時候不叫他,他也來得最積極。 張安成卻是心念一動,他面部表情詭異地溫和起來,手掐著陳向天的臉,將他板正,柔聲安慰他:“別哭了?!?/br> 他的聲音輕柔到越風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攝像機的畫面微微顫抖一瞬。而喬貝手肘從欄桿上倏地滑下,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刷的一下又拉上了床簾,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 張安成旁若無人地湊前去,有意無意地擋住了越風的鏡頭,他用指腹拭去那些眼淚,幾乎是咬著陳向天的耳朵說話,“好啦……不是你自己要我發(fā)的嗎?”他明明是在安慰,面上卻不經(jīng)意地流露出了愉悅的神情,“你如果聽我的話,我就不會發(fā)的……對不對?” 他話里話外都是陳向天的錯。 “你聽我的話……我也會很聽你的話,”張安成手指摩挲著陳向天的頸部,“你看,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了……”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又捧起陳向天的臉,話語帶著顫抖,但看他揚起的得意的笑就知道那不是因為緊張而顫抖。 張安成很激動,趁著生病,他首次侵入陳向天的鄰域如此之深,陳向天完全針對他一人、因他而生的情緒給他帶來了非常強烈的心理快感。 陳向天時不時顫抖一下,依舊緊緊閉眼,在他說話時微地轉(zhuǎn)頭,似乎不想讓張安成的手繼續(xù)碰他。 但張安成毫無自知之明,身體前傾,手肘按在他的胸膛上,溫熱的鼻息打在他的臉上,“哭什么……”他用牙齒輕輕咬了咬陳向天的耳垂rou,“這么可憐、哈,”他忍不住泄出一聲笑,“哭得好可憐、真好……” “你睜開眼,”他稍微拉開一些距離,將陳向天的臉轉(zhuǎn)向鏡頭,“越風拍著呢……”陳向天掙開他的手,忽地別過臉,眼睛仍然緊緊地閉著,似乎是憋得太狠,發(fā)出了一聲抽噎,之后便斷斷續(xù)續(xù)地哭出了聲。 張安成由他掙扎,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頸,“別哭啦,”他的語氣很親昵,動作也和陳向天的身體貼著,“你哭得我都硬了……”他在陳向天的耳邊喃喃,胯間鼓起的一包抵在他的腹處。 “滾、呃……”陳向天終于發(fā)出聲音,開口就是讓張安成滾開。一口氣到底了,他驟然說話讓呼吸有些不暢,聲音便急而短促。他嘗試控制一下情緒,但之前哭得過急,現(xiàn)在也不好收回來。 眼見著他都有些喘不上氣,張安成終于不再折騰他,“我騙你的呢,”他拿出手機,一個個翻著聊天記錄,“你看看,”他輕輕撓著陳向天的下巴,像是在安撫,“誒、你看看嘛,我只給我們宿舍的人發(fā)了……” 陳向天咬住他的手指,高溫和急哭讓他一點力氣都沒了,這力道讓張安成覺得不痛不癢。 “真笨,”他任由陳向天的動作,笑逐顏開,“你平常那么聰明,怎么現(xiàn)在就相信了……”說著忍不住又咬上他的耳朵,舌尖舔舐耳廓,“我騙到你了?” 越風正拍著,對他粘膩的聲線實在是忍無可忍,“得了,你少說點?!背车盟氖侄级读耍u皮疙瘩掉了一地。 瞧夠了陳向天泣不成聲的樣子,張安成道出真相。他用空著的手給他擦眼淚,指腹從陳向天的內(nèi)眼角開始向外眼角壓去,擦掉他睫毛上的淚水,手指也因此濕濡。 陳向天依舊閉著眼,呼吸短促。但可以看出他已經(jīng)在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而張安成趁著他還有些無力的時候抽出手指,免得他回過神就是一口。 越風結(jié)束拍攝,他用手指戳了戳陳向天的臉頰,調(diào)侃道:“你哭著的時候比平??蓯鄱嗔?,多哭些……”他壞心眼地擰了擰陳向天的鼻子,“大家都愛看?!?/br> 陳向天側(cè)過頭,將臉抵在肩膀處,抵觸的情緒可見一斑。 現(xiàn)在就哭了,之后還有你受的。越風這么想著,從鼻腔哼出笑,他拎著攝像機回了座位,整理起自己的攝像。 張安成抽出濕紙巾,幫他清理面頰。陳向天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但眼眶還紅著。他的視線一直凝在墻上,又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不過張安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對照片不執(zhí)著的樣子確實是裝出來的了,這么一嚇,之后他估計也會聽話些。發(fā)燒真好,他由衷地感嘆,陳向天最好多生病,要不是發(fā)著燒陳向天也不會這么好騙。 他撿起被扔在床下的藥膏,語氣溫和,“我給你涂藥?!?/br> 這次陳向天終于沒有了掙扎,老老實實地讓張安成的手打開他的腿,那沾著藥膏的手指戳開yindao口,輕車熟路地鉆了進去。藥膏很快就在yindao內(nèi)抹開,粘膩的古怪,再加上張安成手指不斷的戳弄、擴張,著實是有些不好受的。 陳向天閉上眼睛,頭疼得很。 整個宿舍又陷入了沉默,張安成動作細致,但他有些不知輕重,指頭時不時就戳到rou壁,引起xue一陣收縮。終于將陰戶從內(nèi)到外地涂上藥,他抽出手指,下意識地掐了掐那縮在yinchun里的瘦小陰蒂。 陳向天身體顫了一顫,除此之外再無反應(yīng)??此行o散的瞳孔就知道他又陷入了高燒的折磨,意識都有些不清醒。 張安成解開手銬,那手腕被磨破了皮,滲出血跡。之后又幫他換了一身衣服,整個過程中他都很安分,沒有反抗,只是不適時會發(fā)出幾聲含糊的嗚咽。 做完這一切,張安成把陳向天又塞回被子里——他的被子被踢在地上,所以張安成給他蓋了自己替換用的。 陳向天整個人縮在被子里,有氣無力地看了眼張安成,“你走……”他的聲音微弱,張安成湊前去才聽見。于是張安成乖巧地點點頭,幫他收了收被角,端著水盆施施然地走了。 死變態(tài)總算出了他的視線,陳向天長吁一口氣,放下心神的那一刻,身體頓時沉重萬分。他耷拉著眼,幾乎要睡過去。 不料張安成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又竄了出來,他拿著一杯水,吸管一頭插在玻璃杯里,一頭懟上他嘴邊,“喝水?!?/br> 他死氣沉沉地微微睜眼,覺得自己真的要被他折騰死了。 張安成看著他乖乖地喝完了整杯溫水,總歸還算滿意,認為是自己的做法卓有成效,陳向天懂得聽話了。 對上陳向天瞪來的視線,他倏爾笑了一下,又很快收起,重復(fù)陳向天的話說:“我走?!?/br> 陳向天聽他的話,他也會聽陳向天的話,人和人的關(guān)系是相互維系的。張安成晃了晃水杯,那根孤單的吸管在水杯里四處碰壁。 而自大二下開始的冷暴力會在這周結(jié)束,他不后悔以這樣的方式對他進行報復(fù),更是有意為之。貞cao鎖、潤滑劑也全都是早就準備好的。 陳向天得到了應(yīng)有的報復(fù),張安成為此感到由衷的開心。他將杯子洗凈又擦干,玻璃觸到桌面,發(fā)出噠的一聲。觸碰了冰涼的水,但他的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撫摸陳向天軀體時的溫熱觸感。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還想要更多。他看著自己圓潤瑩白的指尖,一本正經(jīng)的煩惱著。 半晌,他本想再看看陳向天,不過眼角順勢掃過正在精修視頻的越風,他意識到越風剛才攝像了,于是冷不丁的開口:“視頻,給我發(fā)一份?!?/br> 正沉迷修視頻的越風實際上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壓根是隨便應(yīng)了一聲對付過去。但張安成也不在乎越風的反應(yīng),他的視線在陳向天的身上流轉(zhuǎn),最后看了幾眼,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來,陳向天徹底睡了過去,面色已經(jīng)沒有那種異常的紅潤。張安成站在他床邊看了一會。然后又拿出濕紙巾。他把陳向天的手從被子里悄悄地抽出來,然后開始擦拭。 剛才只有這一處沒擦到,就好像一副畫少了最后一塊拼圖,他心里實在不舒服,于是就等受害者熟睡以后再偷偷作案。 將他的手攤開,手指在空中描繪手掌的紋路,他臉上不自覺又揚起,就連拿到競賽一等獎也沒這么開心。他看著陳向天的臉,就這樣發(fā)起了呆,淺褐色的瞳孔因燈光顯得澄澈。 他回神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就握上了陳向天的手,拇指搭在他的手背,手心相合……這感覺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陳向天朝他伸出手,然后他神使鬼差地握了上去。 唉,要不是陳向天性格太差,不懂得體諒人,也許他們現(xiàn)在是好朋友呢。張安成用小指勾了勾他手心,那寬大的手微微一顫。他手心果然怕癢。張安成嘴角微地一彎,又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 將床簾拉上,關(guān)掉燈,不理會越風發(fā)出的一聲咋舌,張安成帶著滿心的喜悅回到自己的床,他沒有像平時一樣側(cè)躺,而是選擇和陳向天一樣的平躺。 自上而下望去,他們的身影便重疊到一起。 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但越風依舊坐在座位上,他的手掌寬大,指節(jié)分明,將鼠標輕輕握在手里,屏幕上的光標隨著他的視線來回轉(zhuǎn)動。他認真時,玩世不恭的氣質(zhì)便少了幾分,臺燈和他一起工作,膚色在橙黃色光照下顯得瑩白,耳扣因燈光閃閃發(fā)光,暖色的光照柔和了他的面部,但卻無法消磨去他無表情的冷意。 ……如果不是控制欲過強的父母,他會去喜歡的專業(yè),而不是在無趣的學(xué)校和無趣的學(xué)業(yè)耗著人生?;蛟S是因為深夜,腦中父母的嚴厲管教不斷涌來,那些回憶倒人胃口,壞人心情,即使面對自己的喜好,他也失去一貫的熱情。 越風松開鼠標,身形往后一靠,坐得沒個正形。幼時父母對他要求嚴格,坐姿是基本……時至至今他也時常會下意識地挺起背脊,記憶中的抽打如影隨形。光是想著,鼻子好像又嗅到血味。 呵,消極抵抗有什么用。他諷刺地想,再一抬眼,對屏幕上的循環(huán)播放的視頻提不起興趣。關(guān)掉臺燈,屏幕的冷光幽幽地照在他臉上。 越風合上電腦,于是宿舍里最后一抹亮光也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