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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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嘯整個晚上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一直都沒有睡好,一來因?yàn)樗谀吧牡胤剿邷\,二來他顧忌到蘇莯青回房鬧騰??伤谝龟@中半夢半醒,直到天色熹微,也不見蘇莯青回來。 他重新閉上眼睛,可感覺在轉(zhuǎn)瞬間他又被樓下的動靜擾醒了。他睜開眼睛,聽見樓下有一些窸窣聲,甚至還聽到交談的聲音,但因?yàn)楦粢舻脑?,他們的聲音很輕,輕得他以為是一種聽錯的幻覺。 他站起身,走過去窗臺往外一看,發(fā)現(xiàn)有一輛陌生的轎車停在瀝青路邊。他的眉眼垂下,似乎在思考著什么,轉(zhuǎn)身走到房門前,試圖拉開門柄,發(fā)現(xiàn)門又被鎖上了。 他開始覺得不對勁,慢慢地往后退上一步。 這房門除了他過來的第一天是鎖上之外,其余時間根本就沒有鎖過門。 大概過了一分鐘,他聽見蘇莯青的聲音,他的聲音從輕漸重,又帶了絲情緒不穩(wěn)的激動。 接下來,門終于被打開了。 但讓他覺得意外的是,他看見的竟是蘇若青。 蘇若青抬眼,聲音很淡,“沒想到,他在這邊還藏了一套房子。” 柴嘯怔怔地看著他。 蘇若青看著柴嘯,“我是來接你回家?!?/br> 他這樣一說,柴嘯覺得自己是要高興的,他終于要離開一個像牢籠的地方。只是他的腦袋還在嗡嗡作響,情緒來得滯后,半天還沒能躍到心頭上。 蘇莯青邁步走上來,攥住蘇若青的領(lǐng)口,再把他推到一邊。 他直盯著蘇若青,怒道:“滾?!?/br> 蘇若青猝不及防地被往后推了一步,他穩(wěn)住了腳步,只看了蘇莯青兩眼,再把視線轉(zhuǎn)向柴嘯,“走吧?!?/br> “放你的狗屁,他不跟你走。”蘇莯青的雙眼充了血般發(fā)紅,狠狠地盯著蘇若青。 “蘇莯青,別再胡鬧。”蘇若青冷聲道。 蘇莯青冷笑兩聲,“反正你不能帶走他。” “我不能?”蘇若青的語氣頓了下,突然輕笑兩聲,聲音漸冷,“你想讓父親過來嗎?” 蘇莯青站在門中間,怒視著他。 “你以為我為什么這么快找到這邊來?” 蘇莯青怒道:“你少拿爸來壓我?!?/br> 蘇若青的聲音低涼,“你不能再任意妄為下去,到頭來還得他老人家給你收拾爛攤子?!?/br> 蘇莯青顫抖地握緊拳頭。 蘇若青把頭微微一歪,看著柴嘯,“走吧,我們回去。” 為什么每次都是蘇若青,蘇莯青心想著,想得痛恨又難過,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夾在他們之間的跳梁小丑。他轉(zhuǎn)過頭,看見柴嘯把頭輕輕垂下,臉上卻毫無任何的情緒,他甚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蘇莯青握住門邊,他的喉嚨輕顫,每一字從牙關(guān)里狠狠地蹦出來,“柴嘯不可以走,反正不能是你帶走他?!?/br> 蘇若青沉眼看他,過了好幾秒才說:“你為什么不把選擇權(quán)給柴嘯?” 蘇莯青沒意識到手背起了青筋。 蘇若青看著柴嘯,問:“你要離開這里跟我回去嗎?” 他這話剛問完,四只眼睛同時盯著柴嘯。柴嘯其實(shí)從這兄弟倆的互相爭執(zhí)中,他就開始有一股疲憊的厭氣悶在心頭,再直沖喉嚨,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卷到這樣的境地。 他現(xiàn)在只想逃開這里。 柴嘯微微張開嘴巴,過了好半會才說:“我想離開?!?/br> 蘇莯青的眼眶瞬間紅了,“我問過你的,你說你不會跟別人離開。” 柴嘯默不作聲,他想走出去時,手臂就被蘇莯青抓住了,他抓得很緊,五指幾乎陷了進(jìn)去。 “我說了過25號會放你走,你不信我?!彼穆曇魩Я诵┛耷?。 柴嘯有很多話想涌出喉嚨,卻只形成了一句哀求的話,“你讓我回去吧?!?/br> 他不信他,蘇莯青想到這個,心就好像被蟲子鉆進(jìn)去,疼得他把手放了下來。 柴嘯趁著手自由了,便繞過他走出去,他離開前還看了蘇莯青一眼。蘇莯青一直站在房門的旁邊,一直沒有動過。 不知道柴嘯是不是看錯了,他看見蘇莯青似乎哭了,他落下一顆眼淚,又掛在了下頜。 —— 他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用手指揉了揉疲累的額際。 蘇若青剛發(fā)動車,眼尾剛好看見他戴著的手表。 柴嘯看見他的視線看在哪里,便把手放下來。 蘇若青問:“莯青送給你的?” 柴嘯愣住了,沒想到他這也能猜出來。 蘇若青輕笑,“我知道前幾天他在舉辦周年會,就是由這間公司作為主辦人來策劃?!?/br> 柴嘯看向窗外,“我會去還給他?!?/br> 蘇若青在開車看路,問:“他沒對你做什么吧?” 柴嘯若是想了想,除了禁止他的自由之外,其實(shí)也沒讓他受到實(shí)際上的傷害。 他搖搖頭,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們25號那天是什么事嗎?” 蘇若青臉上的情緒瞬間收斂,長睫毛微微顫抖了下,停了好半會才回他:“那天是我們母親的忌日?!?/br> 柴嘯沒有說話了,可十指卻下意識地彎入手心。 蘇若青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下眼瞼微紅,面色稍有暗青還帶了點(diǎn)憔悴,知道他這些天都沒有休息好,便問:“你要不要睡會?” 車開得很快,柴嘯能看見車外的花園如石火電光般地從眼前掠過,他就這樣怔怔地看著外面,低聲道:“我想回去見阿安?!?/br> 但他這些天實(shí)在太累,有些熬不住,便在飛機(jī)上睡著了。 等他睡醒時,第一眼就看見坐在椅子上的佟安。 佟安看見柴嘯醒過來,便趕緊走過去,臉上寫滿了擔(dān)心。 她認(rèn)識嘯哥的這些年來,她從沒見過他這么疲憊的一面。 “嘯……”佟安還沒完全喊出來,卻被突如其來的擁抱截斷了她所有的話。 柴嘯抱住她,顧慮到她是孕婦,不敢抱得太緊。他只是這樣地抱著,似乎在身心交瘁中找一個寄托。 佟安只怔了兩秒,便伸出手慢慢地?fù)嶂暮竽X。 她記得她一開始把他帶回家的時候,他差不多也是這樣的狀態(tài),無助茫然又顧影伶仃,甚至?xí)銎鹆素瑝簟?/br> 只是她已經(jīng)很久沒看過他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