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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第二天醒來,身體像遭受過夜晚暴雨侵襲過后的花朵,低垂的花瓣里裝滿了清香的雨水。風(fēng)輕輕一吹,就戰(zhàn)栗地被擠出水來,只是腦袋昏昏沉沉,視線許久后才清晰起來。 然而身體很干凈,沒有粘糊濕漉的感覺,脖子上還有擦拭過后清涼的感覺,仿佛昨晚那個深陷花泥的場景只是出現(xiàn)在夢中。 希爾邁開腿,疼痛從下面清晰地傳來,還能感受到xue口薄弱的皮膚被撕裂開的疼痛,后腰像做了一百個仰臥起坐般酸痛。 玩太過火了。 希爾強(qiáng)撐身體坐起來,身體被拓開是感覺更加明顯了。 昨晚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記憶像被洪水淹過,混亂得找不回任何東西。 希爾低著頭坐在床邊,長發(fā)胡亂地披在肩上,通紅的腳探來探去都找不到鞋子。 漿糊的腦子里終于抽出一點清晰的發(fā)現(xiàn)。 他記得他發(fā)燒了,出了很多汗。還,還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做了一個夢。 誰幫自己擦了身體,還換了全部的衣服? 希爾正抽回昨晚的夢,夢里的人就已經(jīng)從門口進(jìn)來。 “醒了嗎,”茨威斯特蹲下來把希爾的鞋穿上,“頭還暈嗎?!?/br> 他摸了摸希爾低垂的額頭,又撥開他脖子上悶濕的發(fā)絲。輕柔道:“沒那么燙了,先下去吃飯吧?!?/br> 說完站起要走,一直沉默的希爾突然說,“誰幫我換的衣服?!?/br> “當(dāng)然是我啊,你還想要誰?!贝耐固剞D(zhuǎn)頭,理所當(dāng)然道。 茨威斯特俯身盯著希爾蒼白的臉,狐貍得逞般瞇眼笑著,“怎么,長大了就不給看了。” 他不費力地就抓住揚過來的巴掌,繼續(xù)挑釁說道,“還是不想我看你的下面?!?/br> 這話說得實在露骨了,希爾忍無可忍地用腳踢向茨威斯特的跨部。 茨威斯特抓著希爾的手猛地把他往后推,希爾沒讓他得逞,以絲毫不遜的力氣推了回去。 “逗你玩而已,下去吃飯?!?/br> 希爾沒有動,他現(xiàn)在很混亂,他的哥哥很奇怪。 說是哥哥,其實十年不見更像了一個陌生人。 對于他,希爾感到很害怕,不僅是因為他帶著不可見人的想法,還會讓他感覺自己像被盯住的獵物一般,怎么也躲藏不了。 疲憊和驚恐一直彌漫在希爾的身體里,轉(zhuǎn)變成身體的疲憊后順從地在溫暖幽暗的房間的誘惑下沉睡。 “啊?!?/br> 熟睡的希爾忽然被茨威斯特的動作驚起。 他把希爾的頭抓著仰起來,清香的白粥破開嘴巴灌進(jìn)去。 希爾迫不及防的吞咽著流進(jìn)喉嚨的粥,幾顆似乎是被吐出來的藥也被塞進(jìn)嘴里,進(jìn)了肚子。 當(dāng)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希爾一把推開了茨威斯特。 “你他媽有病嗎?!毕柭晕е奁谋且袅R到。 “哦,應(yīng)該吧。” 茨威斯特用力擦掉滴在希爾鎖骨上的粥,表情像在嚼一些難啃的rou。 “你真應(yīng)該去看看。” “真感謝你的建議,不過我覺得還好?!?/br> 希爾沒有回應(yīng)他的厚臉皮。 “我要回去?!?/br> “這個可不行?!?/br> 希爾抬頭警惕疑惑地看著他。 “雖然大哥證明了你跟他沒有關(guān)系,那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沒有那個心思呢?!?/br> “他根本不是擔(dān)心我威脅到他的利益?!毕栆贿呄胍贿呌每梢怨蝦ou的眼神看著他。 “或者你可以回你的監(jiān)獄,和他們繼續(xù)?!?/br> 希爾實實在在地打了一拳在茨威斯特的身上。 “我什么時候能回去?!?/br> “你的個人審查完了就可以走了啊,當(dāng)然,是沒有問題才能走?!?/br> 有沒有問題還不是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