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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萬人迷竟是我自己在線閱讀 - 第六十六章 (完結(jié)章)

第六十六章 (完結(jié)章)

    今天在踏入家門的前一兩秒丁寫玉突覺一股非比尋常的氣息詭異盤桓在玄關(guān),普通alpha的第一判斷一般是這是某種和他不相合的信息素所排斥,而不普通如丁寫玉,瞇眼一瞧就察覺出了不簡單。

    他這邊陷入沉默,電話另一頭的回報工作跟著疑惑頓住,丁寫玉淡淡說了句“繼續(xù)”,隨后裝作什么都沒察覺的模樣正常邁入家門,換鞋掛衣躲狗狗飛撲堪稱一氣呵成。

    他這廂人外似的的淺瞳對視上頗通人性的狗眼,場面實在有絲繃不住,丁寫玉動動腳把鐘明洛養(yǎng)的這條狗兒子踢開,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不偏不倚地和散發(fā)著詭異氣息的鐘明洛看了個對眼。

    丁寫玉對下屬道:“我明白了。”一邊切斷通話,環(huán)視一周沒見到旁人,破天荒地開口向鐘明洛搭了句話:“我聽說你要把狗送走。”

    言下之意便是這小畜生怎么還在這?

    鐘明洛冷冽一掀嘴皮,發(fā)出尖銳的譏笑:“——哼!”

    “……”

    “過來!”鐘明洛向狗子呵道:“來,見過你丁叔叔?!?/br>
    丁寫玉搞不懂鐘明洛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那狗子歡呼雀躍跑到鐘明洛腳邊撒嬌,鐘明洛煞有其事地指了指丁寫玉,又拍拍狗子敦實的后背,咧著嘴獰笑道:“瞧瞧,我兒子——路飽飽!”

    “路飽飽”聽見自己的新名字,十分給面兒地嗷嗚叫了聲。

    丁寫玉:“……”

    丁寫玉:“嘖。”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現(xiàn)在才算看明白鐘明洛身上那股詭異的氣息是什么了,那不是別的,是怨煞之氣!

    揉著揉著,給自己揉樂了,丁寫玉眼中晦暗不明,向路飽飽招了招手,路飽飽是個沒眼力見外加缺心眼的,誰對它笑他就屁顛顛兒湊上去,而丁寫玉和這小畜生也算“朝夕相處”了三兒月,現(xiàn)在才正兒八經(jīng)地打量了一通,并揉了把狗頭,含笑道:“路行給起的?”

    鐘明洛沒想到這廝還敢主動提及路行,當即破口丟了句國罵,大步?jīng)_過去,摟過狗頭,戒備地盯著丁寫玉:“我可告訴你,這是我和路行的狗兒子,我…”他指指自己,拍著狗頭:“和路行的狗兒子,你最多就是個叔,別在那套近乎啊!”

    說著他給自己說來火了:“丁寫玉你真是好樣的,蘇現(xiàn)給我說指定是你把路行藏起來我還不相信,你在黎雉和我們面前裝的跟真的似的,背地里其實偷摸著樂呢吧!要不是我機敏識破你的陰謀……”

    “你機敏?”丁寫玉仿佛聽見了好笑的,連連嗤鼻:“你是好運氣罷了?!?/br>
    他一點也沒把鐘明洛實體化的怨氣當回事,大咧咧地靠倒在沙發(fā)上,轉(zhuǎn)動著頸骨一副很疲憊的樣子,而事實上,他和許硯非確實是目前階段的勞模。鐘明洛瞧著,一腔牢sao不知怎么發(fā)作了,他也就嘴上說說,其實很明白丁寫玉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去偷摸著找路行膩歪。

    這不,丁寫玉還得從他嘴里套話:“路行…怎么樣?”

    鐘明洛環(huán)手抱胸,故作高冷:“還不錯。”

    “是嗎……”

    廢話多的變成丁寫玉了:“怎么個不錯法?”

    鐘明洛說:“長rou了。”

    丁寫玉饒有興致道:“還有呢?”

    “嗯…他現(xiàn)在在一家咖啡店打工,錢拿的不算多,但剛好夠再養(yǎng)一條狗?!闭f著,鐘明洛拍了拍路飽飽的狗頭:“住的地方比他自己開的那個甜品屋大,陽臺養(yǎng)了很多花草,但是現(xiàn)在是冬天所以不太好看,等來年春天就會開花了。小區(qū)樓下有個大型超市,他每隔三天去采購一次,但是不再那買水果,因為小區(qū)門口偶爾來擺攤的大爺他們家水果更好吃,那大爺六十多歲了還龍精虎猛的,小區(qū)片頭那都是他罩著的,據(jù)說能一手撂三個壯漢,城管一般都不敢惹他,路行剛搬過來的時候大爺還幫忙給他抬過行李,但我去的那天沒見到,只有大爺他老婆,他老婆說大爺擼鐵時把自己胳膊給扭著了在家修養(yǎng),我沒忍住偷笑,被路行拐了一肘子……挺疼的,比他以前打人有勁多了,我很怕大爺帶著他一塊擼鐵?!?/br>
    “吃過晚飯會去公園散步,好像是交了朋友,看家里做甜點的料不像一個人的,我問了,他很直白的說會多做一點帶給同事吃。我沒主動要,但他也給了我一袋。”

    鐘明洛嘴唇上翹,丁寫玉眼風(fēng)掃過來:“東西呢?”

    鐘明洛立馬警覺道:“回來的路上就吃光了?!?/br>
    “奧?!倍懹癫辉僮肪?,另問道:“他沒趕你走嗎?”

    “沒有!”鐘明洛覺得他在看不起自己,怒沖沖反駁了后,他回憶起和路行兩廂錯愕,目瞪口呆對視的畫面,空氣都是凝固的,只有還不叫路飽飽的路飽飽叫的歡,為了路行準備的狗狗零食。兩人一起蹲著喂完狗后,路行拍拍自己的膝蓋,都沒問他怎么會出現(xiàn),反倒是笑著道:“你是知道我今天一個人吃火鍋很寂寞嗎?”

    路行就像對待許久未見的朋友那樣,可能要比那更加不客氣一點,因為從超市買的大包小裹全讓鐘明洛拎著了,他就在前頭溜狗,路飽飽這個有奶就是娘的墻頭狗被狗零食勾的魂都沒有了,跟著他在前面跑。

    直到路行煮開了火鍋的底湯,開始往里面下食材了,鐘明洛才后知后覺這種和諧而平常的氣氛似乎和他們兩個人不搭,打認識以來,他們就爭鋒相對,雖然是鐘明洛單方面的和他不對付……而路行家里沒有多余的碗筷,這個新住址比原來的地方大很多,但更顯的空蕩蕩,連筷子都是路行好不容易翻出來的一次性外賣筷,而“碗”就是他平時拿來裝菜的盤子。

    “因為沒人來做過客?!甭沸械溃骸澳銓⒕鸵幌吕?。”

    做客……

    他們是什么友好的上門做客的關(guān)系嗎?

    鐘明洛心理悶悶的,覺得不對,但在咕嘟嘟的滾白煙霧下路行的臉恍如隔世,他便閉口不談了。

    他其實有好多話想對路行說來著,每句都挺重要,每句又都不是那么重要,最終就是沒說出口。

    倒是路行和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鐘明洛暗暗地想他話變多了。

    真好。

    于是他覺得自己的話一點也不重要了。

    散步完后天都黑了,路行說這座城市的星空可漂亮了,他表示贊同,然后他說他要走了,他等著路行說什么,而路行說天好晚了,你住一晚再走吧。

    鐘明洛立馬帶前走了幾步,生怕他反悔。

    房子是三室一廳的,客房收拾出來完全能塞下他這一米九的個頭,沒有帶換衣物,不是很大的問題,他齜牙表示完裸睡就好了,路行正在喝水,差點沒嗆死,鐘明洛立馬道:“你放心,我不會做什么的?!?/br>
    路行不置可否,沒正面回答,推著他好歹把牙刷了。

    牙膏,洗發(fā)水,沐浴露……都還是路行以前就喜歡用的,新鋪的被子柔軟的很,洗滌劑也是熟悉的味道,鐘明洛裸著身子在這熟悉環(huán)境里徹夜輾轉(zhuǎn),天快亮了才睡過去。

    期間他覺得好像有人把門打開了,站在門口看了他很久,但他太困了,周圍氣味又太安心了,并沒有醒過來,真正醒來后,又是近黃昏了,而路行什么也沒多說,只招呼他來吃飯。

    但鐘明洛穿上昨日的衣服,穿戴齊整,說:“我走了?!?/br>
    他還想說以后再來看你來著,但是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資格,所以沒輕易開口。

    而這倒像是出乎路行意料,他愣了好一會,才呆呆點頭:“嗯。”

    有些尷尬的是,路飽飽這個傻狗昨天跟路行玩的歡快,今天倒是知道認主了,死皮賴臉也要跟鐘明洛走,鐘明洛推著它的狗頭道:“你現(xiàn)在姓路了,不是鐘!”

    一人一狗推拉大戰(zhàn),路飽飽嗚嗚咽咽,埋頭哭泣似的,路行阻止鐘明洛毅然決然的腳步:“要不你今天先帶回去吧?!?/br>
    鐘明洛亮著眼睛看他,很像路飽飽,路行就笑了:“你養(yǎng)了也挺久了,狗都是很重感情的,你不是還有一個月才入學(xué)嗎?你以后……沒事多把他帶來,我們常見見,興許就好了?!?/br>
    鐘明洛問:“可以嗎?我還可以來找你嗎?”

    路行抿著唇點了點頭:“雖然我不知道丁寫玉是怎么跟你們說的……但是我不是打算藏起來躲起來,我就只是這段日子想要住在這里而已?!?/br>
    鐘明洛心中憤憤道不,他根本什么都沒跟我們說!那個混蛋!

    混蛋本人在面前,鐘明洛不由怒目而視,丁寫玉無視他,反問道:“你知道路行為什么想待在那里嗎?”

    鐘明洛聞言不由地有幾分失落,雖然路行好像在說不是為了躲他們,但是……

    “一方面,是因為他覺得覺得繼續(xù)待在我們身邊很累,想要調(diào)整一下心情,另一方面……”丁寫玉靠在沙發(fā)上,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骸奥沸械膍ama…就葬在那里。”

    鐘明洛瞪大了眼睛。

    那個潦倒一生的女人,臨了賣兒子得了一筆錢財,但是無福消受,躺在病床上茍延殘喘時反倒燒起了心頭的一團火,她不再準備接受治療,而是拿著這筆錢,挑挑揀揀,在一座適合養(yǎng)老安居的風(fēng)景城市置辦了房產(chǎn),還為自己買下了墓地。最后的生命時光是在墓地不遠的一個破旅館度過的,她沒有搬進自己購置的那套房產(chǎn),和她聊過的人知道那是她給他兒子留的,希望那里一直干干凈凈,能有一天等著他兒子干干凈凈住進去。

    后事也是拿了她一筆錢的旅館主人幫著善了的,那主人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這個女人話里話間都是她的兒子好,走卻走在異地他鄉(xiāng),無人知曉。而十來年后,一個年輕人找上門,向他們打探:“你知道路小婕嗎?”

    丁寫玉猝然道:“他過的挺好的,那就挺好的?!?/br>
    趴在樓上光明正大偷聽久已的蘇現(xiàn),木著一張漂亮的臉蛋看樓下這蔓延的詭異氣氛,他都趴了這么久了,沒一個注意到他,這可怎么辦,不知道他是瘋子弟弟嗎?

    瘋子弟弟才不會管別人死活呢,就不怕被他聽去了再去折磨他那可憐催的哥哥?

    蘇現(xiàn)冷漠著臉,扭身往房間回走,他本想走的悄無聲息,但不料拐角還有個許硯非。

    許硯非估計也聽了很久,面色殘留著凝重,見到他了卻還是勾唇一笑。

    “你想去把小路帶回來嗎?”

    他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蘇現(xiàn)理所當然道:“哥哥不就應(yīng)該在我身邊待著嗎?”

    許硯非失笑:“總是長不大的弟弟可是會被討厭的?!?/br>
    “怎么會呢?”蘇現(xiàn)粲然一笑:“哥哥可是最疼我了?!?/br>
    許硯非搖搖頭,很輕松的聳聳肩,擦過他的身欲走,蘇現(xiàn)發(fā)緊的目光鎖定他:“你不阻止我?”

    許硯非新奇地看著他:“你為什么認為我會阻止你,我也很想小路的?!?/br>
    蘇現(xiàn)說不出理由,但他就是這么覺得的,要說為什么,只能憋悶道因為好像鐘明洛那個缺心眼的都沒有嚷嚷著要路行回來,只有他一個人這么行動就像是真的在做錯事的幼稚鬼。

    可他錯了嗎?

    蘇現(xiàn)心頭泛酸,比起憤怒,更多是委屈。

    年紀小,不懂事,愛撒嬌,幼稚不成熟……他以前總是會面對這樣的那樣的年齡帶來的溝壑問題,而時間在往前走,他永遠因為那幾年時間慢半拍,跟不上步子,無力發(fā)怒。

    許硯非嘆了口氣,到底沒太硬心腸,他拍拍蘇現(xiàn)的肩膀,寬慰道:“你是他最疼的弟弟,你知道該怎么做的。”

    許硯非走掉了,走遠了……

    我知道嗎?

    蘇現(xiàn)問自己,隨后給出回答。

    不,我不知道。

    路行路過水果攤時,牛大娘叫住了他:“小路啊?!?/br>
    路行忙咽下嘴里的包子,應(yīng)道:“哎!”

    牛大娘是這一帶的牛人牛大爺?shù)南眿D兒,老兩口相依為命多年,膝下沒有子嗣,雖然牛大爺剛硬如鐵,但也實則是個柔情漢子,老夫妻兩對年輕的小輩永遠都比對自己同輩乃至長輩和顏悅色的多,路行剛搬過來時,久未見天日的房子實在積了太多灰塵了,他就現(xiàn)在這附近的賓館住了一段日子,然后打掃房子,再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的東西填充進去,剛來時這里的天氣特?zé)幔浟俗约荷頌閛mega的嬌弱體質(zhì),在大太陽底下跑來跑去,差點跪地暈倒,然后牛人牛大爺就領(lǐng)著他的衣脖子,爆開了沙瓤的紅西瓜,路行靠西瓜撿了一命回來,還麻煩了人家?guī)妥约喊釚|西,弄的很不好意思,有段日子天天跑來買水果,牛大娘后來看不下去了,就打趣道:“你吃的完嗎?放久了再壞了要生蟲子了!”

    路行這才停止了自己的進貨行為,換成沒事和二老聊上兩句。

    牛大娘左看看他身后,右看看他胸前,神神秘秘靠近道:“你那個朋友呢?”

    朋友?

    路行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鐘明洛,緩了下道:“他不住這,大娘你找他有事嗎?”

    “嗨!我還能有什么事,我不是著急你嗎?”牛大娘看起來對鐘明洛印象很好:“那孩子一看就歡喜你?!彼沸袛D眉弄眼:“聽大娘的,在你身邊的你要先下手為強,別被別的什么小幺蛾子給拐跑了?!?/br>
    路行知道這是因為那天鐘明洛給牛大娘幫忙扛那幾箱蘋果讓人刮目相看了,他不由失笑,應(yīng)著道是呢,而后反手拍拍牛大娘的手背,頗為俏皮的眨了眨眼:“放心,跑不掉吶?!?/br>
    路行還有事,跟著牛大娘最后聊了幾句,就匆匆向公交站走去了。

    安然坐在車上時,他松了口氣,冷不丁冒出鐘明洛那張臉,揉著頭無奈的笑了。

    晃晃悠悠坐了快兩個鐘頭,車上就剩他一人了,路行終于到了目的地,今天天氣挺好的,但不是什么吉日假日,因此陵園沒有什么人,門口賣花的行情也不太好,路行見那小姑娘曬的黑黝黝的,大冬天凍的兩團臉蛋兒通紅,路行掏錢買了剩余的全部,小姑娘忙樂的不見眼睛了,連聲說謝謝。

    現(xiàn)在,他手里有一捧的白菊花馬蹄蓮滿天星……被他隨便找了根繩子捆在一起,很沒有美感,但路行知道路小婕不會在意這些,她生前就不是什么愛花人,送她花還不如送錢給她。

    “前些天才給你燒過錢,您在那邊不缺用的,偶爾也附庸風(fēng)雅一下,嗯?別那么俗?!甭沸惺傲藟K板磚墊在屁股下,面對面和他媽的墓碑坐著。

    墓碑沒有照片,想來也是沒有路小婕的照片,奈何的是路行也沒有。

    路行看著看著,突然道:“你說我有天會不會忘了你的樣子?!彼f完又自我否定了:“怎么可能呢,我大概永遠都忘不了…這話聽著跟討債似的?!庇谑撬中α恕?/br>
    他手里撥弄著花瓣,有一搭沒一搭道:“您說您有想過我在蘇家會經(jīng)歷這些事情嗎?應(yīng)該想不到吧,誰也沒能想到我會分化成omega啊,所以啊,這事不能賴你,對吧,但我要賴你的,不然我就會忘了你的?!?/br>
    “雖然混蛋的還是那幾個……”

    “我來這邊后,我以為丁寫玉會對我嚴密看守呢,啊,你不認識丁寫玉,他是混蛋,你知道這個就行了,還有三個,分別是大混蛋,小混蛋,小王八蛋……都不是好人啦?!?/br>
    “我不是想跟你說不高興的事啦,開心的事也有的,我覺得我現(xiàn)在就挺開心的,本來是這么覺得的啊,我過的就是我現(xiàn)在想要的生活了,有什么不開心的呢?但是啊,前幾天,混蛋三號找過來了,哎,他不僅是混蛋,還是笨蛋,我本來覺得看見他好棘手,但是,我沒想到,還挺容易對付的哎……”

    “倒不如說太容易對付了,他是那么安靜的人嗎?我都有點懷疑是看見假的了。”

    “但是,還蠻開心的,各種意義上的……”

    “哎,不說他們了,說說我自己啊,我最近在準備成人考試了,就是我之前啊明明考上大學(xué)了,你不跟我說你都沒念過高中,我厲害了吧……但是我老爸嘛,是個人渣啊,總之各種事情我也沒能去念成……不過現(xiàn)在好啦,我通過考試就可以繼續(xù)去念書了,我之前填的大學(xué)離我們生活的那個城市很遠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重新填選,我很不知天高地厚的填了他們幾個都念過的那個學(xué)校,嗯……不,混蛋二號沒念,他直接去當混混頭子了?!?/br>
    “因為我?!?/br>
    路行低聲道:“雖然我知道他不需要那份學(xué)歷或者文憑,他現(xiàn)在好厲害的,我不能上學(xué)他也是幕后推手……”

    “我覺得我很奇怪,誰看見了我的處境都會說快跑吧,我也是這么覺得的,所以也試著跑了很多次,沒成功,現(xiàn)在又懶得跑了,大概就是孽緣,我跑不掉的,我來到這里后更加清楚的認識到了這點,你看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繞了一圈,又說回他們了。”

    “因為我跟他們牽扯的太久了,我的后半生都被預(yù)定了。就算我現(xiàn)在死掉,我的整個大半人生也全是他們跑來跑去的痕跡……”

    “我是有多要死掉過,但沒死成嘛,我命大的很,其實是你不讓我那么早去見你吧,見了十年了,也挺煩的,你又不喜歡小孩?!?/br>
    路行又重復(fù)了一遍:“你又不喜歡小孩?!?/br>
    但是你愛我。

    “所以能不能祝福我后半生過的幸福呢?”

    “這條路,說到底,是你替我開啟的。”路行站起身,抻了下身子,又彎下腰輕輕撫弄路小婕三個字的刻痕:“我會幸福的,我一定會比你期望的還要幸福的?!?/br>
    希望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下次再來看你?!?/br>
    回程的途中夜深露寒,路行將衣服拉鏈封頂,但仍有冷風(fēng)往脖子里灌,他只能盡可能的縮脖子,不時搓手哈氣,默念道:快到了快到了,回家要喝一杯熱牛奶,然后上床睡覺開暖氣……

    偏老式一點的小區(qū)樓門口區(qū)域都不怎么大,因此立著一個高長條的人影就像要把空間都塞滿了那樣的有壓迫感。

    路行在下兩格的臺階停住腳步,靜靜地看著門口這位不速之客。

    聲控?zé)粼诎察o地氣氛下悄無聲息地滅了,但這并不妨礙那雙眼眸的光華,影影綽綽中面容都圣潔又美麗,還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在這么晦暗的情況下,路行覺得那雙藍眼睛也跟著明滅光亮,變得晦澀難懂,他動了下僵直的手指,在兩個人誰都沒說話的情況下,主動拍了下掌,燈光又亮起來,路行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看錯了。

    那其實一點也不難懂,只是因為憂郁而陰影濃重,被路行注視久已,蘇現(xiàn)更別扭地別開了頭,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情緒道:“鐘明洛能來,我就不能來嗎?”

    路行很少在他臉上看見這么顯而易見的情緒了,興許他還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呢。

    路行搖搖頭,晃著鈴鐺鑰匙,打開了房門,向里面一伸手道:“請。”

    蘇現(xiàn)臭著臉走進去,路行在他身后無可奈何地搖頭。

    小孩子,脾氣大。

    路行去找杯子沖熱牛奶的功夫,在他客廳左看右看的蘇現(xiàn)眨眼沒了人影,他試著叫了一聲:“蘇現(xiàn)?”

    陽臺那邊傳來應(yīng)答,路行不知為何心底松了口氣,他端著熱牛奶去了陽臺,塞給蘇現(xiàn)的時候觸摸到對方手上一片冰涼。

    路行頓了頓,看著小口地抿著牛奶的蘇現(xiàn),默默地估量這孩子是不是又長高了。

    “陽臺還是有點冷?!甭沸袉柕溃骸拔覀冞M屋?”

    蘇現(xiàn)目光終于放在他的臉上了:“你跟鐘明洛說來年春天你養(yǎng)的這些花草會盛開。”

    路行納悶鐘明洛怎么這么碎嘴子,又聽蘇現(xiàn)冷硬道:“來年春天,你也不打算回來對嗎?”所以有閑空在這等待花開。

    來的這一路上蘇現(xiàn)都在想,他為什么要來呢,他來了后要做什么呢?他想不出答案,許硯非卻一副篤定的模樣,認定他一定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蘇現(xiàn)憤憤地拿牙齒將煙卷撕成條在嘴里嚼吧,隨后呸呸呸地吐掉,勉強提了神在路行門口守著,期間多少人碰見他都覺得他像個討命鬼,他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又掏出手機對著屏幕反復(fù)練習(xí)微笑,覺得足夠甜心寶貝,足夠蘇現(xiàn)了后才收起來,緊接著翻臉似的又變成了一張面癱臉,他自己還沒發(fā)現(xiàn),見到路行時真覺得自己在笑。

    但是其實全身都沒有力氣了,想軟軟地癱坐在地上耍賴,以前只要他耍賴路行就一定會什么都聽他的,可他現(xiàn)在憑著一口氣撐著,撐著淡定漠然的面孔,不想表現(xiàn)的比鐘明洛還幼稚。

    但他到底連二十歲的生日都沒有過,骨子里又是被嬌慣長大的,第一次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他還不敢造次,因為對象是路行,受的委屈比他還大,他是沒資格傷心的那一個。

    所以他忍耐著呢,忍耐著不少爺脾氣發(fā)作,面色都麻木冷漠了,跟丁寫玉那副做派一樣,但他置身在這間路行的“避風(fēng)港”時,溜溜噠噠溜到陽臺,看見那些花花草草,他覺得他不行了,有端聯(lián)想就像火山爆發(fā)的熔漿,噴到哪哪遭殃,腦子頓時一片狼籍。

    嘴就變得比腦子快了,后悔的情緒也密密匝匝充滿心房。

    “對不起…對不起哥哥?!碧K現(xiàn)捂住臉:“我不想這樣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道:“你當我沒問?!?/br>
    路行:“我…”

    “我都想好了,哥哥。”蘇現(xiàn)一把握住他的手:“不管多久我都能等的,我還年輕,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我都等了四五年了,也不差這點日子?!?/br>
    蘇現(xiàn)從嗓子眼里擠出話來:“所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質(zhì)問你……”

    他快要崩潰了:“我也不會再逼你了,真的不會了,我不會再任性了,我學(xué)著長大,以前都是哥哥讓著我,我現(xiàn)在學(xué)著哄你,哄你開心,不遲吧,對吧,不遲的……”alpha,年輕,卻已經(jīng)長的很高了,路行仰頭看他都很吃力,覺得脖子疼,以前他都是抱著蘇現(xiàn)走的。

    他根本想不到有一天,因為他短暫的失神,蘇現(xiàn)會就在他面前這么哭起來。

    眼淚肯定是透明的,但蘇現(xiàn)有著過于通透湛藍的眼睛,他便錯覺那是下起了一場憂郁藍色的雨的。

    因為他哭著,反而安靜了下來,松開了路行被桎梏的很痛的手,就這么默默落淚,鼻尖泛起紅。

    “我只是不想你離開,只要你不離開,我可以忍受暫時的分離……”也因為忍受過那滋味,所以他才如此執(zhí)念深重。

    “我是個自我慣了的人,有一身壞脾氣,還任性妄為,我知道我一定很招人厭,什么哥哥最喜歡我,都是我自欺欺人……”

    路行幽幽嘆了口氣:“你怎么會這么想?!?/br>
    蘇現(xiàn)兩汪藍眸注視他,路行拽了點衣袖在手里,替他擦那仿佛落不完的眼淚。

    “我說是的,我最討厭你,順著你的意思來,你就會不哭了嗎?”

    蘇現(xiàn)猶如被利劍刺中了心臟,眼淚不要錢的啪嗒往下掉。

    “哎,你看,順著你的意你也樂意。”路行袖子都濕透了,在冬天的冷口氣中變得冷而僵硬,他語氣也是淡淡,一點也無所觸動:“你確實是任性的,壞脾氣的孩子?!?/br>
    蘇現(xiàn)被他的冷淡唬住了,一時間眼淚都不敢掉,覺得心臟是破掉的氣球,冷風(fēng)颼颼往里面灌。

    “你覺得一直以來我不知道這件事嗎?”路行干脆放棄給他擦眼淚了:“但我以前有說過什么討厭你的話嗎?”

    “我都那么讓著你了,你還覺得我討厭你,是不是太傷我心了呢?”

    蘇現(xiàn)眼角睜圓,立刻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噓。”

    路行止住他道聲音:“嗓子都啞了,別說話。”

    蘇現(xiàn)乖乖閉嘴了,他被路行拉著走進溫暖的客廳,按著他坐到在沙發(fā)上后,路行又去調(diào)了杯蜂蜜水給他潤嗓子。

    路行托著腮,眼睫安靜地落了層陰翳在面頰上,他看蘇現(xiàn)止住眼淚了,巴巴地垂頭對著蜂蜜水發(fā)呆,跟面壁思過似的,不由好笑地搖搖頭。

    “我養(yǎng)的那些花…鐘明洛就沒告訴你我還跟他說了明年開春了我就把它們送給鄰居嗎?”

    蘇現(xiàn)猛然抬頭,鼻子還是紅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傻眼。

    “那是我養(yǎng)來要送走的禮物?!甭沸姓f:“我在這邊受到了很多人的照顧,這邊人都喜歡花花草草的,所以我想臨走之時送他們一個禮物。我明明是這么跟鐘明洛說的。”

    蘇現(xiàn)福至心靈,不由眼前一亮,覺得燈光都敞亮了不少,當即挪屁股湊近過去急于求證道:“哥哥的意思是……”

    “我今天去見了我mama。”

    蘇現(xiàn)瞬間啞火熄炮,他從丁寫玉那知道了路行的mama已經(jīng)不在了。

    “其實我跟她很多年沒見面了,見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我想把我的生活說給她聽,我是想說一點關(guān)于我的事的,但是說了好多,總是繞不開你們。”路行忍不住摩挲手中的玻璃杯:“總是?!彼p輕地重復(fù)。

    蘇現(xiàn)注意到他在自己手的虎口出用指甲扣出了個月牙狀的痕跡,這是路行內(nèi)心焦躁時會有的小動作,蘇現(xiàn)下意識拉過他的手,將攥緊的拳頭松開包住。好在的是,路行沒掙開他。

    “我跟她說我的大半人生都是你們的痕跡,但我沒跟她說的是…”路行抬起眼,與蘇現(xiàn)對視:“我覺得那樣好可怕?!?/br>
    蘇現(xiàn):“……”“我過去的大半人生是你們,未來的全部人生都是你們,時至今時,我都覺得好可怕?!?/br>
    “哥…”

    路行反覆蓋上他的手背,勾唇笑了笑:“蘇現(xiàn),你能讓我不再害怕嗎?”

    他輕輕點了下蘇現(xiàn)的鼻子:“你說的,會哄我的。”

    蘇現(xiàn)眼眶又紅了一圈,他過去十九年的臉都在今天丟完了,還嫌不夠,路行的掌心貼上來時,他感覺心臟也隨著路行的話被攥緊了,他忍不住撲上去抱住路行,腦袋往路行肩窩一埋,路行瞬間覺得那塊的衣料濕了。

    “我會哄的,真的會的,哄到你不覺得可怕為止。”蘇現(xiàn)將他攥的更緊:“哄多久都可以。”

    路行一直覺得蘇現(xiàn)挺貓的,現(xiàn)在被撲倒在沙發(fā)上,突然覺得也挺像狗狗,好大一只,他現(xiàn)在圈住自己很容易了,自己回抱的倒是有點費勁,他就改為摸摸蘇現(xiàn)的頭發(fā),聽見壓抑的吸鼻聲,不由自主地露出無可奈何地笑意。

    “好,我知道了?!?/br>
    蘇現(xiàn)在他肩窩處蹭了蹭,頭發(fā)柔軟的很。

    路行抬起頭望著天花板,由著蘇現(xiàn)蹭了一會,吊燈照的光是暖光,但沒有溫度,一個人時在房間里不開暖氣就會冷,但剛剛進門就開始安撫蘇大朋友沒來及開暖氣,現(xiàn)在被抱著竟然也不覺得冷了。

    雖然但是,暖和是挺暖和的……

    “蘇現(xiàn)。”

    “嗯?”鼻音濃重。

    路行斟酌著道:“你有點重?!?/br>
    “……”

    “我有點喘不過氣了?!?/br>
    ……

    第二天蘇現(xiàn)回到家,許硯非又要準備出門,一逮眼看見他那張哭痕明顯的臉就是樂道:“掉金豆子了?”

    蘇現(xiàn)不想理他。許硯非不著急似的,追在他后面調(diào)侃:“你的眼淚打動小路的心了嗎?”

    “我是真心打動哥哥的心!”蘇現(xiàn)見著鐘明洛了,溜狗回來的鐘明洛被他狠狠一瞪。

    “你下次把話說全點!”害他情緒失控丟大人了。

    鐘明洛一臉不解,他覺得他家幺兒已經(jīng)快入魔了,有點不正常也很正常,這三個月對他的情緒無常習(xí)以為常,因此丟了句”什么玩意?“就扭頭喂他和路行的狗兒子飽飽去了。

    許硯非以一種非常慈祥的笑容看著眼前這一幕,他溫和地看著仍舊眉頭不展的蘇現(xiàn),問道:“怎么了嗎?”

    蘇現(xiàn)飛快看了他一眼,又飛快低下頭,機械地往嘴里塞了片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吐司面包,嚼了兩口,食不知味,便又吐了出來。

    好半晌,他有些低沉開口:“老實說,我對我說的話沒什么自信。但我在那樣情況下,還是盲目的做了承諾,我覺得我像個卑鄙小人?!?/br>
    “噗哈——”

    蘇現(xiàn)怒目而視:“有什么好笑的!”

    “不是,”許硯非止不住的笑:“我就是覺得,你能反思自己,也是成長了?!薄皠e用我爸爸的口吻教育我?!碧K現(xiàn)冷聲道:“你就很成熟嗎?”

    “是,我們都很不成熟?!?/br>
    許硯非道:“所以共同成長吧。別辜負小路啊?!?/br>
    他不經(jīng)放柔了聲音:“他才是那個一直沒有自信的人,接受我們對他來說是一場豪賭,而我想讓小路贏呢?!?/br>
    他抬手看了眼表,話點到為止,剩下的得由著蘇現(xiàn)自己琢磨去了。

    而丁寫玉都睡醒了蹓跶到廚房找吃的,蘇現(xiàn)還叼著那塊面包冥想呢,但他不是個話多的,除對鐘明洛以外人員從不主動發(fā)出嘲諷,任憑蘇現(xiàn)面包渣掉了一桌面,他也巍然不動煮自己的意面。

    連句“你要不要”都不問。

    草!

    蘇現(xiàn)吐掉嘴里的面包,扭頭對丁寫玉道:“給我也來點。”

    丁寫玉發(fā)動被動技能:“我以為你精神富足就夠了。”

    蘇現(xiàn)蹓到他旁邊,看他粗暴的抓起又一把一面悶進煮沸的水里。

    “你這樣煮出來都是爛的?!?/br>
    丁寫玉:“愛吃不吃。”

    “……”蘇現(xiàn):“我又想哥哥了?!?/br>
    “你不是昨天才見過他?!?/br>
    “那也想?!?/br>
    蘇現(xiàn):“睜眼想,閉眼想,吃飯時想,睡覺時想……你就不想嗎?”

    丁寫玉只說了一個字:“想?!?/br>
    蘇現(xiàn)又看向窗外院子里的光禿的樹枝:“我第一次這么期待春天?!?/br>
    丁寫玉揭開鍋蓋,水汽蒸騰中,他眸光清清粼粼。

    “會來的?!彼矔貋淼?。

    蘇現(xiàn)就笑了,他發(fā)現(xiàn)某種時候丁寫玉比許硯非還會安慰人。但是……

    “面真的很爛?!?/br>
    鐘明洛探頭進來看了一眼,評價道:“路飽飽都不吃?!?/br>
    路飽飽“嗷嗚”一聲。

    鐘明洛:“走兒子,爸帶你見你媽去。”

    路飽飽:“嗷嗷!”

    再沒幾次,路飽飽就留在他媽那了,因為家里幾個叔都不待見他。再后來他長成一只威風(fēng)的大狗了,被他媽重新牽回來時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踩爛了他小叔叔親手在院子里種的,剛開出花的一片花地。

    開春的新生季,黎樂被倒霉催的被他們社團推出來去招攬新生。已經(jīng)不當大哥很多年的當年的黎校霸,屈于他們美女a(chǎn)lpha社長的yin威之下,當著他們學(xué)校的新生路抱著吉他彈唱賣藝。

    黎樂無愧于他的名字,極具藝術(shù)細胞,加之外形優(yōu)越,不多會周圍就聚攏了不少駐足觀看的人,他們音樂社的其他成員趁機將社團傳單快狠準的塞進圍觀者的手中,同時嘴里叫嚷著:“瞧一瞧啊,看一看——”其嗓音之渾厚,音調(diào)之高亢難能多見,令黎樂錯覺自己進的其實是聲樂社團。而且當著他的面就和某些打聽他社交賬號的做交易,黎樂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曲彈畢后說什么也不肯再彈,他抱著吉他大步?jīng)_過去,正巧聽到了這句:“只要你把這份入社申請表填了,別說是他電話號碼,家庭住址我告訴你!”

    “啊,那倒不用了……”

    黎樂聽見那聲音,又看清人臉,當即腳底一滑,高漲的氣焰因此削弱大半,木呆呆瞪大眼睛的模樣十分滑稽。

    “我是知道他家在那的?!蹦锹曇衾^續(xù)道,隨后探了腦袋看過來,笑吟吟對著他道:“對吧?!?/br>
    黎樂:“……”

    五分鐘后,黎樂跟路行面對面待在樹蔭下,已經(jīng)接收完了路行成人考進這所學(xué)校的訊息。

    “我剛?cè)雽W(xué),你比我大一屆,還是我學(xué)長呢?!甭沸写蛉ぶ?。

    黎樂忍不住扶額:“你可別這么說?!彼D了頓,還是說出口了:“你什么時候……我的意思是,我哥都沒有你的消息。”

    路行又隨口調(diào)笑:“你還挺關(guān)注我。”

    “……不是?!?/br>
    路行擺擺手,示意自己只是開玩笑,他定睛瞧見了什么,起勢要走:“我等的人到了…”他又扭過頭拍拍黎樂的肩膀:“你的電話我要到了,以后我會多麻煩你的,我們好好相處啊。”他想起什么,笑容擴大了些,瞧著有些惡劣:“替我向你哥問好?!?/br>
    “……我哥不會覺得好的?!?/br>
    路行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他看著路行腳步輕快地向一人走去,那人盡量想要讓自己低調(diào)了,但是條件不允許,被越來越多的人注視下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路行走過去就立刻拉住了往前走,手攥的很緊。

    隔著一段距離,他看見路行再一次扭頭向他揮了揮手。

    黎樂默默想他要告訴他哥他看見路行了并且路行現(xiàn)在過的挺好的,然后……氣死他哥。

    “你走那么快干嘛。”路行戳戳鐘明洛的腰眼,鐘明洛怕癢,扭頭警告地看了眼他,然后打量四周,頗有點鬼鬼祟祟的模樣:“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非要念這個學(xué)校?!薄澳銈兌际窃谶@上學(xué)的啊?!?/br>
    “所以你知道你們專業(yè)有個老頭子,好死不死的教你專業(yè)課,每天都想著花樣讓學(xué)生掛科,以他們痛苦的哀嚎為樂,每當這時他就會露出魔鬼般的嘴臉……”鐘明洛心有余悸道。

    路行好笑道:“有這么夸張嗎?”

    “只會更夸張?!辩娒髀遴饺拢骸岸也恢肋@兩年沒見是不是變態(tài)功力又見長了…希望你專業(yè)課不是他教的?!?/br>
    路行手腕被他攥著,他動了下,鐘明洛以為自己力氣大攥疼了就松開了些,誰知路行手指靈活地鉆進他指縫之間,再反手一口就是一個十指相交。

    鐘明洛:“……!”

    “是他教的也挺不錯的樣子,因為教過你嘛?!甭沸邢袷菦]注意到他的停頓,很自然地就繼續(xù)往前走:“說起來我我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班,后來分科了也是共同的主科老師。”他話家常似的,拖拽了一下鐘明洛,沒拖動,見鐘明洛視線直愣愣地看著一處,便道:“想牽手,不行嗎?”

    他能說不行嗎?

    傻子才會這么說,很明顯,他鐘明洛不是個傻子。

    許硯非在校門口見著那兩個手拉手走過來的人時覺得自己虧了一個億。

    都不止。

    “感覺怎么樣?”許硯非很自然上前地牽起路行另一只手。

    “挺熱鬧?!甭沸邢肫鹄铇焚u唱,不由感慨了一句:“年輕真好?!?/br>
    許硯非被他逗樂了。

    路行道:“我就兩只手?!?/br>
    他一手許硯非一手鐘明洛,對著車里投來兇狠目光的蘇現(xiàn)道。

    蘇現(xiàn)很任性:“我不管?!?/br>
    路行管他不管,慣的他,徑自上了副駕駛,坐在了兩只手握在方向盤上的丁寫玉旁邊。

    “我們?nèi)ツ模俊甭沸袉枴?/br>
    丁寫玉伸手揉了下他的頭發(fā)。

    “我們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