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好,我罰!
“算了吧,圣凌,不關他的事,你知道的,我不在意這些規(guī)矩,走,不要管他了,我們?nèi)⑴f。" 沐熙源看著卑微匍匐在地閉眼等著獨自承受一切的天使,他難過地隱藏起自己的心痛,恢復了之前的吊兒郎當?shù)臉幼?,試圖用自己的不在意,能讓這件事情得以平息。 失去某人,最糟糕的莫過于,他近在身旁,卻猶如遠在天邊。 他太了解鳳圣凌了,知道當年的事情給鳳圣凌帶來了多大的恨意。他也知道,鳳圣凌這被恨意蒙蔽了的眸子底下,那壓抑起來的,該是對顏靖多么瘋狂的愛! 而鳳圣凌自己,至始至終,都不自知。 其實他沐熙源,也喜歡顏靖。從見到顏靖的第一面就喜歡上了,他對顏靖的愛意,不比鳳圣凌少過分毫。但他知道,他心中的小人兒只把他當成小哥哥一樣尊敬,小家伙從始至終要守護的,不過是一個鳳圣凌而已。 他尊重顏顏的選擇,所以他選擇了退出,只要看著心愛的人幸福,他就心滿意足了。他不像鳳圣凌一樣瘋狂,他要的,不過是他的小人兒一生的平安喜樂罷了。 能遠遠地看著他,看著他幸福的笑,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伤泻镁枚紱]有看過小家伙笑了,被自己最愛的人那么傷害,是有多么的難過,他都懂,就像現(xiàn)在—— “既然沐少爺不忍心責罰與你,我要是再不罰,豈不是顯得我鳳氏訓奴無方,不懂得規(guī)矩?這樣吧,譴你回畜奴營,鎖上鼻環(huán),做一輩子畜牲吧!”面容清冷,命令無情。 “不要……不要??!主人……賤奴知錯了,賤奴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不要罰奴回畜奴營,賤奴再也不敢了,奴守規(guī)矩,求您,求您開恩,求您開恩??!”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顏靖渾身抖成了篩子,不要命地一下一下地給鳳圣凌磕著頭,希望能得到“饒恕”。 “啊……”他渾身顫抖,半張著嘴,被鎖住的脖子再次因為呼吸不暢,發(fā)出一聲嘶啞的驚叫,感到像刀劈開了胸膛。 他卻顧不得調(diào)息,他害怕,他害怕自己就這樣被拋棄。他不要回到那個多次打破他的地方,他也不要離開他的凌哥哥。 凌哥哥,我錯了,我錯了,能不能看著以往的情分上,憐惜一下顏顏呢! 我有乖,一直都有乖,我真的沒有做錯什么。 鳳圣凌就那么冷漠的看著腳下人的動作,像欣賞一場自編自導的電影,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屋子里面充滿了惶恐不安的氣息,卑微的乞求并沒有得到饒恕,負責執(zhí)行命令的兩個人拖著披枷帶鎖的顏靖,大力地向門外拽去。顏靖拼命地撲騰著自己的兩條瘦弱的腿,無奈那個地方被貞cao帶鎖著,又沒有填飽肚子,即便是他不停地掙扎著,企圖能掙脫束縛,但都無濟于事,他根本使不上力氣。 狼狽,羞恥。 在他的熙源哥哥面前,顏靖再也沒有了什么尊嚴,他好像,真的不能做一個人了。 心中的那抹光漸漸微弱,正要全然熄滅的時候,顏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知道他的凌哥哥想要看什么了。他拼盡了全力,讓自己被拖至沐熙源腳邊時,費力地端著已經(jīng)被磨的血rou模糊的小爪子,伸手拽住了沐熙源的褲腳。 他努力地跪直身體,向沐熙源的方向爬去。按照標準奴隸求饒的規(guī)矩,顫顫巍巍的,伸出自己染了血的小手,他再一次試探著拽了拽沐熙源的褲腳,絕望的小臉上帶著堅定,清澈的眸子不再像之前那么明亮,似是染上了一層灰:“熙源少爺,熙源少爺,奴知錯了,奴真的知道錯了求您,求您狠狠懲罰奴,不要讓主人送奴回畜奴營?!?/br> “還愣著干什么,來人,送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賤奴回畜奴營?!兵P圣凌并沒有打算輕易放過他,心中的無名之火還沒有消。 “慢著,是不是我罰了他,你就能饒了他?”冷漠的語氣因為隱忍變得顫抖,沐熙源的眸中隱著更甚的心痛。 “那到要看看,這個賤奴受的責罰,夠不夠他長一個教訓了?!?/br> “好,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