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只裹著浴巾的Nicos忽然從背后探出腦袋。羅伊流到一半的口水逆重力倒抽，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啪地關上手里的冊子。然而為時已晚，Nicos一眼便看見了巨大的封面照片。

    “你……”他霎時臉紅得通透，“誰給你的！”

    他好歹當過一段時間名人，出版的也不只一本寫真或?qū)］嫛Ｖ皇沁@些東西隨著人氣流逝而漸漸失去熱度，即使在二手網(wǎng)站上也難以發(fā)現(xiàn)。他希望羅伊和他享受現(xiàn)在的生活，而不要去聯(lián)系以前的粉絲。然而現(xiàn)在桌上擺著的，正是被他列為禁書的寫真集。

    “你不是洗澡去了嗎？”羅伊窘迫地想轉(zhuǎn)移話題。他都聽見水聲了。

    “我剛準備進去，突然想起，”Nicos沒好氣地說，“米奇在網(wǎng)上抽中了椰子樹酒店兩日雙人行的票，但他要經(jīng)營酒吧，沒時間去，想轉(zhuǎn)讓給我們?！?/br>
    “好啊，我還從沒去過賭城，可以安排一個周末?！绷_伊自然點頭，“但是你……”他指了指Omega微隆起的腹部。

    “無所謂，我以前經(jīng)常去玩，對那邊很熟悉?！盢icos剛想伸手掩飾，思考片刻后發(fā)現(xiàn)沒有可擋的必要，又放下手，“除了賭場或者酒吧，酒店自身的服務也很好。你不能總是在工作?！?/br>
    隔壁的賭城就是黃金海岸的后花園。你可以在周五的晚上驅(qū)車過去，痛痛快快地享受周末，再趕在周一的早班前回來。羅伊不介意小酌怡情，可惜Nicos現(xiàn)在懷孕了，不能像年輕時沒心沒肺。

    “那我們就四處逛逛。上次生日杰西送了我一臺攝像機，我一直沒機會用?！绷_伊臉上笑得開花，“想去哪里玩我都陪你們。”

    是兩個人。孕程過半后，任何寬松的衣服都沒辦法掩飾肚子上的弧度了。

    “別糊弄我，”Nicos面不改色，“我再問一次，寫真誰給你的？”

    “維多利亞。”羅伊雙手投降，“你所有的寫真和專輯他都留著?！?/br>
    Nicos怔了一下。他以為他們吵架時維多利亞把那些都丟掉了。是的，同樣維多利亞的演出錄像他也都存著。他們那時還籍籍無名，每一個小小的作品都值得紀念。但維多利亞不爽羅伊，何況是Nicos的東西，他都當寶貝留著。

    “他怎么會給你？”

    “你知道他最近想做生意，”提起這個羅伊臉癟了一半，“我做免費勞動力給他設計餐館網(wǎng)站主頁求來的。”

    以維多利亞已經(jīng)成熟的品牌營銷建立素食主題餐館是很好的想法，其定位也精準針對那些口味奇葩的名流。Nicos琢磨片刻，“所以你最近一直說自己加班，”他恍然大悟，“其實是在——”

    羅伊攤手表示認栽?！拔也荒軒Щ貋碜?，否則你肯定會發(fā)現(xiàn)?！?/br>
    Nicos嘴角一撇，鼓著半邊臉頰，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孕期Omega本來就需要更多Alpha陪伴，可羅伊總是很晚才回來，而且一臉疲憊。想要的話全都憋了回去。白天一個人呆在公寓里用玩具插入身體，他很不安，他們上次分手之前的狀態(tài)就是這樣。

    現(xiàn)在終于好了，都怪維維瞞著他壓榨勞動力。羅伊瞧他眼神便知道Omega的心理活動，趕緊拉住他雙手。

    “別生氣，我也沒有白費，只是在為長遠做打算。”他絞盡腦汁向Nicos闡釋好處，“維多利亞之后肯定會邀請你做合伙人。她要是賺了錢，你也有份?！?/br>
    “我沒生氣?！盢icos嘴硬，“但是下次別做這種蠢事，”他小聲道，“……反正你要多少有多少啊?！?/br>
    “什么？”羅伊沒聽清。

    “我知道維多利亞不缺那點錢聘請專業(yè)的設計團隊。而你的水平，給他的時間做你的工作可以掙的錢，去二手網(wǎng)站淘多少本寫真都綽綽有余?！盢icos破罐子破摔，“明明現(xiàn)在能看見活生生的我，為什么還要費那么大勁去找過時的照片？”

    羅伊知道孕期的Omega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他隨時都做好挨罵的準備。可是Nicos雖然是質(zhì)問他的那方，自己卻先流了眼淚。他一下懵了，手忙腳亂替Omega擦拭眼角。

    回頭看了一眼桌上寫真的封面。星夜下的竹欄間，少年白嫩的腳掌泡在溫泉水里，霧氣氤氳模糊身體，稚嫩感撲面而來。羅伊模糊想起Nicos離開安德烈后，曾經(jīng)對自己的容貌有偏執(zhí)的心病。他憎恨洛倫斯，因為對方與他相似又比他年輕。當安德烈從他們的生活中漸漸消失后，這一問題似乎消失了。而現(xiàn)在舊疾復發(fā)，他的對手竟然是曾經(jīng)的自己。

    那些松弛的皮膚，變小的腰帶和不能再穿的衣服，正在點點滴滴對Omega的自信和驕傲造成毀滅性打擊。這也是維多利亞堅持獨身主義的原因，他不允許任何事物摧毀他辛苦維持的美麗。Nicos成天和對方混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很難不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懷孕的Omega本就容易疑神疑鬼，何況有安德烈的前車之鑒在先，Nicos對風吹草動都十分敏感。

    Alpha長期不在家，翻看以前的照片，再對比現(xiàn)在這個完全失去輪廓的自己，恐慌發(fā)作滿級。羅伊趕緊將人摟進懷里。結(jié)合后的信息素安撫比語言更好用，因為嘴唇可以說出騙人的話，情緒卻無法作假。

    “我想要那些寫真，是為了解更多的你。”等待Omega止住眼淚，羅伊才敢開口，“如果問你要，你肯定不讓我看……維多利亞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他給我是因為他知道我看了后會更愛你?！?/br>
    Nicos下巴搭在他肩上，看見陌生的臉。那些云霧般縹緲的照片屬于遙遠的偶像Nico。從外貌到精神，他們好像的確已經(jīng)變成兩個人了。躲在仙境里傻傻相信童話的天堂鳥，和破洞漏棉花的泰迪熊一起被垃圾車運走了。

    “看著他你怎么會愛我？”他說，“我永遠都不可能變成那樣了?！?/br>
    累了。羅伊想。這家伙有完沒完。Nicos的每個測題丟出去都能讓Alpha們死無全尸，偏偏下面答卷的只有他一人。這次他決定罷考，將Omega打橫抱起——哪怕懷孕Nicos也沒多重，在浴巾滑掉的驚叫聲中走進浴室，羅伊砰地一腳踢上門。

    作為磨蹭那么久浪費了好多水的懲罰，今天兩個人一起洗吧。

    拖著行李箱從黃昏時分的海岸出發(fā)，到夜深時終于奔進酒店。羅伊栽進柔軟的床鋪，全身骨頭都像散了架。上次旅行對他而言是很遙遠的事，即使有長假，他都會盡可能選擇回家看望羅月江。在父親的陰影下成長，娛樂對羅伊曾經(jīng)是一種罪惡，還有那么多計劃沒完成，那么多目標沒有達到。他許諾給Nico和孩子的家，到現(xiàn)在還只有宏偉藍圖。

    可他此刻又無比滿足。連一箱子衣服都懶得整理，Nicos打了個哈欠脫掉外套鉆進他懷里。今天就到此為止——他們有兩天時間好好休息。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在Omega困頓的眉心，羅伊實在忍不住高興，低頭吻了下他額頭。融合后的信息素難分彼此，Nicos扭了扭示意他趕緊睡覺，翻了個身后背靠著他胸膛，沒兩分鐘便傳來均勻的呼吸。

    沙漠邊境的城市全年高溫。在寧靜港已經(jīng)二十四小時伸手不見五指的寒冬，這里依然每天艷陽高照。擺脫了厚外套和風衣，雖然以賭場聞名世界，博弈游戲在豐富的娛樂業(yè)中只是冰山一角。羅伊第一次在危險邊緣試探時還有些忐忑，但Nicos推著他坐上了桌。

    幾把下來小有收獲，羅伊漸漸興奮?！澳愫軙孢@些嗎？”他問Nicos，“我以前從來不敢碰?！彼医虡O嚴，如果讓羅月江知道他敢耍邪門歪道，從大洋彼岸飛過來將他抓回去絕不是玩笑。

    “沒有，”Nicos搖頭，“我每次來都輸很多，但下次還是會來?！?/br>
    羅伊大驚，“那你還催我玩？”

    “你應當知道那句名言——‘讓賭城發(fā)生的事留在賭城?！盢icos把玩著他剛到手的熱乎籌碼，“這片綠洲就像沙漠里的流沙。無論輸了多少，只要你離開這里，都一定有辦法掙回來，但如果貪得無厭，只能一點點沉下去?！?/br>
    “這片土地只負責給予你放縱的自由，”他歪歪嘴角，“但對你之后的死活漠不關心?！背晒φ邩s華富貴，失敗者尸骨無存。

    “我不想玩了，”羅伊剛鼓起的氣焰蕩然無存，垂頭喪氣，“你說得我好害怕?！?/br>
    “別擔心。之前我和你父親聊天，他也來過這里，不影響他回去后仍然是你的楷模?！盢icos擺手，“道德在這里就是用來放棄的，只要記得在回家之前把皮囊套好就行。”

    “好好玩。套票里還包了酒店的按摩服務，我要去游泳池曬太陽了，晚上見?！彼呐牧_伊肩膀告別，“雖說我希望你玩的開心——但最好把買房的存款留著?！?/br>
    Nicos放心讓他去玩，是因為知道羅伊必不舍得。果不其然，一直玩到天黑，羅伊贏的也只夠抹平他喝酒的花銷。香檳在舌尖上滋出電流，他血液難抑上涌。利用場間走動服務的Omega信息素刺激顧客神經(jīng)，吸引Alpha為炫耀自己而大筆投入，是所有賭場秘而不宣的潛規(guī)則。如果Nicos在他身邊，這種引誘對已結(jié)合的Alpha便微不足道。但他們分離得太久了，聞不見苦澀清香，持續(xù)泡在糜爛的甜膩里讓羅伊頭昏腦漲。

    感謝Nicos的提醒，否則他真可能頭腦一熱將錢砸下去。拒絕Omega遞來的香檳，羅伊扯扯衣領散熱，準備回房。

    你在哪里？他發(fā)短信給Nicos。對方說要去做按摩，但從下午起就沒再聯(lián)系過他。

    沒有立刻收到回復。羅伊抬頭望了一眼天幕，原本澄黃的月亮在鋼鐵森林漫天的霓虹燈中遮了云霧，顯得虛弱淺薄。賭場依舊人聲鼎沸，金錢不眠，這座城市的黑夜比白天更誘人心驚。

    因為涉及了太多財富交易，這座城市的治安反而驚人地優(yōu)秀。富翁們總是會不擇手段地保護自己。結(jié)合后的伴侶間會產(chǎn)生特殊感應，羅伊知道Nicos現(xiàn)在狀況穩(wěn)定，卻還是忍不住擔心。所幸片刻后，手機終于有了反應。

    －房間。

    孕期的Omega比平常更懶，而Nicos更是不喜歡做社交活動的那類人，窩在床上從高空欣賞夜景，不失為一種休閑方式。坐電梯直達高樓，羅伊刷了下房卡，剛推開門又關上了。

    他走錯了？

    抬頭望了一眼房間號確定自己剛才刷對了卡，羅伊再次疑惑地打開門。暗暗幽香彌漫，床頭柜上粉色燭火跳動。半拉窗簾漏落天光，一道斜影覆在地毯花瓣上。

    他正好同剛從浴室出來的Nicos撞上目光。

    “這是……什么？”他指著那些花瓣，磕磕絆絆問。

    “我沒告訴你米奇抽的獎是情侶套票嗎？這也是內(nèi)容的一部分?！盢icos移開目光，假裝漫不經(jīng)心，“還是你不喜歡？”

    所以他下午才故意支開自己好讓人布置房間。浴袍系帶纏在腰上，Omega傾靠著門框，暗示不言自明。羅伊腦袋還沒從巨大的沖擊中緩過勁來，“當、當然喜歡……”這也太刺激了。換作平日他會覺得這種除了炫耀一無是處的布置庸俗無聊，但如果躺在上面的人是Nico，事情就完全不同了。交纏的氣息點燃混透酒精的血，四肢百骸猶如火焰焚燒。羅伊三步并作兩步，將人一把擁入懷里。

    結(jié)合伴侶的信息素不但沒能讓他清醒，反而更加瘋狂了。手掌從浴袍縫隙插入撫摸浸入精油的滑膩肌膚，柔和輕緩的肌rou按摩讓Omega渾身散發(fā)著淡淡清香。手掌抓住臀部揉捏，Nicos低低哼了兩聲，讓他不要太急，然而纏不緊的腰帶已經(jīng)掉落在地。隨著兩人一起陷入床墊，花瓣蕩漾，浴袍散開，Omega蜷縮身子，害羞地想遮掩自己。

    “嘶……”

    羅伊倒抽一口涼氣。近乎透明的白色蕾絲丁字褲被他剛才肆意游走摸出的yin液浸濕了。按摩用的精油本就有催情功效，不但刺激Omega，也讓Alpha難以自拔。指甲蓋大小的純白三角內(nèi)衣貼在rutou上，隱隱透出淺色乳暈。兩次懷孕終于讓平坦的胸脯辛苦頂起了一點rou，雖然看起來離照顧嬰兒還差得遠。

    他看透了，這才不是什么朋友抽獎的意外驚喜。羅伊俯身咬住薄薄嘴唇，閉上眼睛試圖平心靜氣找回一點理性。這是一場精心布置許久的謀殺，Nicos要他的命。

    “你今天真的會懷孕?！彼е鴺擞浐亓R。

    “我不是已經(jīng)懷孕了嗎？?！盢icos一臉無辜。

    算了。羅伊想。他不懂Alpha。

    拉開丁字褲直接捅進濕潤的后xue，早已做好準備的身體順從地接納了他。Omega坦誠地傾訴欲望，大腿夾著他腰發(fā)出滿足的呻吟。小兄弟頭抬得再高，羅伊也不敢真忘了Nicos肚子里真揣了人。yinjing緩慢堅定地移動，床鋪邊緣的花瓣被蕩開飄落在地。羅伊丟掉外套微微抬起他上身，細膩的手臂順勢抱住后背。牙齒叼著標記處，仿佛孩子吮吸糖果反復舔吸。這里不是敏感點，卻埋下Alpha深不見底的占有欲。Omega小巧的yinjing裹在蕾絲里，羅伊拇指按住鈴口，輕輕摩挲。

    “等、等下……”

    濕熱的軟rou忽然緊緊夾住羅伊。激烈的快感令Nicos渾身發(fā)顫。意義不大的性征這些年被羅伊細心地開發(fā)到極致。他捂著臉忍住淚水，下身卻很快浸濕了布料。濕潤的內(nèi)褲繃成一股被強硬拉扯到一邊，暴露出一片泥濘的雙腿之間。

    “不準哭?！?/br>
    他按住Omega雙手，俯身咬掉淚珠。親昵與狠勁互不耽誤。是Nicos讓他釋放自我，賭城發(fā)生的事，就該在賭城好好解決。盡管如此，他還是知道在Nicos真的叫疼時向后退一點。這次可說什么都不能再出差錯了。眼見Omega緊捏著他手腕，羅伊心頭一疼，不自覺放輕了力度。

    “怎么了？”O(jiān)mega喘著氣胸脯起伏，額頭冒汗，就在羅伊擔心自己一激動失去輕重時，他抓著Alpha手腕放在胸前，將那點不夠看的布料朝上推卷。

    羅伊愣了太久，最后低頭埋在Nicos胸前，十指抓住床單，手臂肌rou青筋暴起，仿佛要將那可憐的白布撕爛。那顆似乎漸漸要隨著時間被遺忘的破碎海藍寶石，穿過星星銀扣一角，嵌在Nicos左胸。那里最靠近心臟，隨著他每次呼吸蕩起海浪。

    “你……”

    言語如此乏力。羅伊顫著手指輕輕拉了一下寶石以確認真實性，Omega就忍不住哼聲夾緊他?？墼O計將櫻桃嵌在星星中央，Nicos昨天身上都還沒有這東西。這不是普通的飾品，是只為他一個人的特別演出。

    他眼神太燙了，盯得臉皮薄的Omega心口突突直跳。明明是自己要做大膽的嘗試，此時卻又羞恥地忍不住想遮掩。然而Alpha忽然抓住他手掌，十指相扣。

    “等等，”他專注地盯著Nicos的眼睛，“我可以拍下來嗎？”

    如果不是他們現(xiàn)在的狀況，Nicos幾乎以為他手里正拿著戒指認真準備求婚。沒有Omega能抵抗結(jié)合的伴侶那樣的眼神，他無法點頭，卻也拒絕不了，只好躲開羅伊明亮的眼睛，以脖頸通透的殷紅默認。

    原本架在落地窗前用于拍攝夜景的攝像機轉(zhuǎn)了向，小小的紅燈在燭火微微的房間中閃爍。Alpha含著星星以舌頭舔舐細孔，牙齒咬住寶石輕輕拉扯。Nicos腳指頭蜷縮，身體緊緊夾著體內(nèi)的yinjing不放。他受不了低頭看羅伊埋在胸前的發(fā)頂，偏去目光正撞上鏡頭不見底的黑色深淵。

    他害怕。白色的閃光，紅色的星點，全身不能有死角，不能有遺漏。每一個動作和表情都被事無巨細地記錄，否則就會淪為眾人笑柄。他捂住眼睛，黑暗中舌尖攪出的水聲更加清晰。yingying的乳粒被金屬夾住，胸前同時傳來疼痛酥麻，房間里回蕩著難堪的壓抑呻吟?！安恍?，”像被悶在深水里快要窒息，“我……”

    摸到赤裸脊背滿滿的熱汗，羅伊松口，抓過枕頭墊在他身下，讓他靠著床頭稍稍坐起，減輕腹部壓力。兩人面對面，Alpha替他遮住guntang臉頰，撫落睫毛上的明珠。

    “對不起，之前偷偷看了你的寫真?！?/br>
    Nicos怔了一下，他都忘了自己為這事發(fā)過脾氣。“不……沒什么?！彼行┖蠡冢笆俏倚☆}大做了?！彼皇翘ε?，像那些粉絲會離開他愛上洛倫斯一樣，或許了解太多，羅伊會更喜歡閃閃發(fā)光的偶像Nico，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乏味的Nicos。但羅伊很愛他，他們甚至已經(jīng)結(jié)合，他不該質(zhì)疑對方的忠心。

    羅伊搖頭。“不，你當時問得很有道理，只是我一時沒想好答案?！彼f，“照片上的人和你已經(jīng)不同了，看他不會對我有什么幫助，”他手掌從臉頰滑到標記，再輕輕落上Omega微隆的腹部。

    “我應該要的，是屬于現(xiàn)在的Nicos，獨一無二的寫真集?！?/br>
    Nicos呆呆望著他，月光中白皙的身體像被水煮過一點點浮出粉紅，抹過精油的皮膚閃著淺淺微光。Omega捂著臉呻吟一聲，精神縮進龜殼。

    壞了，他真的變壞了。

    后xue因心軟而情動泛出更多豐沛的汁水。羅伊借著墻將人鎖在床頭緩慢深深挺進。咬住冷硬金屬，舌尖不停輕蹭乳尖，Nicos受不了酥酥麻麻的流，抱著他腦袋往里按?！芭赃?，”他嗚咽著，“癢……”

    羅伊伸手捏住貧瘠的軟rou，拇指按著寂寞的乳粒揉了兩圈，Omega便呻吟起來，股間涌出一股白濁浸濕蕾絲。

    “六個月了還沒有奶，”他一臉憂心忡忡，“以后怎么辦啊。”

    認真的疑問嚇到了Nicos。去醫(yī)院檢查時他們被告知，Omega懷孕期間便會陸陸續(xù)續(xù)產(chǎn)生奶水，時間早晚不定，通常從四個月開始。然而他貧瘠的發(fā)育在這一項上也同樣落后。羅伊雖沒開口，他自己卻暗暗著急，偏偏身邊的朋友一個能幫上忙的也沒有。上網(wǎng)查詢的方法千奇百怪，但無一例外，都離不開Alpha的愛撫和刺激。

    “我不知道……”他口是心非。要他開口請求羅伊，實在太困難了。

    雖是提問的那個，羅伊看起來卻一點不迷茫。他一只手放肆地抓著半邊軟rou揉捏，另一邊咬住寶石向上拉扯。Omega被弄得腰上發(fā)軟，不自覺地挺胸向他要更多。嘴唇貼住乳粒用力吮吸時，他渾身一顫，大腦空白，下身不自覺泄出，竟然還被羅伊按著鈴口想堵回去。

    “明明吸的是這里，”Alpha輕輕彈了下乳孔，“怎么下面尿了？”

    Nicos好一會兒才漸漸從茫然中回神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他抓起枕頭想要打人，卻被按進彈力十足的棉花里咬住舔吮，胸口又熱又麻，舒服得掉眼淚。就連羅伊自己都被他夾緊的屁股絞得射出來，溢出的濁被早就泥糊成潭的蕾絲吸收了。

    雙臂主動攀上脖頸咬住嘴唇。他不想藏了，附在赤裸皮膚上的雙手如游走的火焰點燃在按摩上放松的神經(jīng)芳香。結(jié)合后的伴侶應當坦誠迎合彼此的欲望，因為他們是對方唯一的鎖與鑰匙。

    紅點仍在閃爍，玻璃漆黑如淵。羅伊坐在床邊，一邊親吻著脖頸上的標記，一手捧著Omega膝蓋讓他打開腿正面應對鏡頭。這是調(diào)情，是治療更是挑戰(zhàn)。后背緊緊依附Alpha胸膛，Nicos閉上眼睛聽見砰砰心跳。羅伊左手剛解開胸前銀環(huán)，正捏著腫脹過度的乳粒揉搓。

    想推開他又舍不得久違的肌膚相親。rou里酥麻，Omega難耐地扭動身體，抵抗潮水般的快感。鏡頭像一道枷鎖緊緊束縛住最后的底線。他好歹是正經(jīng)的偶像，不是三流色情片的演員，再怎么都不可能……

    “這里，”Alpha兩指捻著乳粒，微微扯了一下，“要喂寶寶啦?！?/br>
    懷中傳來嗚咽一聲，指腹濺上些許溫熱。被刺激太久，腫發(fā)的rutou終于擠開縫，吐出零星暗黃。羅伊狠狠捏了兩下，也沒能再滋出多少，便只將那一點可憐的初乳擦在Omega干燥嘴唇上。Nicos已經(jīng)徹底沒了力氣，癱軟在他身上，直流眼淚。想到嬰兒咬住rutou吮吸的一瞬間，身體忽然熱得發(fā)燙，腦海里又回放著剛才Alpha舔吸的模樣，不自覺地便xiele。所幸現(xiàn)在終于擠出了乳汁，他心里石頭方敢落地。

    才這么點，以后怎么可能喂飽啊。羅伊抱著人卻心想。要努力的事還多著呢。

    “羅伊！”聲音又急又惱，“夠了……”

    “最后一張，”羅伊信誓旦旦，“我保證?！?/br>
    高大的落地窗前，Nicos一絲不掛背靠冰涼的玻璃。他窘迫地想遮住點什么，可怎么都不夠。這里雖然是高空，但直接暴露在整個城市目光中，卻還是讓他如驚弓之鳥，一點風吹草動就神經(jīng)緊張。

    拍照明明是他最熟悉的事。在補光燈的環(huán)繞下，工作團隊的包圍中，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和表情。他不是沒有服從要求，以Omega獨有的方式吸引人們的眼球刺激購買欲望?？稍诹_伊的鏡頭里，最后的遮羞布也不給他留。還挺著肚子的Omega側(cè)躺在長椅上，花瓣四周飄零，單腿彎曲，雙臂交叉勉強蓋住胸口。白光閃過全身，每一寸皮膚都被籠罩，他望著鏡頭，腦海卻一團亂麻。

    這太超過了。已經(jīng)不再是頗具暗示的曖昧，而是十足的情色妄想。每每想要偷偷藏起來，都被溫柔地抓住暴露。松開的浴袍里若隱若現(xiàn)的孕肚輪廓，勾在腳踝上濕透的蕾絲內(nèi)褲，以及被推擠到鎖骨處的三角胸衣。Omega的身心從里至外濕淋淋地禁錮在鏡頭中，像被剪去羽翼的天堂鳥無助地朝外祈望?？伤哪_踝已經(jīng)被鎖了瑩藍銘環(huán)，長鏈另一頭系在無名指上。

    星環(huán)被手指扣入乳尖，他心口綴著一滴大海，海水融入血脈與體內(nèi)另一顆心臟相連。最后咔嚓一聲，Nicos終于雙手捂住眼睛。這肯定是他史上銷量最差的寫真，它只屬于羅伊一個人。溫暖的身體貼上來將他抵在落地窗前，Alpha捧起他下巴吻得難舍難分。隔不了片刻，壓抑的呻吟自玻璃倒影里泄露，月下地毯上的長影交融合二為一。

    “米奇問我們玩得怎么樣?！盢icos握著手機頭靠車窗，“我要怎么回答？”

    總不能說兩天里大部分時間都沒出過房間門。

    正看沙漠風景的羅伊聽聞，震驚地轉(zhuǎn)過頭，“你還打算拿米奇當擋箭牌嗎？”

    Nicos先是不解，片刻后拿著手機就朝他身上招呼。

    “真是他給的，”白皙的臉頰被窗外熾熱烈陽曬得通紅，“我才不會做這種事！”高層的情侶套房不過是酒店溢價的噱頭，他最初只想增加一點和羅伊呆在一起的時間。

    羅伊假模假樣挨了幾下打，心想米奇總不會建議他穿情趣內(nèi)衣。

    “那個，說起來，”鬧完了，Nicos瞥了一眼前面的司機，降低了聲音，“把照片……刪了吧?！?/br>
    他在圈子里見了太多前車之鑒。一時的刺激固然令人興奮，但信息網(wǎng)絡下人人無所遁形。他滿足羅伊的心思是因為他愛Alpha，但如果被別人看見，他會陷入無盡的恐慌。

    他知道羅伊肯定會想留著這些照片，但他們是伴侶，需要找到讓彼此都最舒服的空間。

    “喔，”羅伊一點沒說別的，從包里掏出相機遞給他，“那你自己來?！?/br>
    那豈不是要看一遍自己……Omega咬咬牙，側(cè)了個身子換到隱蔽的角落，忿忿瞪了一眼躲開他。

    他一下下按著按鈕，然而相冊里只有許多風景，以及他們游玩時的照片。在羅伊的鏡頭里他總是笑著的，無論眼神是否在對方身上。Nicos翻了許久，關于那一夜的“寫真”，一點痕跡見不著。

    “你已經(jīng)刪了？”他抬頭看向羅伊。

    羅伊嗯哼了一聲。

    “……為什么？”他猶豫片刻問。

    羅伊不可能不喜歡那些照片。他知道羅伊手機里存著那張?zhí)┑闲堋F(xiàn)在想起他臉上還微微發(fā)燒，他不是第一次滿足Alpha無理的胡鬧了。但那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再好看也會膩。誰都會想要一套新的。

    “不是你說的嗎？”羅伊從他手里抽走相機，“‘賭城發(fā)生的事，就讓它留在賭城?！覀円呀?jīng)退房結(jié)賬了。不過，如果你想我記住，”他歪了下嘴角，“我也可以當成一場好夢。”

    Nicos低頭看著玻璃鏡頭。他以為初來乍到的羅伊是經(jīng)不住誘惑的那一個，到頭來難以自拔的卻是自己。傾身抬頭吻過Alpha嘴唇，他靠在羅伊肩上，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日漸西沉。沙漠的黃昏，天地都被染成赤色橘霞，溫暖兩人交錯疊在一起的手臂。

    羅伊一條胳膊環(huán)在Nicos腰上，另一只手翻看相機里的照片。他的確刪掉了月色下的海洋，但藏在數(shù)不清的風景照中，有一條漏網(wǎng)之魚。

    午后，Nicos在游泳池邊的沙灘躺椅上不知不覺睡著了。Omega雪白的皮膚被溫暖的陽光融化，暈染微紅暖流。為了減輕孕肚的壓力，他翻身側(cè)躺，微攏的胸脯從白色泳衣縫隙里擠出一條淺淺的褶。明明沒有游泳，泳衣上卻浮出一小塊深色水漬。不知夢見了什么壞東西，他微撇嘴角，大腿交疊，胳膊在夢中還無意識護著肚皮。

    收好相機，羅伊伸手在Nicos眼皮上撫了一下，孕期愈發(fā)容易困倦的Omega便沉入夢鄉(xiāng)。汽車絕塵而去，黑點消失在沙漠與晴日交線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