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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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碟被稀里糊涂地塞回臥室,羅伊坐在床邊,看著精心保存的寫真集。 手指劃過少年臉頰。這樣白凈無瑕的面容配上淘氣撒嬌的聲線,足以使任何粉絲心甘情愿掏出錢包。他知道那些句子只是念寫好的臺詞,Nico甚至很可能一邊念一邊在心中嘲笑,卻還是忍不住有幻想。 。羅伊翻開第一頁,落入一片庭院。Nico坐在秋千椅上,一襲白色長袍,赤足逗弄腳下野花。沒有熒亮光環(huán),他是跳躍在云霧間的小鳥,是花海的精靈,在漫山花海中時隱時現(xiàn)。 寫真集針對粉絲售賣,受眾需求十分明顯。幾幅遠景后,Nico脫掉外袍,只保留了內(nèi)襯,一圈綢帶束住腰部,露出胳膊和一截小腿側(cè)邊。袍子是半透明的紗,厚厚裹了幾層不透光,卻隱約勒出身體輪廓,令人遐想。鏡頭時而聚焦在他的腳踝,和現(xiàn)在的Nicos一樣,瘦得能托在手上。羅伊按上去時,他會抱怨喊疼,不懂為什么每次都那么用力。 少年笑靨如花,仿佛天堂的飛鳥,一刻不知人間紅塵苦難。Nicos的確不會想回顧這本寫真,畫中人一塵不染,嘲笑著那個倒在垃圾堆里爛醉如泥的酒鬼。大理石亭臺內(nèi),Nico側(cè)臥在石桌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纏繞周身的金色鏈條。沒有籠門,沒有欄桿,他卻飛不出這小小一方天地。沒有毒蛇的引誘,誰愿意離開心想事成的伊甸園? 一點雛菊落在鎖骨,花雨紛紛揚揚,飄落碧波漣漪。羅伊深吸一口涼氣,按住心口。青年沉入池塘,只露出一雙螢藍,好奇地看著畫框外闖入仙境的陌生來客。金色長發(fā)浮在湖面,幾滴粒珠自前額發(fā)梢墜落,被鏡頭捕捉定格,永遠停在空中。碧玄池水在太陽下折出五光十色,像一籃七拼八湊的寶石碎片。 他穿上長袍,但更像是連衣裙。畢竟誰也沒有見過真正的天使,寫真選擇了兩種不同的形態(tài)。衣擺飛揚,Nico坐在山坡巨石上,任風吹亂長發(fā)。羅伊眼皮小小跳了一下——Nico胸前那條十字銀鏈,竟然一直保存到現(xiàn)在。第一次去超市,配上朋克風打扮像浪蕩的不良幫派,那時卻保守如圣堂修女。 矮小和瘦弱是Nico無法避免的形象缺陷。寫真集后半段,設(shè)計師明智地將他打扮得像青澀少女。淺淡妝容,素白衣衫,胸前一點幾乎看不見的弧度。那時候的Nico還沒有成熟的時尚觀,一切從簡。一朵白色的雛菊,一只天堂的飛鳥,一個沒有經(jīng)過任何人染指的Omega。人們想不到比這更純潔的事物。 他本來就應(yīng)該為甜點和情人節(jié)禮物撒嬌,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成天牙尖嘴利吐不出好話。Nico喜歡變成一個刺猬,打著滾扎傷身邊所有人。讓人們憤怒,厭棄,嫌惡,避之不及。這樣誰也不會愛他,誰也不會受傷,因為他們真正走近后,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一無是處。 忽然很想再聽他說一遍“我討厭你”。羅伊握著手機,猶豫是否應(yīng)該發(fā)個短信。Nicos要求就算看了也要假裝不知道,但他有些想說的。 他忍下沖動,繼續(xù)翻看寫真。他很快就看完了照片,在冊子最后幾頁,附有對Nico的采訪,其無外乎是一些公式回答,拍攝的感受,第一次出版的心情。掃到“生活習慣”時,羅伊停住目光。 -你的朋友維多利亞在一檔節(jié)目里吐槽過你有潔癖,這是真的嗎? -是的。我們在讀藝術(shù)學院時合租過房子,那絕對是一段噩夢(笑)。維多利亞是個活潑過頭的人,經(jīng)常帶朋友開派對。而且一旦他喝斷片,最后負責清理的一定是我。另外,他是素食主義者,我的廚藝非常差,我們互相憎恨,幾乎沒有任何溫馨的室友生活。 -但你們是圈內(nèi)眾所周知的好友,為什么? -雖然他有很多討厭的地方,但我也在他身上有所收獲。維多利亞非常有潮流眼光,他在音樂和服裝搭配上給了我許多啟發(fā)。舞蹈比歌唱更強調(diào)視覺美感,他對顏色的敏銳程度令人震驚。 所以他是這樣認識維多利亞的。這就不奇怪為什么Nicos聽見自己貶低維多利亞時完全不生氣。羅伊試圖想象派對后的爭吵,腦海里的畫面始終是兩只對撞的河豚。 -現(xiàn)在你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寫真集。對未來有什么期望,想和誰合作嗎?期待有一天看到維多利亞參與你的MV拍攝。 -很困難,那個企劃一定會因為我們意見不合而半路夭折(笑)。希望很簡單,當然是有更多的人喜歡我。想合作的對象……演員安德烈吧,如果能為他的電影唱一次主題曲就好了。 -完全不意外呢,安德烈先生有外號稱是“所有Omega的情人”。Nico是怎么注意到他的呢? -剛來這里時,我看的第一部電影有他出演。電影雖然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年頭,但只要看過一遍,立刻就能理解為什么他一直紅得如日中天。 -安德烈先生今年又一次被電影獎提名影帝,這是他第三次沖擊獎杯。既然是偶像,Nico有什么祝福的話嗎? -希望他……愿望成真吧。 他真的一直是安德烈的粉絲。羅伊稍稍計算了一下,寫真集出版的那年,安德烈的確拿到了影帝。在獲獎影片中,他扮演一個士兵,需要通過重重封鎖線向部隊傳送消息。小隊的戰(zhàn)友在途中一個個死去,但前進腳步不可有絲毫遲疑。當最終奄奄一息的他,在夕陽中孤身將消息送至軍營時,一枚炮彈落下,畫面陷入虛無。 和Nico在一起后,羅伊不由自主調(diào)查了更多安德烈的資料。安德烈的賣點是帥氣風流,很少挑這種需要將臉毀得面目全非的片子。這也讓許多人認為他徒有其表。但上映,讓安德烈再次向世界證明他是完美的。人們對他偏愛,天使對他偏心。 怎么會有這樣一帆風順的人呢。羅伊嘆氣。寫真集閱覽完畢,他正要合上,一張紙片從尾頁滑落至大腿。是Nico的簽名,C的尾部畫了個小小的心形。羅伊確信這是公司的要求,Nicos本人每寫一次,都要翻白眼做個嘔吐的表情。 這就是杰西經(jīng)常叨叨的所謂稀有特典嗎?羅伊夾住卡片翻了個面,忽然砰一聲扣下,捂住眼睛。 他緩了好半天,才敢掀起一角,慢慢翻過來。 天堂鳥瑟縮在黃金鳥籠里,翅膀被殘忍剪去。雪白羽毛漫天飛舞,恰好擋住了關(guān)鍵部位。不著一縷的少年側(cè)對著鏡頭,脊背峰棱凸起,白皙如玉。他跪坐在自己的羽堆間,腳踝上套著兩條長長的金色鎖鏈,驚恐地看著畫外的惡魔。 想征服他,讓他成為只為自己一個人唱歌的夜鶯。羅伊將卡片埋在臉上,狠狠吸了一口氣,試圖回憶皮膚上苦澀的烈酒。這當然是拍攝要求,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沖動。有多少人見過這樣的Nico?僅僅是思考就令他嫉妒得發(fā)瘋。Nico的身體和聲音,即使只是虛擬,陪多少個Alpha度過了夜晚?甚至還有安德烈那樣的人,他們真實地在Nico身上留下過痕跡。 已經(jīng)發(fā)生的不能改變,所以他要標記。Nico是他的,他也必須是特別的。標記是唯一能將自己和所有對Nico朝思暮想的區(qū)分開的,就連安德烈也做不到的事。 猛地合上寫真集,將亂七八糟的舊東西一股腦塞進柜子里,羅伊撲到床上,掏出手機。 -我看完了。 橘貓的回復來得飛快。 -說了不要告訴我! -你很漂亮。 正在輸入的信息框持續(xù)了一小會兒。Nicos此刻十有八九藏在被子里臉紅。 -我早就不是那樣了。 經(jīng)典的Nico,狠狠拒絕一切熱情。 -但我還是喜歡你。還記得下周我去你家過節(jié)吧? -當然。 -那你知道我們是情侶,要互送禮物的嗎? 這次回復來得慢了些。Nicos一直一個人過節(jié),恐怕早已忘了這茬。 -真麻煩,不能直接告訴我你想要什么嗎? 麻木的大人真沒情調(diào)。羅伊癟嘴。 -我沒想好。你呢? -保護好你的小金庫就行了,男孩。我要的東西你都買不起。如果我們都不送禮物就輕松多了。 這也太殘忍了。羅伊發(fā)了個哭泣的表情。他知道Nico只是不想讓他在自己身上浪費。青年生活不說奢華,倒也輕松,而自己正是面臨重要關(guān)頭,必須緊巴巴過日子。 但他不愿意。Nico只是忍住了那些小心思。他想起耳機里聽到青年喜悅的驚嘆,那種聲音應(yīng)當只屬于他,獨一無二。 -我會準備,如果你滿意了,就必須要想好給我的回禮。 -隨便,我不會收的,別做夢了。 -你等著吧。 羅伊忿忿捏緊手機。他脾氣好,可不軟弱,被自己的Omega如此挑釁,再怠惰的Alpha也被激起血性。凌晨時分,通訊錄里在線的人不多。他輕而易舉翻到了另一只金毛。雖然是同一只狗,他的國王拍得像傻大個,而羅月江頭像里的國王眼神兇橫,正一躍而起咬住半空中的網(wǎng)球。 地球另一頭,太陽漸漸西沉,羅月江此時應(yīng)該在給國王準備晚飯,是一天中心情最好的時候。羅伊忐忑不安地點開聊天框。這么多年過去,和羅月江講話,他還是不由自主正式得像商務(wù)會談。何況這次,他們要談?wù)摰牟灰话恪?/br> -爸,我有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