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眼前人就是心上人

    “小少爺怕是誤會了，奴向來不得主子歡心的”主子每天都罵他蠢，各種不待見他，怎么可能會心悅他呢。

    “不得歡心？我哥身邊現(xiàn)在就你一個床奴吧？”以前應該是有三個，另外兩個被大哥外派去公司了，早幾年就不侍寢了，這些年，侍寢的只有侍凈一個。

    “奴年紀大了，身子不如從前了，主子早就不喜歡了，奴司已經(jīng)調(diào)教好了新的床奴供主子泄欲”侍凈心中酸澀的厲害，他伺候了主子八年了，哪兒能舍得啊。

    “你還不知道啊，我哥一口回絕了，現(xiàn)在那些人已經(jīng)在公司任職了，并且下令不許再調(diào)教床奴了”舞清影也有點兒搞不懂他大哥，喜歡為何不說出來呢。

    “那.....那定是沒有主子喜歡的類型”這兩年他侍寢的也少了，一周一次不再多了。

    “你伺候我哥多久了？”陳年往事，記不太清了。

    “奴伺候主子八年了”八年，足夠膩了，五年不膩都是奇跡了。

    “八年，我大哥沒動過你一根手指頭吧”印象里大哥對侍凈雖然總是嘴上嫌棄，但是從來沒有動過手，一次都沒有。

    “主子仁慈，沒有體罰過奴”確實是這樣，即使他做錯事，但是主子從來不曾有過體罰，大多就是罵一句蠢貨，蠢死，最多罰抄寫規(guī)矩，體罰是從來沒有過的。

    “他心悅你卻不自知，你也不自知，就這么不咸不淡的耗著，沒勁”這是他舞清影的親大哥嗎，怎么這么慫呢。

    “主子總是罵奴蠢笨，怎么可能心悅奴呢”侍凈不敢想的低下頭，手卻在被子里攥成拳。

    “我?guī)湍慵ひ患に?，讓他說出心里話怎么樣”當年哥哥不顧一切的幫了自己，讓自己如愿以償?shù)倪M了詩瀾苑，他也該幫哥哥一次。

    “您不用白費力氣了，主子不喜就是不喜”整個舞家都知曉他不受寵，事實如此。

    “哎，真是兩個蠢貨”嫌棄的翻白眼，大哥這是和侍凈錯過了多少年啊，自己這個月老當定了。

    “上次的車厘子我大哥也賞你吃了吧”

    “是，主子賞了半箱”

    “那是因為我就送回來半箱，給家人嘗鮮的，大哥可倒好，都給了你，這不是寵愛是什么？”藏著掖著的也不說。

    “是奴貪嘴，糟蹋了好東西”侍凈眼眶泛紅，這么多年，他一直以為主子不待見他呢。

    可就如小少爺所言，不得寵主子怎會從來不責罰他，還賞他荔枝和車厘子，平時有什么好東西主子都賞他，而且這么多年，主子身邊就他一個床奴。

    “大哥現(xiàn)在在軍部，我讓侍畫去傳個消息，說我在你這兒，你猜大哥多久能趕回來啊”淡定的打開計時器數(shù)著時間。

    吩咐侍畫去準備兩個血袋。

    “一會兒大哥回來你就裝死，剩下的交給我”舞清影有預感，自己可能會挨揍，豁出去了，為了大哥的幸福。

    不過二十分鐘，舞清輝就趕了回來，看著床上侍凈蒼白的臉色和被褥上的鮮血，舞清輝只覺得眼前發(fā)黑，腿軟的踉蹌了一下，扶著門框半天站不起身來，再看著舞清影手中的匕首，頓時怒火就淹沒了理智，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從小萬般寵愛的弟弟，第一次動手打他。

    “滾”舞清輝眼中赤紅，看著就極其駭人。

    不顧舞清影的反應，走至床前拉著侍凈的手，握在一起，眼淚不可控的流落，嚅囁了好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像失聲了一般。

    而侍凈睫毛在輕顫，感覺主子的眼淚滴落到他手上，心中驚顫，難道他在主子心里也會是不一樣的嗎？

    腦中閃過認主以來的八年，主子從未少過他吃喝，甚至在他受不住哭出來的時候主子也會停下，照顧著他的感受，即使他總是犯錯，即使他打碎名貴古董，即使他不小心撓傷了主子，主子也沒有打過他，一次都沒有。

    即使舞家的侍奴瞧不上他，知道他不得寵而欺負他，但是主子從沒有少過他吃喝，那是不是可以幻想，主子心里是有他的呢.......

    落了幾滴淚，舞清輝起身欲離開。

    “大哥去哪兒？”完了完了，好像鬧大了........

    “去江北，問三爺要一個說法”雙手攥拳的骨節(jié)聲響異常刺耳。

    “就為了一個不得寵的奴隸，你就以下犯上嗎？你不是一向不喜歡侍凈的嘛，死了再換一個就是了，床奴多得很”

    “可是侍凈只有一個，再沒有這么蠢的了”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到地上，源源不斷，他想過侍凈會伺候他幾十年，還想過以后兒子繼位，他帶侍凈搬出去住，這個蠢貨在這大院子里待得好像不開心。

    “明明嫌棄他蠢，百般不待見，現(xiàn)在又做出深情模樣，給鬼看嗎？”

    “我如何不待見侍凈了？吃穿哪樣少了他的？”他自認對侍凈比對另外兩個床奴都要好。

    “你知道因為你的嫌棄，侍凈受了多少欺負嗎？”底下奴才慣會見風使舵。

    “欺負？”舞清輝不敢相信的呢喃著“怎么會？”

    “大哥日理萬機，肩上是舞家的擔子，卻沒有半分關心分給侍凈，整個舞家都知曉侍凈不受寵，平日里糟了多少白眼和慢待，大哥都像瞧不見似的”越說越氣，就像是受到慢待的是他舞清影一樣。

    “侍凈伺候了我八年，若是我不喜，早就換人了”舞清輝是個武夫，心思難免粗一些。

    “對啊，就連侍凈自己也這么想，整日誠惶誠恐的，沒有半分底氣”舞清影眼眶也泛紅了，他自己得償所愿，也見不得別人愛而不得。

    “你做了什么都不和侍凈說，也不多給他偏愛，他一直將自己定義為一個不再年輕的、主子不喜的床奴，除了伺候你床事，他就沒有半分價值了”侍凈這些年過得也苦，大哥擔心他身子，一周就只一次，但是在外人看來就是不受寵，主子仁慈才偶爾臨幸一次，沒有被棄。

    “怎么會？”舞清輝像是受了打擊一般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侍凈這些年過得很不好，就因為他的態(tài)度。

    “侍凈只是昏迷了，血不是他的，大哥既然知曉了自己的心意，就該好好待侍凈，別讓他整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半分底氣都沒有，我還是很喜歡這個小嫂子的”將手中的錄像帶遞給舞清輝，舞清影就離開了，得趕緊去冰敷了，臉頰此刻怕是腫的老高了。

    呆愣的看著手中的錄像帶，伸手探上侍凈的脈搏，還好，人還活著，有機會讓他彌補。

    擦掉眼角的淚水，找人拿來了機器，耐心地觀看錄像帶，看完心中滿是愧疚，他不在家的日子，侍凈多半會待在自己的屋子里看書，偶爾出去吹吹風，出來就待在這個小涼亭上。

    以前還會喂金魚、摘花、摘果子或者爬到假山上玩兒，但是總有別的侍奴訓斥他，他就唯唯諾諾的不敢再干了，只一個人坐在涼亭上吹風，偶爾吃他賞的果蔬，若是沒有便托腮看著湖里的錦鯉，一旦有人來了便離開回自己的小廂房，謹小慎微的像個小鵪鶉。

    看著看著舞清輝又哭了，原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侍凈受了這么多慢待啊。

    想到侍凈連手機都沒有，侍奴服也是最樸素的，同樣的一款衣服穿了半年，怎么侍凈的苦他半分也看不到呢。

    環(huán)顧一圈，狹小的屋子里連電視都沒有，書籍也都是他心情好的時候，侍凈求來的，他認為的好，其實半分都沒有........

    看著床上臉頰還是有些蒼白的侍凈，舞清輝心底暗暗發(fā)誓，以后一定會好好對侍凈。

    “原來，你早就走進了我心里，我竟然半點兒都不知道，看來啊，我才是那個蠢貨”　　　　人生最大的幸運莫過于眼前人就是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