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彩蛋: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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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誩的偏執(zhí)體現(xiàn)在半夜一兩點,惹得整個房間的人都得去迎接這么個坐在輪椅上身殘志堅的大明星。 除了和他不對付的蔣家兩兄弟。 負責人回來以后蘇辛打了個電話,開始周誩哼哼唧唧地鬧脾氣不肯接,一聽到他說要掛了,直嚷嚷“快把手機給我!”,把剛準備掛斷的同事嚇了一大跳。聽大明星說了十幾分鐘膩歪的情話就算了,半夜還得因為他“相思過度”著急忙慌的驅(qū)車趕回村里! ——一切都是經(jīng)費不足! 如果不是他的免費出鏡,這罪愛誰遭誰遭! 打了石膏的周誩從下車就開始作,開車門,看見蘇辛裹了個大衣到村口接自己,完好的那只腳本欲落地,忽然又縮了回去?!案?,你抱抱我吧,這車太高了。” 蘇辛看了一眼他的大長腿以及座位和地面的距離,轉(zhuǎn)身就走。 周誩慌忙喊道:“我錯了我錯了?!?/br> 村子路面崎嶇輪椅根本不能前行,周誩一瘸一拐地被扶進去,而這個人形拐杖的職責自然落在了“家里人”的頭上。 “哥,我可想你了。一想到你和蔣槑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睡在一塊兒我這氣就不順暢?!?/br> “一起打的地鋪。注意你的措辭?!?/br> “地鋪也不行!我看見他就膈應?!?/br> “當時是誰想追他的?”蘇辛耷拉著眼皮,沒什么情緒。 “吃醋了嗎?”周誩欣然湊近,貼在耳邊道:“哥吃醋真好看。” 為圖方便,周誩被丟在了最內(nèi)側(cè)的床位,而蘇辛和蔣槑則因為一早需要繼續(xù)走訪而選擇了門口附近的。 盡管睡前周誩撒潑打滾就是要往蘇辛的床位擠,但是位置太窄,僅能容下一人,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強行擠進去會讓蘇辛碰到其他人以后不情不愿地放棄了。 醒來以后,房間已經(jīng)沒有人了。 周誩艱難把自己挪上輪椅,推著兩個車轱轆出去,同樣瘸著的蔣銀正拄拐,叼著個饅頭,四目相對。 蔣銀愣一下,邊咀嚼邊含糊道:“吃嗎?他們中午都不回來,我們晚上才能回家了。” 周誩突然不明白他回來的意義何在。 見他不搭理自己,蔣銀也不管他,蹦蹦跳跳地去到門口,高聲道:“囡囡——出門啦!我吃完了!”那清澈的嗓音比后院的大公雞還嘹亮。不一會兒,囡囡就背著個娃娃,拄著木棍來了。 看著三個孩子并排離開的背影,周誩更惆悵了。 蔣槑今天的狀態(tài)有些心不在焉,問著問著,停在筆記本上方的筆就會時不時往下墜,在已經(jīng)記下的草稿上增添幾筆線條彎曲的粗黑筆觸。 蘇辛默然望了他幾次,后來在一間小賣鋪買了兩瓶提神飲料。擰開瓶蓋,遞給他?!白蛲硎遣皇菦]休息好?要不你先回去,也沒剩幾戶了,我來就行?!?/br> “有點。”蔣槑小聲道。 蘇辛喝了一口,正準備拍拍他讓他回去,他就繼續(xù)道:“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是周誩?也不是孫玥,而是周誩。” 蘇辛先是一愣,而后輕微皺眉道:“槑槑,這是我的私事?!?/br> “我知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你明知道他一開始就是別有目的,后來甚至對你……可你現(xiàn)在怎么還能相信他的鬼話?” 昨天蔣銀和蘇辛的互動盡入眼底。每當蔣銀“科普”周誩,蘇辛表面雖不動聲色,卻總會有意無意間地扯開話題。 如果是與一個成年人聊天,毫無疑問可以明白這個行為的意思,但蔣銀不是。 “人是會變的?!碧K辛說。 “你想說的是周誩變了還是你變了?” “我們都在改變?!?/br> “你分明不相信他。不相信卻接受他。哥,你真的有那么喜歡他嗎?” “槑槑!” “算了。是我管太多了,對不起。”他果然不習慣在背后說別人壞話,哪怕那個人是他看不上的周誩。 周誩究竟隱瞞了多少,他對蘇辛究竟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玩弄嗎? 蘇辛隱約察覺到蔣槑排斥周誩的原因,為了顧及彼此,只得把話題岔開。 “對不起,哥。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么周誩可以讓你一再降低底線?!?/br> 蔣槑說完就徑直越過他,顯然并不在乎他的答案。 他們一前一后地走著,正當蘇辛思忖著是不是應該說些什么打破僵局的時候,負責人心急火燎地沖過來,抓住蘇辛,二話不說就把他往某個方向帶?!疤K老師你男朋友又受傷了!這回把腳給扭了,這算什么事喲!這地方是不是和他犯沖啊,這來一趟兩只腳全傷了,我們得賠他多少醫(yī)藥費??!” 負責人憂心忡忡,蘇辛想起反復出現(xiàn)的那個重點“經(jīng)費不足”。拍著肩膀安慰了一下他,說:“沒事,醫(yī)藥費我們自己擔,不用您賠?!?/br> “真的嗎蘇老師!”負責人由陰轉(zhuǎn)晴,喜上眉梢:“太感謝你了蘇老師!你可是我們這個調(diào)研計劃的大恩人?。 ?/br> 大恩人算不上。 只是當蘇辛到達村內(nèi)小診所的時候,起先門內(nèi)還安安靜靜,大概是透過縫隙瞧見蘇辛過來了,忽然傳出痛苦難耐的哼哼唧唧。 “好疼呀……我的腳會不會走不了路了……” “我以后會不會要靠輪椅生活了?醫(yī)生,我不想下半輩子在輪椅上過活?!?/br> “你看我的大長腿——哎,哥,你來看我啦!” 這戲是一套一套的,如果說來的途中蘇辛還有些不安,到了之后那是徹底放心了。 周誩躺在窄小的床上,撐起身體,靠在床頭。一看到繼蘇辛之后進來的蔣槑時勃然變色,“你怎么來了?!” 蘇辛面無表情。 他老老實實地補了一句:“蔣哥,我想和蘇哥哥說說話,你能不能離開呀?” “不能。”蔣槑說,不僅沒有離開,反而越過站在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蘇辛,坐到了周誩床邊的椅子上,轉(zhuǎn)而對蘇辛說:“哥,我有話和他說,你先離開。” “我沒話要和你說!”周誩急了。 但蘇辛和蔣槑沉浸在兩個人的世界,視他于無物。 “好?!碧K辛點點頭,沒有留戀地離開。 蔣槑瞥了一眼他新裹上繃帶的那只腳。“又是自己摔的?” 周誩沒說話,方才蘇辛在場他尚且可裝得“純真無邪”,以博取憐憫,但現(xiàn)在沒必要了。臉色黑得猶如可以滴下墨汁。 “猜中了?”蔣槑伸手,想在他腳上敲一下一試真假。 周誩先一步打開他的手,說:“真的傷,不來真的我怎么博取蘇哥哥的同情?” “你還真是個狠人?!笔Y槑夸獎他,正當周誩也在揣測他到底想干什么的時候,他突然說道:“你如果只是想玩一玩,我會把他搶走的。” “你他媽要撬我墻角!”周誩從床上彈起來,如果不是腿腳限制了行動,他想把蔣槑摁在地上打?!八俏业娜?,他媽是我的人了!你拿什么撬老子的墻腳!” 吼得越大聲,心里越虛。 蔣槑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我難道還比不過一個騙子?”拍了拍他打石膏的腿,在周誩要勉力抬起之前把腿給按下去了。 等到蔣槑離開,蘇辛才重新進去。 周誩安靜到異常,隨即張著手,軟聲道:“蘇哥哥,你抱抱我——” 蘇辛沒搭理他,他又晃了一下身體,嬌羞狀。 蘇辛沒辦法,過去抱了他一下。 只是這一下子就被按緊在懷里,周誩靠在他耳邊說:“哥,對不起。其實是我自己踩空摔的,因為我想要你回來,我不想打擾你,但我只要一想到你和一個覬覦你的人待在一起那么久,我就受不了。你不要生氣,我會改的……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慢慢改吧。” 卡著他的兩只胳膊,盯著他看不出情緒的眸子,說:“你有什么想問我的嗎,哥?!?/br> 蘇辛沒回答他,更多的是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 “那我可以重新和你認識一下嗎?”周誩有些局促。 用著極其認真的語氣說:“你好,我叫周誩,誩是二言誩,不過你如果喊我小平方我會更開心。我現(xiàn)在是個準備打官司的待失業(yè)藝人,會鋼琴、吉他、貝斯、架子鼓,因為是后來才學的,所以比不上其他有童子功的人。會作曲,雖然是團里的rapper,但本人對rap沒什么興趣,只是因為團里缺了這么個擔當而被趕鴨子上架?!?/br> “我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家庭,有個哥哥,爸媽在我不識事的時候就去世了,剩我和哥哥相依為命。哥哥為了養(yǎng)我很早就去打各種黑工,而我也因為哥哥無微不至的照顧對他產(chǎn)生了錯誤的感情……” “哥哥死后,我痛恨哥哥為什么要為了某個不相干的人,丟下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弟弟……哪怕這個親弟弟對他抱著惡心的想法。后來整理遺物時看到他的日記本,知道他居然主動爬上了你的床……” 他看著蘇辛晦暗不明的神色,心底越發(fā)慌亂,卻硬著頭皮繼續(xù)道:“因為嫉妒和憤恨,所以找上你。一開始我確實想找你的不痛快,如果逼得你動手了最好,這樣我就可以狠狠地訛你一頓,甚至能逮著機會把你送進監(jiān)獄。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是這樣的人——容忍我,寵著我,盡你所能的彌補我。雖然我不斷地告訴自己,你是為了哥哥而補償,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但我還是沒有骨氣地沉淪了……” “哥,我不懂愛。我哥嫌我惡心,別人有家人朋友教他們什么是愛,但是我沒有。只有你給了我取之不盡的疼愛,我起先不知道,我覺得你是活該,我想報復你,我以為那是自己的占有欲作祟,我不知道那是愛。” “后來你去了我找不到的地方,我才知道我錯了。李清談不告訴我你在哪里,孫玥也是……明明算計你的時候我是想著讓你和孫玥徹底了斷,可最后連她都知道你的行蹤,唯獨我不知道。你原諒了她,卻不能原諒我。這是不是就是害人終害己?” 周誩說了很多,語無倫次,想到什么說什么,沒有順序。甚至到了后來,他的哭腔又溢上鼻頭,眼淚像一顆又一顆渾圓的珍珠斷線,說掉就掉。正當蘇辛想著他是不是又在演戲的時候,他又說道: “哥……我不是騙子,我不想當騙子。你身邊總不缺對你真心的人,我的手段是很臟,但既然你已經(jīng)成了我的人,那能不能試著愛一愛我?不把我當成哥哥的那種愛。我不介意你的白月光是誰,我也不介意哥哥成了你的朱砂痣,但我不想被作為騙子出局……我不想出局!我不想把你讓給其他人,我得到過這么好的你我怎么可能放開。你不能讓我享受過你的好再把我丟棄……這樣太殘忍了……” 或許是明星優(yōu)勢,他知道如何發(fā)揮自己的最大長處。黑如曜石的眸子盈瑩亮亮,雖然他懇求著蘇辛把自己和周涵區(qū)分開來,但蘇辛還是不由自主想起了周涵那雙如小鹿般容易受驚的眸子,潛藏在濕漉漉之下的不是含羞就是退卻——或許他也曾主動過,但他們始終錯過了。 但周誩不是這樣的。 他總是捏著自己的七寸,游刃有余地用著各種方式迫使自己心甘情愿地答應他的“請求”。他會可憐兮兮地佯裝弱小,也會不管不顧地莽撞行事。 他沒有介入他人的感情,他只是用著自己以為的“正確方式”去跌跌撞撞、摸爬滾打,就像曾經(jīng)的自己。 所以他怎么能是周涵的替代品呢。 明明他們完全不一樣。 “小平方。”蘇辛苦笑地捏了捏他皺成一團的臉,說:“我是不是只能被你這樣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