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主仆恩緣重,情深勝似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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罔顧人倫孽障生,后世子孫惡業(yè)存。 獨憐我兒支離疏,苦梗作噎也強吞。 羲和駕車,三烏并逐。紅盤煮膏,萬物回陽。新晨氣凈,明朗清媚。馥郁坐在床邊,用著薄條細片的銼刀替十六修指甲。她聽著屋外陳嬸唱的歌謠,笑道。 “自從公子出世,天氣都變好許多?!?/br> 十六坐在床上,背靠軟枕,透過窗戶,他看到陳氏抱著孩子一晃一晃的,說道。 “那你該出去走走。” 馥郁垂首,抬眸看去。十六臉頰凹陷,氣色頹靡,消瘦不少。 “待會兒便出去一趟?!?/br> 俄而,屋外的歌聲停了,馥郁看向窗外,便見一個壯漢背著老牛走來。經(jīng)壯漢的一番講述,原是老牛上街買rou,無意看到屠戶殺豬的場景,頓時四肢發(fā)軟,暈倒在地,而后幸得村民將人送回。望著草席上不省人事的老牛,馥郁不免自責,可陳氏卻笑著安慰道。 “都是小事小事,是他膽子小,見不慣陳這場面。你先看著孩子,俺去燒飯?!?/br> 陳氏拎著豬rou,喜笑顏開地離去。馥郁看著懷里的孩子,一聲聲地念道。 “江回,江回…” 小孩一雙琥珀色的眼眸,純潔剔透,像極了他的父親。她把孩子抱到十六面前,說道。 “小公子的眼睛可真漂亮?!?/br> 十六輕撫小孩的右耳,問道。 “他會怪我嗎?” 馥郁的面容一僵,笑容漸消。自從孩子出世,過去一個月,十六從未抱過他。 “孩子敬愛父母是天性,公子莫要憂慮?!?/br> “他會被人取笑嗎?” 馥郁猶豫了,她深知老天爺不會善罷甘休。它往孩子身上灑下磨難的種子,讓其無聲無息地生根發(fā)芽,在成長的道路瘋狂地長出荊棘??伤毾肓艘粫海蛟S她怨不得誰,畢竟大人小孩都活下來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晌午休息,趁著十六熟睡,馥郁特意梳洗一番,往村鎮(zhèn)走去。 村下小鎮(zhèn)人流不多不少,馥郁看著途徑的人,恍似回到都城的時候。忽然,路邊的一個老太婆拉住馥郁,問道。 “姑娘尋誰?” “尋個婆婆。” “婆婆姓甚?” “婆婆姓‘牙’?!?/br> “鴨婆婆?” “不是哩,是牙婆婆。不過作那行當?shù)?,也算是個畜生。” 老太婆捂嘴竊笑,說道。 “俺不巧是那畜生?!?/br> “婆婆有禮?!?/br> “有禮有禮。姑娘長得俊俏,是要到縣太老爺家享福?” “我個丫鬟命,哪兒能做夢呢?!?/br> “姑娘有所不知。俺老爺家財萬貫,童仆眷屬千萬。論身姿高大非凡,總有女兒爭鋒趨攛。若是俺拾得人前一現(xiàn),那老爺必定忠心不變,及早迎娶姑娘成眷。” “縣老太爺有幾位夫人?” “有十三位姑奶奶?!?/br> “哎喲,那真是個六千皇帝?!?/br> “何為六千皇帝?” “后宮三千又三千?!?/br> “有道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要是哪日忠心似狗,猜是孽根盡斷。” 牙婆子看到馥郁沉思不語,繼而掏出幾兩銀子,交到馥郁手上,說道。 “婆婆送一點小錢,姑娘你作個惦念。哪日心回意轉(zhuǎn),可來婆婆這兒好好商算?!?/br> 耳邊忽聞一陣哭聲,十六睜眼起身,他看到孩子在搖籃里哭著,于是想叫人來,但屋里屋外都沒有回應(yīng)。他不忍心冷眼旁觀,所以把孩子抱在懷里,輕哼著那熟悉的歌謠。 這樣的歌聲低淺,溫柔眼神,在孩子眼里是從未有過的,與眾不同的。他好奇地盯著十六的臉,像是第一次認真去觀察十六。 十六把小孩哄睡之后,重新放回搖籃里。就在這時,十六才留意到腹上滲出的鮮血。但未等他緩過來,孩子又哭了起來。十六短吁一口,再次把孩子抱起來。也許是天性使然,孩子一到十六懷里,立即停止哭泣,安然睡去。 幾日過去,馥郁一直心事忡忡的。她謀算著自身利益,想多討些銀子,好為那一大一小。雖說丫鬟苦命,可妾氏更苦命。她早從陳氏口中得知,縣官老爺?shù)男愿褙澙泛蒙侄伪╈鍤埧?。真是入了官家府,半截進了泥黃土,縱有插翅難逃,也是末路一條。 這事擾得馥郁心兒煩,意兒亂,晚上翻來覆去都睡不好。 “馥郁?!?/br> 聽到十六的聲音,馥郁即刻坐起來,問道。 “公子有何事?” “明早把無名拿出來,將其典押給夫妻二人?!?/br> “使不得,那是老爺留給公子的東西?!?/br> “他們慷慨無私,不計恩惠。家里有的,如數(shù)盡出;家里沒有的,設(shè)法弄入。這份情義,料是無以為報了。而我們唯一值錢的,只是那把無名。” “公子無須擔憂,我們很快就有錢的?!?/br> “我不許你賣身?!?/br> 馥郁怔住,張嘴半晌,說不出話。十六輕嘆一聲,說道。 “陳嬸與我說了。你只能待在我們身邊,好好地照顧江回,其余的事情不用cao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