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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自嗨美強文在線閱讀 - 怨

    江祺暑假滿不情愿地搬去老宅。他家在重新裝修,沒地方住,只能去老宅暫住一段時間。

    江家祖上闊過一段時間,但到他高祖父時,就日益衰微,家產(chǎn)像握不住的沙往外流,曾經(jīng)人丁興旺的江家,連著幾代單傳,生出的小孩夭折率極高。奇怪的是,就算他們家里再窮,這座顯得破敗沉悶的老宅也沒有賣的打算,但也從來不住在這兒。問原因,他家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是老祖宗的告誡。

    江祺每次回來祭祖燒錢,都覺得這房子不對勁,陰森森的,仿佛有誰在盯著他。純紅木的建筑經(jīng)過多年風吹雨打,生出一股蕭條凄慘。上面還掛了牌匾,字模糊不清,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在江祺心中慢慢涌現(xiàn)。

    怕什么!拒絕封建迷信,只是太久沒人住所以沒人氣而已。江祺拖著行李箱,內(nèi)心忐忑,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

    可惡!他咬牙切齒。他這個風華正茂的大學生,在遠離了學校的迫害,想要回家和父母重聚,快樂躺平,歡度暑假,順便談個戀愛啥的??伤麆偦貋恚捅话l(fā)配到這里來,行李甚至都沒拆開,唉,人心不古啊。幸好老宅里裝的有WiFi,不然他真活不下去。

    內(nèi)部裝修同樣古樸,大部分家具都是木材做的,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宅后還有一個祠堂,莊嚴地擺放歷代祖宗的牌位。說來奇怪,家具都落了層灰,可那祠堂竟一塵不染,恭敬擺好的牌位肅穆地望著江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天祖父的牌位,似乎顏色變深了些,像流出的鮮血緩緩漫延,一雙沒有眼白的眼睛倒映其中,死死盯著他。

    江祺毛骨悚然,他連退后好幾步,揉了揉眼睛,可一切正常。他想起父母的要求,趕忙從袋子里掏出三炷香,并齊,用打火機點燃??粗鵁熿F裊裊升起,江祺這才感覺好一點。他跪在墊子上,向歷代祖先問好,磕了三個震天的響頭。祖先保佑,祖先保佑,江祺默默念叨,這才踏實一點。對啊,這里全是他祖先,就算有鬼,那祖先也會保佑他的啊。

    江祺從善如流,心里舒服很多。他輕松地站起來,把手中捧的三炷香插在香爐中,然后恭敬地離開。他沒有看見,那三炷本是齊長的香,緩緩燒成了兩短一長,中短右長左稍短。祠堂依然寂靜。

    江祺拖著行李,站在大門口,哭喪著個臉,“媽啊,你們趕緊過來吧,我害怕!”

    他媽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你怕,你怕什么?房子里難道有鬼?里面都是你祖宗,你怕,不孝子!”

    “我就是害怕啊,這里陰森森的,感覺不舒服。我有種預感,就是這里不對勁?!?/br>
    江祺的媽沉默了半晌,隨后劈頭蓋臉:“你不要我扯!你忘了你小時候,每天放學都要去窗子外邊講句:‘伯伯再見’,我和你爸都一愣,你還反問我們難道看不見嗎,嚇得我們趕緊搬家,最后你告訴我,那是太陽伯伯。上初中吧,天天說自己被鬼壓床,不能呼吸動不了,最后一看,秋衣穿反卡脖子了......”

    江祺自己也不好意思,撓頭聽著他媽數(shù)落他。噗嗤的笑聲在耳邊突然出現(xiàn),涼嗖嗖的,無比清楚,甚至還能感覺到氣流。

    江祺汗毛倒立,緊緊攥住手機,“媽,你剛剛在笑嗎?還是我爸在你旁邊?!?/br>
    “你在說什么呀,你爸在看地板。好了,不說了,我還得監(jiān)工。你燒過香了吧,別怕,我們晚上就過來。掛了啊?!?/br>
    電話被掛斷了,江祺只得無奈地進去。不得不說,他祖上確實闊,這椅子桌子造型,多高貴典雅啊。江祺爬上二樓的樓梯,打算去他的房間看看。

    二樓走廊盡頭有個花瓶,各種鮮艷大色塊拼接在一起,上面還有繁華的金紋,突兀地立在走廊的桌子上。怎么說呢,這花瓶看起來是很貴,但挺俗的。就像暴發(fā)戶把黃金鉆石翡翠組合拼裝一體,貴是貴了,但很丑很艷。于是江祺在仔細端詳過花瓶后,情難自禁地說了一句:“好丑的花瓶?!?/br>
    可能是錯覺,二樓的空氣瞬間冰冷了幾分,凍得江祺直打哆嗦。他隨便推門進了一間臥室,木材做的大床,撲面就是一股陰沉舊腐的霉味。他忍不住扇了扇,走進去推開窗戶透氣。這個房間構(gòu)造很怪,照常理臥室不應該朝陽嗎,可這里朝陰,陽光一絲都闖不進來,冷暗潮濕。床正對門,走進去回頭看才發(fā)現(xiàn),房間門上還掛了一面銅鏡,正對床頭。墻面掛了一把桃木劍,但卻殘缺不完整,搖搖欲墜。

    靠,江祺再遲鈍也感覺不妙。他急忙開門要走,但奇怪的是,那門死活打不開。他急得用腳踹門,那門似乎有千斤重,紋絲不動。冰冷,毫無生氣的觸覺,從臉撫到脖子,刺骨銘心。江祺頭腦一片空白,他的心臟驟停,緊閉雙眼,不敢回頭。

    似乎有股重重的力量,扭轉(zhuǎn)著江祺的頭,強迫他回頭。他的背后沒有東西,江祺松了一口氣。墻上的桃木劍裂開了,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炸開了。木屑紛紛揚揚地撒在空中,激得江祺直打噴嚏。

    咦,怎么有水滴?江祺感覺后頸一涼,伸手一摸,黏黏的,還有股腥味。血!是血!江祺嚇得渾身癱軟,驚慌失措地發(fā)現(xiàn)血液順著頭向身體各處染,他的T恤被鮮血淋濕。

    他抬頭,望見了打破他認知的畫面。一個冒著血氣的“冤”字,印在天花板上,那字其大無比,遒勁有力,透露著深入骨髓的怨恨狠毒。濃厚粘稠腥氣的血液,順著字一滴一滴地落下,滴進他的衣領(lǐng)。

    銅鏡內(nèi),一個穿著破舊不堪的玄色衣服的男人,低著頭,匍匐著緩緩前進,每挪動一步,身后就擦出一大灘血。這個男人沒有腿,從腰部被斬斷,白骨也順著動作向外脫落。江祺已經(jīng)嚇尿了,他說不出一個字,喉嚨仿佛被上了鎖,眼神驚恐。男人抬頭,臉上的腐rou和蛆蟲不斷掉著,陰森的白骨凸出一截,兩眼外翻,沒有眼白,漆黑得發(fā)紅。

    “我冤??!”凄厲的尖叫聲貫徹整個房間,語氣中全是血淚。窗外一雙雙血手印清晰可見,拍打得陣陣作響,“冤吶!”木窗劇烈地抖動,隨時都有破窗而入的可能。

    這還沒完,男子的腹部被撕破,一個渾身帶血嬰兒咯咯笑著,從里爬出來。這個嬰兒還沒有發(fā)育完全,四肢不協(xié)調(diào),更重要的是,嬰兒沒有頭,發(fā)黑的頭呆呆地靠在江祺的肩頭,眼睛直愣愣地盯著他,突然張開嘴,尖銳可怖的牙齒咬向江祺。江祺終于能發(fā)出聲音了,但僅僅是尖叫。

    “兒子,兒子!”江祺感覺有人在喊他,他努力睜開眼睛,是他的爸媽。“你終于醒了啊,想睡覺也不能在大門口睡啊,萬一中暑怎么辦?”熟悉的絮叨響起,江祺眼眶一紅,死里逃生、劫后余生的竊喜更深,漂亮的臉蛋顯得委屈。

    “別哭啊,下次別睡門口了,找間臥室一躺就是了。”他媽慈愛地摸著他的臉。

    等等!他不是在二樓花瓶旁的房間嗎,怎么會在大門口?!

    “傻了?別癱著了,趕緊洗洗睡吧?!彼譄o情地趕他去睡覺。天知道江祺聽到這話有多害怕。去哪里睡啊,他現(xiàn)在連這待都不想待。

    “我睡哪里???”江祺思考再三,還是決定不告訴父母那件事,萬一真的是自己中暑昏倒夢到的東西呢。

    “二樓花瓶旁邊兩間你隨便挑一間,剩下的我們睡??禳c,我和你媽今天累死了,連行李都沒放好,干嘛呢。”江祺他爸很不爽,同樣訓著他。

    江祺心里暖洋洋的,有家人在,怕什么呢。

    他選了同一間房,但他還是害怕,下午的心理陰影太大了。在深呼吸幾大口氣后,他做好心理建設(shè),如果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趕緊跑去對面爸媽房間,視死如歸般打開門。

    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房間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跟今天下午看的完全不一樣。床是相同的,擺在門的旁邊,不是正對的。墻上掛的是一副書法,寫的是曹植的,悲透紙背。房間一面鏡子也沒有。江祺萬分疑惑,但最終還是認為,那可能是自己下午中暑昏后光怪陸離的夢吧。

    他拋去一片煩憂,躺在床上玩手機,一玩就玩到了夜里兩三點。江祺晚上特意沒喝水,生怕一股尿意把他從被窩里趕出來。他有些困,便放下手機,用被子裹得自己嚴嚴實實的,腳全鎖在被子里。

    一切都很安靜,除了.......江祺突然想起來,現(xiàn)在是暑假七月份,為什么他蓋被子蓋得那么嚴實,連空調(diào)都沒開,卻根本不冷?

    江祺動不了了,他渾身僵直,手腳像是被鎖上鐵鏈,禁錮得不能動,喉嚨似乎被一雙大手緊緊扼住,連氣聲也發(fā)不出。他僅僅半虛著眼睛,恐懼地面對未知。

    頭旁邊的手機屏幕,亮了。江祺明明記得他是把手機關(guān)掉再睡的,可現(xiàn)在手機屏幕上數(shù)字正歡快地蹦跳。

    不是時間的顯示,是輸入密碼失敗的重新輸入倒計時。一秒一秒地錘擊江祺心慌意亂的敏感神經(jīng)。

    他動不了手機,那么是誰,動了他的手機,還嘗試打開手機?

    江祺不敢再想。

    咚,咚,咚,一連串的響聲持續(xù)出現(xiàn),由遠及近,越來越重,刺激著江祺的耳膜??床灰姷氖郑瑥娖人犻_眼睛,一個竹馬,在沒有人cao控的情況下,憑空上下起伏擺動,從門口跳到床頭。

    江祺雙眼瞪大,拼命擺動身體渴望能夠移動。竹馬來了,停下來,硬挺地靜止。

    一個嬰兒騎在上面,是下午的嬰兒,他湊近來看江祺,血rou模糊的頭,砸在江祺臉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里,是哪里?江祺覺得自己的靈魂超脫了。他像個旁觀者,注視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大哥!”十三四歲的少年,坐在大樹上,興沖沖地向二十米外的少年招手。樹上的少年,劍眉星目俊朗硬挺,眉目間透露著一股不自知的依戀。另一個少年,面容俊美,精致優(yōu)雅,像冬日傲然挺立的梅花。更關(guān)鍵的是,年紀大的男孩,長相竟與江祺幾乎一模一樣。

    “小弟,快下來吧,別摔了!”少年捧著書卷,無奈地回應樹上的弟弟。

    “可是我不想嘛,大哥,你看這樹上的花兒,開得多漂亮啊。你要嗎,我給你摘點吧?!钡艿茏灶欁缘卣?,攏成一捧,笑得肆意。

    “給我下來!天天在樹上成何體統(tǒng)!還真隨了你那個不正經(jīng)的媽了?”他們的父親走進院里,指著樹上的少年,破口大罵。

    體格健壯的少年,只得乖乖下樹,吶吶地開口,害怕地望了一眼父親。父親給了少年重重的一個耳光,“真隨了你那個賤蹄子媽了?給我去祠堂罰跪一個時辰。小秋,你看著他?!?/br>
    父親生氣地踏出門外,見到抱著書的大兒子,表情立馬轉(zhuǎn)好一些,“臨安下私塾了?去歇著吧。”

    隨意敷衍著父親,他看見,他的弟弟,噙著眼淚,臉色蒼白,服從地跟著小秋的腳步,前往祠堂,地上的那捧花兒,破碎無力。

    江祺剛要感嘆封建家庭的扭曲,畫面突然一轉(zhuǎn)。

    “哈哈哈哈!”長開了的少年可謂是絕代風華,他的帥氣瀟灑像利刃,突出而有攻擊性。可他現(xiàn)在竟渾身是血,明亮的眼下是一行絕望的清淚。周圍的人手上拿著刀槍棍棒,似乎在等待命令。

    “你記住,就算我做了鬼,我也不會放過你!江家世世代代,不得好死!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游離于天地,永世不得超生!”字字句句泣血椎心,語氣里的憤恨怨毒令人不寒而栗。眼中的淚,是血是冤,是怨。

    江祺醒了,他氣喘吁吁,渾身是汗?;貞浧饓糁凶詈蟮难凵?,他便汗毛倒立。難道真的是夢嗎?房間內(nèi)更加冰冷陰暗了。

    他起身開窗透氣,陽光悠悠地射進來,他暢快了些。昨天下午肯定是夢,那屋子的窗戶哪有陽光照進去啊。

    江祺踏步走到床邊,打算拿手機出去嗨。

    床邊,一支竹馬,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他的手機屏幕亮著,屏保換成了猩紅的三個大字。

    “去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