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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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二人的見面,很快就由謝長淮在宮中的耳目傳到本尊耳中。 太子殿下面上波瀾不驚,他一邊擦拭著泛著寒光利劍,一邊淡淡吩咐影衛(wèi)在某位同僚的開府宴上直取顧明謙性命。 不過箭矢有偏,沒有射穿顧大人的胸膛,只是在他的右手掌心留下了一個圓形的傷疤,連帶著往后提筆作畫都顯得困難。 平日書法點墨行云流水的一只手就這樣廢了,眾人無不惋惜哀嘆。 太子殿下也因未得機會親自位臨顧家白事而遺憾了半日。 這場刺殺設(shè)計地過于直白,明晃晃地警告著顧明謙不要肖想自己不該有的人。 處理好傷口的顧大人盯著滲出血色的手心,沉默地斂下眉。他在政務中騰出手,暗自收集著太子在各處的錯處,很快就列成奏章,命人投在皇帝面前。 耽于享樂多年的昏庸皇帝自以為皇威森嚴,無人敢造次,結(jié)果沒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太子居然做出這等陽奉陰違的事。 一陣雷霆之怒自然是少不了的,但皇后一族的勢力在朝中盤根接錯,很快就有新的替罪羊出來攬下責任。 最后落在太子身上的責罰,除去閉門思過一個月,確無其它可以動搖其根基的東西。 禍事來得毫無根據(jù),還是用這樣算不上縝密的手段。 心存疑慮的皇后著人勘探了一番,得知事情的前后原委后,倒是反應平平。畢竟這位后宮之主早年間能扶持她那資質(zhì)平平的丈夫在奪嫡之爭中勝出,心機之深難以預測。 不過兒子居然是個情種這件事還是讓她略微驚訝地挑了挑眉。 她抿了口茶,神色了然,對處事性子幾乎和自己如出一撤太子慢悠悠地開口:“若是想獨占世間珍寶,僅僅是太子之位可遠遠不夠?!?/br> 外界腥風血雨的爭斗不斷。 不懂得其中彎彎繞繞的昭寧公主謝長瑜只能從宮人捕風捉影的低語中得到事情大致的輪廓。 他猜想大抵是謝長淮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不然不會這樣一連月余都不曾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不,謝長淮還是來過的。 他扮作侍從,輕而易舉地從東宮禁閉處出現(xiàn)在謝長瑜的寢殿。 手里拿著一摞從宮外截下的顧明謙托人帶給謝長瑜的書信。 一封又一封,字跡從流暢有力變成艱澀生硬,又重新回到筆鋒出色。 謝長淮當著謝長瑜的面把這些信燒成灰燼,他眉宇間的戾氣幾乎要刺破皮相,他笑著說:“jiejie,他總是寫這些東西來打擾你,不過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都替你回絕了。” 其實沒有…… 自湖心亭分別后,謝長瑜就收到了來自貴妃的示好。那是個清麗和善的女人,至少在各宮宮人的眼中是這樣。 即使謝長瑜總是婉拒她的各種邀約,她也總會讓宮里某個不起眼的人將顧明謙的話語帶到謝長瑜身邊—— 「一切安好,靜候佳音。」 多數(shù)都是這樣,偶爾會夾雜著一些含著情意相思的詩句。 謝長瑜把它們藏在了床榻的隔間。 原來也有謝長淮不能掌控的事嗎? 太子殿下吻著心有所念的昭寧公主,投向他的目光里仿佛帶著飛蛾撲火一般的瘋狂。 臨走前,他將謝長瑜攬在懷中,沒頭沒尾地丟下一句:“再等等我?!?/br> 四周靜謐,像是從未發(fā)生過任何事。 謝長瑜回到床榻上,撫上藏有弟弟不曾知曉的秘密,終于感受到一點自由的希望。 冬盡春來,很快就到了百花節(jié),去年的桃花邀約如期而至。 謝長瑜卻未能赴約。 顧明謙很快得知,昭寧公主一行人出宮時途遇惡徒,一番打斗聲后,侍從們才發(fā)現(xiàn)原本應該坐在馬車里的五公主卻是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