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演出服都是定制的。

    外面看是普通的黑色長裙，舞臺燈沒亮起時舞者甚至都會隱形于黑暗之中。但裙擺下內(nèi)藏乾坤，縫了一層又一層的鮮亮布料，墜著閃片和碎鉆，舞動時如煙花瞬間綻放于夜空，驚艷又華麗。

    上次試裝后，郜雯發(fā)現(xiàn)陶皎的表演服似乎有些短，不，應(yīng)該說陶皎又長高了。

    郜雯是云留的御用造型設(shè)計師，身高體重都是180，濃眉大眼還蓄著胡子，平時有健身的習(xí)慣，看起來猛男一個。

    但所有外在形象在他張口時完全坍塌，一整個活零活現(xiàn)。

    平時見人說話輕聲細(xì)語，張口閉口都是“親愛的”，但絕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懟起人來也是牙尖嘴利，直說得人感基涕零。

    舞蹈團里不少人對他看不慣，但即使是討厭郜雯的人都無法指摘其專業(yè)水平。

    郜雯工作起來有一種較真的勁頭，必須盡善盡美，在他眼里事關(guān)舞臺效果就沒有無關(guān)緊要。

    只要由他負(fù)責(zé)的舞臺，效果必定驚艷。

    這次匯演中，是最耗他心血的節(jié)目，從布料到版型他一點都沒假手于人。

    前幾天試裝后，他就和助手加班加點給陶皎改衣服。陶皎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衣架子，給他加班做衣服都有動力。

    作為顏控，郜雯對陶皎的身段長相相當(dāng)滿意，在設(shè)計衣服的時候加了不少偏愛在里面。

    郜雯縫好最后一層裙擺后，興奮到不行，大晚上就打電話給陶皎約他第二天下午來試裝。

    上午他要補覺，這兩天熬夜做衣服臉都垂下來了。

    郜雯對這次的表演期待至極，他已經(jīng)可以想象陶皎穿上它在臺上驚艷全場的畫面。

    陶皎下午直接去了三樓的服裝間，他接到郜雯的電話就已經(jīng)滿是期待了，對于一個喜歡跳舞的人，一個重視舞臺的人，一套絕美表演服就是最佳的禮物。

    陶皎推開門的時候，正聽到郜雯手舞足蹈地和旁邊的人說：“今天那個，比我高比我壯，又兇又有禮貌！絕對猛！”

    “嘖嘖嘖，饞死你算了，我聽說人家專門來找你的？”同事一臉曖昧地打探。

    見陶皎進來，郜雯表情微妙一變，“這話倒也不假，確實是專門來找我的?！?/br>
    “有戲啊～”

    郜雯看小孩兒乖乖站在一邊等自己指示的樣子，沒接同事的話，“皎皎裙子在那邊掛著呢，自己去拿哈～”

    見陶皎拿著裙子閃身進了里間的小倉庫，郜雯才說，“快拉到，我沒戲，不過我看戲～”

    “??？怎么沒戲？沒加上微信？”

    “加了……”

    陶皎換好衣服出來，辦公室已經(jīng)只剩郜雯一個人。

    郜雯見他穿好了走上前替小孩兒整理裙擺。

    “每次都還要藏起來換衣服，怕你雯姐看上你啊？”

    郜雯喜歡陶皎也不全因為長相和身段，小孩兒性格也好，不多事不多嘴，眼神很純，不是不諳世事的那種，而是干凈，整個人都很透亮，雖然不太喜歡說話，但安安靜靜的一點也不讓覺得孤僻，反而特別招人。

    反正郜雯有機會就喜歡逗小孩兒兩句。

    “不會的，雯姐不喜歡我這樣的。”

    “哦呦～你說說我喜歡什么樣的？”

    “比你高比你壯，又兇還有禮貌，還猛?！碧震蜃煨χ?。“我都不合格?！?/br>
    “噗嗤～你這小耳朵倒是尖～”郜雯沒想到小孩兒這么活潑，樂得合不攏嘴，“不過皎皎要是你，雯姐都愿意為愛做1呢～”

    “可我也不是0啊，”陶皎過了一會兒又小聲加了一句，“我不喜歡男生的?！?/br>
    郜雯聽了挑挑眉，“是嗎？雯姐可還沒看走過眼呢～”

    其實，陶皎也不知道自己喜歡男生還是女生，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覺得沒必要想，他自己的生理性別都是這樣，還說什么喜歡男孩女孩呢？

    “雯姐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歡男孩子的？”

    “我啊，我喜歡的人是男孩子啊。”

    “你的初戀嗎？”

    “嗯?！?/br>
    “你當(dāng)時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歡他的？”

    “我當(dāng)時也不知道我喜歡他。我就是想著他、念著他、夢到他，見不到的時候特別想見，見到的時候又想躲開?！臂┠抗獠恢湓诤翁帲械臉幼?，“皎皎啊，喜歡一個人很難得，要是遇見千萬不要錯過……”

    陶皎最后離開時，還接受了來自郜雯的“教學(xué)視頻”——一個G的壓縮包，　“你就是見識太少，開開眼界就知道雯姐的眼光有多準(zhǔn)了～”

    陶皎垂著眼笑了笑，什么都沒說。

    舞蹈是陶皎的避風(fēng)港，這兩天的沖擊在一個又一個動作間被他遺忘了。

    小時候，陶皎最喜歡看陶嫣姿跳舞，小奶包坐在排練廳的角落里一動不動的，眼睛里全是驚嘆和羨慕。

    陶嫣姿見陶皎喜歡也就隨便教他一些基礎(chǔ)，但從來沒計劃讓小孩兒走這條路。太苦太累了。

    但回了首都后，她發(fā)現(xiàn)小孩兒會自己偷偷練之前教過他的動作，躲在自己房間里轉(zhuǎn)圈、踮腳……

    之后陶皎才開始了真正的學(xué)舞之路。

    陶皎喜歡舞蹈的原因有很多，還是小團子的時候只覺得跳舞好看，后來是想和mama多待一會兒，后面長大一些，他開始真正沉浸在舞蹈中。

    用另一個世界逃避真實世界、脫離真實世界中的自己。

    下午五點，陶皎單薄的青灰色練功夫都已經(jīng)濕透了。

    今天女首席的男朋友來接她下班，還帶了奶茶給大家。

    女首席把最大料最足的給了年紀(jì)最小的陶皎。

    現(xiàn)在他一身熱汗，一口氣喝了半杯，冰冰涼涼的著實讓陶皎幸福了一把。

    可是喝完不久，陶皎就覺得自己下腹部痛起來，斷斷續(xù)續(xù)卻綿綿不絕。

    一開始他還忍著，但不過一會兒，偶爾爆發(fā)的一陣猛烈抽痛就讓他差點站不穩(wěn)腳，只能坐到場邊先休息一下。

    其間一起排舞的前輩也來關(guān)心，讓他早點回家，或者去休息室躺一躺。

    陶皎都笑著拒絕了，只說坐一會兒就好。

    等到排練廳的人全部走掉，陶皎才敢起身。

    當(dāng)他站起來時，又覺得身下一陣熱流涌出，把陶皎釘在原地不敢動彈。

    他的內(nèi)褲已經(jīng)濕黏一片，紅色的血跡已經(jīng)浸透單薄的淺色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