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刺激，這里無疑是我的敏感點，每次前戲凌歌都會光顧，我舒展身體，頭顱后仰，垂眸看見自己隆起的胸脯，白膩敷粉的小丘上淺紅點點，是前幾天他嘬出來的痕跡，“哥哥……慢點吃，都是你的……”

    “小sao貨，再吃就掉皮了?！彼p輕搧打我的右乳，那瞬間的凌虐快感非同尋常，我咬住衣擺，淚汪汪地喊他哥哥，他又賞了我左乳一掌，火熱顫動，酥麻感流遍身體。他低下頭，將乳珠含到唇舌間輕撩慢捻，忽然要命地一吸，我魂沒了。凌歌厲聲訓(xùn)我：“快，翻面，我要吃你的大屁股?！?/br>
    我在抽屜里存了套和潤滑劑，還沒有過期，凌歌悉心給我做了潤滑，但俯身趴在床上時，我突然想起來這床單好久沒洗，也沒曬，可能有螨蟲，不能脫光躺在上面。

    打開衣櫥，遺憾地發(fā)現(xiàn)里面一條替換床單也沒有，上上個月我全打包送到干洗店了，但因為忙一直忘記取回。

    “要不，我們?nèi)タ蛷d做……”

    客廳內(nèi)的椅子容易清理，我把十八世紀(jì)的法國古董椅擦干凈，又擔(dān)心鬧出的動靜太大會擾民，于是拉好窗簾，先灑水拖地，把之前一直沒開封的毛毯鋪在地上，凌歌控訴我速度太慢，讓他唧唧硬得要爆炸，難道我夾著一屁股黏膩的潤滑劑就好受嗎？

    拌了幾句嘴，他忍無可忍，搶過我手里的拖把扔到一邊，大馬金刀地坐進(jìn)古董椅，臉對臉，棒對孔，他掐著我的腰掰著我的腿，噗一聲讓我坐到底，快速抽插大發(fā)了好一會威風(fēng)，我小聲呻吟，扯他兩只耳朵，故意提肛夾他。

    墻角的穿衣鏡映出我半條小腿，上下晃動腳不沾地，腳脖子忽然被他一手握住，他皮膚更白，手背上繃著淺藍(lán)血管，暴力地攥緊我泛粉的腿，動作激烈昂揚，椅子逐漸被震得挪位，鏡子里出現(xiàn)我顫動的黑發(fā)，大幅度跳躍著，他瘋狂顛弄我，我在騰空和墜落中生死交替，和他同時釋放。

    下一場用后入式，我背對他扭動屁股慢慢坐下，面前是滿墻壁的書，沒有鏡子，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有多色情，他揉弄我大腿根的皮膚，擼動我的性器，我扭頭隔著發(fā)絲與他忘情舌吻，做了幾分鐘總覺得吃力，于是我一腳撐地，另一條腿踩住書架做支力點，方便他頂弄我后xue，rou體拍打聲更加清脆密集，簡直震耳欲聾，但我管不了這么多了，隨便吧，鄰居聽見，整棟樓的人聽見，全小區(qū)的人聽見，都沒關(guān)系，我要zuoai，我想死。

    “你叫得太sao了，sao貨……”凌歌拿領(lǐng)帶封住我的嘴，我們站著做，扶墻，扶書架，扶鏡子，我看見凌亂黑發(fā)后酡紅的臉，眼神迷醉如絲，兩唇無法合攏，被蒂芙尼藍(lán)和櫻花粉的條紋貫穿，中央被涎水洇出圓形濕痕，好yin蕩，像我下身的sao洞。

    凌歌也看到了，他撥開領(lǐng)帶，迫不及待地伸舌進(jìn)來cao我的口腔，我們上下相連，水rujiao融，暈頭轉(zhuǎn)向地行進(jìn)幾步，撞倒鏡子撲向音響，防塵罩還沒除，不知道按到哪里，音樂突然震響，凌歌立刻捂住我的耳朵，我反手去捂住他的，等心跳漸平，才慢慢松開手。

    勃拉姆斯，有點無聊。不過正好能遮掩我們沖向高潮時的喘息和呻吟。

    洗完今天的第二個澡，感覺饑腸轆轆，冰箱里沒有菜沒有蛋，只有一瓶中國進(jìn)口的老干媽，密封箱里的米還散發(fā)著清香，我洗涮餐具，凌歌淘米，我們燒出一鍋水泡飯，就著老干媽辣醬填飽了肚子，特別美味。

    太陽已經(jīng)落下，露臺上涼風(fēng)徐動，我們搬了椅子并排坐著，不說話，看夕陽逐漸變色，赤橙黃被青藍(lán)紫溫柔吞噬，最終，無邊無際的淡紫色湖泊漫過彼岸，我們在湖水下打盹。

    門鈴聲響起，砰，砰，砰，拍門聲越發(fā)密集，凌歌坐直身體，我從他肩上抬起頭，感覺脖子發(fā)酸，“是誰？”

    “不知道?！彼嗳囝^發(fā)，起身去開門，我跟過去，透過貓眼能看到不少人，傅洲寒站在最前面，開門后他快速將我們上下打量，擠進(jìn)屋內(nèi)關(guān)上門，“凌教授，請您換上衣服，務(wù)必跟我回去，凌女士現(xiàn)在很著急，她說您父親，出事了?！?/br>
    我陪在凌歌身旁，跟他一同上車，看他將手機(jī)開機(jī)，滑動通訊列表，開始打電話：“喂，張叔?！?/br>
    電話那頭講了很久，他中間嗯了兩聲，沒有再說話，接下來撥出去的電話也是這樣，他很少開口，都是面色凝重地聽人講，掛斷最后一個電話，他閉目養(yǎng)神，似乎在消化剛才獲取的所有信息。

    我憂心忡忡，手指冰涼出汗，他忽然抓住我的手，低聲說沒事，別怕。

    他的手溫暖堅實，我還能握多久？明天還能嗎？我貪婪地凝視他側(cè)臉，路燈偶然映亮那眉峰，睫毛，下頜線，我以為自己已做好心理準(zhǔn)備，但此刻還是心碎難忍，我知道，從此以后能令我心跳加速的不是美人，只能是與他有相似之處的人。

    下車后前方燈光熒煌，便衣士兵軍姿筆挺，從大門列隊到別墅玄關(guān)口，凌阿姨跑出來，“囝囝！你要mama死嗎？”

    她抱住兒子摸他的頭和臉，確定他安全無虞后低聲嗚咽，“你為什么不接電話？你知道m(xù)ama有多擔(dān)心嗎？”

    “媽，我是大人，你別這樣。”

    “你以為現(xiàn)在是以前嗎？你爸爸，你爸爸他……”

    “媽你別激動，我已經(jīng)問過了，我爸他沒有大問題，只是個良性腫瘤，手術(shù)成功率在95％以上?！?/br>
    “囝囝你跟mama回去，我已經(jīng)收拾好行李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去機(jī)場，回國陪你爸爸?！?/br>
    凌歌說：“我不回去?！?/br>
    我和凌阿姨都震驚了，凌歌繼續(xù)說：“我爸不需要我回去，回去之后也不能給他幫上什么忙，我在這里還有科研任務(wù)沒有完成，等我解決了這邊的事，他的病也好了，到時候我們父子見面皆大歡喜?！?/br>
    凌阿姨怒道：“什么科研任務(wù)？我早就問清楚了，你在這邊搞遠(yuǎn)不如回國方便，跟mama走！”

    “不。mama，你先走?！绷韪璞硨ξ?，我看不見他的臉，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樣的目光拒絕他mama，凌阿姨迅速鎮(zhèn)定下來，稱得上和顏悅色，甚至慈愛地笑了，“你偏要這么做，mama也沒辦法，照顧好自己。”

    保姆們將她的皮箱送進(jìn)后車廂，她戴上黑紗手套，擁抱兒子，也擁抱了我，“照顧好凌歌?！彼f。我沒有感覺到這擁抱的任何份量，很空，像被無聲吞噬了身體所占的部分空間，等她松手，我已殘缺，又擔(dān)負(fù)一層罪孽，我的愛情被打上了不孝的烙印。

    “我可以陪你回去看爸爸?！蔽易叩搅韪枭砼?。

    他用眼神制止我講下去，確實不現(xiàn)實，等我出國政審的流程走完，他父親的手術(shù)大概也結(jié)束了。

    “只是小手術(shù)，沒有大問題?！彼裨谧匝宰哉Z，送走凌阿姨，慢慢上樓去，他出門時穿的是我的牛仔褲，有點短，此時不覺得可愛，我可憐他。

    這一夜混亂失眠，第二天也是，我不可能接連休息兩天，必須著手處理昨天擠壓的事務(wù)，上午到令港區(qū)辦公，中午就讓小徐送我回來，凌歌正在露臺陽臺上打電話，今天風(fēng)大，玻璃門框被吹得搖撼，煙灰缸在門框外，盛了一片落葉，五個煙頭。我看到凌歌抽煙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他注意到我回來，掐了手中的煙，我不想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抱著筆記本坐在地上回復(fù)CAE的工作郵件，與他相隔一面玻璃，我們偶爾對望，他忽然推開門，蹲下身挑起我的下巴吻我，呼吸粗重，煙味彌漫。

    我沒有問他什么，這棟別墅內(nèi)已經(jīng)空了，只有我和他，落葉飄進(jìn)門庭之內(nèi)，白紗簾高空飛揚，像很寧靜的世界末日，我用冰箱里的食材做了蛋炒飯和紫菜湯。

    夜間我們躺在床上，執(zhí)手無言，凌晨四點鐘，他接到北京打來的電話，手術(shù)成功。我能感覺到，他抱住我時，在我的睡衣領(lǐng)中埋下了兩滴溫?zé)岬臏I。

    或許我們已能稍微獲得一點快樂的權(quán)利，他跟我講起他的爸爸，那是位很愛玩的先生，年輕時玩科學(xué)，中年時玩山水，每年給出版社寫一本科普讀物。

    “主要是面向小孩子的?！绷韪枵?wù)摳赣H時說話很跳躍，“他迷上了登山，前年爬了四姑娘雪山，去年爬梅里雪山，放話說要以珠峰為目標(biāo)，每年精進(jìn)自己的登山技術(shù)?！?/br>
    夜風(fēng)吹徹狂嘯，在空蕩蕩的房子里左沖右突，制造悶響，我們睡不著了，去樓上樓下的房間挨個關(guān)窗戶，二樓的大書房的窗戶倒是關(guān)得很嚴(yán)實，我開燈檢查一遍，發(fā)現(xiàn)長桌上的筆墨紙硯，是凌阿姨留下的，她走時匆忙，沒讓人收拾，二三十個盛顏料的彩碟已經(jīng)干涸。

    “我媽喜歡畫工筆花鳥?！绷韪枳哌^去收拾，我看見其中一幅是仿文俶的。凌歌說：“我媽的畫我不太懂，聽她說過是跟姑城的老師傅學(xué)的，那家有祖?zhèn)鞣侗??！?/br>
    我仔細(xì)觀賞她的畫稿，果真是走吳門那一派的，文俶是文徵明的玄孫女，善畫花卉怪蝶，筆法細(xì)潤明麗，這幅畫的落款下壓一枚朱文印，似是“語詩”二字，我又湊近了細(xì)細(xì)辨認(rèn)，確定那兩個小篆就是“語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