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常用的通道，時夜帶著阮靈筠是直接坐直梯上去的。

    這塊區(qū)域是K專門劃出來搞時夜的，正常過來的監(jiān)區(qū)通道通常不會有人走，唯一電梯的權(quán)限只有K跟時夜兩個人有，通常是地下區(qū)的大老板玩夠了肯放人的時候，走的時候把監(jiān)區(qū)主鎖打開，時夜自己乘電梯上去。

    陸驍把阮靈筠放在這里，是借了K的地方，因?yàn)檫@里清凈，旁的人進(jìn)不來，里面的人也沒機(jī)會看見什么不該看見的，可見即便有人傍著“大數(shù)據(jù)推薦”對號入座地送羊入虎口，陸驍也沒有要下嘴的意思，原本是打算等過了一個月的約定期，就把這倒霉的小藝人怎么來再怎么送回去的，無傷大雅，大家還是互不相干。

    可惜，千算萬算，低估了北區(qū)首席對他們地下區(qū)這些人連坐報復(fù)的欲望……

    King這老畜生說到底還是顧全時夜顏面的，直梯上去不是地下區(qū)如同斗獸場一般的圓形中庭廣場方向——門是朝著地下區(qū)圍墻外面開的，出了電梯，就相當(dāng)于已經(jīng)走出地下區(qū)的范圍了。

    然而不行，時夜腳下一轉(zhuǎn)，又把對周圍一切都毫不知情的阮靈筠給帶了回去……

    看上去不太起眼的圓環(huán)形二層小樓是地下區(qū)的辦公區(qū)域，靠近同樣地下的入口，有個只對區(qū)域內(nèi)干部們開放的洞xue酒吧。

    這會兒日月交替，夕陽余暉漸退，借著酒吧里面透出的光，隔著玻璃，里面干什么，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阮靈筠剛打了個眼就怔住了。

    他看見了陸驍。

    酒吧里唯一的長桌上擺了不少酒，男人就隨意地斜坐在桌子上，叼著煙跟或坐或站圍在旁邊的幾個人劃拳——阮靈筠眼見著他連個盹兒都沒打，把煙取下來在指間夾著，隨手就去拿酒杯，半杯半杯的白酒，跟吞生雞蛋似的，仰起脖子一口酒干了個見底。

    阮靈筠還從沒見過這么喝酒的。

    說豪放不太確切，如果非要形容的話，應(yīng)該是野性。

    恣意的、野蠻的、混不吝的，像非洲草原上的荒草，蠻橫地生長，自有一套應(yīng)對惡劣環(huán)境的生存法則，不受任何外來因素和人情世故的侵?jǐn)_。

    哪怕此刻衣不蔽體受困于此，已經(jīng)習(xí)慣了舞臺C位、鮮衣怒馬的Rex還是立刻就能確認(rèn)，他和陸驍，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別琢磨什么誰能理解誰，誰能說服誰，秀才遇上兵，阮靈筠覺得，哪怕再次面對面，自己跟他還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他眼睛看著里面，心思卻轉(zhuǎn)到了周圍，扭頭看向時夜的時候，已經(jīng)試圖在跟這個看上去還算正常一點(diǎn)的人談判，“帶我來這里看什么？你能不能放我走？我會報答你——”

    “噓……”時夜打斷阮靈筠，他沉著臉陰郁看人的時候其實(shí)是很滲人的，阮靈筠甚至有一瞬覺得自己如果不照做他下一秒就會上來擰斷自己的脖子，“好好看著里面?！?/br>
    “……”阮靈筠在心里罵娘，然而剛才進(jìn)來時經(jīng)過持槍?shí)徤诘耐亓ι性?，勢單力孤敵眾我寡，他審時度勢慣了，并不想干用自己腦袋撞南墻的事情，因此除了識時務(wù)的聽話，他也沒別的辦法。

    走神的工夫，再轉(zhuǎn)過來，酒吧里已經(jīng)有了新的節(jié)目。

    同樣是一張長桌被侍者推上來，看見上面的生日蛋糕，阮靈筠反應(yīng)過來，里面那幫看著就不是好鳥兒的人里，有人過生日。

    但這生日過得很別致——因?yàn)樵谏盏案庀旅娉洚?dāng)托盤或者桌案的，是個人。

    阮靈筠參加酒局應(yīng)酬的時候見過人體盛，但沒見過在上面放蛋糕的玩法，目測大概十寸的蛋糕，上下兩層，直接在那人胸腹之間堆砌造型，厚厚的雪白奶油與上面點(diǎn)綴的裝飾相映成趣，看上去又純又欲又yin靡。

    從阮靈筠這個角度，他能看清下面那男孩兒的臉，他被打扮得很好看，刷著長長的銀藍(lán)色睫毛，連頭發(fā)也被染成同樣的顏色，眼角粘著碎鉆，顴骨上鋪著精致的銀粉，他閉著眼睛，連唇色也是陷入沉睡般的蒼白，看上去很像個永遠(yuǎn)不會醒來的鮫人王子。

    但阮靈筠分明看見他極其微小地抽動了一下……

    酒吧里，陸驍?shù)氖窒履昧藥字灎T過來，點(diǎn)燃了之后將蠟油滴在男孩兒的胸口和小腹，借著蠟油未干時的粘性，將蠟燭直接固定在了男孩兒的身上。

    男孩兒身上不止有個大且沉重的生日蛋糕，刀叉被打扮他的調(diào)教師和廚師插在了他十指的指縫之間，兩個手掌上托著待會要分蛋糕的骨瓷小碟，蛋糕上正瑩瑩閃爍的裝飾用小燈組的電池就塞在他后xue里，馬眼里被插了一只削了刺的玫瑰，為了保證玫瑰是向上獻(xiàn)祭的樣子，他的yinjing必須要時刻硬著，因此被調(diào)教師喂了點(diǎn)春藥，此刻胸口小腹，敏感的地方不斷被蠟燭上落下來的guntang蠟油刺激，又疼又癢，求而不得，難受得他恨不得從長桌上滾下去。

    然而，他不能動。

    這只是物化訓(xùn)練中的一個階段性成果展示，尤其今天還是Lu的生日，搞砸了，他就又要被扔回那不見天日的囚室里，從頭開始又一次讓人生死不能的痛苦訓(xùn)練。

    陸驍隨口罵了一聲，阻止了一群老爺們兒唱生日歌的意圖，夾著煙的手指了指被當(dāng)成surprise推上來的小奴隸，“你們誰的主意？”

    戈明摸著鼻子舉了手。

    陸驍拎了瓶啤酒過去，隨便拿了根筷子起開了，“娘們唧唧的?！?/br>
    戈明樣子有幾分秀氣，性子卻乖戾得很，天上地上就認(rèn)陸驍這么一個老大，接過酒也沒推辭，一大瓶啤酒，他仰頭就喝了個干凈，末了舔了舔嘴角殘留的一點(diǎn)酒液，朝桌上可憐兮兮的“蛋糕男孩兒”抬抬下巴，“不好看嗎？”

    “滿桌子脂粉氣，膩不膩味?！标戲斠埠攘丝诰?，也朝蛋糕看了一眼，“你弄的玩意，你吃干凈?！?/br>
    “吃就吃，”戈明也沒客氣，大咧咧地躍過壽星，也沒拿餐刀，直接從后腰上拔出匕首，就地把蛋糕切了，他那是殺人的真家伙，一刀刀的下去，鋒利的刀刃裹夾著充滿危險的寒氣一次次落在男孩兒赤裸的胸腹皮膚上，他手起刀落大開大合，男孩兒被嚇得大氣不敢喘，有幾次甚至連表情管理都做不到了，等他停手的時候，男孩兒眉心已經(jīng)害怕到緊緊地蹙起來了。

    戈明用沾滿奶油的刀身拍了拍男孩的臉，“舔干凈?！?/br>
    饒是如此，曾被命令裝睡美人的男孩兒也沒敢睜眼睛，聽話地伸出舌頭試探著朝匕首上舔，而與此同時，已經(jīng)有人從他手上拿走了餐盤和叉子，從他胸口取走了一塊蛋糕。

    叉子尖兒戳在皮膚上，留下異樣的刺激，他一時走神，舌尖就在刀刃上割破了，可男孩兒不敢停，他更加殷勤賣力地舔舐著給他帶來疼痛的東西，從欲望挺立的角度來看，他似乎比剛才只是躺在那里的時候更興奮了。

    本該充滿屈辱的物化奴役畫面，阮靈筠卻看得入神了。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地想要逃避，剛往后挪了半步，身后的路就被時夜擋住了。

    這個跟他當(dāng)了好幾天鄰居的人這會兒聲音里滿是逗弄的味道，說話的聲音不大，鉆進(jìn)他耳朵里的時候卻讓他猶如雷擊，“你喜歡？”

    “我為什么要喜歡？”阮靈筠直覺得繼續(xù)留在這里可能要出事兒，從小練出來的敏銳神經(jīng)在此刻警鈴大作，他推開時夜，“讓開?！?/br>
    時夜的手比他快，他還沒碰到時夜的時候，時夜的手已經(jīng)掐住了他的脖子，本來被囚禁了好幾天早就憋一肚子活兒的北區(qū)首席這會兒連一點(diǎn)耐心都欠奉，一手揮推了循聲趕來的持槍警衛(wèi)，一手掐著阮靈筠的脖子緩慢地收緊，“我可沒讓你走?！?/br>
    阮靈筠抓著他的手卻掙脫不開，因?yàn)槿毖?，額角青筋暴起，但他卻也沒怎么慌亂，倉促間只定定地看著時夜，艱難地一字一頓，“你不會殺我，何必裝腔作勢？”

    “哦？”

    “我是……送給里面那個人的、禮物，我死了，你跟他，他跟把我弄來的人，都沒法——交代。”

    時夜挑眉，玩味兒地看著他，“那你聽話一點(diǎn)？”

    “……”在逐漸的窒息缺氧里，阮靈筠妥協(xié)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時夜松開手，“戲還沒看完呢，別走神?！?/br>
    說話爭執(zhí)的功夫，里面的戲已經(jīng)又換了一場。

    桌上的酒喝得已經(jīng)七七八八了，有人來收酒上酒，阮靈筠這才注意到，原來角落里還跪了個人。

    或者說……奴隸。

    跟那個被物化的孩子不一樣，熟閱黃片三百張，實(shí)踐經(jīng)驗(yàn)等于零的Rex一眼就從那人的打扮上看出來，那是個性奴。

    Choker上面打著個看上去非常正經(jīng)的領(lǐng)結(jié)，皮革的小馬甲嚴(yán)絲合縫地系著口，左右胸口處卻沒有布料，rou粉色的rutou招搖地裸露在外，包裹兩條長腿的皮褲裁剪合體，但同樣的，是個露出大片臀rou的開襠褲。無論是胸口還是屁股，都有激烈歡愛留下的痕跡和藤條鞭子之類管教工具留下的瘀痕。

    他謹(jǐn)慎地來往于長桌之間，給調(diào)教師們換酒，第二趟撤掉空酒瓶的時候，經(jīng)過陸驍身邊，卻沉默地跪了下來。

    于是陸驍即將掉落的煙灰彈進(jìn)了他的嘴里。

    他如同吃飯喝水一樣平淡地將煙灰咽下去，裝滿了各色酒瓶的沉重托盤放在一旁，他壓低頭，捧著雙手抬高，“先生。”

    Lu將煙頭捻滅扔進(jìn)他手心里，他這才放下手，將煙頭攥在手里，重新端起托盤，站起來想要退下，但陸驍?shù)脑拝s又將他釘在了原地，“當(dāng)了花魁，倒是比以前有眼色了?！?/br>
    明明是句夸獎，但他卻微微瑟縮了一下，聲音更低了些，“全賴先生教導(dǎo)。”

    陸驍從酒架上拿下了一個小瓶的朗姆酒，“喝點(diǎn)？”

    他連忙又將手里的東西放下了，接過酒，很輕地回了一句，“謝謝先生。”

    ——外面的阮靈筠聽不見他們說了什么，但他緊接著就目瞪口呆地看見，那奴隸十分順從地打開酒，轉(zhuǎn)過身，分開雙腿翹起屁股，一手扒著臀瓣，一手將瓶口塞進(jìn)了自己的后xue里。

    阮靈筠嗓子發(fā)干，他知道時間地點(diǎn)都不對，但是他看著那人匐匍在地在別人的命令下玩弄自己的樣子，卻無論如何都挪不開眼睛……

    酒吧里，奴隸將一瓶酒都灌進(jìn)了自己的后xue，拔下酒瓶的同時收緊xue口，半點(diǎn)酒液都沒有溢出來。

    陸驍臉上始終都淡淡的，看不出滿意與否，卻擺擺手讓奴隸起來了。

    于是屁股里多了一瓶朗姆的奴隸，就這樣夾著刺激腸道的酒液，再次來往于長桌前進(jìn)行服務(wù)。

    他樣子還是很優(yōu)雅，行止間看不出任何不適的樣子，戈明吃了不少蛋糕墊底，又過來跟他家老大拼酒，看著陸驍隨手玩了奴隸一把，對屁股里含著酒卻扔在溫順工作的新晉花魁充滿了興趣，“老大，他對身體的掌控程度被你訓(xùn)練到那么變態(tài)的地步，你說我要是現(xiàn)在去干他，他還能控制著把屁股里的酒都含住，無論我怎么弄，也不會灑出來嗎？”

    就算成了花魁，這奴隸也不是他的人，打磨他充其量只不過是他的一項工作而已，陸驍對此毫不在乎，靠在酒架上，對戈明挑眉，“你可以去試試?！?/br>
    奴隸新端了醒好的紅酒上來，在圍繞長桌重新擺好的酒杯里一一倒酒，戈明就著他倒酒的姿勢，將他壓在了桌邊，也沒真的cao他，只是手指上就地?fù)噶它c(diǎn)奶油當(dāng)潤滑，三根手指直接插進(jìn)了奴隸為了封住酒液而用力收緊的后xue里，格外蠻橫粗暴的長驅(qū)直入實(shí)在太疼了，奴隸伏在桌上短促地悶哼一聲，醒酒器里猩紅的酒液隨之蕩漾，戈明翻攪著奴隸身體里已經(jīng)被溫?zé)岬木?，活動著手指進(jìn)進(jìn)出出，一邊勒住他的腰，掐住了他沒戴任何裝飾的rutou，“繼續(xù)你的工作，不許停?！?/br>
    阮靈筠僵在外面，看著里面的奴隸一邊被指jian，一邊顫巍巍地重新捧起醒酒器，強(qiáng)弩之末地繼續(xù)殷勤服侍著周圍的客人們。

    控制著他的那個男人不知道又說了什么，面前的酒杯倒好了，他就著被男人手指持續(xù)粗暴入侵的狀態(tài)，顫抖著一步步向前走，挪到下一個位置上，又彎腰去給另一只酒杯倒酒。

    醒酒器里的紅酒分完了一半，男人玩弄他的動作越來越快，他始終控制著身體不讓酒液灑出來，可到后面的時候，路卻已經(jīng)都走不好了。

    他幾次差點(diǎn)跌倒又被男人拽起，想要趴在桌上緩一下同樣不被允許，輕描淡寫的控制、毫無休止的奴役、肆無忌憚的使用和逆來順受的屈從，他眼淚落下來的時候，男人拉開了他皮褲前面的拉鏈，掏出了他不知何時早已勃起，卻被扎著根部不得發(fā)泄的性器。

    時間地點(diǎn)一切都不對，但阮靈筠呼吸愈漸粗重起來。

    時夜在耳邊不懷好意地問他：“想知道玩他的那個人在說什么嗎？”

    撩撥的熱氣打在耳邊，阮靈筠忘了躲開，縮了下脖子。

    時夜將彼此的距離拉得更近，聲音很輕，卻帶著掌控者菲薄的戲弄，“他在說——繼續(xù)倒酒，不許停?！?/br>
    阮靈筠猛地打了個哆嗦，與此同時，時夜推了他一把，將他帶到了酒吧門前。

    “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不如——我?guī)湍阋话??！?/br>
    伴隨著話音落下，時夜推開酒吧的大門，一把將阮靈筠推了進(jìn)去。

    后面的一切在阮靈筠后來的記憶里都是混亂的。

    他撞到了那個正艱難地準(zhǔn)備換下一個位置服務(wù)的奴隸，醒酒器似乎摔碎了，酒灑得到處都是，那人后xue里的酒液似乎也流了出來，跪在他身邊無比惶恐無助地請求調(diào)教師們的饒恕，他腦子亂成一團(tuán)耳邊嗡嗡作響，混亂中只本能地要從一片狼藉的地上爬起來，卻胡亂地摸到了一把混著碎玻璃渣的紅酒，手被割破了，身上本來就衣不蔽體的襯衫衣擺也被染紅了，濕噠噠的貼著腰腹，他又暫停了要起來的動作，手忙腳亂地扯著衣服遮羞，直到下巴被一只粗糙有力的手扣住，狠狠向上抬了起來——

    猝不及防，他跟陸驍看了個四目相對。

    他手還扯著衣擺，惶恐羞憤不安，陸驍?shù)哪抗忭樦麃y七八糟的衣服往下，落在了腿間。

    壓抑了二十幾年的欲求，完全脫離了主人的控制，被門外看見的一出啞劇徹底點(diǎn)燃，即使突生變故被嚇軟了，此刻衣擺遮蓋間，卻仍舊能看清半軟性器清晰的輪廓。

    他張著嘴，沒來由地急促喘息，失去發(fā)膠造型的頭發(fā)柔軟地遮住了一點(diǎn)眼角眉梢，看上去無辜又脆弱，陸驍捏著他的下巴端詳，片刻后染著點(diǎn)酒意的凌厲眸子野獸狩獵般微微瞇了一下，玩味兒地挑起一邊嘴角，笑了一聲。

    “幫你選了條活路，不走，非要自己撞槍口?！?/br>
    男人一邊教訓(xùn)他，一把將他從地上拎起來，撩開了他額前的碎發(fā)，露出了眉眼，指紋深刻的拇指按著打顫的睫毛，抹過他的眼睛，片刻后，戲謔地說道：“——撞上來，可就沒得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