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你果真不要我和孩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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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當真如趙嘉佑所說,建在北海一個民風淳樸的小鎮(zhèn)上,在街市的尾部,偶爾會聽到街心小販兒的叫賣聲。 趙嘉佑陪著他們住過一陣,天天試圖讓祁安歌開口,說說其中的緣由,可是自那之后,祁安歌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其實趙嘉佑仔細想想也就明白過來了,定然是顧修瑾真的找到了傳說中的洗髓草。 他打著留下來陪著祁安歌、再跟他回憶回憶小時候的事情,說說之前大師兄對他是如何如何、現(xiàn)在轉眼就娶了其他人,刺激他不得不放下對顧修瑾的感情從而投入自己懷抱的小算盤,可是沒待幾天,就傳來北海神君病情加重的消息,趙嘉佑也只能留下一句“會盡快趕回來”,便離開了。 祁安歌神思倦怠,不思茶飯,對什么都不上心,司淮也只當他是因為大師伯沒回來尋他而傷心,便沒有放在心上,卻也想著能夠有什么事情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哪知今日剛好拉著他出門的時候,就遇上了一件天怒人怨、氣得祁安歌拔劍相助的事情。 那女人哭哭啼啼地跟在祁安歌身后,司淮和司允也繃著一張小臉兒,走在那女人身側,生怕她出什么好歹。 ——畢竟她是個有身子的女人,看樣子,大概有四五個月了。 來到朱門緊閉、氣派磅礴的錢府門口,那女人已然漸漸止了哭聲,輕聲說了一句:“少俠,便是這里?!?/br> 祁安歌皺著眉頭、緊抿著唇角,上前去敲門。 里面的家丁立即打開了門,可是嘴里卻罵罵咧咧的,在看到祁安歌的時候頓了頓,又在看到他身后的女人時又繼續(xù)罵著:“我說你這個女人怎么回事,我們姑爺都說了,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就不管你有沒有身孕,動手打你了??!” 聽到后半句,祁安歌瞬間抽出青冥劍,“噌”的一聲,讓那些個家丁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兩步。 大概是有人給自己撐腰了,那女人擦干了眼淚,往前兩步站在祁安歌身側喊道:“那你讓他出來,我們當面對質(zhì)!” 路過的人都停下了腳步,站在門口互相打探著,想要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你想干什么?早上姑爺都已經(jīng)說過了,跟、跟我們姑爺沒有關系!”那家丁一直看著祁安歌手中的劍,兩腿打抖。 司允看了一眼自家?guī)煾?,又喊道:“讓那個負心漢出來!” 周圍人一聽,竟是這種拋妻——還棄子的熱鬧,當即跟著喊了起來:“讓那個負心漢出來!” 那兩個家丁面面相覷,互相使著眼色要把門關上,卻被祁安歌識破,擲劍至二人之間,劍尖入地三寸,兩個家丁嚇得摔倒在地上,隨后又逃命似的往里頭跑去。 司淮和司允一看這架勢就要往里頭跑,卻被祁安歌攔了下來。 休要無禮!你們?nèi)羰沁M去了,他們倒是可以反咬你們私闖民宅。 司淮一抿嘴,又帶著司允站在了原地。 沒過多久,身著華貴的男人站在門口,掃了一眼黑壓壓的眾人,又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面容清冷的祁安歌,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卻也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站在我家門口做什么?” 那女人乍一見著這人,止住的淚水又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宣泄出來:“洪郎,你果真、果真不要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了嗎?” 祁安歌聽著這哭腔,回頭看了她一眼,喉頭聳動著,又仰起頭看著那高高在上的男人。 “這位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冤枉于我?我剛與我家娘子成親一月有余,感情甚好,你這么一來,我又該如何面對我的娘子?”那男人倒是覺得自己委屈了。 那姑娘一聽這話,當即指著他說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當時與我說,等你攢出娶我的彩禮,就與我成親!”她的手指顫抖,卻倔強地沒再流下淚水,“現(xiàn)在我懷了你的孩子,家中容不下我,我出來尋你,卻得知你已另娶他人……” 祁安歌聽著,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覺地握緊,若不是理智還在,他恨不得上前去將這人碎尸萬段。 “姑娘,你有些含血噴人了?!蹦悄腥说难凵耧h忽不定,“你有什么證據(jù)?你是不是因為未婚先孕,被家里人趕出來,又找不到那個讓你懷孕的男人,現(xiàn)在想要找個替死鬼,那也未可知啊!你們說是不是啊,鄉(xiāng)親們?” 圍觀的村民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方才聽那女人說的一番話,覺著這男人確實是負心漢,可是現(xiàn)在聽這男人一番話,倒是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紛紛開始指責這女人不知檢點。 那男人見著底下的人開始給自己說話,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你們說是嘛,鄉(xiāng)親們!她一個姑娘家,未婚先孕的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那這種血口噴人的事情,她肯定也是信手拈來??!” “也對啊,錢府的員外和夫人可是好人啊,姑爺定然是被人冤枉的!” “就是,我看是這女人見錢府有錢,想來訛詐呢!” “我也是這么想的,說不定就是給她出頭的那個男人的種!” 祁安歌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身后的人,這些人分明剛才還義憤填膺,現(xiàn)在為什么要反過去幫那個負心漢? 那姑娘一看這架勢,淚水無聲地滑落著,伸手拽了拽祁安歌的衣袖:“少俠,對不起……” “你看,他們拉拉扯扯的,還敢說他們沒有任何關系嗎?”那男人站在門口,得意洋洋地宣布著自己的發(fā)現(xiàn),“鄉(xiāng)親們,你們看,我是真的被冤枉的?!?/br> 那姑娘低頭不語,又突然暴起,沖上前去,眼神決絕。速度之快,甚至連祁安歌都沒反應過來,沒能夠拉住她,只能眼見著她拔起地上的那把青冥劍,穿腹而過! ——那里面甚至還有她和他的孩子! 不遠處的男人看著從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汩汩流出的鮮血,嚇得面無人色,只能夠扶著門框,慢慢滑倒在地上,等到祁安歌開始施救的時候,他才像是找回自己的聲音一般,高喊著:“來人啊,死人了,死人了!” 剛剛還在起哄的人們現(xiàn)在鴉雀無聲,甚至無一人前來幫忙。 那姑娘的鮮血從嘴角溢出來,卻還是艱難地沖著祁安歌笑了笑,沾滿鮮血的手握著祁安歌的:“少俠,不必救我了,謝謝你……”隨后,她那雙即將失焦的眼睛又看向那邊癱坐著的男人,“洪新,我、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這一句已是強弩之末,聲音嘶啞,最后一個字說完,竟是已經(jīng)咽了氣。 祁安歌的青綠色衣袍被染上鮮血,他卻渾然不知,拉著懷里人漸漸失去溫度的手,回頭去看那個被趕來的家丁扶起來的男人。 ——為什么會這樣呢?分明這男人才是負心之人,到頭來付出代價的,竟是這位受了委屈的姑娘…… 大概是有人報了官,官府的衙役迅速出動,驅散了看熱鬧的人群,又把那姑娘的尸首用白布蓋好帶回去,等著她的父母來認領。 當時在場人數(shù)眾多,那么多雙眼睛看著,祁安歌被懷疑與這女人串通,卻因人群中一個因為好奇一直尾隨著那女人的孩子辯駁兩句,這才證明了他的清白。 “你為什么要幫她?”那名衙役看著他,不斷地用拇指頂著刀柄,露出锃亮的刀鋒。 祁安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司淮,后者立即會意,說道:“我?guī)煾钢笆情_醫(yī)館的,醫(yī)者父母心?!?/br> 那衙役上下打量著他,看他即使衣袍污損,卻也難掩那股出塵氣質(zhì),了然地點了點頭:“行吧,你們走吧?!?/br> 祁安歌點點頭,帶著司淮和司允向自己的宅子走去,將街市的喧囂遠遠甩在身后。 可是他真的是因為同情心嗎? 大概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并不是。 這位姑娘大著肚子,能夠光明正大地上門找那男人負責……可是他不可以,他是個男人,即使理直,氣也不壯。他期盼著有人能夠像今天的自己去幫助那位姑娘一樣,帶著自己去找顧修瑾…… 可是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