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歌睡得不安穩(wěn)。

    顧修瑾明明是把他放平了躺著，不過半會兒功夫，他自己就側(cè)過身來，蜷縮著身子將自己抱成一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牽扯到了被cao腫的地方，秀氣的眉頭緊蹙著，連帶著小巧的鼻頭都瑟縮著，看上去委屈極了。

    他知道祁安歌一下子受不住那么多——不僅單薄的身體受不住，精神上更甚，或許還在怨恨自己，為什么要給他下藥……

    ——可是顧修瑾也冤枉，那藥是他親自熬的，沒有假手他人……如果說真的可疑，只有端藥來的那個屬下……想到這個，顧修瑾眸色轉(zhuǎn)深，當時要了那人一雙眼睛，還真是便宜他了……

    剛剛給他沐浴擦身的時候，他也看過祁安歌的小花xue，有些紅腫，跟著主人的呼吸顫抖著，把剛剛吞吃進去的精水慢慢吐出來……“紅梅映雪”的yin靡的畫面勾得他忍不住伸手去摸，粗糲的手指揉著殷紅柔軟的花唇……他狠狠地吸了口氣，從手中的瓷盅中挖出一大坨，慢慢地涂在xue口，又伸到里頭，涂抹在xue壁上。只是進去的時候手指上都是藥膏，出來的時候，帶出一手的水兒……

    顧修瑾聞著爛熟的yin靡氣息，拍了拍他的臀部，惹得在睡夢中的人不安地動了動，露出不斷張合著、像是要吃點東西的后xue來……

    顧修瑾喉頭聳動著，可是看著床上的人滿身的痕跡，也只能夠生生按下心頭的欲望，低下頭去，在祁安歌的臉頰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才站起身去，打算去看看那兩個小的。

    他不在的這三年里，竟是能夠教小徒弟……在他的印象里，明明連他自己都是個小孩子……

    他還沒走到關(guān)押兩個小娃娃的房屋，老遠就聽到那邊的哭聲。門口的守衛(wèi)也似乎不堪其擾，不斷地回頭張望，時不時出聲喝止，后者充耳不聞，繼續(xù)嚎啕。

    他推門走進去，看到大的抱著稍小的那個，大的那個分明也在哭，可是卻偷偷抹掉自己的淚水，小聲安慰稍小的那個。

    “壞人，你來做什么！”稍大的便是今天前來刺殺顧修瑾的那個，此時更是把小的護在自己身后，紅著眼眶指著顧修瑾，“你把我?guī)煾冈趺礃恿?！?/br>
    聽到“師父”二字，身后那個小的哭著打嗝：“師、師父……”

    顧修瑾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椅子上，看著那兩個小娃娃：“你憑什么說我把你師父怎么了？”

    說到這里，大的更加激動，小小的胸口上下起伏著：“滿院子都是蓮花的香氣，肯定是你、你對師父做了什么！”

    顧修瑾深吸一口氣，剛才并沒有發(fā)覺，倒是經(jīng)這小娃娃一說，確實有這么一回事，馥郁的蓮花氣息，幾乎讓自己無法呼吸……可是自己到底對他們的師父做了什么，那還真的不好宣之于口……

    “那我身上的蓮花香氣也十分濃郁，怎不說是你師父對我做了什么？”他嗤嗤地笑了起來，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娃娃瞪著圓圓的眼睛不肯說話，卻依然像是保護幼崽的母雞一樣，張開雙臂站在那個小的面前。

    “你不告訴我的話……”顧修瑾站起身來，步伐詭譎，瞬間就抄到那個大的身邊，一把撈起了小的抱在了懷里，“那我就問問他……”

    顧修瑾人高馬大，大的那個娃娃也還沒到他腰間，伸長了手要去把那小的抱回來，卻連他的腳都夠不到，急得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小的那個不過才兩歲左右，起先被顧修瑾抱在懷里，哇哇大哭，可是被他顛了兩下之后，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似的，咯咯笑了起來，甚至吹出一個小小的鼻涕泡。

    顧修瑾剛想要逗弄兩句，稍大的那個竟是在自己面前跪了下來。

    “我叫司淮，他叫司允?！彼鴾I水，“你不要傷害他?！?/br>
    顧修瑾突然有些感慨，當年自己也是這么護著笙笙崽崽的，可是現(xiàn)在笙笙崽崽這么提防著自己，還干出欺師滅祖的事情來……他看著懷里的孩子，幽幽嘆了口氣。

    他抱著司允坐了下來：“你幾歲了？什么時候跟著你師父的？”

    “我五歲了，去年，去年被師父帶回來的……”他抬起頭，看顧修瑾熟練地拍著司允的背哄著，“允兒是上半年被師父帶回家的，他今年兩歲半?！?/br>
    顧修瑾點了點頭：“你先起來——那我再問你，你知道你師父的師父嗎？”

    司淮像是聽到了什么奇怪的消息，瞪大了眼睛：“師父還有師父嗎？”

    顧修瑾笑了起來：“自然是有的……我是你們師父的師兄，你們照道理來說，要叫我?guī)煵??！?/br>
    司淮臉上的神情更加古怪了：“可是你欺負我?guī)煾噶?！你才不是我們師伯！?/br>
    “那是因為，你師父做錯了事情?！闭f到這個，顧修瑾的神色也冷淡了下來，“這名字是你們師父取的嗎？”

    “是?！?/br>
    司……如果真的是笙笙殺了師父，那為什么要讓這孩子跟著師父的姓氏？這其中，到底有什么問題？

    顧修瑾這么想著，司允的肚子突然“咕咕咕”地叫了起來。他一抬頭，正好看到司允的鼻涕泡和委屈的小嘴兒，他驀地就想起他的小崽崽小時候的模樣。

    “餓了？想吃點什么？你們師父小時候最愛吃糖芋苗了，你們要吃嗎？”顧修瑾拍了拍司允的背，“我剛讓廚房做了。”

    司淮是個人小鬼大的，眼前這個人，分明早上還跟師父劍拔弩張，卻還是記得師父最喜歡吃什么，還給師父準備了糖芋苗……這人應該，真的是師伯吧？

    顧修瑾被司淮看得有些尷尬，一回頭看到司允咬著手指看著自己。他嘆了口氣，順手捏來一個撥浪鼓，晃著撥浪鼓，乒乒乓乓地響著，逗得司允拍起了小手。

    顧修瑾把司允放在地上，遞上撥浪鼓：“我讓人給你們送點過來，吃完乖乖睡覺，知道嗎？”又抬手拍了拍他的頭。

    司允還小，不懂這些，點頭應允；司淮看著顧修瑾溫潤的模樣，也慢慢放下了心里的防備。

    “閣主！”外面身著黑甲的人慌慌張張地跑來，“閣主！”

    顧修瑾看了看兩個孩子，慢慢走了出去，又關(guān)上了門：“何事慌張？”

    “您房間的那位主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