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我不進去(預警見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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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明大廈到了,要下車的乘客請從后門下車?!?/br> 座位震動起來,徐心迷迷糊糊睜開眼。 “等等!我要在這下車!” 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輛是無人駕駛的電車,聲音也沒有,司機也沒有。只有機械的電子聲在冷漠提示著車門即將關閉。 “該死!”徐心拉起沉重的設備箱往車下跳。 現(xiàn)在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四十分。 五分鐘后,抽簽就要開始,坐過站就完蛋了。 忙中出錯是他生活的常態(tài),認識他的都懷疑這孩子是怎么活到快二十歲的。這不,錯誤估計了臺階的高度,一腳踩空重重地摔在馬路牙子上。 摔倒前一秒,徐心掂量了一下是自己的手臂重要還是箱子里的合成器重要。 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后者,在摔倒的那一刻把箱子護在懷里。 徐心還能用的那只手臂提著唯一的家產(chǎn)一路狂奔,一頭亂糟糟的紅棕色卷發(fā)被風吹起來。那只摔脫臼的、紋著死神文身的手臂滑稽地耷拉著。 現(xiàn)在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四十二分。 徐心一腳已經(jīng)踏進啟明大廈樓里面。 “小心!小心!”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和他迎面撞上,“哎喲!” “你認識我?” “不認識??!” “你不認識我怎么知道我叫小心?害,我跟你墨跡什么呢,別擋著啊帥哥!讓一下好嗎?” “你認識我?” “不認識?。 ?/br> “那你怎么叫我?guī)浉纭?,對不起,你先走你先走!?/br> 這個男子居然還滿臉笑嘻嘻的,徐心急得要哭,不管先走不先走,這下可能真的來不及了。 “你這么急著要去哪???” “7樓——啊,反正不是你們這些人去的地方!” 啟明大廈樓頂上是啟明地產(chǎn)的總部,地面往上幾層是商場,緊鄰著青少年宮,攤位上熱騰騰的小吃味道飄向隱藏在城市里的老街。中層是大面積開放的辦公場所,7-10層據(jù)說風水不好,要按地下室格局處理,窗戶要盡量小,這樣的房型當辦公室是肯定租不出去的,于是用墻隔開,形成了一格格廉租的工作室,吃喝睡都能在里面解決。 那些做音樂的,蒼蠅似的哪便宜往哪鉆。 這些格子間和真正的地下室比可好太多了,還靠近市中心,所以搶手得每個月都要抽簽,每次大概有一大半能抽上,機會還是蠻大的,基本上算是先到先得。 徐心已經(jīng)失敗了兩次,每次都是因為沒去。 今天必須成功,因為已經(jīng)被趕出來了。Omega的身份證又不能隨便在外面和人同住。真麻煩。 “這么巧,我也去7樓?!蹦莻€笑瞇瞇的討厭的男子說。 徐心下意識地以為是遇上性sao擾了,但是來不及了,那男的顯然知道電梯在哪,他就想都沒想跟過去了,在電梯前,那個男的用指紋按了下屏幕,等都沒等就直接下來了一部電梯。徐心警覺地看著他,他很和氣地按了下7樓說,“你上去吧,我不進去。” 秦帥看著這個費力拖著設備的omega的打扮,就大概知道他是干嘛來的。 他沒有解釋他其實是beta這件事情,踩著錚亮的皮鞋一步步走上7樓。 “秦總,您怎么來了,怎么走上來呢,電梯壞了?您看這……”管出租的王經(jīng)理連珠炮似地說著話迎了上來,音量越來越小,指著玻璃門后面一個揮舞著一只手暴躁叫喊著的少年。 “……你們就是欺負人!憑什么我們同時到的,他加租金就行,你們的規(guī)矩明明寫的,抽簽決定!黑幕??!我要在你們樓下抗議!你們老板是誰?!是不是那個秦帥!我要抗議秦帥,他一定不是好人!你們一個個就知道錢就知道錢!知道無家可歸是什么滋味么,還有沒有人權(quán)了??!cao!!” 他的嗓音極富穿透力,隔著厚厚的玻璃也能聽見,包括罵秦帥的部分,王經(jīng)理也聽見了。 “哎秦總秦總,別去了,交給我處理,保證馬上讓他走!” 秦帥一邊應著好、好,一邊繼續(xù)往那邊走去。 “秦總,犯不著——” “好,好,我不進去,”秦帥說,“我就在外面看看?!?/br> 他走近那扇玻璃格擋,里頭的人激動得漲紅了臉,捂著手臂,皺著眉頭。 秦帥站在外面敲了敲玻璃。 玻璃里頭的omega氣急敗壞地朝他看去,看見那人笑瞇瞇地舉著一把門鑰匙,掛著一個紅色的中國結(jié)。 這年頭居然還有金屬鑰匙。 真他媽酷。 這是徐心腦子里的第一個念頭。 “這個不是白給你的——這邊,左拐——我可有條件的?!?/br> “知道,我每個月按時交房租,”徐心用沒打石膏的那只手掐著手指,“幾號來著……” “8號?” “我去,你這都知道?” 每個月7號是流媒體平臺給音樂人結(jié)算的日子,秦帥也不知道自己腦子里怎么老能記住這么多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不過他只是笑著轉(zhuǎn)回剛才的話。 “除了收房租,還有一件事呢,我有一個朋友,他……最近比較寂寞,可不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徐心愣住了,“你們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到底是總裁還是拉皮條的?” “誤會,誤會,就是認識一下。當然我的這個朋友,他比較富有,這是事實。但是他的心里不快樂?!?/br> “有病吧,不快樂磕就完事了,你們有錢人還缺那玩意?” 徐心第一眼見到方煜,更加篤定秦帥是純純有病。 他在總裁辦公室的皮椅上轉(zhuǎn)到第一百零五下,再轉(zhuǎn)過來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徐心想,這叫不快樂? 這人很高大,穿著黑色的毛衣,戴著半框的智能眼鏡,牙齒好像怕熱還是怎么的,一直露在外面笑,也不知道對誰,平心而論,挺帥的。 但是——媽呀,徐心最討厭的那種人。 在臺上走來走去講PPT,說一句話蹦一個英文詞的那種人。徐心幾乎可以想像,這個人如果接受采訪八成也是這么一副笑臉。比秦帥還討厭,秦帥至少不露牙齒。 徐心可以討厭別人,但是不能自己討厭自己。 他剛才機靈地狠狠訛了秦帥一筆,就不能食言。 “你好,聽說你就住這?秦總跟你說了吧,幫我一個小小的忙就可以了,就是——” 這個人有一種絕活,一邊笑一邊說話語速還很快,徐心連笑著唱歌都做不到。 他想想秦帥允諾他的錄音棚,有了這個他們就能錄demo,自己的錄音棚,想重錄幾次都行。媽的,為了夢想,拼了。心一橫,厭煩地瞇起眼睛,騰地從老板椅上跳下來,震得打著石膏的胳膊一疼,但他忍住了沒有顯露出來,走到這個人跟前分開腿往他身上坐。 這人竟然被嚇了一跳。 徐心這才意識到,秦帥說的居然是真的,他的這個朋友因為太受歡迎需要在應酬的時候找一個omega擋一擋,只是這樣的一件小事而已。 天哪,那些人都什么眼光。 當然徐心最討厭的是方煜總是逗他,還每次都得逞。當他得逞,就那樣露著牙齒笑,雪上加霜。 “你是怎么完美避開動脈的?”方煜摸著他手腕上一道道疤痕贊嘆地說,“怎么做到的,沒有一道割到地方了,你就算是割給別人看的,這也太厲害了,考零分也是一種本事。” 徐心憤怒抽回手,又無法反駁。 “我給你看看我這個,”方煜炫耀地把自己手背上犬齒咬傷的疤伸給他看,“你看,這個才是真的閻王爺門口走了一遭,知道這是怎么來的嗎?” “不想知道,”徐心又撩起袖子,打算扳回一局,“我這個,是情傷。你那是傻狗咬的,能比嗎?” “這么巧,我也是情傷啊,一個性質(zhì)。怎么樣,是不是比你的酷?并且,我這個只有alpha才能有的,你們omega不可能有的?!?/br> “情傷你妹,你這么快樂的人一看就沒愛過,愛過你就不會笑了?!?/br> “你哪知道我愛沒愛過,”方煜說,“小家伙,性經(jīng)驗都沒有,知道什么愛。難怪你寫的歌都沒歌詞啊,不知道怎么寫吧?” “你少瞧不起人,沒有過又怎么樣,性跟愛本來就不是一回事!” “所以你……真的沒有……” “你大爺?。 ?/br> 昏暗的燈光里紅男綠女推杯換盞,徐心按照約定坐在方煜旁邊,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雞同鴨講。 徐心對方煜識破他還是處這件事懷恨在心。 “看看,”他指著手里屏幕上的一張照片,“這個是我最喜歡的樂隊主唱,我為什么不做?不是因為沒有機會。我第一次要給他,我已經(jīng)想好了?!?/br>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這個生活狀態(tài),你的第一次可能已經(jīng)沒了,你自己不知道而已?!?/br> “你大爺??” 方煜正色說道,“講真的,我之前在國外的時候,在家里辦party,他來過我家。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比如……” 徐心跑出去大哭了一場。 后來雞同鴨講變成了冷言冷語,但是又不可能坐在一起完全不說話,漸漸的又恢復了雞同鴨講。 有一次徐心難得地讓方煜幫忙給他的demo取一個英文名字。 “怎么還要包裝?。窟@是什么?”方煜問,“你找工作,應聘啊?我養(yǎng)你唄?!?/br> “什么找工作,是人家請我,成了的話就是特約音樂人。你懂什么,快幫我想,別顯得我特別沒文化似的?!?/br> 徐心把耳機塞到方煜耳朵里,“有畫面了沒有?” 這是方煜第一次聽到徐心作的曲。 “比你第一次要給的那個也不差啊,”方煜說,“打算給誰打工去?” “是吧,”徐心露出笑容,狹長的眼梢瞇了起來,“你肯定聽說過,但你絕對想不到,因為——不是唱片公司。” “這些我確實不熟,”方煜說,“那是哪家老板???” “你知道安淺吧,演電視那個?!毙煨纳衩氐卣f,顴骨升天。 “知道啊。” “噓,”徐心鬼鬼祟祟,“我還不敢跟我樂隊那兩個說是安淺,圈子里挺多人不喜歡他那種方式的。他跟我們不是一個行業(yè)的?!?/br> “哪種方式?” “就是……怎么說呢,首先要給他的片子寫背景音樂。一般是反過來的,你懂吧?就是說不是同時的,是先有片子,懂嗎?但是除了這個我們平時還是可以自己做歌?!毙煨恼f,“做的歌多點人聽沒什么不好的,比現(xiàn)在這種強多了。我們這圈子里面很多人看不起別人,就知道罵。我感覺……安淺的想法挺好的。就……挺酷的。” “是啊,”方煜說,“我覺得你能行?!?/br> “那你趕緊幫我想啊,”徐心把耳機又往里塞塞,“如果他簽了我,我就把第一次給他,給完我就走,嗯這樣也蠻酷的?!?/br> “你在夢里給吧,”方煜說,“你有沒有常識,只有alpha才能把第一次給他,你們omega不行的?!?/br> “你大爺……” 咚咚咚。 徐心枕著合成器在睡覺,被吵醒了。 “誰???” “是我,方煜?!?/br> “干嘛?現(xiàn)在太晚了。我睡了?!?/br> “我不進去,”他說,“名字我想好了?!?/br> 他說了一個詞。 “什么?聽不清?” “你有沒有常識啊,是……” 是什么啊,怎么沒聲音了。 “???大點聲?!?/br> “行我再說一遍……” 徐心睡意朦朧地拉開門,“啊?” Alpha把門反手關上,逼仄的空間里空氣并不新鮮。 “你大爺,”徐心這才反應過來,“你不是說不進來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