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楚慈睜開眼,察覺到身后的床墊稍稍往下一陷,緊接著一道guntang的氣息襲來,把他整個人禁錮在懷里。 他彎肘往后重重一擊,身后人傳來一聲悶哼,但擁住他的雙手仍然沒有松開,反而擁得更緊,讓他完全不能動彈。 楚慈盯著虛空中黑色的陰影。 “放開我。” 今天白天可以稱得上是不歡而散了,韓越鐵青著臉給他喂完了整碗菜,好幾次楚慈都覺得他要掀桌子了,偏偏最后韓越都忍住了,喂完就沉著臉離開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會忍不住爆發(fā)。 楚慈沒想到韓越今晚還會來,韓越其實也沒想到,可他太想見楚慈了,太想待在楚慈身邊了,所以即使今天白天最后那么不愉快,他還是眼巴巴地跑來了。 “不放?!?/br> 韓越緊緊抱住楚慈,腦袋在楚慈脖頸處蹭了蹭,guntang的氣息盡數噴灑在楚慈耳后。 楚慈被這種親密動作激得一僵,緊接著就開始掙扎起來。 韓越將楚慈禁錮在懷中,安撫道: “別動,我今晚不做什么,就想抱抱你……” 他頓了一下,想起了白天楚慈那句“是想吸血嗎”,又補充道: “我也不是什么餓了幾百年的餓鬼,不至于見你就是為了吸你的血,我就是想多靠近你一點……” 他的胸膛緊貼著楚慈的后背,兩人的心跳聲混雜在一塊。 韓越頭貼著楚慈的后頸,聽著這心跳聲,心里嘀咕著——楚慈能聽見我的心跳聲嗎? 楚慈睜著眼睛,聽到韓越的話后撇了下嘴。 莫名其妙。 不是為了血,為什么總纏著他不放。 楚慈本以為自己會一夜無眠,但身后的人確實如他所言什么動作都沒有,安靜得如同一個死人,只有guntang的呼吸時不時噴灑在他頸窩耳畔。 他的眼皮逐漸沉重,意識慢慢沉入深淵。 最后的最后,半夢半醒之中,他感覺有一吻輕輕落在自己頭頂,還有一句溫柔的如同嘆息般的: “晚安?!?/br> 第二天,天光大亮,楚慈緩緩睜開眼,身側的人已經離開了。 他的枕側放著一朵剛摘下來的卡羅拉玫瑰,還帶著朝露,莖干上面的小刺也已經被清理干凈了。 他與玫瑰對視良久,最后還是伸手拿了起來。 楚慈拿著那枝嬌妍欲滴的玫瑰,放在鼻下輕嗅,日光熹微,落在他身上,白皙的臉與嬌妍的紅,美得如同一幅畫卷。 這一天的白天,韓越照舊提著新做的菜上裴志家去了,只是今天被裴家的下人攔住了。 “嗯?不讓我進?”韓越臉上似笑非笑。 那下人抖了抖,看起來非常畏懼韓越,但仍然顫著聲音把話說完:“是、是的,楚先生說了,我家主人回來之前,他不見客?!?/br> 韓越冷哼一聲:“楚慈說的?” “是、是的……” “你們倒是挺聽他的話?”這句話語調不陰不陽,一時聽不出韓越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只是他臉上神情卻讓人莫名發(fā)涼。 “我、我家主人臨走時吩咐了,讓我們全部聽從楚先生……” 韓越又是一聲冷哼,皮笑rou不笑:“那你們沒和楚慈說嗎?我韓越想上哪,誰能攔我?” “讓開!”他大喝一聲,一把揮開擋在門前的下人,直直朝里面走去。 那下人本就懼怕他,這一下直接屁滾尿流地躲開,還哪里敢攔。 韓越黑著臉往里走,一路上滿腦子都是待會見到楚慈要如何發(fā)作,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可真當他見到楚慈時,一腔怒火盡數熄滅,心融成一團柔軟的水。 楚慈仍然躺在昨天那個搖椅上,雙目闔起,手上的書倒在胸口上,胸腔隨著呼吸輕輕起伏,卷翹細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黑色陰影,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淺淺的金色,宛若一尊神圣的大理石雕像。 韓越放輕腳步,慢慢走到楚慈身邊,看著楚慈睡著后這副乖順的模樣,唇角抑制不住地揚起一抹笑。 他伸手,想把搭在楚慈胸口上的書拿開,誰知道這一動就驚醒了楚慈。 楚慈茫然地睜開眼,意識還不清醒,整個人懵懂地盯著面前拿著他的書的韓越。 韓越被他這幅樣子給逗樂,笑了一聲,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朵玫瑰塞到了他懷里。 楚慈拿著被莫名其妙塞進他懷里的玫瑰,眨了兩下眼睛,終于清醒過來。 手上這朵玫瑰和前幾次送的大為不同,雖然品種沒變,但這朵特意用彩紙和紗布做了包裝裝飾,比起之前那些明顯像是隨手扯的玫瑰,這朵才能稱得上是能送人的禮物。 “你怎么就在這睡了?” “你怎么進來的?” 兩人同時問道。 韓越笑了笑,湊過去親昵地拍了拍楚慈的臉:“你真覺得外面的人能攔住我?” 楚慈側了側臉,躲開韓越的手。 “你來干什么?” 韓越指了指小茶幾,楚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小茶幾上的飯盒,他皺眉: “我吃過了?!?/br> 今天這道菜比較復雜,韓越折騰得比昨天稍晚了一點,現在已經過了飯點,楚慈早就吃過了,本來吃完后應該上樓去午睡,但今天天氣實在好,他犯起懶意,就想躺在搖椅里小憩一會,沒想到直接睡過去了。 “沒事,你嘗兩口,嘗兩口就行?!?/br> 楚慈看著喂到嘴邊的菜,遲疑片刻,還是吃了。 面前的人是個根本不講道理的人,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不管是用硬的還是軟的,只要能達成他的目的,在經歷幾次失敗的抗爭后,楚慈只能在權衡之下選擇妥協(xié),或者被迫妥協(xié)。 接下來的日子,韓越沉迷于投喂楚慈,從一開始的提著飯盒過來,到后來的直接霸占了裴家的廚房,有時候楚慈坐在客廳看書時,聽到廚房里乒乒乓乓熱鬧的鍋碗瓢盆聲,心中也會生出荒謬的想法——這到底是誰家? 但韓越這個反客為主的人絲毫不在意這些,每天美滋滋地按點上門給楚慈做飯,然后投喂楚慈,搞得裴志花大功夫請來的人類廚師全部失業(yè)。 楚慈也從一開始的抗拒慢慢變成了勉強接受,誰會介意多一個手藝極佳的廚師呢。 當然,如果這個廚師晚上能安分點就更好了。 除了白天按點上門做飯外,每天晚上韓越也會準時翻窗來見楚慈,頭幾天還算安分,就只是膩膩歪歪地抱著楚慈罷了,后來又開始偶爾做一些越界的動作,親一親蹭一蹭,楚慈一開始還會激烈反抗,但無一例外都被韓越強硬地鎮(zhèn)壓下來,幾次下來,被折騰得身心俱疲的楚慈就躺平了,由著韓越動作。 只是隨著楚慈對韓越的態(tài)度越發(fā)容忍放縱,韓越的sao擾也發(fā)過分,從最開始的貼著嘴唇的親親,到后來舌尖糾纏的深吻,從最開始的蹭蹭他敏感的耳根,到后來用灼熱的硬物頂著他臀瓣蹭個半天。 又一次被韓越吻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楚慈冒出一個怪異的想法——我像一只被溫水煮著的青蛙。 不過這段時間的韓越倒是一直沒吸楚慈的血,或許是之前被楚慈那句話刺激到了。 韓越察覺到楚慈的走神,分開兩人的唇瓣,湊過去咬楚慈耳朵: “在想什么?” 楚慈閉上眼,沒搭理韓越。 韓越也沒在意,狹促地笑了一聲,誘哄道:“想不想來點刺激的?” 楚慈猛地睜開眼,警惕地看向韓越。 韓越的手滑入睡袍中,順著細膩柔軟的肌膚一路下滑,楚慈抓住韓越作亂的手,想要把它扔出睡袍外。 韓越哼笑一聲,用另外一只手扣住楚慈的手,然后慢悠悠地一根根將他手指掰開。 楚慈還想再掙動,那只作亂的手卻已撫上他身下安靜的性器,那般要命的器官被人攥在手里,楚慈整個人瞬間僵在韓越懷里。 他臉上泛起羞惱的紅:“你放開……??!” 韓越帶著繭的手指重重擦過敏感的前端,楚慈的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嘴里也忍不住驚叫一聲。 韓越手上動作不停,在那小巧的性器上摩挲著,感受著手中疲軟的器官慢慢充血膨脹起來,又轉而攻向下方兩顆柔軟的囊袋,在手心里揉捏盤弄著,嘴上還狎昵地調戲楚慈: “形狀還挺漂亮的……” 楚慈從未受過這種刺激,忍不住喘了兩聲,又不愿放縱自己呻吟沉溺,只能埋頭咬住枕巾,紅著眼嗚咽著,現在被韓越這話一調戲,羞惱地轉頭瞪向韓越。 韓越癡迷地看著那雙水亮的眼睛,如同剝了殼的荔枝,胯下器官脹得發(fā)疼,抵在楚慈的后腰蓄勢待發(fā),他抑制不住地湊過去吻楚慈的眼睛,楚慈閉上眼,感覺有一吻落在眼皮上,又慢慢向下啄吻著,最后含住了他的唇瓣。 韓越沒急著侵入他的口中,只是伸出舌頭慢慢地舔舐描摹著他的唇形,下面的手也摩挲著敏感的前端,繞著前端的小眼打轉,有粘稠透明的液體從小眼流出。 楚慈眼里氤氳著水汽,忍不住喘了一聲,韓越的舌尖就順勢從張開的唇間滑進,勾著楚慈的舌尖,舔舐著他敏感的上顎,吮吸著他唇齒間的津液。 手下動作有了前列腺液做潤滑,變得更加暢快,楚慈身體被快感鞭打得忍不住痙攣,在和韓越深吻的間隙中難耐地喘息著。 就當楚慈覺得自己即將缺氧窒息時,韓越終于松開了他的嘴唇,兩人拉出一條yin靡色情的銀絲。 楚慈紅著臉喘著氣,卻見韓越突然俯下身去。 “你……!” 韓越低下頭,含住了他秀麗白凈的性器在口中吞吐,楚慈只覺得自己的性器被納入一處緊致濕熱的地方,滑軟的舌頭掃過他的柱身,又繞著敏感的前端打轉,還故意用舌尖去頂那處馬眼。 楚慈眼睛通紅,眼中的氤氳早已化作生理淚水浸濕枕巾,他一只手手指蜷縮著抓著床單,指關節(jié)都用力到發(fā)紅,另一只手打著顫地要去推開韓越的腦袋,偏偏全身泛軟,最后只能無力搭在韓越粗硬的頭發(fā)上。 他喘著氣軟著聲音道:“啊……你……停下……” 韓越哪里會停,口中動作更加賣力,楚慈只能咬著下唇嗯嗯唔唔地忍受,韓越用力一吸,一個深喉,楚慈射在他的嘴里。 韓越把口中jingye盡數吞咽下去,爬上去看楚慈,楚慈還未從剛剛高潮的刺激中回過神來,表情一片空茫,像是一片空白的夜空,突然流星砸中了他,把他砸得暈暈乎乎。 韓越笑了笑:“舒服嗎?” 楚慈眨眨眼睛,仿佛才回過神,目光慢慢轉向韓越,耳根浮上緋紅:“你……!” 韓越湊過去想要再親他一口,被楚慈偏頭嫌棄地躲開,韓越樂了:“你自己的東西也嫌棄???” 楚慈轉過臉,把頭埋進枕頭里不說話,韓越心中莫名一軟,把他抱進懷里,蹭了蹭他柔軟的發(fā)絲,輕聲道:“晚安?!?/br> 許是這次嘗到了甜頭,韓越每隔幾天就要這般sao擾楚慈一次,他愛看楚慈因為他手上或口中的動作陷入高潮的模樣,紅著眼睛嗚咽著,或是喘著氣低聲呻吟著,這個樣子真的是美極了。 在這幾個月中,韓越白天當廚師,晚上當陪睡,雖然沒吃到rou也沒吸到血,但看著楚慈逐漸適應他待在身邊,僅僅這件事,就讓他心中的充盈著滿足的情緒。 但所有的虛假的溫情脈脈,終究會被殘酷的真相撕裂,他和楚慈再怎么如何去貼近,中間也始終隔著一個人一條鴻溝——楚慈還頂著裴夫人的身份。 在一個與這幾個月毫無差別的晚上,他接到了一個消息。 裴志要回來了。 那天晚上他沒去找楚慈,一個人在家中入睡,輾轉反側失眠大半夜后,堪堪勉強入眠。 他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