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自從屈渺吩咐過之后,方覺就將殷玄的飯食又減了三分之一,生rou鮮血每天都會按時血淋淋的端上他的桌子,不過情況仍是沒有什么轉(zhuǎn)變。 今天亦是如此。 方覺看著萎靡地吃完熟食就站起身子要離開的殷玄皺了皺眉,他的精神這幾天越來越差了,人類的食物根本不能維持他所需的能量,這樣下去體內(nèi)的獸只怕會提前蘇醒。 他按下了通話鈴,及時叫住了向臥房挪著腳步的人, “殷玄,等一等。你不能在這么任性下去了。” “你知道你自己的情況,你需要鮮血。” 殷玄回頭望了他一眼就低下了眉,蒼白的臉上涌現(xiàn)出滿滿的不愿。 “…我沒胃口?!?/br> “我不想吃這些東西?!?/br> “…”方覺停頓一下,說道,“你剛完成融合不久,如果沒有食物補充,你體內(nèi)的獸就會自己蘇醒去覓食,難道你想在自己神志不清的時候被獸占據(jù)身體嗎?” “而你的駕馭也一直停滯不前,你擁有如此珍貴的獸,難道甘心它就這么被浪費?”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呃!” 殷玄語氣糾結(jié)著正要答話,表情忽的一變,接著猛地捂住了鎖骨處,大喘著氣癱倒在地上,一只手用力扣住了桌子角,掙扎著要撕開自己的衣服。 “殷玄?” 不好,方覺瞳孔一縮,立刻揮手招呼自己的下屬,“快!他進入狂暴了!快去通知教授和譽豐!” 下屬看了玻璃里頭猙獰的殷玄,答應(yīng)了一聲立馬驚慌地跑了出去。 “殷玄!別去碰你的獸??!” 方覺幾步跑到玻璃面前,緊張地緊緊盯著在地上翻滾的人,殷玄的獸印在鎖骨處,沒有食物那頭獸最近越發(fā)的暴躁了,現(xiàn)在的殷玄太過青澀,根本就無法完全掌控S級守護獸,只怕獸會直接撕開他的皮膚再接管他的身體! 守護者到底還是人變的,完全不能跟真正的獸相比,使用獸的力量也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所以守護者的能力最多也只是完全覺醒的獸的十分之一。若是殷玄意識減弱被異獸接管,那這個觀察室能不能頂住一個狂暴時期的S級異獸就根本不用說了,只怕整個研究所都跟空殼子沒兩樣。 這時候必須要有一個同樣高等級的守護者來制服住他,給他打下鎮(zhèn)靜劑,研究所里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就只有駕馭了A級守護獸的譽豐。 屋內(nèi)的應(yīng)急設(shè)備已經(jīng)啟動,繩索從墻壁的孔洞伸出,很快將暴動的殷玄綁在了桌子邊,可那桌子便被他拽動著左搖右晃,只怕下一刻都要散架了。 普通的鎮(zhèn)靜劑對他根本沒用,殷玄身上已經(jīng)挨了無數(shù)個針劑,可仍然沒有一丁點好轉(zhuǎn)的樣子,只見他猛然暴起,瞬間就掙脫了那特殊的繩索,飛奔向了二樓。 方覺正急得冒汗,門突然被打了開,是他的下屬急急忙忙領(lǐng)著屈渺和譽豐來了。 屈渺剛下實驗,洗完澡衣服都還沒來得及穿好就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就帶著譽豐趕了過來。 他瞇起眼睛觀察了一下屏幕里殷玄的情況,少年蒼白的皮膚上爆著根根粗大的紅色血管,身體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痕,果然是異獸暴動的癥狀。 他示意方覺把門打開,一邊把一管特定的黑色針劑握在了手里,“譽豐,你進去摁住他,不要吝嗇,用獸的力量。” 他偏頭又盯住被一同帶過來的兩個男性哺育者,“你們跟上?!?/br> “…是?!?/br> 那兩人驚恐地打著哆嗦,光是隔著玻璃都快要膝蓋一軟跪坐下去,但他們也害怕屈渺,壓根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譽豐臉色凝重,他駕馭異獸已經(jīng)不少年了,對于獸的力量也挖掘出了不少,可在面對比他的獸強大太多的S級異獸時,還是本能的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危機感,他手臂上的青色獸印,滿面青黑氣息的兇獸在進入房間的一瞬間竟然立刻就閉上了眼睛,仿佛連睜眼打量都不敢。 他咬著牙沖進去,直接動用了獸力,房間內(nèi)瞬間變得昏暗,青光閃現(xiàn),他的樣貌逐漸變的猙獰可怖,一根根赤黑的獠牙從他身體里刺了出來,仿若鍍上怪物的鎧甲。 “?。?!” 一個哺育者突然腳下滑了一下,他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踩在了一片紅色血跡上,驚恐地想要抬起腳,可他的腳就像生了根一般,死死被那滴猩紅血液定在原地。 “什么東西、救救我!” “??!” 他還沒來得及說出第二句話,就被那處詭異的血跡狠狠一拉絆倒在地,然后瞬間消失在眼前。 “他的能力是吞噬?” 地面上已經(jīng)幾乎被血液覆蓋了薄薄一層,也就只有已經(jīng)獸化的譽豐沒有損傷,他飛快過來攔腰抱起屈渺,讓他雙腳離地,就這短短幾瞬另一個哺育者也被以同樣的方式吞食了進去。 “是他在進食嗎?” “去臥室,他在那里?!?/br> 屈渺搖搖頭,環(huán)著譽豐的脖子神色有些凝重,他沒想到餓了幾天會把殷玄直接惹成這樣子,也是他性情太倔,寧愿發(fā)瘋都不愿意進食,才造成這樣一個失控狀態(tài),讓本來安分的獸瀕臨蘇醒。 浴室里很快傳出此起彼伏的驚叫,二人跑到二樓臥室一看,那兩個哺育者竟還活的好好的,抱在一起縮在角落的血水里驚慌失措的大呼小叫。 譽豐望向殷玄,被他此刻的樣子驚的瞳孔一震。少年此刻猶如從地獄爬出的餓鬼,渾身浴血,上半身三分之二的皮膚都已經(jīng)剝落,露出底下令人心驚的赤紅經(jīng)脈rou體,他抱著頭嘶吼,雙目同樣血紅一片,抽搐著似乎想要往抱頭痛哭的哺育者爬去,卻又被本能的壓制住動作僵在原地。甫一發(fā)現(xiàn)譽豐進來瞳孔就立刻翻轉(zhuǎn)了一個詭異的角度,死死盯上了他。 屈渺從譽豐身上落下,讓他去把那兩個沒用的哺育者抓過去扔在殷玄腳邊。 譽豐很快行動完再次退到他身邊,用自己的獠牙將他松松包裹了起來,遠離那些看似無害實則極其兇狠的鮮艷血液。 “殷玄!吃了他們?!?/br> 屈渺看著他身上的異變,揣摩著他擁有的能力,不停開口催促著那兩個怕死的哺育者靠近還在發(fā)狂的殷玄。 “滾去他身邊,廢物?!?/br> 他眼神一轉(zhuǎn),目光帶著些許難察的狠意,“忘了我說過什么?違抗我的命令,你們只會死的更慘。” 那兩個年輕的哺育者此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死命的往墻角縮去,下半身已經(jīng)被那灘血傷出了大大小小的口子,深可見骨。 “教授、教授!求你!求你了!” 殷玄好似陡然間清醒了一些,他抓緊床尾的木欄桿,幾乎是乞求的看向屈渺,盡管他臉上已經(jīng)面目全非,十分驚悚,可屈渺還是能瞥見那詭異瞳仁里的淚點。 …一點魄力都沒有的廢物。 那只獸竟然選擇了他真是令人惋惜。 屈渺冷哼一聲,余光示意譽豐抓住這個短暫的機會,先為殷玄注射針劑。 譽豐會意點頭,趁他們僵持緩緩靠近兩步,然后瞬間暴起,粗壯獠牙輕而易舉將意識回歸的殷玄制住,短短幾秒就完成了注射。 特定藥劑起效非???,殷玄徒勞躲了一下,之后恍惚兩秒就歪在了地上,失去了反應(yīng)能力,一切都順利的在他們意料之中。 “懦夫?!?/br> 跪地求饒都不愿意突破一回,明明只要過了人性這關(guān)他就可以逐步開始駕馭最強的異獸之一。屈渺陰鷙地又把目光移向那兩個被血液泡的已經(jīng)半死不活的哺育者,雖然人還沒死,但他一點要救他們的想法都沒有。 “拉出去殺了?!?/br> “再把食物端進來,等他醒了,掰開他的嘴也要給我往里塞?!?/br> “教授,你一個人…”譽豐有點猶豫。 “這里也有觀察室,有情況你隨時進來。” “是。” 譽豐看了看身后正對臥室的巨大玻璃和蜷成一團昏迷著的殷玄,領(lǐng)命先把那兩個不聽話的哺育者帶出去料理。 這起藥劑是他剛研發(fā)不久,特意為殷玄制作的,起效快,揮散也很快,畢竟在殷玄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蛻化的時候,他不想一個不小心把他弄傷了。 又過了一分鐘,倒在地上的殷玄微微抽動了起來,似乎正要蘇醒。屈渺皺起眉頭,覺得這蘇醒的速度比他預(yù)想的還要快。這頭獸越強大,他就越看這個沒用的男孩不順眼。 殷玄很快睜開了眼睛,他眼眶里仍然泛著艷麗的紅,醒來的瞬間表情是迷茫的,逐漸回憶起發(fā)生的事情之后神色就驟然灰暗了下去。 他看見在床上坐著正冷冰冰望著他的屈渺,頭不由得又是一低,一個分明高挑有力的年輕男人,偏偏做出了一副自踐的樣子來。 “屈教授,我…” “對不起?!?/br> “你沒有必要跟我道歉?!?/br> 屈渺語氣極冷,“你強行違逆自己的本能,后果就是今天。那兩個廢物哺育者,也已經(jīng)因你而死,” 他嗤笑出聲,“你以為你剛才放過他們他們就會有什么好下場?” “…” 少年的肩膀微微顫抖了起來,屈渺從鼻腔里嘆出一口悶氣,隨后站了起來,打算按鈴讓候在外面的方覺過來開門。 “不管你配不配合,馬上你都得給我把那些鬼東西塞進肚子里去…人性,尊嚴(yán),對現(xiàn)在的你來說可沒幾個意思。” “你來到這里,不聽我的,我就會讓你付出代價?!?/br> 聽到這話,殷玄的肩膀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幅度也越來越大,仿佛發(fā)了癲似的上下抖動。 屈渺擰起劍眉,心中不郁更甚, “把頭抬起來,你到底在哭什么?” “哭…?我、我沒有…” 殷玄聲線顫抖,似乎在極力忍耐什么,“我沒哭…教授,我,” “我沒有啊哈哈哈哈…” 他說到最后幾個字突然崩了盤,驀地發(fā)出幾聲神經(jīng)質(zhì)的癲笑,然后慢慢抬起了一直低著的腦袋。 “教授…我可沒哭,我在笑呢。” 屈渺眼睛微微睜大,還沒能完全反應(yīng)發(fā)生了什么,身體已經(jīng)感受到危機,飛速跑去墻壁按下了鈴。 伴隨著尖銳鈴聲響起的,是身后殷玄沉重的腳步,他幾乎是下一秒就貼近了屈渺的后背,攫住他的手腕把他抱起摔在了床上。 “媽的…,總算把你騙進來了…哈哈哈…” 殷玄壓根沒去管那個破鈴,他臉上此刻洋溢著的是瘋狂,神經(jīng)的笑容,他不容反抗的一只手就按住了屈渺掙動的兩只手腕,另一只手刺啦一下就撕開了他身上本就沒穿好的黑襯衫。 “臭表孑,老子他媽是真快餓死了,可我吃不下那些破rou啊…” 殷玄把捂住屈渺嘴唇的手挪開,然后湊近他胸口猛地聞了一口,發(fā)出了一聲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吸氣聲。 “我想著你,你叫我怎么吃得下、???那天我第一次見你就聞見了,你胸口衣服都濕了…” 屈渺一貫梳攏的額發(fā)已經(jīng)凌亂地撲散在額頭,他被人以一種極其強硬的姿態(tài)按在身下,這個精神病還離他死近,說話間的吐息全都噴吐在他耳垂,那不適的觸感和巨大的恥辱感逼得他幾乎立刻就對殷玄動了殺意。 “你居然在騙我…廢物,你戲演得倒是不錯、”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給我滾下去?!?/br> “哈哈哈…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嘍?!?/br> 殷玄戲謔地拍拍他的臉,說瘋,他看他們倆是半斤八兩還差不多。 “教授?!” 房間里突然回蕩起方覺驚怒的喊叫,他聽見鈴聲走進來看見這景象都快嚇瘋了,瘋狂揮手讓人趕緊去把譽豐叫來,一邊緊張咽著口水,對著喇叭盡量放緩了語調(diào), “殷玄、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快把教授放開?!?/br> “哈,”殷玄腦后掀起一塊皮膚,一只濃黑眼睛從赤紅皮rou上浮現(xiàn),看向了方覺,把他嚇得說話聲驟然一停。 “我當(dāng)然知道啊。我在準(zhǔn)備吃飯?!?/br> “…不說這些了,我好餓,”他興奮地舔舔嘴唇,把屈渺衣服撕的更大,陶醉的把臉埋進那一對對男性來說大的離譜的胸乳中去,含糊不清地說,“你奶味兒真足,他媽的?!?/br> “殷玄、嘶、啊!” 屈渺突然睜大了眼睛,隨即眼前蒙上一層水霧,媽的,這個精神病在吃他胸口,那yin猥的濕潤感在乳@頭上纏繞,間或狠狠吸一大口,讓他霎時控制不住難耐的尖叫了一聲。 “殷玄!你找死、??!” 又是一口甜滋滋的奶水涌進嘴里,殷玄滿意的瞇起眼睛,嚼著嘴里漲大的的奶粒吃的不亦樂乎,他把屈渺的頭側(cè)著壓進床單里,懶得去聽他罵人,一個勁的去吸他的奶水,一邊吸空了就去吸另一邊, “就是這個甜甜的氣味,男人也能有奶…cao!真甜哈哈…” 屈渺屈辱的被他肆意褻玩,他沒想到自己數(shù)天來由于太忙沒有去疏通奶道,里面滿塞的奶汁竟讓這個混蛋撿了個大便宜。 這期間屋子里方覺的聲音也沒停過,不過幾十秒,屈渺前胸就幾乎被殷玄翻來覆去吃了個遍,等到暴怒的譽豐破進來把殷玄撞開的時候他兩邊奈子都已經(jīng)被吃空了,奈頭啵一聲從殷玄嘴里被迫扯了出來,色情的綴在峰巒上顫了幾顫。 殷玄吃的差不多也沒反抗,任他一根獠牙把自己釘在了墻上,腹部一個駭人血洞也不以為然,反而回味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咧開一口白牙笑得開心。 “教授、” 譽豐趕緊把屈渺的衣服攏好,可他衣服早被撕的七零八落,不管怎么合攏都始終有一邊艷麗乳()首探出頭來,他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最后只好偏過頭去。。 “別給他弄了,瞧他奈子,都給老子吃干凈了…” 殷玄yin邪地掃視屈渺的身體,對這副豐滿rou體突然間起了極大的興趣。 “你住嘴!” 譽豐回頭怒斥出聲,為他這突然間變化的舉止驚疑不止。 “殷玄,” 屈渺目光陰狠,他隨意捂著自己胸口,扶著譽豐的獠牙站了起來,一動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兩股戰(zhàn)戰(zhàn),原來他剛才早就被舔軟了,這會腿根都是軟的。 他一時眼中殺意更濃,“敢騙我,你活的不耐煩了?!?/br> “是啊,我活的不耐煩了,反正我早就死了,你還想殺我么?” 殷玄掰住自己腹部那根鋒利獠牙,摸了一把自己那不同于人的鮮血, “那你可得先殺我的獸一次?!?/br> “…” 空氣驟然間冷凝起來,殷玄是吃定了屈渺對他有所圖謀不會輕易動他,便肆無忌憚的出言挑釁。 他這話到?jīng)]說錯,獸是很難被殺死的。他是有這個本錢。 屈渺看他幾眼,強迫自己慢慢冷靜下來,黑著臉撿起了扔在床頭一樣亂糟糟的浴袍,暫且披在了身上。 方覺時刻盯著里面的情況,見他走近立刻打開了門,屈渺頭也不回地邁了過去,只留下一句話, “譽豐,讓他吃點苦頭?!?/br> 譽豐目光一寒,隨即緩緩看向了仍癲狂著的殷玄,身體上突然又冒出一層黑硬毛發(fā),尖利的直指向他, “是,教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