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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老看陳楠?”在馮鑫又一次自以為不動聲色的偷看過后,同桌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馮鑫胳膊,小聲吐槽道,“跟暗戀人家一樣?!?/br> 聞言馮鑫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說:“你在說什么鬼話?我怎么可能喜歡他。” “那你一直看看看,他有啥好看的?”同桌往后座的桌子邊緣一靠,翹起二郎腿開始抖腿。他也看向陳楠,而陳楠正低著頭玩手機,一副無心學習百無聊賴的樣子。仗著自家從政又從商,有個好爹捐的樓夠多,手機也沒怎么遮掩,屏幕上游戲界面明顯得誰想看就都能看見。同桌百思不得其解,陳楠那種人還能被看出花來不成? 可同桌的隨口發(fā)問,卻讓馮鑫一噎,反而紅了耳根,支吾著沒說原由。 同桌立刻坐直了身板,震驚地瞪向馮鑫,不敢置信地把聲音壓得極低:“你他媽真喜歡人家???我靠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喜歡男的了!” “你他媽瞎說什么東西?”馮鑫壓抑住情緒,沉聲解釋,“我不喜歡他,我也不喜歡男的!我看他是因為想看他的手機壁紙?!?/br> 雖然這個理由很離譜,但馮鑫說得很認真。同桌也不覺得馮鑫這樣肆意妄為的人有必要在這種事上找借口,于是更加好奇:“你為啥看他壁紙,難道他小子藏了什么秘密?” 換以前,就算他倆關(guān)系還不錯,但被這樣一直問,馮鑫也是會讓同桌滾的??涩F(xiàn)在,馮鑫猶豫了幾秒,決定告訴同桌:“他手機壁紙是個很好看的女生,我覺得我好像一見鐘情了?!?/br> “哦哦……啊——?”同桌點點頭,又反應過來,大聲地啊了一聲,惹來老師側(cè)目后悻悻收聲。 馮鑫也覺得自己挺離譜的。僅僅是一張照片而已,他甚至都沒有完全看清楚,卻偏偏對那驚鴻一瞥一直念念不忘,日思夜想。午夜里的輾轉(zhuǎn)反側(cè)和無數(shù)個虛妄迷幻的夢,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著了魔。 他有些頹唐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因為那個人乍一眼看過去真的實在太好看了?!?/br> 同桌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馮鑫,嘖了一聲,隨手揉了個紙團丟向陳楠。 陳楠以為有人給他傳紙條,便轉(zhuǎn)頭準備撿紙團。 “噗呲噗呲,這里這里?!蓖佬÷暫魡?,但又足以讓離得不遠的陳楠聽見。 陳楠看向同桌:“有事?” “哎就是,你玩的什么游戲啊?好像挺有意思的我也想玩,給我看看唄?”同桌嬉笑著伸長了手,想要陳楠把手機給他。 陳楠不為所動,有些冷淡地說:“這游戲叫‘我的紙片人老公們’,你確定你想玩?” “呃……”同桌尬笑著撓了撓頭,開始胡扯,“就是覺得人物挺好看的所以有點好奇,我最近太無聊了沒游戲玩。再說了,他長得那么好看,就算是個男的,我感興趣也沒什么不對吧……”其實他壓根沒看見游戲里的那些人物長什么樣,他對游戲也不感興趣,他只是想知道馮鑫口中的人到底有多好看。 原本并不打算搭理同桌的陳楠不知被哪句話取悅到了,居然把手機遞給了他。 同桌謝了一句,隨手接過。他保持著橫屏,假裝翻看游戲界面,實則偷偷摸摸劃到了手機主頁。 屏幕上的人穿著件輕奢的上衣,沒有裸露出任何出格的身體部位,甚至連鎖骨都不能窺見一絲一毫。可這樣乖乖穿好衣服的一張照片,卻莫名讓人覺得入目皆是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明明很純,但又欲得能引起旁人各種骯臟下流的惡念。 大概是因為他太白了吧,白得像是無暇的云,讓人想要把那觸不可及的存在拉入泥沼徹底玷污。他真的好干凈,白得連臉上的瑩潤粉色都艷麗起來。那個人光是站在那,世界的色彩就變得無比燦爛。 馮鑫幾乎是瞬間就湊到同桌身邊,死死盯住手機屏幕。 即使是橫屏,也能夠帶來足夠的視覺沖擊。這是他第一次看清楚這張照片,卻沒有因為完全看清人的長相而感到不符合預期。他以為只是那一眼讓他怦然心動,但事實完全相反,看清全貌之后他更加心跳加速,越看越入迷。就仿佛命該如此,而他也甘愿認命,從此陷入這名為愛的囚牢。 想要找到他,想要擁有他,想要讓他屬于自己一個人。馮鑫甚至連陳楠用這張照片當壁紙,都感到出離的憤怒。 馮鑫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這倆人異常的反應被一直盯著這邊的陳楠發(fā)現(xiàn),陳楠立馬反應過來他們偷看了自己的壁紙,根本不在乎現(xiàn)在正在上課,直接站了起來,兩三步靠近,一把搶回手機。 因為是同桌借的手機,所以陳楠臉色陰沉地盯著同桌,他聲音不大,卻空洞地響在眾人上方:“你他媽在看什么?” 整個教室都安靜下來,原本講小話的學生全閉了嘴,大家齊齊看向這邊。 同桌本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比如說自己想要看看游戲圖標是什么樣子以免找錯,所以才劃到手機主頁??伤荒求@人的殊色鎮(zhèn)住了,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陳楠將手機放進口袋,在同桌如同默認罪行的沉默下,怒火愈燒愈烈,抬手揮拳,將呆愣的同桌打得臉偏向一旁。 只一拳還不算完,陳楠扯住同桌衣領(lǐng),想要把人從座位上提起,繼續(xù)毆打。 在陳楠開始動手時,本就黑著臉的老師忍無可忍,從講臺上邊往下走,邊喊旁邊的同學拉住即將扭打在一起的兩人。 “我以為你最近有進步,沒想到還是一樣無法無天。我會給陳先生打電話的。”老師對陳楠說完又轉(zhuǎn)向同桌,“你也別以為自己沒事,上課講話還玩手機,明天把你家長叫來?!?/br> 同桌以為老師的臉色已經(jīng)足夠可怖了,但他瞪向陳楠時,卻心中一驚,被陳楠如同陰冷毒蛇的神情嚇了一跳。 什么時候陳楠也會露出這種表情了?他明明一直都是個只會仗勢欺人的草包。 同桌被訓完過后,馮鑫湊近同桌,說:“我沒騙你吧,是真的很好看,不然我也不會那么喜歡?!?/br> 之前馮鑫光顧著看照片了,沒有注意到同桌的異常。 這會兒同桌已經(jīng)冷靜下來,意識到馮鑫這死直男沒看出那是個男生,雖然他不能理解為什么看不出來。明明那個漂亮男生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男生……或許不肯承認自己喜歡上男人的深柜就是這樣自欺欺人的吧。 被要求叫家長的同桌此刻自嘲一笑,知道家里不可能同意他去追一個男人,也知道自己不配擁有那樣的美人,于是便故作不在意地說:“p得親媽都不認識的照片你也說好看,世界上哪有人長那樣?” “你自己不會長你還不許別人這么長?”馮鑫錘了同桌一下,又唉聲嘆氣地念叨,“我該怎么才能認識她呢。” 同桌理所當然地表示:“你直接問陳楠不就行了,難道你還沒自信起來了?如果他怕你是想跟他搶,你就假裝是哥倆好幫他追人,等知道人在哪了,就直接把人搶過來?!?/br> 而且同桌覺得陳楠也不配擁有那個美人,因為那張照片看起來是偷拍……當然馮鑫一樣不配,只不過如果馮鑫去問的話,他或許能順便見到更多美人不同的照片。 那張照片還真是偷拍,柳棉當時在陳楠寢室洗完澡,剛出門時被拍的。 穿著自己衣服的,剛出浴的美人。陳楠不知道多少個晚上對著這張偷拍的照片手yin,妄圖窺探更多。 同桌的話顯得三觀不正,但馮鑫確實有這個資本。 “嘖,”馮鑫舌尖頂了頂上顎,說,“有道理?!?/br> 陳楠早在被老師長篇大論教育時就已經(jīng)不耐煩地走了,看都沒看一眼氣急敗壞的老師,毫無尊師重道的觀念。 他原本是住讀,馮鑫一開始沒等到陳楠回來還以為他是翹課回寢室了,后來才知道他是直接回了家。 陳楠回到家,竟然看見他爹正坐在大廳沙發(fā)上。天下紅雨,陳先生破天荒地回了家。陳楠完全把在學校的不愉快拋之腦后,忍住激動的心情,有些雀躍地走近陳先生,邀功請賞似的拿出自己上次月考的成績單,一樣樣指出:“我語文比上次高了二十,數(shù)學高了二十四,英語高六分,還有……” 陳先生輕輕推了一下金邊眼鏡,語氣平淡地打斷他:“知道了,有進步?!?/br> 其實陳先生在不耐煩,陳楠感受得到的。可他說的話確實是在夸獎陳楠,陳楠又忍不住覺得高興。 于是陳楠沒再惹人煩地繼續(xù)說自己努力學習或者做了什么好事,只敢試探著問:“爸,你這次回來要待多久?。俊?/br> “你快十八了,家里會辦個宴,你哥照常和你一起過生日?!标愊壬喴亟忉屃俗约夯貋淼脑?,并表示,“辦完就走?!?/br> 陳先生居然特地回來給他過生日,陳楠又覺得陳先生還是在乎自己的了。他歡歡喜喜地湊近陳先生坐下,又因為陳先生的潔癖而不敢湊得太近。 像小狗狗似的,他小小聲地說:“我真的認真讀書了,我會慢慢把成績提上去的……” “無所謂,你不讀家里也養(yǎng)得起。”陳先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xù)說,“老師打電話給我了,說你又和人打架?!?/br> 熱氣氤氳了眼鏡,鏡片花白遮住了陳先生的神色,整個人透露出的氣質(zhì)很溫和,如同一個優(yōu)雅的紳士。他的聲音磁性,醇厚溫柔:“如果你不想上學可以不上,而不是總因為玩手機翹課打架曠考之類的事,讓老師打電話來打擾我?!?/br> 陳先生表現(xiàn)得很好脾氣,可陳楠知道這是怎樣可怕的一個人。他渴望來自父親的關(guān)愛,但又不敢忤逆父親。 這樣平靜溫和的話,聽在陳楠耳中,他只覺得害怕。 恐懼讓他不自覺地抖了抖身體,囁嚅著應聲:“我,我知道錯了?!?/br> 可他既不說自己不想上學,也不說自己不會再犯。 這種程度的錯誤,按往常來說,陳先生此時已經(jīng)一臉平淡地把陳楠關(guān)小黑屋不給飯吃了,但這次陳先生沒有這么做。大概是他心情好,所以并不生氣,而是隨口一說般道:“成年之后我不會再管你了。你哥也成年了,我會讓他來管公司,你要錢也找他就行?!?/br> 柳棉自然不知道陳楠偷拍了自己,他洗完澡之后想要探索一下周圍,這個小世界卻如同一盞熄滅的燈,完全地暗了下來。到處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只有不遠處發(fā)出微弱的光亮。 他走近,便看見他來時的那扇門。除了開門離開,他沒有其他選擇。 打開下一扇門,柳棉來到觥籌交錯的生日宴會。 陳厭剛結(jié)束一輪與那些叔叔輩老總們的推杯換盞,陳楠就去沒事找事了。 “你現(xiàn)在很得意是不是?”陳楠明明很怕陳先生,卻不怕這個和陳先生本質(zhì)上沒有太大區(qū)別的哥哥,“我告訴你,你只是我爸的一條狗,到頭來你還是得伺候我倆,你以為你……” “你很閑嗎?”陳厭一如既往地擺著張冷漠臉,譏諷地扯了扯嘴角,一針見血地說,“在宴會上鬧,你是想先生打死你?” 說著,陳厭頓了一秒,又改口道:“先生恐怕懶得動手,大概會讓我代勞吧?!?/br> 估計是陳楠沒事找事的次數(shù)太多,陳厭不想再聽那些亂七八糟的狂妄發(fā)言,直接懟得陳楠說不出話來:“到時候打殘了還得我看著,怪麻煩的。既然你也覺得你才是真少爺,那就沒必要來煩我,我不會跟你搶任何東西?!?/br> 陳厭心知肚明,他確實僅僅是陳先生的一條狗。他被收養(yǎng),名字是厭,生日也只是順便跟著陳楠一起過。他就像是寄生在陳家的,陳先生手里一把趁手的刀。 陳先生欣賞他,也只是對一個工具的那種滿意罷了。陳先生又不太喜歡他,可能是因為看到他就會想到自己也同樣扭曲卑劣。 他大概真的會接手陳家的一切,因為陳先生目前只找到他一個合適的人選。而陳家最終仍然會是陳楠繼承,或許是因為陳楠才是陳先生的親生兒子,又或許是和他一樣,都可憐陳楠。 對陳楠這樣的弱者,是憐憫,是同情,是不屑與之計較。陳厭天生冷情冷感,但也不是那種會反咬一口的鬣狗。陳先生給他身份地位,以致他能夠獨立門戶,他也愿意打理陳家的同時照看著點陳楠,幫他守住陳家。 陳厭并不需要那些在他看來十分多余的感情,也不在乎陳家的錢。 但陳楠并不明白這一點。他嘴上說陳厭沒什么好厲害的,實際上他一直覺得陳先生更看好陳厭,也自然以為陳厭會搶走自己的一切。他一邊嫉妒陳先生把什么都交給陳厭,一邊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什么都不會,而陳厭比他優(yōu)秀太多太多。他又自卑又自負,明明毫無能力,卻又不斷地挑釁陳厭,靠著這種口嗨來支撐自己微弱的自尊心。 多虧了陳厭看在陳先生的面子上忍住了那點火氣,也幸好陳楠夠弱,激不起陳厭多大的情緒波動。不然也不知道如果陳厭真的除掉陳楠,陳先生會不會只輕飄飄地責備一句就將此事帶過。 陳厭說不會搶他東西,陳楠是半點不信,正要反駁他,卻余光瞥見站在人群中的柳棉。 人群中,柳棉是那樣的耀眼,又是那樣的遙不可及。世界似乎都被割裂,眾人與其格格不入,涇渭分明得好像是把他一個人隔絕在外,又像是把他眾星捧月地簇擁出來。 陳楠快步跑到柳棉身邊,驚喜中帶著膽怯:“你是來找我的嗎?上次你怎么都沒和我說一聲就走了?” 柳棉還沒想好怎么說,就聽見周圍人在竊竊私語。 “陳小少爺怎么了?他干嘛一個人對著空氣說話?” “他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學習壓力太大了?” 其實大家都想說是不是因為陳楠比不上陳厭所以精神失常了,但他們當然不敢在陳家說這種話。 柳棉眨了眨眼,輕聲開口:“他們好像看不見我?!?/br> 陳楠不僅沒有懷疑是不是自己腦子出了問題,反而很開心地拉住柳棉的手,想要把人帶去二樓天臺。 不遠處坐在沙發(fā)上的短發(fā)女生咬著牙將酒杯重重地砸在桌面上,眼里全是不甘與憤恨。 旁邊長發(fā)盤起的女孩子被嚇了一跳,關(guān)切地問她怎么了。 短發(fā)女生壓低了聲音,連同眉頭也一起壓低:“陳楠憑什么那么對厭哥,他一個廢物,還天天跑厭哥面前吸引他的注意?!?/br> “呃,人家兄弟倆的事,就算有什么矛盾,咱也管不了吧……”盤發(fā)女生雙手握著杯子,遲疑地看向短發(fā)女生。 “你不懂,我的意思是,”短發(fā)女生皺緊了眉,更加小聲地說,“我懷疑陳楠根本不是討厭厭哥,而是喜歡他。而厭哥,顯然對他也是特殊的——換別人,厭哥要不然讓人滾要不然就直接動手,哪里會面無表情地聽完那些廢話,甚至還跟他說那么多!” 盤發(fā)女生心說,要不是知道她這個朋友喜歡陳厭,她都要以為這是嗑cp嗑壞了腦子。她扶額,忍不住說:“你喝醉了……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他倆明顯不可能啊?!?/br> 短發(fā)女生滿臉厭惡,根本不聽這些,只是不斷地重復:“兩個男人,真惡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