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生日
進入光聲后的一切都很順利。 或許是喬菲菲特意有打點過,又或許是本來公司文化就很好,麻益很快就融入了這個風風火火又溫馨包容的大家庭。雖然麻益只有初中學歷,但這里的同事并不搞學歷歧視,而是手把手地教麻益怎么剪輯編輯視頻等等一系列與傳媒相關的知識。 麻益本就聰明,再加上學得也認真,這些東西很快就上手了。 起初喬泊澄還有些擔心他不適應,但接送幾次都發(fā)現(xiàn)他臉上不自覺就多了笑意,想來是的確在光聲過得不錯。 日子越過越快,轉(zhuǎn)眼就將近麻益的生日。 四年前,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喬泊澄送了麻益一份“驚喜”,從此二人分道揚鑣。 生日那天喬泊澄和麻益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這個特殊的日子,喬泊澄甚至沒有親自來接麻益,而是讓喬菲菲把麻益送回去。 直到在門口開門的時候,麻益都還在恍惚,身體似乎都有了慣性記憶,每年到了今天這個日子就會不可控的顫栗,腦子里幻燈片似的不停重播王老師如死尸般被警察押著的樣子,cao場大屏幕上自己的丑態(tài),還有喬泊澄站在黑車前笑著說生日快樂的模樣。 他深呼吸一口氣,推開了門,屋里黑漆漆的。 麻益往墻上的燈開關一摸。 啪的一聲,無數(shù)小彩片從頭頂正上方飄了下來。 不同顏色的氣球浮在屋內(nèi),桌上擺滿了熱騰騰的精致飯菜,中間放了一個大蛋糕,客廳正中央坐著麻益的丑丑的小狗玩偶,在小狗玩偶后面的是一個成比例放大的巨型的大狗玩偶。 滑稽的黑眼圈,耷拉的大狗耳朵,黑乎乎的鼻子,棕色的毛毛,光禿禿半截的尾巴。 麻益有些反應遲鈍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麻益,生日快樂?!?/br> 玩偶套裝里傳來甕聲甕氣的聲音,里面的人在狹小熱膩的黑暗空間里等了不知道多久,聲音都帶著沙啞和低沉的顫音。 麻益心口忽然涌上一種說不上來的酸澀滋味,他把手放在那個丑陋的頭套上,摘了下來,露出來的是一張紅透了的臉,汗水密密麻麻地打在喬泊澄的臉上,濕透的發(fā)絲貼在額頭、臉頰和頸上,熱氣甚至透過空氣傳到了麻益的指尖。 “生日快樂。”喬泊澄又笑著重復了一遍,原先在玩偶服里聲音還是悶悶的,摘下頭套后麻益才聽出來隱藏的一絲虛弱。 空氣都凝靜了一會兒,無言的情緒彌漫開來。 “謝謝?!?/br> 麻益說得很輕,很輕。 飯后喬泊澄飛也似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說完那句謝謝之后,他和麻益就陷入了一種詭譎的氣氛當中。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麻益也安靜地不說話。 這種橫生的尷尬讓喬泊澄覺得連飯菜都無滋無味,食不下咽,一吃完就逃離了現(xiàn)場。 喬泊澄坐在辦公椅上,頭向后靠,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眼卻往桌上的文件飄。 最近自己除了在籌備麻益的生日驚喜之外,就是在搜集可以扳倒喬宇梁的資料,他想私下用這些和喬宇梁做交易。 眼下收集得已經(jīng)差不多,他和喬宇梁攤牌的日子也就在這幾天了。 一想到這些喬泊澄就頭痛,和喬宇梁這種老狐貍談判,簡直比登天還難,他手上這些還全是仰仗著喬菲菲以及二叔喬振武才拿到的。 思緒還在九霄云外之時,門口突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喬泊澄還沉浸在腦內(nèi)模擬與喬宇梁對峙的情景推演,下意識地起身去開了門。 麻益只裹了一條浴巾站在門口。 他剛洗過澡,身上還冒著熱騰騰的氣,雪白的肌膚上是燙過水的紅,看起來粉嫩嫩的,頭發(fā)還滴著水,垂到了睫毛和臉頰上。 喬泊澄愣住了。 麻益雙手一張,浴巾掉到地上,向前一撲,喬泊澄幾乎是被動地將麻益圈在了懷里,一時不知所措。 “關燈?!?/br> 他幾乎是帶著命令式的語調(diào)向喬泊澄要求道。 見喬泊澄如被冰凍了一樣一動不動,麻益輕嘆了口氣,自己關了燈,又帶上了門。 “你……這……”喬泊澄似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半天才想起來推開麻益,麻益直接捂住他的嘴,另一只向下探,摸到了那個被刺激的腫脹的部位,他利落地解開了喬泊澄的皮帶和拉鏈,熟練地掏出了喬泊澄多日沒有使用過而硬得發(fā)疼的性器。 次臥是沒有窗戶的,燈一關,房間里黑漆漆的。 麻益用手輕柔地taonong著喬泊澄已經(jīng)勃起的興奮jiba,另一只捂著喬泊澄嘴的手向下滑,曖昧地在他的胸膛上滑了幾個圈,又推著喬泊澄倒退著走,直到兩個人都摔在床上。 喬泊澄整個人平躺著陷入柔軟的大床里,麻益跨坐在他的身上,臀間抵著對方蠢蠢欲動的roubang,他俯下身,唇貼在喬泊澄的耳邊,輕聲說道: “別問,別說,別想?!?/br> 黑暗里開出yin靡的花,麻益把春色藏在深處里,吞噬下欲念與愛意糾纏的伊甸園之果。 在這一刻,他不再是麻益,對方也不再是喬泊澄,他們是這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他們之間不再橫著任何的仇恨與疼痛,只憑本能將自己全盤交付給彼此。 喬泊澄激動地抱著麻益又親又啃,瘋狂地在愛人的身體里抽松,失去視覺換來了觸感的沖擊升級,麻益今晚的主動讓他近乎失去理智,每一次的插入和拔出都是上帝垂憐與他的憫意。 喬泊澄幾乎是哭著做完了全程,他流著淚不??藓爸橐娴拿郑怂淮斡忠淮?,直到空氣和床鋪里都滿是jingye的氣息,才渾渾噩噩地暈了過去。 房間陷入了視覺與聽覺的雙重黑暗。 枕上的呼吸聲逐漸均勻。 為了保持清醒,麻益把自己的下唇都咬得鮮血淋漓。他很輕很輕地把自己從喬泊澄的懷抱里掙扎出去,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床,忍著撕裂般的疼痛一瘸一拐地向書桌走去。 書桌上的臺燈亮了。 微微的光打在桌上的文件上。 麻益仔細地看著這些資料,一頁又一頁,似乎是要把每一個字都背下來。 他眼神肅殺而認真,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勾起笑容。 CHECKMATE——